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American Horror Story: Co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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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不同故事的續集,難免會有所比較,雖然同樣宣稱恐怖路線。因為比較,所以期待,但也往往因為期待,而有了落空的可能。不幸的是,精彩的開場與升級的演出陣容,卻並非告知更優秀的結果。

女巫的史故,大可不斷追源溯史,也大有很多的經典形象展現。而為之圍繞且深化的,觀眾是首次接觸。大概知道是一幫與惡魔達成協議的女人,借用惡魔的法術為惡的故事。

但,這只是關於女巫。而劇集實際呢?一種有着女巫能力的女孩或者女人聚在大宅裡面,在他們身上發生了很多或血腥或恐怖的事情,只因為他們擁有女巫的法力。於是會在性愛高潮之際將人害死,能夠將自己的傷害轉嫁他人身上,能夠控制物體的移動,能夠讀取人心,能夠復活死人……女巫的各種法力被散落在這些女孩身上。

劇集分開了兩條故事線,一個現代一個過去,那個黑人還被如奴隸般對待的過去,記錄一段白人傷害黑人的曾經。但這殘害黑人的肥婆,最終遭到巫毒女王的永生詛咒,被常埋在地下,永生不得死亡。

隨著故事的推進,觀眾以為劇集已然不是要說恐怖故事,而是要聲張“公平”,女權與反黑奴的呼聲在當中此起彼落。女巫殺手終究不敵女巫與巫毒的聯合,猶如男權世界終究會被女人團結起來的力量所打敗;殘害黑人的肥婆與巫毒女王也墮入永不超生的地獄當中不得逃脫,感受着各種的身心折磨。

縱然依舊有二季時候的艷情血腥,卻少了二季時候的驚悚靈氣;也縱然有了不時用心的場景調度與鏡頭調度所帶來的精緻,卻少了畫龍點睛的驚艷配合;雖然依舊保持有基本的原班人馬,卻少了人物矛盾性所帶來觀看的戲劇樂趣。

瘋人 – American Horror Story: Asyl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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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覺得看恐怖片是一種自虐的行為,用各種驚嚇來呼喚觀眾內心的可憐快感,因為業已麻木。如果開始鍾情恐怖片,是否也表示觀眾內心也在麻木了?可能了。

雖沒有追看第一季的故事,但一季一個故事的設定讓觀眾追看新季完全沒有負擔。開場就是小情侶的各種重口味激情是性感與血腥並行,至於那客串的,其實觀眾並不在意。而將這黑暗血腥大宅的懸疑秘密鋪下之後,就是追述這秘密傳說的過去了:曾經的瘋人院,荊棘崖。

有些人不屬於這裡,但他們卻被關在了這裡;有些人屬於這裡,但他們卻逍遙在外。當權者與被統治者的一個絕佳比喻,而這種瘋人院的比喻,其實放於某些獨裁國家,同樣適用,且如此恰當。在劇中,似乎可以看到一個時代的黑暗,政府的不為以及宗教的濫權,以致罪惡掩藏在宗教的保護下暗生。

如納粹。殘留下來的納粹醫生利用瘋人院裡的病人進行人體實驗,於是劇中最讓人絕望的一幕就此出現:性癖女病人被割下雙腿,鏡頭從斷肢處往角色頭部表情拉近,幾近絕望的運鏡讓觀眾近乎窒息,而嘎然而止的一集終結將這絕望纏繞觀眾不得宣洩釋放。這是對觀眾的虐待,但也是觀眾所渴求的扭曲快感。是的。當這女病人再次出現時,猙獰醜陋的面容再加讓觀眾難受,猶如爬蟲般用斷肢爬行無力求救,密集的病毒肉瘤及扭曲的面容可怕之極。但當那作惡的納粹醫生因為所愛慕的聖潔修女的離開而追隨其後時,又不禁覺得此惡人的矛盾。

是的,正劇有著太多的矛盾,而讓每一個角色都如此豐滿招人愛恨。大修女那跋扈是否讓觀眾對其所作所為咬牙?但當她得知曾經的過錯以及對生活希望的重新發現,以及被惡魔加害時,她那曾經的跋扈似乎被忘記了,只記得最後她的落寞,她的孤獨,她的無助。

劇集在製造前後反差有著它所擅長的手法,總是用各種鋪墊來讓觀眾對角色形成印象,再殘忍地將這所有印象抹殺。誰有曾想到那看似正直以對抗大修女和納粹醫生出場的輔助醫生,竟就是殘忍的“Bloody Face”呢!但他的殘忍又卻是因為被母親丟棄所導致對母性的變態渴求,最後演變成對女性皮膚的扭曲渴求。

當以為善意與惡意之間的模糊界線時,女記者猶如一條線索那般串聯起這個故事,也讓整個故事在真實與虛構之間搖擺,正義與邪惡之間擺渡。以為她是受害者嗎?但她可以利用這種受害經歷增加各種吸引眼球的手段來幫助自己獲得推崇,不幸,就彷如一道疤那般存在,卻已不痛不癢無傷大雅,哪怕最後這道疤可能留有後遺症,最終也是經由自己的手將這後遺症解決。她是惡魔嗎?但她絕對不是天使,而且哪怕天使,也會遭受到惡魔的附身控制。

劇集各種香艷血腥確實讓觀眾得到追劇樂趣,而在第11集各種驚奇的鏡頭調度場景調度,都讓觀眾不得不對此劇痴迷有加。雖然其結局又以一種平淡的手法結束,將一路的“嚴重”緩之以“輕淡”。

是否又再證明了這個想法:同性戀者都有著強烈的女權意識,起碼導演編劇Ryan Murphy此回是讓觀眾有此認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