濫好人 – 無法成爲野獸的我們

可能在10年前,才聽聞“濫好人”的詞,對於別人的拜托,總是無法狠心拒絕,於是使得自己不愉快也讓自己承受別人的負能量,就因爲要滿足別人的期望而失去了自己,努力成爲別人所期盼的自己,成為別人口中不可或缺的自己。但……

深海晶是公司裡的萬能員工,爲了公司和老闆的要求,她承擔起遠超自己工作範圍的壓力,也庇護著那些躲在她“萬能”保護傘下的任性同事。雖然工作如此疲憊,但她以爲能夠有男友的相伴,卻不知男友的家裡一直住著他的前度女友,這事情成爲了阻隔兩人關係發展的關卡。

晶常常會光顧家裡附近的一間手工啤酒店,在那裡她認識一位在附近開個人會計公司的根元恆星。恆星的風流作風,讓晶所鄙視。而因爲與恆星的交往更多的密切,晶也在他身上找到了所能夠依靠的訴説對象。而一直都背負著隱忍與自以爲冷眼旁觀,卻漸漸被晶的熱心所感染,或者從一開始在列車站看到躲藏在柱梁后的晶時,那被自我封鎖並僞裝的心已經被釋放出來了。

觀衆是會覺得,劇裡面的角色就像是一種自我解救而最終反抗失敗的故事。需要對抗霸道的老闆,一次又一次衝破自己的束縛做出反抗,但原來勢孤力薄,哪怕是為他們站起來發聲也并沒有做出支援。或者世間相愛的人,會是相互取暖的兩個人,在彼此失意的時候才能在對方身上找到溫暖,更多不能為外人道的話語也只有對方才能説出來。要説當初觀衆對此劇的期待,更多是在演員的身上,清純(新垣結衣)與不羈(松田龍平),不可相合的角色卻有了相戀的故事,會期待這兩氣質不相合的演員能夠演繹出怎樣的故事。而結果又有所認證開始時候的矛盾期待,火花尷尬生硬。

但,又如何呢,只要是喜愛的演員在一個不會讓人生氣的故事裡面,也是能夠得到娛樂的,雖則未能鼓舞觀衆去成爲一個“野獸”。

死亡 – UNNATURAL

UNNATURAL

總會有很多事情讓自己料想不得,譬如又會選擇來追看一部日劇,是一發不可收拾地為這劇集的故事所吸引。當然,這選擇是因為打開電視機後百無聊賴的操作所得。

講述在厚生勞動省新設立的『不自然死因研究所』,會解剖在不自然死亡的屍體,從而發現在身體上所留下的關於事故的蛛絲馬跡。

觀眾說不上對懸疑劇有多麼大的鍾情吧,起碼觀眾膚淺的覺得懸疑劇該是有推理元素,而此劇的此元素貌似還沒有很多。反倒是會在提供了諸多推斷結果之後,再會有翻案推到重來的事情,而讓事情變得愈加揪心。開場第一集恰就是表現此特點,從國外歸來的員工離奇死亡,當都以為是因為在國外感染了病毒而死亡,並將這病毒帶回過導致傳染了其他人也死亡的時候。存在於屍體上的跡象會如申冤一般請求研究所人員能夠為自己正名。

是的,整部劇集很多時候都是以這種看似直白的答案,而其實這答案卻給當事人或死者造成錯判,使得他們的身邊人也受到牽連。在日本社會的文化內,那種不願影響麻煩到別人的想法深入骨髓,哪怕情況是親人離世了,也要為他們所造成的社會影響而愧疚不已。而『不自然死因研究所』的存在,或者是為了死者,又或者是為了生者,讓他們可以得到公正和尊嚴的離去和繼續,也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和裁決。

劇集基本是一集一個故事,會有故事相互串聯的元素,但其實是為了讓主角們可通過連續性的呈現而更得立體可信。當中,一個男孩為了戀人而向殺人犯捅刀最為讓觀眾振奮,因為他是表現出以惡懲惡的結果。男孩在戀人的葬禮上眾目睽睽之下,將虛偽的殺人犯推倒,殺人犯狼狽不堪,當眾人都勸阻男孩這是無濟於事的舉動時,那種愛人一去不復返的怨恨足以讓這話語化作虛無而讓自己動刀插入虛偽的人身上。這一改那種聖母而政治正確的橋段,當櫻花飄落,心死的男子立於樹下,米津玄司的[LEMON]唱起,所有事情一併匯演,悲愴因然而生。

悲傷嗎?悲傷。這悲傷會是你所不察覺的,為人母者所作出的任何教育訓示,所影響到的不單是她的孩子,更會影響到這孩子成人後所擦身而過的人們。這孩子會因為所曾受到過的傷害而反過來傷害其他人,用其他人來撫慰自己內心所曾失落的關愛,來完成他的一份殘忍的拼字遊戲。

有時正義,並不是通過呼喊口號來實現的,不是通過耀武揚威來揮展的。一個故事,能夠打動人心獲取觀眾共鳴的故事,能夠讓觀眾看到對未來的希望對這個國家的希望,則能夠讓觀眾能夠對之產生期盼與堅持。這或是強國的創作者至今都未醒悟或未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