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之死亡,電影可能更關注的是,衰老。但黑白的畫面,一張張孤獨無助的衰老面容,不得不然觀眾想到的是迎接死亡。人,難免會一死,只是在怎麼去死而有所差別,可能有人風光地在簇擁中逝去,可能有人悲哀地在淒冷中孤獨離開,而電影中那一個個的衰老面容,都在掙扎餘生中等待死亡的到來,雖然他們是如此堅強的面對當下的破敗不堪。
鏡頭對著那些貧窮山地的孤獨老人,在那個時世的捷克,不允許有貧窮與悲苦,雖然這些老人無不是悲苦。他們都有著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悲慘的成長歲月,被妻兒趕出家門的男人,失去雙腿只能靠雙手雙膝爬行的男人呢,帶著孩子守在木工房的男人……那一幅幅的景象是悲慘的,但他們不是依舊在生存在嗎,以他們所以為應該的方式生存着,而且並不為之感到痛苦,起碼那個失去雙腿的男人是如此自豪可以僅靠一己之力建成一座房子。
電影不斷讓老人們談論自己對生命的理解,是勞動,是健康,是活著……這猶如一首謳歌衰老生命的詩篇,以最頹廢的詞藻吟誦最美麗的生命,雖然最終留下給觀眾的,是蕭條頹敗的邊郊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