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 – Sidewalls

Medianeras

你我都在這個城市中游離,我們彼此陌生。我們雖然是如此的相近,其實又是如此的遙遠,哪怕我們時常擦肩而過,卻只是直走而去。我們都在茫茫人海中尋找那個一直尋找不得的人,我們也在過去以為自己找到了,卻到後來被捨棄了。我們又要開始重新踏上尋找的道路,重新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我們都被囚禁在這個封閉而壓抑的城市中,當它以為自己以自己的特色發展的時候,我們卻覺得它是如此的陌生,甚至找不到它所應該的模樣。高樓大廈雖然密密麻麻的聳立在這個城市中,人們也被密密麻麻地安排進這些大廈中,然而我們卻被一堵堵的石牆阻隔,卻被一扇扇的門板關閉,我們只能夠通過門板上的貓眼來窺視到對門的門板。

我們都努力地逃出這些封閉的牢籠,將我們自己解救,但卻一再地被捨棄,一再地錯誤。於是我們開了一扇窗,或者那也是我們的心窗,廓然的面對我們的生活,我們的現在。

“原來我在你的對面,你在我的對面。你的窗口被一個箭頭指著,我的窗口在內褲廣告的模特褲襠位置。”

“我一直有一本童書《Where’s Wally》,但卻一直找不到其中的Wally。你的前女友留下了一直白色小狗,它總是害怕離開你的房間。”

“我有廣場恐懼症,你有幽閉恐懼症。原來我們都是這個城市化過程中的傷者。”

“後來我穿上紅白條紋衣服跑上街,牽著我那隻白色小狗。”

“後來我打開了那個窗戶往街上望,竟然給我找到了Wally。”

“你跑向我,我知道是你。”

“我沖向你,我找到了你。”

……

喜歡電影的種種擦肩橋段,喜歡電影在用極多的鏡頭來刻畫主人公所處的城市,喜歡刻畫這個城市時所使用的鏡頭構圖,工整刻板,盡是對稱性的美感。很多小心思的元素都使得這個看似超現實主義的故事有著豐富動人之處。故意插入畫面中的手繪心形,動畫形式描繪的種種擦肩場景,無不充滿小清新的治愈氣息。

音樂 – Sound of Noise

Sound-of-Noise

音樂是什麼?只有節奏沒有旋律是音樂嗎?不是在典雅演奏廳中演奏的交響樂是音樂嗎?於是電影就以一種反叛而極端的手法來告訴觀眾,音樂是不應該受任何束縛的,包括樂器的束縛、演奏者的束縛、甚至是演奏形式的束縛。於是看到利用手術室裡諸多儀器甚至包括病人身體來進行的演奏,利用銀行的各種電腦、計算器和點鈔機等器械來進行的演奏,甚至利用各種重型機器通過敲擊、鑽擊、撞擊來進行的演奏,最後更是超越聲音以燈光視覺變化來進行的演奏,而最後的這張樂譜,則是由一個被輕視的完全不懂音樂的人所作出。

音樂到底是什麼?以前試過買過一本五線譜,在上面胡亂畫著“蝌蚪”,以為這樣就是作曲了。何時開始,覺得音樂是有所距離的,搖滾喊著態度叛逆,古典頌著高雅精英,民謠吟著清新小資……音樂內部出現的種種流派都讓人產生了彼此的距離感,就如其中六個叛逆的演奏者,聽到廣播放的音樂產生異常的反感,誓言要讓大家感受真正的音樂,但在普通人的眼中,他們所演奏的音樂是難以理解而吵雜的,這種彼此的矛盾完全就是音樂內部流派之間的形象表現。

音樂慢慢變得疏遠,尤其那些自居精英者睥睨對音樂缺乏了解的普通聽者,就如其中的警察男主角,雖然生在音樂世家有著一個才華橫溢的指揮家弟弟,但自己卻對音樂是完全的一竅不通。於是乎當出現這一幫作亂者時,他竟然完全聽不到他們所演奏的聲音,這其中以一種超現實的手法來寓意男主角所受到傳統音樂思想的束縛。而最終他通過全城燈光所演繹出來的曲作,則通過無聲的形式來告訴觀眾,音樂是不受任何既定形式的約束的。於是乎結尾,諷刺的這六個作亂者為了生活唱起了依靠豐富敲擊樂的Bosa Nova,然後在不經意間與另一邊的演奏廳所演奏的交響樂進行了一次疊化轉變,音樂的彼此是沒有界限的。

電影也證明了北歐的電音所具有的強大實力!

天真 – Führer Ex

Führer-Ex

頗為喜歡這種前後人物性格對調的故事,因為一段經歷而造就不同的人生改變。不過,或者此片也算不上是對調,僅是主角之一由對世界的天真認知轉變為殘酷對待,對比出另一主角的的暴戾轉變為善良的誤會。

雖然本片是有着德國新納粹的內容以及德國統一的故事背景,但真的並沒有太明顯強烈的政治表現,更多是在時代變遷中的人物成長,但其實這當中的成長轉變在影片所交代的內容中並沒有與此背景形成關係。而且本身人物成長期的諸多叛逆經歷更加獨立於所處的時代背景,且主角之間的矛盾變化也更讓觀眾關注到的是他們之間的友情,而不是所在的時代。

當Heiko遭受到自己在獄中以為可依賴的人的強姦時,他本來對自己所看到的世界的天真想法瞬間瓦解,不存在所謂的善惡之分,那種善惡難辨讓他徬徨。罪惡的事實讓他意識到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對待,於是有了瘋狂的報復同室獄友的衝動,以及出獄後的暴戾兇殘行為。較之的Tommy要聰明地面對這一切,其實在他第一次入獄時以及後來安慰Heiko的話語間也可以知道他也有同樣經歷,沒有一個母親的關愛的他要更加清楚這世界的真相,所以他一開始就是一個流氓不羈的形象,也往往是如此才能更好地生存於在這灰色的世界裡。

孤老 – 桃姐

A-SIMPLE-LIFE

桃姐並沒有孤獨終老,臨走前,他還是幸運地有主人家為她照料後事送行,帶其落葉歸根。這真不單是一個老女傭的故事,更是主僕之間那種既疏遠而又親密的關係。尤其開場,都在大力刻畫出主僕之間的身份差距,而兩人對於這種位置疏遠感情親近的關係倒是習以為常,彼此沒有輩份差距只有主僕身份差距,所以習慣性地接過飯,自顧自地吃着美味。然而轉頭又狡猾地要吃豬舌,卻信心滿滿地應付傭人的拒絕,因為知道老傭人對自己的寵溺。而開場所奠下的這種感情基調,讓觀眾也感受到這其中的平淡卻又溫情。

是的,這是溫情的。雖然桃姐一直都清楚知道自己作為這個家庭裡的傭人身份,所以她都一直保持着這距離,於是她要求住老人院而不給主人家負擔。羅傑也清楚自己所能做的已經應該做的。但人老了,孤苦伶仃的時候,顧影自憐,卻無人在膝前,箇中滋味自是清楚。所以第一天到老人院時,桃姐所表現出來的種種不習慣與抗拒,都是看出她的徬徨與無奈。她不想承認自己的傭人身份,於是當聽到別人說她的名字是傭人名表現出強烈的憤怒。

在觀看之前,其實都是抱著葉德嫻是依舊過往的演出痕跡,但這次她確實讓觀眾看到了經過數年沉寂後的不一樣的改變,那是年歲磨礪出來的自然年邁與衰弱。與以往那種單純奉獻的片面形象不同了,她的樂觀也擁有了情緒。

這次確實應該對劉德華的演出片言數字,確實表現出了角色本身所擁有的感覺,以及對這位照顧自己多年的老傭人所擁有的感情,卻又有着自己的無力。尤其結尾獨自一人吃外賣的一段,冷靜的傷感。

你說看完此片可以不對年老有所感想嗎!無法不想到當自己年邁不堪時,卻發現身邊無人照料,靠着自己艱難生活。又抑或在療養院等待死亡的來臨,無法再說尊嚴地接受一切照顧與善意。

矛盾 – 蝙蝠

Thirst

再次是朴贊郁一個黑色而充滿血漿奔流的電影,且依舊是情慾洋溢。禁慾的神父與貪色的吸血鬼,嗜血魔與救世主,救人與殺人……充斥強烈的矛盾衝突,而在這種矛盾衝突之中掙扎、左右徘徊。真如其中一句對白所說,“你不會知道我要掙脫自己內心的束縛來開始殺人是有多大的困難。”是的,對於一個救人為己任的神父而言,殺人,是何其艱鉅而難以想像,而這種內心的束縛可以讓他抵過對血的渴望,然而,卻敵不過所謂的“愛欲”。

強烈厚重的畫面色調奠定出這充滿黑色元素的電影,與之對比是血色的鮮紅。全片沒有所謂強烈鮮明的衝突高潮點,讓觀眾凝神的關注點也竟在狹小的室內四人桌前發生,癱瘓的母親依靠眼神來揭發殺人事件的真正兇手,而由此開始一場零碎而啞然的高潮,不在於如何逃離與追逐,而在於這對吸血男女拯救與掠殺的爭鬥中,悠長的白色長廊,反襯出當中所發生的血腥命案,而女人藍色的長裙在白色場景中是如此搶眼,冰冷靜謐。

結尾是哀傷的,激情而又熾熱,徐徐升起的朝霞將倆人“燒”至枯萎,曾經的激情也在這本讓人感覺溫暖的旭日中消去。而平面端正的構圖也讓整個悲劇帶有極致的死亡之美。

贖罪 – Le chiavi di casa

Le-chiavi-di-casa

一個自我救贖的故事。彌補,反而成為了被安慰。往往習慣了站在高處俯視弱者,卻不知自己方是最需要被俯身擁抱的虛弱靈魂,被太多太多所約束,過去,現在,所要面對的種種不如意。在與兒子重逢的數日中,不經意卻得到了感動。

鏡頭多是靜止的,關注在人物表情變化中所體現出來的情緒波動與思想變化。悲傷,在靜止的表情上細緻表現,輕微的面容變化流露出內心的脆弱,而這些,只在所謂正常人的面容上表現。虛弱的靈魂,卻只徘徊在簡單而枯燥的日常瑣事中,“我要搞衛生,我要去買東西,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很忙的,我要回家。”或者這是他們逃避責備和怨懟的咒語。

這個幾乎從未見面的兒子,患有先天的惡疾,一瘸一拐行動不便,旁人皆對其抱有好奇與憐憫之心,而且包括他的父親。父親的當年也因此而離開。正如在醫院裡面所遇到的女病人母親所說的,很多時候父親都無法面對如此讓人手足無措的情況。

沒有過分的戲劇衝突,所唯一的是兒子的走失以及結尾嘎然的父子矛盾,影片更多是在堆砌父子交往時的細節,瑣碎,而無趣。

執念 – 高海拔之戀II

Romancing-In-Thin-Air

當爬上高海拔,因為空氣的稀薄一時未能適應而產生缺氧的反應。高海拔,有着太多的艱險,戶外的野獸,寒冷的天氣,神秘的樹海,而相對地,是這高海拔所擁有的壯麗自然風光,叫人沉醉,叫人放下城市的繁囂。但是,心中的糾結並沒有。

其實依舊是一個離開的人纏繞心間而無法從中走出來的故事,不自覺會想到幾乎同樣製作陣容的《我左眼見到鬼》,甚至連古天樂在戲中戲裡說的台詞,都是可以從《我》中照搬出來的。不過古天樂戲中也是飾演一個演員,可以想這是導演編劇對自己過往作品的一次聯動,通過銀河映像過往的作品來堆砌出戲中Michael輝煌的電影歷程。

但是,那也只是解釋了對白,然而兩部影片總不自覺地讓觀眾產生聯想。鄭秀文所飾演的角色最後都還是放下了昔日愛人的羈絆,開始自己往後的人生歷程。舊作是自省,新作是他人的圓滿,對內心缺失的圓滿。

在高海拔的缺氧,可以利用氧氣噴霧來緩解,而內心的缺失,卻需要釋懷,這是執念。固執於那個沒有找到丈夫屍體的固執信念,殘存的希望以及遺憾,當這種殘存的執念長期下來,成為了糾纏內心的束縛,猶如在樹海中,無法走出。

戲中戲,不過是給予阿秀內心的一個圓滿,一次釋懷的機會。說來,Michael在片中說他真的很喜歡電影,或者,這也是導演編劇的一次表白,電影的虛幻彌補了現實的遺憾。

作為觀眾,認為影片好嗎?真不是,甚至情節鋪排得讓人洩氣,僅依靠零碎的片段與細節來牽動情緒,音樂無疑是其中的關鍵。沒有DoReMi的鋼琴貫穿全片,哀傷的鋼琴曲一再響起都喚出深沉的悲傷。但也僅此而已。

阿四 – 九龍皇后

Queen-of-Kowloon

正如愛蓮問四姐說的:“你為什麼會跟我爸?”一個在香港無依無靠的女人,因為一個男人對他稍微的好就死心塌地地為了這男人付出一切,忍受一切,包括正室太太對自己如傭人般的看待,丈夫女兒對自己的矛盾怨恨。而忍受之後,是承擔,這種承擔是相當無來由的約束。因為那是自己的“丈夫”,那是自己“丈夫”的正室妻子,那是自己“丈夫”的女兒,所以要為了“丈夫”守喪,為了“丈夫”甘受白眼,然而倒頭來的是“丈夫”對自己的懷疑,對自己的埋怨與冤枉。

一個所謂偉大的女人,就是要遭受這種種不應該的對待,且甘心於此。葉德嫻再次演繹這種甘於忍受一切不公及苦難而為他人付出的女人,而這種形象在她之後參演的電視劇中亦屢見不鮮地繼續重複演繹着。同樣的樂觀,同樣的平淡,同樣的洗盡鉛華。

但依然會被她演出的角色遭遇所牽動情緒,而莫論成片出來其實並無明顯讓人加之讚賞之處。

請相信我 – A Seperation

A-Separation

“我沒有偷錢。”“我不知道她懷孕了的。”“我是因為他推我才摔倒流產的。”請相信我。這又是一個羅生門般的故事,但影片並非是要展現不同面,而是要刻畫出在不同立場上的人所產生出來的人性弱點,謊言,既是對自己,也是對他人。但終於,這是一個相信真主的國度,哪怕騙得了自己,也無法欺騙深藏心中的真主。

故事就猶如一座天平,搖擺於兩個家庭之間,當一個個答案被揭露,一個個謊言被袒露的時候,觀眾也隨之在兩個家庭之間搖擺。他們誰是對的,誰是無辜的?但最終告訴觀眾,他們都是撒謊者,都並非無辜。但他們最後所展現出來的善,又讓人無法去加罪於他們。可憐之人自有其可恨之處,此乃也。

故事是因為一對夫妻分居離婚而帶出的,觀眾隨著攝影機目睹一切的發生經過,也不自覺地會以為是否一切都因為離婚而引起。但理性而言,這完全是不應該牽連一起,卻感性地認為如果沒有夫妻離婚或者就不會有此爭執事件。就如雇主與傭人兩人,何不也是在理性與感性之間的矛盾嗎!

畫面構圖經常使用門窗等矩形框架來將畫面劃分,將人物限制在封閉空間中,或者對立空間,以表現人物之間的心理、矛盾。但手搖鏡頭始終讓觀眾覺得不適,雖然是力圖引領觀眾參與故事其中。

女人 – Loving Couples

LOVING-COUPLES

三個女人,先後來到醫院,兩個待產一個要拿出死胎,三個女人的碰面,帶出三段迥然的人生。是要尊於的意願而不需理會他人的議論,抑或縱情自我樂得開懷,又抑或在壓抑的婚姻中緬懷昔日的美好。電影沿用Ingmar Bergman"Secrets of Women"的女演員陣容,不禁讓人認為這是延續前作對女性內心的表現,同樣隱含壓抑的痛苦與不幸的遭遇,同樣具有女性主義的意圖。

影片尤為突出的是其閃回的運用,但頻繁而情緒化的切換難免讓人混淆角色之間的跳換。但鏡頭調度是共整的,尤其是一場葬禮的群戲,鏡頭原地搖動來觀察每一個人物;當葬禮結束,再次以原地搖鏡,但會將角色進行分組跟拍,這種分組可以造出鏡頭調度的共整美感,然而放在實際卻會是可想而知的不真實情況。

連體嬰 – Sisters

sisters

一個人,會有著善與惡的兩面,有時善會壓過惡而表現出美好,有時惡會壓過善而表現出醜陋。一對連體嬰,長大成人後,人家都認為這又是一奇蹟,然而卻被告知其中一個孩子不過是作為附屬品般地出生。有意無意間,人內心的善惡會發生偏差,姐妹也因為擁有相連的身體而發生情緒的波動轉移,愈加的兇惡與愈加的善良。

其實用導演的話來說,這是女權甦醒的恐怖片,對男權社會的一次反抗。當曾經為自己承擔負面情緒的連體姐妹死去,那種負面能量要尋找一個“容器”來存放,於是產生了另外一個人格,而這都是因為醫生教授一直以來的人體實驗所造成的惡果。

觀眾被告知的信息其實並不完整,導演試圖使用閃回來將懸疑逐一揭開,但明顯這些懸疑都並沒有明確告知就匆匆結尾,而且是一個讓觀眾摸不著頭腦的結局。是要說兩個都遭受過男性傷害的女人得到了共鳴嗎?而後來醒悟其實女人都是一個連體生命,其實彼此的身體都留有一道疤痕作為分體的刻記,於是有了結尾劃破腰間肚皮的情節嗎?

好吧,如此說來,女權的甦醒是可以說得過去的,理解完畢。只是,導演為此所做的鋪墊以及情節推進相當不濟。

一路向北 – Nord

NORD

一部將公路移至冰天雪地的公路片,甚至不能夠看到所謂的路,所以只前行的僅是“北方”,要去那裡看那個不曾見過的兒子。如果僅僅是這樣的尋覓之旅,這會是一部相當無趣的公路片,哪怕沿途白色風光迤邐迷人。

而其實,這是一部不斷阻止自己前行的公路片(據介紹說)。將房子燒了,是讓自己不再回頭退縮。遭遇雪盲症而得到女孩的照顧,與猶太男孩相遇,在冰地上寄居在老人的帳篷裡,不斷遇見形形色色的人,遭遇種種困難,都讓Jomar在前行和退卻之間徘徊。

電影有着大量的全景鏡頭與航拍,極力表現出天地的闊大與路途的遙遠,人在其中是如此的渺小。

旅行藝人 – 西便制

Seopyeonje

盤索里,“譯音自朝鮮語,意為在大庭廣眾演唱的歌。表演時一人坐以擊鼓,一人立以說唱。說唱中以唱為主,說唱結合。盤索里以敘事見長,傳統曲目有《春香歌》、《沈青歌》等情節複雜,人物眾多,但被盤索里藝人刻畫得栩栩如生。”(Via Wikipedia

三個旅行藝人,一個父親,一個養女,一個情人留下的兒子,相依為命,過著清貧的日子。在盤索里這種傳統藝術遭受到西方音樂衝擊的時代,對於技藝的不斷追求,變得如此地無奈而悲傷。這會是個追求藝術最高境界的故事,卻猶如盤索里的每一句唱詞,都是如訴如泣,盡道哀傷。他們遭人白眼,他們被認為是低等的旅行藝人,得不到尊重。但他們的唱詞擊鼓,都曾經感動一代人。時代的巨輪是殘酷的,在此巨輪中,人的命運是無奈的,尤其是那些藝人,承載着傳統的藝人。

以為最是容易被因為藝術而牽絆一生的故事所感動。人生有著太多的理由與無奈,卻有人甘於為這所謂的藝術而承受一切,不是為了它能夠帶與任何財富權利,僅僅就是因為藝術而甘願。

這種甘願是悲哀的,要達致頂峰,要傳達最動人的聲音,要將情緒融入其中,不惜奪取養女的光明,不惜在忍受黑暗的所有恐懼,不惜苦寒貧困,不惜孤獨一生。全片冷靜,常常在全景中以拍攝人物一路行走。尤其最為動人之處是三人走在路上,一時興起地合唱,這幾乎是三人唯一一次讓人覺得幸福的一段,也是鏡頭最長的一段,人物從遠走近,一邊走一邊唱。

結尾姐弟重逢是感人的,也是讓觀眾真實感受到養女所要追求的聲音,看破世間一切的聲音,沒有喜沒有恨,卻又讓人情緒起伏波瀾。鏡頭在姐弟二人間剪切,重逢的所有情感都融入在歌聲與鼓聲當中,通過音樂來抒解失散多年後的所有情緒。

導演所要道的,不單是小人物的故事,更是訴說盤索里這種傳統藝術流失的傷感。

少年 – 忍者亂太郎

Nintama Rantarô

三池崇史已經在特攝片的情懷中難以自拔,或者,如今的日本導演都有着嚴重的特攝片情懷吧,只是成年的他們不再是如兒時那般僅是火花四濺的視覺玩樂,而是崇尚具有腎上腺刺激的血漿噴射。不過,三池崇史這次還是玩樂着他的動畫改編。

已經不能夠再從記憶中對比出戲中角色原型,而且零碎的情節、無法理解的笑點鋪排以及嚇人的化妝特效,都讓原作觀眾有着強烈的失落感。真人化後將原來可愛的動畫形象給醜化了,尤其是部分成人角色更是嚇人化的處理,哪怕要辯稱這是為了還原角色的故意之舉。而場景調度更是有着強烈的惡趣味,以旋轉的封閉場景來製造群山攀爬的艱辛,卻造成在驚悚與惡搞之間搖擺的感覺。結尾那看似勵志其實充滿黑色,您的努力並不一定可以早就成功,卻可能成就他人的搶先一步。

很多毫無來由的情節推進都讓觀眾對影片摸不著頭腦,這種說不上是風格的混亂,只能說是又一部差強人意的動畫改編之作。但可以肯定的是,當結尾再次唱起那熟悉的主題曲時,感動是油然而生。

勒索 – Victim

VICTIM

因為什麼而遭受勒索?因為同性戀。同性戀為何會遭受勒索?因為同性戀是犯罪。同性戀為什麼是犯罪?因為上帝說這是犯罪,因為道德說這是犯罪,所以法律判定其是犯罪。

影片需放在上世紀60年代對同性戀依舊抱著強烈抗拒心理的大背景來觀看,其所提及的"HOMOSEXUAL"無疑是大膽的,具有社會道德挑釁性的。而影片就是要以此具有挑釁的意圖來喚起公眾對同性戀者所遭受到的迫害,其一:勒索。因為法律規定同性戀行為是犯罪,但出於無法抑制的天性,此行為從當事人出生就已經注定是罪犯。但有人就利用此“罪”來勒索獲取利益,將竊取得的同性戀證據成為勒索理由,以換取大額錢財,而勒索目標範圍甚廣,上至名流下至黎民。

從一個律師為主角,揭出此項法律所造成的罪惡,且發人思考同性戀是否是犯罪。在今日看來,影片所指出的是相當荒謬卻諷刺的事情,罪惡衍生罪惡,但至最後,衍生罪惡的“罪惡”並非罪,並不曾對人造成傷害。追遠溯古,罪惡的因由,是歧視,對異己的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