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 upstream

這部電影徹底是滿足觀眾的兩個願望,既可以看到Sergi Lopez又可以看到Oliver Gourmet的,一個風流不羈的男人,一個是悶騷沈穩,但在這電影卻一反他們的固有形象,整一副選角對調般。Sergi是冷靜而細膩,Oliver則浮躁且暴力。讓觀眾顛覆了對兩人過往印象。

電影故事開始於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弟,因為得知父親在山裡意外身亡,於是兩人相約前往尋找父親的遺體。但一路逆流而上,攀山涉水,讓這兩個中年男人受盡苦頭,終於是在一陌生男人的領路下來到山裡的一教堂,在別人的話語裡知道兄弟二人所不曾知道的父親。想想,這戲裡戲外也都是“顛覆固有印象”的話題。

要說電影的主題,觀眾又怎麼會在乎呢!觀眾只要能夠看到兩個喜歡的男演員通常就已經花痴迷醉了,更別說裡面兩人在峽谷河流上行船時各種赤身化險的情節了,看著都喜樂。雖然要想這兩直男再共演同性情人實在癡心妄想,而且也能夠想像成品所可能的糟心,所以能夠合演一對兄弟也是很美好的事情了。

美麗都 – The Triplets of Belleville

較之英文翻譯,原來中文譯名確然更爲優美,“瘋狂約會美麗都”,久仰電影盛名,終於隔了多年之後才得以一睹,所曾期待和遐想,原來都不過是一廂情願。

料想不到的是,這不是三位老太在花都的勇武故事,卻是一個臃腫老太爲了救她被綁架的孤僻孫兒而夥拍美麗都三姐妹對抗黑幫的爛漫故事。容許觀衆用“爛漫”這詞來形容,因爲整部電影實在太燦爛而散漫慵懶了,一如由Benoît Charest所撰寫的原聲音樂,爵士的輕快在荒誕之中又見緊張。而在故事中的主角們,似乎都是那麽的疲累,對周遭的事情幾乎都是那麽的不在乎似的,直到反派黑幫手下的出場,這種疲憊才被抓起來鼓舞,老太太才知道要拯救自己的孫子,黑幫們都積極地要執行自己的計劃:他們要綁架這些環法單車手們來製造人力發電機器。越洋跨海的老太在他鄉邂逅三位落魄歌星,這三個挑剔的老太雖然麻煩多多卻心腸熱衷,既是讓來自他鄉的老太留宿也幫助她救回失蹤的孫兒,頌唱了好一曲的花都歌韻。

其實已經被日式動畫寵慣了的觀衆,對於歐洲動畫的誇張多少是覺得新鮮而又不適。新鮮于作畫的大膽用色陳舊,不適於肢體的比例不調為劇情服務的透視與分鏡浮誇。於是這麽一個關於親情的故事看著是那麽的荒誕又離奇,且疑惑,甚而覺得關於環法單車手的描繪有著一種法國諷刺漫畫的浮誇。

寫作 – THE WORKSHOP

幾乎十年前看過導演的[課室風雲],是會被影片當中所呈現當時法國社會在全球化大環境下課堂之中的複雜,而到了今時今日,全球化並沒有放緩,反更見複雜且不穩定,當中所夾雜著的極端恐怖主義使得人心惶惶,種族至上的猜忌使得可能普普通通的一句話都可以被解讀成複雜話語。

觀眾是偶然在當時武漢正舉行的法國電影節而看到的此電影,不經意間的選擇,沒有任何期待的故事和演員,卻偶然再與故友般,看到其所熟悉的題材,且有了更尖銳的現況及隱喻。觀眾是喜歡部分法國電影在平淡波流之中所表現出來的暗湧,就如女編劇在被生命受威脅之下跟隨學員來到沙灘之上,聽他的自白。關於他的衝動,關於他的生活,和他的創作衝動。

故事開始于一個編劇工坊活動,幾名本是不同民族的法國年青人聚首在一女編劇家中,他們要在這段期間共同學習,并創作一個懸疑兇殺案劇本。觀眾曾認為,編劇的“女性”角色是有所政治正確的意圖,但後來想起,電影的男主角要對這位“老師”產生興趣才會有之後的“愛你就要毀滅你”的意圖成立呀。

隨著編劇工坊的繼續,觀眾一直是會抱著故事將圍繞這幾個文化差異甚至衝突的年青人,在這期間的矛盾而要呈現的法國,甚至世界的不安定。但原來,當女編劇在社交網站看到男主角所參加的極右運動現場情況時,電影的種族衝突議題似乎就戛然而止了。轉而,深入到創作的衝動,及殺人的深層心理分析。

當男主角曾經描述自己對於兇殺案現場的描述時,所能被想象出來的血腥和殘忍,是讓觀眾都誤會要呈現極右民粹的恐怖。而原來,他的故事當中的殺害,並沒有緣由,一如之後他所做出的行動,都有可能完全出於一種但試無妨的心態。其實是一種性本惡,天然的邪惡。

觀眾好難明白地敘述箇中所得到的理解,就如男主角最後一次再見編劇夥伴們所讀出的陳述時,女編劇其實有所感悟的目無表情。觀眾就如她所曾要做的試探,如走在顫顫巍巍的鋼線之上,稍有不慎則墮落粉身碎骨。

死亡 – Eisenstein in Guanajuato

Eisenstein-in-Guanajuato

對恐同態度如此強烈的俄羅斯,將他們對電影史有巨大貢獻的愛森斯坦在墨西哥的一段獵豔拍攝經歷作如此直白的表現,也真叫觀眾為之拍手稱快。不過,稱快的不單是對電影中直白的同性情慾的表現,還有在映像(構圖、剪接、場景)的使用,從蒙太奇使用手法而言完全是對愛森斯坦的致敬。

關於愛森斯坦在墨西哥的自我顛覆經歷,實在不需要描述太多,其中的體驗實在應該觀眾自己觀看時來感受,感受人物的表演、人物的對白、人物的矛盾,當中尤其是飾演愛森斯坦的Elmer Bäck,以齷齪的外型來重塑在影像記錄中的愛森斯坦,將他重新活在影像中。說道這一句,觀眾倒想起愛森斯坦在片中的一對白,“我能夠安排別人在電影中的死亡”。愛森斯坦在墨西哥,因為同性的性愛而感受到重生,遲到14年的慶祝。

關於映像·構圖
當愛森斯坦進入酒店房間後,一張大床放在房間中間(鏡頭正中),這跟導演在07年拍攝的關於倫勃朗的《Nightwatching》完全一致。很多場景都是在這床上、房間裡進行,所以觀眾看到的畫面是平的,如一張畫在演繹着故事。只是多年後的新作,電腦技術會讓固定的前景有活動多變的背景,視覺呈現上會更加豐富。

關於映像·剪接
如開篇所言,電影中將同一場景不同時間的畫面進行插入並行,猶如用電影來打破了時間的單方向流動。而這種對電影畫面的劃分雖不是首創,但在關於愛森斯坦的“傳記”中進行使用,則演繹出不一樣的意義。而另外,同一場景不同鏡頭所拍攝的畫面進行同時播放,則如用電影來打破了視覺感受空間時的單一面。

關於映像·場景
而提到單一面,必須提到兩段,其一是愛森斯坦來到墨西哥後洗澡的一段,利用三面鏡的反射打破了空間的局限,而關於鏡的使用,還有中段在床上,鏡子將床上的兩個男人從頭頂進行反射。鏡面的反射猶如上段提到不同機位的拍攝所打破的空間局限。其二,是愛森斯坦與夫婦在飯店的一次談話,隨著人物的移動,畫面是靜止的,但場景則跟著移動,可以想像的是,電影膠卷是一幀一幀往下滾動但畫面呈現卻是從右往左移動的。這麼兩段在“場景”的魔法猶如是對電影之神奇進行高歌。

男孩 – The Kid with a Bike

The-Kid-with-a-Bike

故事所要講述的依然是一個男孩成長的故事,男孩有着偏執頑固的性格,被遺棄在福利院中,所留下的只有父親曾經送他而後賣掉的單車。

世界太自私,於是敏感的男孩無依無靠,當他執拗要找到自己父親時所表現出來的蠻橫,觀眾看着會不問究竟地認為他如此厭惡。後來遇上善良的監護人,他依舊表現出來的偏執也愈加讓觀眾厭煩。而直到男孩找到父親,被直接地告訴自己已經被拋棄。男孩的故事並沒有因此結束,當以為他將成為一個沒有父母愛的男孩住在監護人家中時,他的單車帶給他另一次的背叛。當單純的遇到一個以為對他好意的人時,孤獨單純的心靈以為找到依靠,而無視了一直陪伴身旁的監護人。

成長過程中所感受到的人間殘忍,必須經歷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才能發現,也因此才能發現身邊真正一直陪伴而不捨不棄的人,那人會不作任何計較自己所曾經做過的任何傷害,平淡地將自己帶去警局向襲擊過的人以道歉,教導如何去承擔責任,如何明白成長過程中的各種傷害。

鏡頭依舊是如此的沉靜的跟拍記錄,不做評價只做展示,而讓觀眾置於一個冷漠的角色,看着男孩從樹上掉下,都以為因此而死去的時候,卻突然醒了回來。結局沉悶的一重擊,是對觀眾的一鞭笞,也是對成人們的一次反諷。曾經不願意原諒男孩的受害者將男孩襲擊墜地後卻想到要逃避責任編造謊言。

贖罪 – la promesse

La-promesse

其實類似故事並不難見,只是電影出自達內兄弟之手,讓之在現實主義的表現下,有著那麼點的實在,深刻。

父親是專門僱傭非法勞工的建築雇主,在他的僱傭下,那些非法居留的外國人才得有一房居身,哪怕當中是被雇主如何的剝削,起碼生活得到基本的保障。但然而,因為他們都是黑工,是沒有身份的人,他們的失踪並不會得到追究,除了親人。於是男孩目睹了工人墜樓死亡,他答應了工人要照顧他的妻兒,而男孩父親卻因為怕惹上麻煩而將這工人直接埋了。男孩不敢把真相告訴工人妻子,但對真相全然不知的妻子也就仍然以為丈夫會回來,但此時的她生活已經開始堪憂。終於,男孩決定要帶著工人的妻子逃出父親的監控,但其實他也並不知道可以去往何方。男孩知道,女人的希望將是無盡頭的,她的等待永遠不會有結果。

其實結局,兩人會怎樣,得知真相的女人和男孩,轉頭,是要把被埋起來的丈夫重新挖出來嗎?

熟悉的配合,達內兄弟+Olivier Gourmet,熟悉的情節,父子,熟悉的拍攝手法,手搖攝像機,以冷靜的鏡頭旁觀這故事的發展,不過分的參與,僅僅以旁觀者般的身份,而不是敘述者。所以,沒有結局,因為現實的未來是充滿變數的,觀眾就只是看著兩人的背影,沿著隧道遠去,是歸途抑或末路?

守護天使 – Un ange à la mer

Un-ange-à-la-mer

當父親告訴自己他要自殺時,那種惶恐讓自己無措,要如何拯救這個不知什麼時候要離開自己的最親愛的人。這將是父子之間的秘密,不能夠為其他人道,哪怕是媽媽。但其實,父親的一切,都無需隱瞞地表現在大家眼前,讓人為之受盡不愉快。他拋棄所有人,對所有人都失去信任,將自己圍困在書房之中,僅靠一扇緊閉的窗,和外面樹上的兒子談話。有時候可能他會因為兒子的小遊戲而莫名的衝出自己的世界和兒子一起遊戲,但轉眼之後,他又會莫名地將自己帶回去自己的世界。

雖然父親一直都在,雖然自己一直都在守護着父親,但是,父親的愛已經不再了,守護,只是為了可以重新等到父親的歸來。但母親已經放棄了父親,要守護父親,已經無法僅靠傷害自己來做藉口了,或者,化為天上的天使吧……

故事在大提琴的哀傷中緩慢推進,壓抑瀰漫不散,讓人窒息。其實這故事平淡乏味,沒有過分的戲劇衝突,但卻在無聲啞然當中散發封閉世界的冷暴力。而在這當中,孩子成為了情感的犧牲品。其中父子二人的一場在花園裡的戲水,與Oliver Gourmet在《HOME》當中是如此的相似,這偶意的遊戲成為了悲劇之前的最後歡歌。

牛 – BULLHEAD

BULLHEAD

正義不張而自私的成人世界,會讓孩童遭受如何沉重的心裡陰影,不經意聽到父母的憂慮,又會讓兒童承受多大的心理負擔,然而一切的悲劇,確實這個遭受傷害的兒童所經歷。

無來由的暴力,導致作為男孩的身體遭受永遠的傷害。父親想要討回公道,卻遭受種種的阻撓與無力,兒子就如此看着父親被攔下,那個乖張的少年就如此逍遙法外,施暴少年的父母也完全因為所謂的“意外”而心安理得地繼續他們的日子。但對於男孩的家庭,確實永遠被蒙上悲劇的陰霾。男孩之後要定期注射荷爾蒙來維持正常男子的身體代謝分泌,也要讓自己的身體以及聲音來掩飾自己不完全的男性身體缺陷,雖然他長大後看上去是如此的壯健,但那場悲劇經已毀滅了他的一生,他不敢戀愛,他無法像正常男人那樣去尋歡,連一個瘸子都可以實現的基本慾望都無法滿足。當他遭受意外後,母親擔心地問醫生:“那麼他會變成同性戀嗎?”

然而諷刺的是,那個目睹一切悲劇卻沒有站出來做證人的孩子,日後長大了,他卻成了一個同性戀,鬼鬼祟祟地過著他不法日子。

電影沒有進行讓觀眾振奮的報復,而選擇以徹底的悲劇來結束一個悲劇的受害者人生:密閉的電梯空間中,注射了大量激素的男孩彷如一隻發瘋的狂牛,用頭撞擊企圖傷害束縛自己的所有人,但再堅韌的牛皮也無法抵抗子彈的衝擊……

相遇 – CONGORAMA

CONGORAMA

橫跨半個地球的距離,從比利時去到加拿大,或有心或無意,尋找那失散多年的親生父母。而這身世的真相,是在自己41歲的時候才被養父告知。於是尋找之旅開始……

但其實,電影並非是為講述尋找之旅所多數會拍攝出的公路片,起碼觀眾認為這路程短暫得讓人沒來得及回神。導演所要表現的,更加在於蒙太奇的運用。比利時和意大利的兩個人,在他們相遇前所發生的種種,一人的鋪墊,一人的呼喚,藉以讓觀眾成為知道一切如神般的第三者。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觀影感受,鋪墊是讓觀眾了解故事發展流程,呼喚是讓觀眾從另一個角度去看故事的進行,雖然結局是已知的。

不過,這種命運論般的故事,充斥的盡是戲劇的巧合。一同遭遇車禍的人,讓自己得到職業生涯翻身機會的人,竊取父親發明創意的人,與自己搶奪材料專利的人……導演通過種種的細節來暗示人物間的微妙關係,以及這世間不大可能的巧合。

財產 – Private Property

Nue-propriété

什麼是私人財產?房子,兒子,母親,兄弟,女友。當私人財產遭到侵吞的時候,會奮起反抗,在所不惜。

房子,這是母親的財產,雖然那時父親給兒子們的。但母親決定要把它賣了,讓自己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自私嗎?怎麼會,這是母親啊!

兒子,他們是可愛的孩子,依舊陪伴身旁讓自己在離婚後的日子得以繼續歡樂的原因。他們肆無忌憚,但他們依舊討人喜歡,依舊會圍坐一起吃晚飯,他們倆就像小時候一樣,一起遊戲,一起洗澡,一起打乒乓球……如誰要傷害他們,會做出反抗。但,如果是他們自己在相互傷害呢?

母親,那是兒子們的母親,是父親的妻子,不是鄰居的情人。那男人都是騙母親感情和金錢的。所以不能夠讓母親把房子賣了,哪怕跟母親爭吵,哪怕媽母親是賤人,哪怕讓母親傷心,都不可以讓母親跟別的男人離開。

兄弟,女友。其實,女友,不過是兄弟之間的考驗。他們依舊如孩童時般做著孩童時的事情。只是,女孩的出現,似乎讓兄弟開始成長,明白到,自己的財產……

那一桌破碎的玻璃,其實也是隱喻了這家庭關係,破碎不堪,難以修補。

導演 – 臉

Visage

李康生飾演的導演到法國羅浮宮拍攝電影,在拍攝過程中他經歷了母親的離世,演員溝通的障礙,現場拍攝意外頻出等狀況。其實李在當中就如蔡明亮作為導演的替身,通過他來表現出一個導演的疲憊交瘁。

蔡明亮的影片從來覺得是雖有劇情然卻乏故事性的,情節更多是為表現導演的電影美學串聯鏡頭而服務。所以依舊有蔡導象徵性的“水”、長鏡頭、寥卻於無的對白、台灣老歌。影片也再次集合了蔡明亮的御用演員,李康生、陸奕靜、楊貴媚、陳湘淇、Norman Bin Atun。同時也以為是對François Truffaut的一次致敬,請來了Jean-Pierre Léaud、Jeanne Moreau等曾經參演過《四百擊》的演員參與。在女製片人跟隨導演回台灣祭奠母親的時候,她找到了一本畫集,是《四百擊》的分鏡相冊,當中Jean-Pierre Léaud的青澀圓臉與如今蒼老、昏昏欲睡的失魂形成強烈的對比反差。

夢境與現實的交匯,拍攝過程讓這界限模糊。拍攝的《莎樂美》結局,成了演員內心壓抑的發洩,導演躺睡在浴缸裡被塑料布包着只露出頭,演員往其倒上鮮紅的番茄醬,沒有伴奏的七紗舞後,演員抱著導演的頭,既是現實電影的劇情,也是演員內心的夢境。

結尾,一個全景鏡頭,一個圓形的大水池,李康生與蔡明亮在鏡頭左邊,他們看到在鏡頭右邊走失了的麋鹿……

逃難之家 – Home

HOME

作為一寓言般的故事,公器私用被剝奪的落魄故事。依然可看到法國人的反思,逃避,浮躁,迷失,錯亂。

一個肆意的家庭,自家門前有一條被遺忘的公路,一條安靜的公路,被看作游樂場的大路。于是,此地如天堂般的自由,一望無垠的草地,寬闊的大公路,一家五口在此自由度日。直至兒子看到第一輛車從公路駛過……故事開始。

其實公路可看作社會發展的象征,急速飛奔的汽車在其上穿梭,比喻發展之快速。然一家原本遠離塵囂的家庭,忍受不得如此喧囂、吵鬧、污染,暴躁、恐慌、矛盾如此產生。人在急速發展面前所表現出來的彷徨乃如此呈現。

故事發生在某年的夏天。

當大女兒離開家庭,墜入到所渴求的花花世界,家庭的團結歡愉頓時土崩瓦解。曾經試圖用一堵堵的磚墻將飛奔噪音隔離,徒留下一口空洞予以呼吸,神經質的小女兒疑惑為何留此一穴,Olivier Gourmet飾演的父親解釋:“我們需要通風。”這堵磚墻成為家庭四人錯過多時的歡愉。然不安猜疑的情緒并沒有因此磚墻圍蔽而消停,天真的以為是最后的一穴所致。終于,四人逃避在磚墻之內,然此一切皆已不復過去,混亂是如今的本質,等待的是逃離的死亡。

Isabelle Huppert飾演的母親從乏力的睡夢中醒來,惶恐的感覺室內的死寂,于是發現家中四人已經自我禁錮在一個密閉的空間等待死亡。用盡蘇醒過來所能夠運用的力氣敲碎磚墻,此時陽光從碎洞中過分的射入。其實此結局是死亡的夢抑或現實的無奈,四人離開家園,走在草地上。

關于去與留,關于停滯抑或前進。家中四人依舊守在痛苦的屋內,只因母親不想再離開再重新開始;然從昏厥中醒來,帶領離開的又正是最依依不舍的母親。

或者矛盾,或者無可奈何,不過一彷徨無措的故事。

暗喻 – Il Postino

Il-Postino

放映員成了大詩人聶魯達,讓后人深受影響感動的Philippe Noiret 此番受后人影響感動,此輪回也。恕我以上開場乃無為之言,亦恕我乃不專心的觀眾也。

不能再簡單的故事,不能再純粹的人物塑造,不能再簡單的布景,不能再簡單的運鏡,除卻接連不斷的充滿意味的景深。簡單的元素組成簡單的感動。師也,友也,心靈導師也。引領我的愛情,帶領我的人生。愛情因您,死亡因您。

這是電影對文學的一次致敬,鏡頭之詩意淡然,溫暖人心。蒙太奇就如文學的修辭手法,通過對其他事物的拍攝剪輯而暗示劇情的發展。郵差在混亂中離開,鏡頭并沒有直接拍攝,而是通過混亂的眾人以示離開的情況。詩歌的美麗,在于言它物以彰顯內心之觸動澎湃。

1945年,聂鲁达当选议员,他公开反对总统魏德拉(González Videla)以及被右翼极端分子控制的智利政府,也因此被驱逐出国,他在智利躲了两年后1949年逃往墨西哥。期间,聂鲁达前往苏联,在那里他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在聂鲁达放逐生活的后半段,他住在意大利靠近海边的一个小镇上,在那里他每天到海边听海的声音,写诗。——自wikipedia 巴勃罗·聂鲁达 條目

在意大利這個海邊小鎮,聶魯達遇見郵差馬里奧,教會馬里奧暗喻,教會馬里奧詩歌,幫助他為情人作詩。多年后回到海邊小鎮,聶魯達收到馬里奧的錄音,關于這個海邊小鎮的美麗,美麗在比喻之下更顯動人情真。學生也,師也,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