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遠去,換來生命的開始。父女出海遇害的開場,如預言般的告知韋恩/安娜貝爾的到來。雖然其實兩件事情並無關聯,起碼客觀上是不應該有的。卻因為托馬辛娜而有了主觀上的關聯,一個擁有女兒身的男孩降生,猶如死去的女兒借這男孩而得到了重生,起碼讀者是這麼以為這母親是有這想法的。
於是,故事是一個承載了不同人的期望而出現在這世界上的,一個父親以為繼承人的誕生而期望,一個死去女兒的母親以為逝去生命的重生而期望,只有男孩/女孩的親生母親,在糾結於期盼中接受新生命的到來。新生命有着男孩的生殖器,也有女孩的生殖器,在那麼一個充斥男性荷爾蒙威嚴的極地,這真相是不可接受的,但這卻是自己所孕育來的小生命。
男孩/女孩的真相一直被隱瞞,直到有一天孩子的身體出現了各種的異狀,譬如她總覺得肚子脹脹的,後來才知道,那是經血,那是自己體內的精子與卵子所發生的“意外”。而這異狀的出現,也敲醒了孩子父親對這真相一直以來的逃避。
男孩/女孩長大了,起碼長大到能夠有信心和能力自己離開熟悉的家鄉遠去的時候。他/她獲得自由之後,卻也失去了自由,他/她被幾個男人強暴了。因為他/她的好奇,和想以一個他/她一直不敢呈現的自己的形象出現,一個女孩的模樣,而遭致了毒手。
雙性人。變性人。不同的事情,卻都有着一種貌似相同的事情,都曾經歷男性女性的過程。兒時,讀者以為自己在某個年歲,會從體內蛻變出對立性別出來,猶如破繭蝴蝶般。讀者也曾經幻想過一個故事,一對天上的兄妹,因為一次過錯,而遭到天父的懲罰,被迫交換了身體心靈。
故事中的安娜貝爾/韋恩,又何不是感受到彼此的一種關係,我是存在你體內的另一個身份,不為別人(哪怕自己)所察覺的存在,卻原來一直影響着自己的鉅細大小。他的身體中,也存在着兩種勇敢,一種是父親那能夠挑戰大自然的勇敢,另一種是死去女兒的母親那敢於衝破困難與未知的勇敢。父親的勇敢,其實固步自封於他的世界與認知當中,而韋恩也被迫承受着他的“勇敢”,而被壓抑內心安娜貝爾的存在,被欺騙着她的“存在”。卻是托馬辛娜一直苦苦拉扯着安娜貝爾不被遺忘在父權當中。
雖然這是雙性人的主題故事,但又何不看到一個女性意識縈繞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