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相信我 – A Seperation

A-Separation

“我沒有偷錢。”“我不知道她懷孕了的。”“我是因為他推我才摔倒流產的。”請相信我。這又是一個羅生門般的故事,但影片並非是要展現不同面,而是要刻畫出在不同立場上的人所產生出來的人性弱點,謊言,既是對自己,也是對他人。但終於,這是一個相信真主的國度,哪怕騙得了自己,也無法欺騙深藏心中的真主。

故事就猶如一座天平,搖擺於兩個家庭之間,當一個個答案被揭露,一個個謊言被袒露的時候,觀眾也隨之在兩個家庭之間搖擺。他們誰是對的,誰是無辜的?但最終告訴觀眾,他們都是撒謊者,都並非無辜。但他們最後所展現出來的善,又讓人無法去加罪於他們。可憐之人自有其可恨之處,此乃也。

故事是因為一對夫妻分居離婚而帶出的,觀眾隨著攝影機目睹一切的發生經過,也不自覺地會以為是否一切都因為離婚而引起。但理性而言,這完全是不應該牽連一起,卻感性地認為如果沒有夫妻離婚或者就不會有此爭執事件。就如雇主與傭人兩人,何不也是在理性與感性之間的矛盾嗎!

畫面構圖經常使用門窗等矩形框架來將畫面劃分,將人物限制在封閉空間中,或者對立空間,以表現人物之間的心理、矛盾。但手搖鏡頭始終讓觀眾覺得不適,雖然是力圖引領觀眾參與故事其中。

馬 – Asbe du-pa

Two-Legged-Horse

智障、殘疾、貧窮、非人,種種形象如此鮮明地刻畫一個陰晦的國度,更震撼的是一切丑陋與罪惡都由本應童真無暇的孩子來表現。沒有希望,只有無盡的輪回。批判戰爭,批判貧窮,批判暴力……又豈止如此呢!

地主家還有個女兒,甫一出場就被其怪疾所刺激到。走起路來如四腳動物般的背向天,四肢如此協調地爬行奔跑。而一直趾高氣昂的少爺是個雙腿被截肢的孩子,但殘廢似乎并沒有讓其氣焰敗退,他不可一世,囂張不已。如此高傲的小孩,當仆人棄他而去時,他是如此丑陋而可悲地如怪物般,用雙手與斷腳“奔跑”向前。地主家的孩子都以一種似乎“非人”的形象出現,是否多少有點階級情緒于人物塑造其中呢?

也因為少爺如此缺陷的形象,導致其有著可恨與可悲的矛盾,更矛盾的是大人世界的冷漠暴力竟然在小孩子身上如此自然地刻畫。孩子與成人,或并非以年齡來做界限,而是他們成長所接觸與感受所形成。當然,如此說來也并非指片中的少爺就是成人,他也有著孩童的惶恐,童稚。父親離開的時候,仆人離開的時候,在母親墓地之上的時候,他是哭得如此叫人愛憐。

片名為“背著馬鞍的男孩”,當然主角該為仆人。一個似乎智障的男孩,知道些事情,但又不懂很多事情。知道屈服,但也知道堅持。在其身上,似乎可以看到卡夫卡在《變形記》中所描述人的異化,而為何異化,貧窮,權力,尊嚴,看官們自鑒吧!

影片本身是陰晦的,那影片的制作又何嘗不是。一個在路上乞丐,一個洗車工,因緣際會地成了如今電影的演員。可以改變什么?一部電影的演員身份可以使雙腿重新站立獨立行走?抑或面容可以恢復燦爛的嬉笑?

影片不時插入一只剛出身的黑馬的片段。毛髪還沒有長滿,枯瘦而顫顫巍巍地想要站立卻不得,還不時受到一只白馬的踢打……最終,仆人真如一只馬般的任人駕騎,被綁上韁繩背上馬鞍打上馬釘,不停不斷地奔跑而不得喘息。打馬釘的一場是最為震撼的,周圍都圍著想要騎這“馬”的孩子,后來一個孩子要求這“馬”要踏出馬蹄聲,少爺爽快的接過錢答應,孩子拿起馬釘與錘子,重重地往仆人的腳打去,一邊是仆人痛苦的嘶喊,一邊是孩子歡快的興奮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