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鎖 – 圖書館奇談

FUSHIGI-NA-TOSHOKAN

少年為了找關於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稅收方式的書籍而進入到圖書館的底下,不料被兇殘的老人綁架,迫使少年要在一個月內將三本書的內容一字不漏地背下,否則就不放他回家,要想逃跑就會牽連照顧他的羊男受到虐打。但少年最終還是在椋鳥女孩的幫助下帶同羊男逃離地底迷宮……

其實讀者完全是因為書名“圖書館”而選讀的。當時在中山的時候其實真沒有特別想閱讀的書籍,只是因為在當眼處發現這麼本單薄的精緻小書,而且是村上春樹作者的,對這揚名世界的日本作家該是從不曾拜讀過的。而這就是第一本。

閱畢,其實讀者是未能夠體會到故事所想要隱喻的事情。少年為什麼千辛萬苦逃出迷宮終於回到母親身邊時,他親愛的母親卻離奇地因病死去呢?而伴同逃走的羊男又為何在逃出的一刻就從少年身邊消失呢?曾經以為是描繪閱讀的意義重要,但知道不然,因為少年終究沒有閱讀完那三本書就逃離,老人也並沒能嚐到少年那充滿知識的腦漿。

但其實,無論是老人、母親抑或那對遺留在迷宮的皮鞋,是否都是隱喻著“枷鎖”呢?是精神世界的枷鎖,束縛著少年的思考,讓少年成為聽從權威的乖巧少年,所以他才會被老人嚇到跟隨進入地底迷宮被綁架,所以才會因為擔憂在家的母親而出逃。但當他將皮鞋遺留,將老人拋在身後,遠離圖書館後,家裡的母親也隨之離開了。因為少年已經擺脫了束縛他的枷鎖,母親也就隨之離開了。

如此思考這本小書所想說的話,那麼讀者選擇這本小說,其實是否也是因為被思維枷鎖束縛而做的選擇呢?

有什麼意義? – 慶祝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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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閱讀完整部書下來,並沒能明白作者所想表達的思緒。只是對當中一個朋友誤會自己患癌症了,而後發現並非,但他卻將這誤會謊言為現實,欺騙了他朋友,無理由的欺騙,連自己都不知道因由的欺騙,私以為是有所扣住關於“無意義”的題目。

因為無意義的欺騙,本就是所曾經歷過的行為。

於是以為,或者,都不過是在進行着些無意義的事情,不明所以然的。看女人的肚劑是,想像母親自殺結果卻殺了要救自己的人的命是,欺騙朋友自己患癌了也是。

那是否,其實寫這麼本書是無意義的,讀這麼本書是無意的?好吧,到底讀者是沒能明白作者思緒的。

自傳 – 尼克·亞當斯故事集

The-Nick-Adams-Stories

其實讀者一直無法理解,為何大眾對海明威有著如此強烈的推崇,是因為他是作為一個勇於挑戰大自然不屈不撓的男性形象而為多數讀者所崇敬,又抑或是其作為美國現代少有的聞名作家為讀者所熟知呢!

其代表作《老人與海》從各種形式都有所了解,而這《尼克·亞當斯故事集》據說是獨立出現在《老人與海》之後。但慢慢會了解,這尼克·亞當斯其實不過是故事中的海明威,過著和海明威同樣的路,一樣經歷過戰爭,一樣從戰場上歸來,一樣懸釣湖岸。

但其實,作為對海明威並沒有多麼推崇的讀者,為故事集當中兩個情節所觸動。先者的《印第安人營地》,一對印第安人夫婦,在孩子出生的過程中,先後死去。其中尤其是丈夫的自殺,那麼的莫名而詭異;其二是《度夏的人們》一段尼克與凱特一段在草地上做愛的描寫,以前都有所天真想法是性愛描寫只應存在於當代文學。

關於尼克的故事,從他還是兒童直到成家為人父,開篇還抱著這是孩童的經歷故事,但當翻頁數張後,思維原來是還沒能接受孩子長大成人,有著自己關於婚姻以及戀愛、友情的經歷。而且故事的跳躍,沒有年代跨越的記述,讓讀者並未能轉過思緒來進展。

備胎 – 白夜

White-Nights

當女人重新回到自己所朝思夢想深愛的男人身邊時,還虛偽地討求那對她一見鍾情的男人的原諒時,讀者多麼唾棄這樣虛偽的女人。前一刻還將自己多麼厭棄被戲弄的恥辱,又多麼誠摯地去接受面前這男人的真誠,但轉頭看到那個苦苦等待的男人到來後,所有片刻之前的真摯都變成了無效的承諾。

如此一處愛情的悲劇,歌頌著人生的荒誕與愛情的謬誤嗎?但人生本不就是荒誕莫名的嗎!當以為自己的幻想家故事得到少女的聆聽時,又何不是以交換少女的情感垃圾桶作代價呢!荒誕?這是有所預知的代價,是輸贏在片刻之間的賭博。

夢想家,永遠都只能遊走在夢與現實之間,感受著夢的迷幻和現實的殘酷,猶如白夜,即使白晝的光景但已是黑夜的時辰。

自由 – 安娜貝爾

Annabel

生命的遠去,換來生命的開始。父女出海遇害的開場,如預言般的告知韋恩/安娜貝爾的到來。雖然其實兩件事情並無關聯,起碼客觀上是不應該有的。卻因為托馬辛娜而有了主觀上的關聯,一個擁有女兒身的男孩降生,猶如死去的女兒借這男孩而得到了重生,起碼讀者是這麼以為這母親是有這想法的。

於是,故事是一個承載了不同人的期望而出現在這世界上的,一個父親以為繼承人的誕生而期望,一個死去女兒的母親以為逝去生命的重生而期望,只有男孩/女孩的親生母親,在糾結於期盼中接受新生命的到來。新生命有着男孩的生殖器,也有女孩的生殖器,在那麼一個充斥男性荷爾蒙威嚴的極地,這真相是不可接受的,但這卻是自己所孕育來的小生命。

男孩/女孩的真相一直被隱瞞,直到有一天孩子的身體出現了各種的異狀,譬如她總覺得肚子脹脹的,後來才知道,那是經血,那是自己體內的精子與卵子所發生的“意外”。而這異狀的出現,也敲醒了孩子父親對這真相一直以來的逃避。

男孩/女孩長大了,起碼長大到能夠有信心和能力自己離開熟悉的家鄉遠去的時候。他/她獲得自由之後,卻也失去了自由,他/她被幾個男人強暴了。因為他/她的好奇,和想以一個他/她一直不敢呈現的自己的形象出現,一個女孩的模樣,而遭致了毒手。

雙性人。變性人。不同的事情,卻都有着一種貌似相同的事情,都曾經歷男性女性的過程。兒時,讀者以為自己在某個年歲,會從體內蛻變出對立性別出來,猶如破繭蝴蝶般。讀者也曾經幻想過一個故事,一對天上的兄妹,因為一次過錯,而遭到天父的懲罰,被迫交換了身體心靈。

故事中的安娜貝爾/韋恩,又何不是感受到彼此的一種關係,我是存在你體內的另一個身份,不為別人(哪怕自己)所察覺的存在,卻原來一直影響着自己的鉅細大小。他的身體中,也存在着兩種勇敢,一種是父親那能夠挑戰大自然的勇敢,另一種是死去女兒的母親那敢於衝破困難與未知的勇敢。父親的勇敢,其實固步自封於他的世界與認知當中,而韋恩也被迫承受着他的“勇敢”,而被壓抑內心安娜貝爾的存在,被欺騙着她的“存在”。卻是托馬辛娜一直苦苦拉扯着安娜貝爾不被遺忘在父權當中。

雖然這是雙性人的主題故事,但又何不看到一個女性意識縈繞其中呢!

詭計 – 失踪者

The-Missing-Person

敘述性詭計,經過這一次閱讀體驗後,徒認為是作者對信息的不均等處理,而將讀者置於信息不足的情況而處於一種一直受騙的狀態中,至結局揭曉之時,恍然大悟。又其實,並非“悟”,而是“竟是這樣”。讀者一直處於被動的情況中,本來推理小說所能夠得到參與樂趣,卻因此被否定,樂趣淪為最後的受騙。

十五年前在久喜,三個女性意外失踪,都在每週的星期一;十五年後,又開始出現女性失踪事件,而十五年前失踪的三名女性的屍骨也在此時被發現。這十五年間所出現的失踪事件,背後是否有所關聯,而這失踪事件背後,又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一名紀實作家帶同他的女助手因為十五年後的久喜失踪事件,而開始調查十五年前的失踪事件,探尋其中所可能出現的關聯。當折原一以作家、助手的角度開始尋找失踪事件的相關人員,也似乎要帶同讀者可以探尋到真相。當各種描述和細節都將讀者指引去那名律師、要指正律師就是失踪事件的罪犯時,當所有關鍵人物都要聚集在那黑暗的雜物房地下室時,折原一告訴所有讀者,你們都被騙了,都錯了。那個兇手罪犯一直就與讀者同在。如此的詭計,當然可以認為這是將帶入又一場推理中,能夠察覺文字間的伏筆,則可將答案找到,而可以成為這故事的偵探。若不能,最後就只能遭到欺騙,被抹殺了推理閱讀的樂趣。

是的,讀者這是一次經歷亢奮與期待過後,被欺騙的失落,玻璃心之極。

助手在潛入嫌疑人家後被襲擊的經歷,為什麼沒有告訴自己的作家老師,這種疑問一直壓抑着讀者的閱讀過程,不但怨恨此女孩的愚笨和自作聰明。然而當答案揭曉時,讀者認為這是無可奈何的硬傷。

少年 – 綠野黑天鵝

Black-Swan-Green

這只是一個青春期男孩的故事,他的一年光景,一如所有少年的青春故事,除了各種暗自哀傷的煩惱,就是各種為情所困的壓抑。而可理解,這樣的一個男孩故事,是作者的憶記,藉此為線索,串連出一個時代的點滴,喚起那年代英國少年們的共鳴。

但這些共鳴不屬於讀者的。雖然知道當中泰勒想去看的1981年上映的《烈火戰車》,而因為2012年的倫敦奧運表演。但那個時代少年們對這電影的狂熱,是讀者所不能感受的。而當中少年所經歷的時代價值觀,也是讀者所不能感受的,就因為跟着媽媽一起去看電影,而被認為是同性戀,懦弱的。但當時的少年就只有十三歲,與媽媽相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被過分“催熟”的價值觀,扭曲了孩子們單純的時光。

到底是讀者過分單純,所以無法體會偷窺男女做愛那臉紅耳熱的快感。但那種被欺負的怯懦內心爭鬥倒是幾十年都不會改變的集體回憶。校園暴力無論在哪個國度哪個年代都不曾停歇。就因為男孩家境富裕而有稍微的結巴,於是受盡同學們的欺負取笑。但慶幸,又或憤怒,作者最後讓男孩還是成了一個善良的人。當他撿到經常欺負他的同學的錢包後,過去受欺負的憤懣和拾獲不報的內疚不安在強烈爭鬥,最後所謂的天使勝利了,把錢包還給那個同學,但他並沒有得到感激。當然,善惡必報是美好的,同學最後發現自己的女孩去跟別人偷情,一路之下驅車遠走,卻不料撞車,把自己的一隻腿也賠上了。

要說欺負別人的代價是永遠地失去一隻腿,太大了,那這就不過是旁觀者們不知痛癢的評論而已。

390頁的閱讀量和閱讀時間,較之以往,於讀者而言,是很好的一次進步。對於當中的譯文,偶有不解和囫圇,一是因為語句文法,二是當中的歷史背景,於讀者代入感而言是有所挑戰。

邪典 – 腸子

HAUNTED

其實,這種以描述各種血腥噁心橋段來讓讀者就範,確實是鮮有的閱讀體驗,不能說是過癮或快感,只能說是獵奇。不為冠冕地說從故事當中的諸多人物讀到人性的陰暗,因為只覺得人物的極端表現有著其形式化和符號化的創作企圖。於是,並非作為嚴肅文學般來閱讀,而是以娛樂那般的進行感受,跟隨“我”進入那幽閉的大宅,旁觀所有人的自虐自殘。

不得不說,未在書中刊印的聖無腸的故事是最過癮有感覺的,極端的個人情慾化和惡趣味。而其他“作家研習營”的成員也有他們的惡趣味故事,只是代入感自不如這位因縱慾自慰導致“殘疾”的少年那般。極力從各位的故事中讀到的是各種獵奇的經歷,不堪荒誕而又驚悚莫名,但又其實,翻閱過後就轉眼而逝,凡是他們在大宅所經歷的更加牽動讀者的心。因為在這時候,看似一眾正常人,其實已經因為各種惶恐而表現出非人的舉動,雖然敘說着過去的荒誕故事,但其實如今卻更為莫名。

於是,當大家開始失去了所謂道德和自我認知的時候,開始了自殘,而認為這是之後獲得高額版稅的手段,再然後,是人吃人,再然後,是失去理智地將自己封鎖在大宅中,等待“外面的人”來拯救。讀者才確定下來,這是一幫被逼瘋的瘋子的故事。

外族 – 駱駝移動圖書館

THE-CAMEL-BOOKMOBILE

書中提到這麼個問題:當外來以為擁有先進文化的人進入到原始部族,以為用他們先進的文化可以幫助原始部族的落後,而這幫助,又是否真能夠幫助原始部族的人們擺脫生活的困境呢?

而問題的答案,並不以為作者有給出,因為這是一個不同立場有不同答案的問題。正如結尾時圖書館長發表的意見所提到,“他們想要成為你們所謂的‘更廣大的世界’的一部分嗎?”“當然咯,如斯維尼小姐發掘出的那樣,他們中間有些人是真心想加入我們的。”有時候人們抱著善意地去幫助,其實可能是好心做壞事,起碼在對方的眼中是這樣子的,那就已經失去了幫助的意義了。這甚至僅僅是為了滿足幫助者自己的虛榮心而已。

這是一個矛盾的問題。

所謂先進的西方國家因各種理由利用駱駝將圖書運送到所謂落後的非洲部族,將他們自以為現代的知識教予給被認為落後的部族成員,他們用他們的眼光來衡量落後,用自己的意願去解救落後。無可否認落後是有所需要解救的,如非人性的割禮,但是,部族本身所有的智慧和領悟有時是現代文明所無法解釋且不如的。但在文化的碰撞下,“先進”會以自身的富有來證明其正確,而讓“落後”屈服受教。

文化單一性,可能這也可有所解釋了。而有時候這些幫助,可能是對一種文明的毀滅,畢竟,這些幫助並非真為了“理想主義”而開展的,這是圖書館長說的。

死亡 – 小貓奧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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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巧合嗎?開始發覺近些時間所接觸的各樣事物都與衰老與死亡有關,這本《小貓奧斯卡》也如是。

書名雖是以貓為題,但實際閱讀,不禁覺得這更像是在探討人面對死亡以及阿茲海默病症時病人以及親人所表現、所面對的種種苦難,或者,尤其是在身邊守候陪伴的親人們。大衛醫生因為想更多地了解這只可能可以感知死亡的貓而逐一探訪曾經和這只貓有接觸的病人的家屬們,借他們的經歷來更加確認自己的懷疑。但其實,作為讀者,跟隨醫生,所看到的是親人們因為最愛的人患病正不斷衰老瀕臨死亡時的哀傷,以及他們逐漸喪失記憶和自理能力時的無力感。那些病人,可能是自己的丈夫、妻子、父親、母親……自己最愛的人,但當他們已經慢慢失去對這世界的認知能力,失去對自己的記憶徒留下恐懼,那只能讓讀者讀到的是無奈。

作為一隻貓,可能就作為一個旁觀者,是可以感知到死亡,從而陪伴在將逝者的身旁。但,也就只是陪伴而已。魯本斯坦夫婦的故事作為一條副線貫穿全書,讀者見證着妻子魯本斯坦太太從被檢查出患有阿茲海默病,到後來身體日漸衰老變差,最後連相互扶持達半個世紀的丈夫也忘記,最後就只有一隻貓和護理院的護士們的照顧,獨自一人離開這個世界。而之後她所躺過的病床,會迎接下一位的病人。而那隻貓,可能也會一樣地在病人將死的時候陪伴身旁……

或者,阿茲海默病人都會孤獨的離開,他們忘記了自己所擁有過的,但身邊一隻小動物的相伴,讓他們可以抱有信賴與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