賀歲 – 百星酒店

HOTEL-DELUXE

港產賀歲片這虛火般的復甦,多少有種迴光返照的自娛自樂。不同導演旗下不同熟悉的面孔,然後製作出年年都大同小異的笑話,硬要和互聯網上的話語聯繫,卻總顯得格格不入。但其實想想,這多少和對時下粵語流行曲的一種心態:新歌總不如舊歌耐聽,或那只是因為那時陪伴自己的回憶,而不單單成了一首歌,一部電影那麼簡單。

或者,電影套路還是經典而一脈相承的,只是添加了各種繁枝使之更具時代意義。但又只不過,娛樂歡笑過後,卻竟然很快忘記了。除了那掛在天花板上的驚悚地拖鬼是一絕,驚嚇倒真有幾分,如若不插入一些“搞笑”小橋段的話。其實這種在戲劇片裡扮鬼的套路實在被使用到爛了,如今就是在比拼誰的化妝和場面根據驚嚇與搞笑的反差效果而已。

有些人物故事線草草結束,主次之間的關係沒被完全展開就大團圓了,好不歡喜。本來可以期待有更豐富的戲,卻被嘎然而止(如毛舜筠和吳君如)。各種人物突然而至,又突然而止。最終全員大團結,符合賀歲片的熱鬧歡心原則,卻讓觀眾實在忍不住吐說其中的牽強。

父亲 – Niki et Flo

NIKI-et-FLO

在不知情之下,認為這是一部關於政治堅定者的電影,雖則最好在家庭矛盾的表層之下確實是對政治的一種隱晦言喻,但其衰老的表象確實更讓人思考。

一手養大的女兒要隨丈夫到美國去了,不曾離開自己的最親就如此不見了,當所有人都告訴自己應該讓女兒擁有自己的世界時,父親卻始終在自己的世界中掙扎。最後女兒坐在鄰居親家的車上離開時,父親在車後跌倒在地而無人問津。

粗糲的場景和不加修飾的表演,有別於過去曾經看過的Lucian Pintilie的電影,十數年的時隔,不見了90年代的衝動勇猛,卻在其中散發出衰老的無力,和尊嚴。而依舊的,是一種曾經社會主義國家公民的“革命”情結。片中的Niki猶如衰老的社會主義,而Flo猶如親美的社會民主主義。開明的態度將新生(女兒)奪走,而曾經的固守專制遭到拋棄,曾經家庭至上的價值觀遭到資本主義自由價值觀所取代。電腦,性開放,家庭錄像,猶如美國文化,入侵着Niki的家庭,而諷刺的是,Niki在被拋棄之後,卻是通過Flo拍下女兒婚禮當天和丈夫的錄像來發洩對女兒的思念。

樂於去留意電影那些具有前後呼應的片段,如此片中Niki開場因為要參加葬禮而對鏡換上整齊的軍裝,而結尾,Niki將邋遢多時的面容重新修理再次對鏡換上軍裝,前往那個“搶奪”了自己女兒的鄰居家予以報復。

而這結局,多少以為是對羅馬利亞現狀和昔日的一種無力意淫與反抗。

中港 – 老表,你好嘢!

Inbound-Tropinles

在劇集開播之前已經有所期待,不單是因為頗得觀眾好感的萬綺雯的參演,還有初涉電視拍攝的王菀之,這不經意間帶出淡定的感覺來。而且是合家歡的喜劇。

開場的內地自由行橋段頗得觀眾的歡心,因為這就是被告知的內地訪港旅客的情況,暴發奢侈毫不吝嗇地消費購物。但然後從萬綺雯的故事線,又帶出內地到港新移民的鬱鬱不得志的情況。當有其他觀眾不滿當中的橋段影射新聞事件並對中港關係造成不好的影響時,其實感覺還是那老生常談的過度敏感與驕傲,無論是香港觀眾抑或是內地觀眾。曾經的新聞事實就確實擺放在那裡,不去面對而避重就輕地歌頌和諧就實在虛偽。因為敏感,所以無視了其中對內地新移民的關注。這也只能說在這互聯網年代(OR微博年代),溫情總被忽視,仇恨總被放大。

雖爭議不斷,但無礙劇集本身所有的好故事好橋段好內容,各種對香港市民的生動呈現,破產,Lady Gaga,高登,超級巨聲……種種熟悉的情況。根據經驗(《富貴黃金屋》)而言,一部好的喜劇作品,能夠讓觀眾在共鳴之中,能夠看到當下,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有時並非編劇過後的故事具喜劇效果,而是現實本身就讓人不禁失笑。而除了對現實反映所帶來的喜劇效果外,演員本身也有著諸多的笑點,如郭晉安戲中的口頭禪“問題天天都多”,其實是出自他太太的兒歌《問題天天都多》;而在一場為王祖藍慶祝生日眾人要扮演卡通人物時,萬綺雯扮的美少女戰士幾乎要讓王祖藍說出口她曾經在《我和殭屍有個約會》中的馬小玲;而黃光亮在大結局中重現《監獄風雲》中的角色,可謂是預謀已久壓抑多時的安排了。

當然,TVB的劇集從來就有著很多的套路,觀眾認為最套路的就是歌手身份的王菀之在戲中又再是一個懷抱音樂理想的少女,這種演員安排實在不知看過多少回。但是,如果她不是以這音樂少女的身份出現,或者就沒有整部劇中數次的歌唱比賽橋段,而讓觀眾從她(們)的歌神中得到感動,無論是原創的《哥歌》抑或是其他翻唱張學友的歌曲,都恰到好處的出現。

穿越 – 薩爾達傳說:時之笛3D

THE-LEGEND-OF-ZELDA-OCARINA-OF-TIME-3D

又遊戲了一回薩爾達傳說系列遊戲,依舊是林克拯救薩爾達公主的故事,依舊是利用各種道具解開迷宮中種種謎題的樂趣,也,依舊依賴攻略來解決某些不應該是謎題的謎題。

較之前在DS上的新作,這次的《時之笛》就是一個重製復刻,以適合3DS機能來做相應的修改。對比在N64的原作,此回復刻無論在系統還是畫面都做了大幅的修改,動作快捷鍵配合3DS硬件設計來修改,畫面更加細膩精緻。曾經在模擬器上遊玩過N64的原版,與這曾經的遊戲經驗比較,畫面確實更加鮮亮童話,不過依舊認為3D效果並非必然的視覺體驗,遊戲時間久了,這3D畫面也給眼睛造成負擔。

因為遊戲性確實很強,總會忍不住放下機器眼睛離開顯示屏,哪怕小精靈會定期提醒要按START來休息一下,也會惘然不顧。

《薩爾達傳說》讓玩家喜好的,往往是故事中具有系列性的迷宮,童年的尋找三神器,到成年前往不同神殿去尋找賢者,都可以對應到木、水、火、影、魂的“屬性”來製造謎題,然後再使用不斷新出現的道具來解決謎題。

遊戲名是“時之笛”,笛子在遊戲當中成為相當重要的道具元素,在過程中不斷學習笛子新旋律來獲得不同的神奇效果,譬如“千里傳音”,譬如“呼喚奔馬”,譬如“顛倒白天黑夜”,再譬如瞬間移動至不同神殿。不過記得,這些遊戲元素,在之前DS平台上的作品也有一直使用,而且是對應麥克風系統,而3DS的這次復刻之作則完全以按鍵操作完成。

N64的原作僅僅進行開場的樹迷宮就放棄了,所以其中很多有趣元素如今玩起來覺得相當新奇,又或者心領神會這些新奇樂趣其實在DS續作中曾出現。譬如抓小雞,譬如吹笛子,譬如奔馬(《夢幻の砂時計》是海船,此作《大地の汽笛》是火車,而此《時之笛》則退為奔馬)。而遊戲一個有趣的設計,是林克在少年和成年兩時空的穿越,這一設計關係着井迷宮的開啟和魂宮殿道具的獲取。而這,在攻略之前,一直就被卡住而一籌莫展如何繼續。

在遊戲通關之後,會開通一個“裡模式”,據說是故事不變而將迷宮難度做了大幅提高,而且還會如鏡像般將原來的世界做了左右對調。作為一非深度玩家,此模式,閒置!!畢竟渣操作,連BOSS都要連續GAME OVER數回才能抓到攻擊路數才勉強通關的玩家而言,增加難度就不過是自虐地削減自己的遊戲樂趣。

二百年前後 – THE LOST CANVAS 冥王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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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於由手代木史織所繪的漫畫,實在有所抗拒,雖然都是官方認可的漫畫,但出於所謂的情意結,對於非出自車田正美之手的作品總是有所芥蒂。但不可否認的是,精細華美程度是強於前輩的,故事橋段也更適合當下的讀者觀眾。於是那天因為電視台翻播這改編動畫,就被這上一次聖戰的故事給留下印象了。

所謂上一次聖戰,大概都要追溯到原著最後一話,哈迪斯認出星矢曾經刺傷兩百年前的自己而引出。兩百年前,天馬座的男孩叫天馬,雅典娜轉身成女孩紗莎,哈迪斯降身的男孩是亞倫,三人是兄妹好友的青梅竹馬關係。這與二百年後的原著漫畫,人物關係要緊密複雜,也因此使得關係衝突矛盾要更尖銳。但人物陣容而言,沒有了原著“四小強”的陪伴,而只有獨角獸座的耶人和天鶴座的由素莉华兩個同伴,這種主要人物關係的改變也是讓觀眾有所抗拒的原因。

冥王神話的動畫與原著冥王篇改編動畫一樣的高品質,尤其聖衣的金屬質感延續了冥王篇的精細。最讓觀眾欣喜的是聖鬥士們施放招數時,同樣呼喊出招式名的熱血,確有幾分原著的感覺。

而至於故事本身,感覺依舊是讓鋪墊聖戰之中,黃金聖鬥士們的壯烈犧牲來製造觀眾的悲鳴嘆息觀感,一如原著冥王篇般。只是這一次因為主要人物的縮減,黃金聖鬥士擔負起了主要抗擊冥鬥士的情節,因而二百年後本來表現一般的黃金聖鬥士,在二百年都會是果敢英勇,正氣凜然的化身。尤其是壯烈犧牲的雙魚座和巨蟹座,一改原著的路人反派形象,角色設定更加立體動人。雙魚同樣美艷,但會美艷得英氣不凡;巨蟹同樣的桀驁叛逆,但背負着沉重的過去而讓觀眾愛惜。這也算是作為車田正美十足支持者的手代木史織的重新解讀和呈現,雖然這種解讀是以不一樣的前代角色來呈現。

黑色政治 – L’exercice de l’É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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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黑色幽默的手法對法國政治的諷刺。”這是對電影的被介紹的印象,但然後,觀眾一直觀看始終想要尋找所謂的“黑色幽默”,卻不見,而是一個政壇要員Bertrand的各種迷惘和手足無措。鏡頭都跟拍地隨著角色經歷各種事故,然後面容流露出各種惘然和胸有成竹然後的又再是惘然。人人心懷鬼胎,人人卻又無所作為。

整部電影冷靜進行,直到電影進入至中斷,突然而至的車禍讓觀眾來不及神。當Bertrand從車廂爬出來蹣跚求救時,觀眾也跟隨角色的視角看到被拋出車外的司機,先是他那隻意外被撕斷的殘腳,血肉鮮明,角色再前行,是斷了腳而身體扭曲的司機。而之前,他歷經考驗成為了政府要員的司機,然後不經意地還和司機成為可相談度夜的朋友。

與其說是對政治的黑色戲謔,到覺得是在風雲變色的政壇中,作為人,是那麼的孤獨和無助。有一場,Bertrand打完電話後,想要翻查聯繫人卻找不到一個朋友。而直到似乎終於可以找到一個朋友的時候,卻因交通事故離去。而諷刺的是,Bertrand是交通部官員。

瘋人 – American Horror Story: Asyl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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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覺得看恐怖片是一種自虐的行為,用各種驚嚇來呼喚觀眾內心的可憐快感,因為業已麻木。如果開始鍾情恐怖片,是否也表示觀眾內心也在麻木了?可能了。

雖沒有追看第一季的故事,但一季一個故事的設定讓觀眾追看新季完全沒有負擔。開場就是小情侶的各種重口味激情是性感與血腥並行,至於那客串的,其實觀眾並不在意。而將這黑暗血腥大宅的懸疑秘密鋪下之後,就是追述這秘密傳說的過去了:曾經的瘋人院,荊棘崖。

有些人不屬於這裡,但他們卻被關在了這裡;有些人屬於這裡,但他們卻逍遙在外。當權者與被統治者的一個絕佳比喻,而這種瘋人院的比喻,其實放於某些獨裁國家,同樣適用,且如此恰當。在劇中,似乎可以看到一個時代的黑暗,政府的不為以及宗教的濫權,以致罪惡掩藏在宗教的保護下暗生。

如納粹。殘留下來的納粹醫生利用瘋人院裡的病人進行人體實驗,於是劇中最讓人絕望的一幕就此出現:性癖女病人被割下雙腿,鏡頭從斷肢處往角色頭部表情拉近,幾近絕望的運鏡讓觀眾近乎窒息,而嘎然而止的一集終結將這絕望纏繞觀眾不得宣洩釋放。這是對觀眾的虐待,但也是觀眾所渴求的扭曲快感。是的。當這女病人再次出現時,猙獰醜陋的面容再加讓觀眾難受,猶如爬蟲般用斷肢爬行無力求救,密集的病毒肉瘤及扭曲的面容可怕之極。但當那作惡的納粹醫生因為所愛慕的聖潔修女的離開而追隨其後時,又不禁覺得此惡人的矛盾。

是的,正劇有著太多的矛盾,而讓每一個角色都如此豐滿招人愛恨。大修女那跋扈是否讓觀眾對其所作所為咬牙?但當她得知曾經的過錯以及對生活希望的重新發現,以及被惡魔加害時,她那曾經的跋扈似乎被忘記了,只記得最後她的落寞,她的孤獨,她的無助。

劇集在製造前後反差有著它所擅長的手法,總是用各種鋪墊來讓觀眾對角色形成印象,再殘忍地將這所有印象抹殺。誰有曾想到那看似正直以對抗大修女和納粹醫生出場的輔助醫生,竟就是殘忍的“Bloody Face”呢!但他的殘忍又卻是因為被母親丟棄所導致對母性的變態渴求,最後演變成對女性皮膚的扭曲渴求。

當以為善意與惡意之間的模糊界線時,女記者猶如一條線索那般串聯起這個故事,也讓整個故事在真實與虛構之間搖擺,正義與邪惡之間擺渡。以為她是受害者嗎?但她可以利用這種受害經歷增加各種吸引眼球的手段來幫助自己獲得推崇,不幸,就彷如一道疤那般存在,卻已不痛不癢無傷大雅,哪怕最後這道疤可能留有後遺症,最終也是經由自己的手將這後遺症解決。她是惡魔嗎?但她絕對不是天使,而且哪怕天使,也會遭受到惡魔的附身控制。

劇集各種香艷血腥確實讓觀眾得到追劇樂趣,而在第11集各種驚奇的鏡頭調度場景調度,都讓觀眾不得不對此劇痴迷有加。雖然其結局又以一種平淡的手法結束,將一路的“嚴重”緩之以“輕淡”。

是否又再證明了這個想法:同性戀者都有著強烈的女權意識,起碼導演編劇Ryan Murphy此回是讓觀眾有此認為了。

恐懼症 – A Fantastic Fear of Every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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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則當知道影片時會因為Simon Pegg那齷齪的內褲配黃衫的造型給“驚魂”一陣,且這樣神經質的題材確實是他所擅長的。但,觀眾倒也忘記了今日已非往日那般對演員瘋狂痴迷,且曾經被他獨力主演的戲所導致的失望是如此確實存在過。

於是,此片又製造了一次失望。

題材是好的,恐懼症,然後再沿著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來追述到主角被母親拋棄的童年。但開篇那詭異且冗長的鋪墊實在讓觀眾難熬。好吧,這可以理解為導演想要讓觀眾以事外者的角度來抱著厭煩的情緒來看這驚恐症患者的表現,那種不可理解者的冷漠態度。但如若照這樣子一直的表現主角對萬物的驚恐,其實觀眾也可以當作一部獨特奇異的電影來看待而贊可,但偏在結尾走向於俗套,將兩個童年不幸的人相識相害然後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最後彼此得到對過去的釋懷……但,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拍出如此結構陳腐的電影,縱然有着各種小想法小亮點也掩飾不了這不足。

或者,這又是因為觀眾對喜劇的敏感不足而不得其樂之故。

武功 – 一代宗師

THE-GRANDMASTERS

其實,真將電影聯想到王家衛的《東邪西毒》,同樣的功夫武俠,不同的時代背景,不同的鏡頭語言和拍攝手法,然卻在相似中看到不同,在差異中看到影子。遙比當年的沉鬱,在江湖恩怨中表現男女恩怨。此番,則缺少了這種感傷共鳴的話語,僅是在其中看到一個女人的史詩,而為其“悲劇”感動哀傷。

每一個鏡頭都是精美雕琢的,慢鏡頭的運用讓功夫動作賦予了王家衛自己的電影美學,當拳腳在鏡頭之中,穿梭在飄雪與豪雨,來往之際,揮灑出截然不同的武功之美。雖則這些功夫被付諸予名號:詠春,八卦掌,八極拳……卻都有著各自截然不同的命運終途。雖則八卦掌的命運幾乎牽動起整部電影的哀傷氣質,但亦真如編劇徐皓峰所言,宮二是刀,葉問則是刀鞘,一張一收,一個男人承載着一個女人的一生,這認為是中國的男女觀念吧,雖則觀眾並不希望認同如此。

電影可以認為形式大於意義嗎?尤其在金樓。姿粉之間,眉目之內,妖冶得讓人忽略主角,一眾煙花女子描繪出30年代的一線風貌。還是搖擺的旗袍,穿梭在金樓屏風窗花之間,冷漠的眉色雖是旁觀,卻如此不可忽視。

邪典 – 腸子

HAUNTED

其實,這種以描述各種血腥噁心橋段來讓讀者就範,確實是鮮有的閱讀體驗,不能說是過癮或快感,只能說是獵奇。不為冠冕地說從故事當中的諸多人物讀到人性的陰暗,因為只覺得人物的極端表現有著其形式化和符號化的創作企圖。於是,並非作為嚴肅文學般來閱讀,而是以娛樂那般的進行感受,跟隨“我”進入那幽閉的大宅,旁觀所有人的自虐自殘。

不得不說,未在書中刊印的聖無腸的故事是最過癮有感覺的,極端的個人情慾化和惡趣味。而其他“作家研習營”的成員也有他們的惡趣味故事,只是代入感自不如這位因縱慾自慰導致“殘疾”的少年那般。極力從各位的故事中讀到的是各種獵奇的經歷,不堪荒誕而又驚悚莫名,但又其實,翻閱過後就轉眼而逝,凡是他們在大宅所經歷的更加牽動讀者的心。因為在這時候,看似一眾正常人,其實已經因為各種惶恐而表現出非人的舉動,雖然敘說着過去的荒誕故事,但其實如今卻更為莫名。

於是,當大家開始失去了所謂道德和自我認知的時候,開始了自殘,而認為這是之後獲得高額版稅的手段,再然後,是人吃人,再然後,是失去理智地將自己封鎖在大宅中,等待“外面的人”來拯救。讀者才確定下來,這是一幫被逼瘋的瘋子的故事。

喜劇 – 2012我愛HK

I-Love-Hong-Kong-2012

老實說,這樣的所謂港產喜劇復興實在乏力,除了堆砌幾張老臉來營造部分觀眾的每年觀影習慣外,真的難覓90年代港產賀歲喜劇的歡愉。這港產復興風開始的時候創作者們還都抱著美好祈願,以各種人力物力來拱起這熱鬧,但到今日,想要如當年在《72家租客》那樣的湊一堆電視面孔,就實在乏力,倒只覺得是一幫香港綜藝面孔來撐場。

不想如鰥夫那樣不斷反复念叨過往的美好,畢竟這是一種不公平的觀影心態。只是從今日的觀眾心態,單從看明星這心理出發,這賀歲片實在乏力。除了面容越來越疲倦的曾志偉和歲月痕跡明顯的毛舜筠外,就是幾個半紅不黑而演出欠亮點的年輕演員。再加上各種零碎堆砌的“笑點”,就只是覺得陣陣的尷尬。

而從看故事這想法來說,是有當年港產喜劇的影子,有錢人家不愁吃喝卻暗藏種種家庭成員的不安,各自有著各自的麻煩,然後各自發散各自的故事和支線,而在上面堆砌各種相干不相干的“笑點”,卻只是覺得都是為了逗觀眾笑而發生的種種意外,過於刻意用力,且,過時。

泰國 – 泰囧

LOST-IN-THAILAND

觀眾對喜劇片實在感冒寥寥,或者,該說是這種大眾口碑一致的喜劇片。到底是因為觀眾的笑點太高嗎?對於其中種種依靠角色犯傻來造成的意外,並非覺得歡樂,而是對遭受意外的角色感到可憐不幸。

說來,國內的喜劇片,好像總在這種種不幸當中徘徊了營造笑料,鮮有玩趣地對現實進行戲謔和取笑。倒是在電影結尾時用《還珠格格》的主題音樂來帶出客串演員倒覺得是全片最有意思的。而其他大眾認為有意思的笑點,觀眾看來這些橋段就真是太刻意的不幸了,無論是飛機上的“意外對話”和飛機起飛關閉手機較真,都有王寶強不變的演出氣質和方法:犯傻!!所幸造成的觀看疲勞不至於過分影響對電影的觀看情緒。

電影的情節推進和橋段鋪排,其實覺得是有所庸長的,以致在故事進行到大象過河時就覺得之後應該要達成目標找到Mr. Zhou了。因為之前的追車鋪排已經足夠有故事高潮的感覺,但編劇並沒有如此處理,所謂的高潮而是放在爭授權書和“泰國傳奇”擊敗泰拳保鏢的一段,這個合作橋段也算是有意思的,囧得有意思,也算是呼應了一下片名吧。

單身至上 – 不結婚

Wonderful-Single-Life

當第一次知道此劇的放送計劃時,饒有期待。首先是因為劇名的《不結婚》讓觀眾以為其將會講述的是不婚者的生活狀態,再者是菅野美穗+天海佑希這樣的神級女主演陣容,她們本身散發出來的魅力已讓此劇的主題有了保證。

但!!!!

劇集所帶出來的感覺,是如此讓觀眾失望,開篇是美好的,還在為兩個女人如何糾纏徘徊在婚姻這事情上而帶來思考,但發展至後來,不能免俗地讓角色間有了感情的不一樣經歷。這時候才被提醒,劇名是“不結婚”,而非“不戀愛”,原來觀眾之前所理解的是“不戀愛”,是“Single”,而非“Unmarried”。這是截然不同的。而因為這種誤會造成的期待落差,讓結尾的人物情感糾纏顯得俗套,而缺乏了劇集所延續下來對“不結婚”的思考。雖則最後的結尾是開放式的,彼此或保持着一起生活而不結婚又或相愛而不結婚的狀態,但這種曖昧的狀態則確實讓觀眾看着失落。

倒是劇集在一些小心思上是讓觀眾喜聞樂見的,森林系的場景與各款戲服,都讓劇集暖意融融。而且幾乎每集(除最後兩集)都會有大學社會學關於婚姻的探討,從學術和數據的角度來對“不結婚”展開探討,與劇集故事這樣子一種理性與感性的對比,倒也是別樣的觀看樂趣。

父母 – Reinas

Reinas

幾乎要以為自己這是再看又一部的阿莫多瓦電影,這些熟悉的臉孔不都曾經在那位西班牙國寶級導演的作品中出現過嗎,而且也同樣是關於同性戀的電影。但在那種彆扭的千迴百轉的講故事方法上,此片確實是Manuel Gómez Pereira的作品,雖然在剪輯上有所心思地對時間順序進行跳躍剪輯,來鋪墊無謂的懸念(個人以為)。

三對同性戀愛人即將要踏入他們的婚姻殿堂,而在此前他們都邀請自己的父母前來參加。但雖然進入了所謂的新時代(一場未來姻親的飯宴戲中不斷強調新時代對這同性戀婚姻應保持開放態度),其實父母們都並非如嘴巴上所表現出來的那麼開明,內心中對自己孩子的不滿意和容忍壓抑心中,於是在婚禮之前,各種“事故”接踵發生。本來是雇主員工關係的單親父親和單親母親因為兒子關係而好上,雖然中途因為一些小誤會而讓父親失控對著兒子罵出“Faggot”;而兩個單身母親為了各自兒子的婚姻以及自己的爛事而搞的矛盾激發也只是小事一樁,最後兩個女人合作解決危機是美好的結局;最讓觀眾無語的則算是未來丈夫的母親竟然跟自己好上了,雖然自己這未來丈夫在婚禮前也有不忠,但這種丈母娘和“男婿”好上的橋段實在讓觀眾驚悚不斷。所以這也證明,男人不可信,哪怕他堅稱自己從來不會愛過女人也沒有跟女人發生過關係……當他們莫名其妙起來,會讓所有曾經的誓言變為廢話,一文不值。

總之,這歡笑背後,不忠偷情讓那幾對小情人們的愛情顯得如此可憐潦倒,不堪一擊。

遊戲 – 刀劍神域

SWORD-ART-ONLINE

完全是因為動畫的遊戲題材而吸引追看,而且這種單練的角色設定實在符合觀眾的遊戲取向,或者也符合某部分玩家的取向,樂於獨自進行攻略而不依靠組隊或公會。如這樣練就絕佳武技,也能說是成為隱世高人般的驕傲。雖則是遊戲。

而於是,故事就要將一種遊戲心態改變,將之成為一個關乎生命般重要的遊戲,也就是第二個人生。這人生所在的世界由數據組成,充滿幻想與不可思議,也布及各種危險(怪物、PVP)。SAO篇在奠定這嶄新的遊戲觀無疑是成功的,無論從人物的性格塑造抑或劇情推進,都帶出背負生命的沉重(在完全攻略迷宮前不得中途登出遊戲)。那種不可挽回的犧牲造就了人物的內心變化及之後的經歷。而其實本來根據一般遊戲改編動畫那樣攻略通關的故事腳本,SAO篇實在是一佳作,無論從內涵思考又抑或是人物設定、主題詮釋(對電子遊戲及玩家心態的思考),都是近年難得的佳作。

但奈何這緊接的ALO篇是完全雞肋般的延續,完全一種王子拯救睡美人般的無聊,而且中途還插入第三者來,狗血之極的劇情。背景依然是NERDLES虛擬實景系統塑造的遊戲世界,只是這次釋放了玩家的鎖定讓他們可以登出,而不再是悲劇的設定。但原來這新世界卻是一個綁架玩家大腦和亞絲娜的改造系統(這陰謀僅匆匆帶過)。本來還讓觀眾贊可的優點在ALO篇中徹底丟失,那些曖昧的“服務”畫面充斥,縱然男主角依舊看似老實,但借他的視點所看到的則是龐然的后宮和各種“走光”。最終話更是將這一切發揮至極點,極盡變態的反派欺虐女主,碎衣揉乳上下其手是徹底日本小電影橋段,男主就完全無力地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縱然之後是突破ALO的限制借由茅場晶彥留下的The Seed來突破束縛拯救女主。

雖然故事設定的這前後反差讓觀眾異常反感,但精良的製作確實值得肯定和讚賞的,但奈何,往往這種高質量的製作都會用於讓人反感的元素陳列上,當年動畫版的《仙境傳說》是一血淋淋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