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 – 寄生蟲

可能是因爲看電影多了,對於可以爲了故事主題而設置的各種巧合和衝突,就會讓觀衆觀感不適與反感。猶如這一部當時的話題大作,哪怕是贏下了國際影展大獎,也并無例外。

三家人,兩個居所,鑄造了兩對矛盾:富人與窮人,窮人與窮人。

富人擁有著必然的優勢而使得窮人如要逾越階級牢籠成爲了不可能實現的妄想。富人有著必然優勢的教育條件,窮人只能擁有千人過獨木橋的廝殺,和欺騙,才能攀附上富人的所在,成爲他們的奴僕,與他們同處於一室。但那注定的牢籠是始終阻隔著窮富之間。甲方永遠可以無理俯視乙方,乙方永遠只能猜度討好甲方。於是才得以在夾縫中得到喘息和意淫的機會。

窮人和窮人,爲了那無奈的生存和可憐的尊嚴,在彼此踐踏迫害,以獲取留在富人身邊繼續依附的生活。這一段是讓觀衆最爲不能接受的鋪排,當中有太多的人爲安排戲劇衝突。看著會讓觀衆感覺經不起推敲的刻意,尤其那種側耳偷聽而後失足滑落最後東窗事發,這種情節設計實在老套得讓觀衆嘆息。於是往後的所有都如山泥傾瀉般崩塌。階級矛盾在如何的尖銳,都已成爲故事外的事實,而不再是故事内的真實了。

更別説最後喜慶時刻的混亂及曲終人散后的美好願望了,當中的刻意爲之使得整個故事變成了一則寓言。陳腐而有驚世意義。

先生 – 元气囝仔

終於都得以看到這部之前看過後來製作的前傳,而又看錯另外一番的動畫了。看罷,觀眾甚感不枉之前這一番周折(因為動畫版權所在不定,要一睹會略麻煩),這動畫實在太有趣太暖心治愈了。

書法家半田清舟在一次作品評選時,因不服年邁評判的評語而怒打對方,被父親“流放”到遠島反省。殊不知,這懲罰,得以讓自己找到過去寫字時所缺少的,屬於自己的字。其實在這“書法”的設定中,字,會因為作者的狀態而出現其獨有的筆劃和字體形式。當中尤其是“星”字,因為半田在後山摔落而看到清朗的星空,黑夜當中繁星閃爍點綴,而於是促使他用黑墨掃滿白紙,而留白“星”字一幅。不過,字只不過是為了表現半田的身份,而觀眾更感有趣感動的,是半田在這偏遠小島上所認識的村民們,他們所給予的溫暖與“關懷”,讓他這充斥受害妄想的大人也被迫放下毛筆,感受生活和身邊人。

觀眾當時看到番名[元氣囝仔]的時候,結合海報,是會覺得這番的故事該是關於一個大人來到小島上如何和一個臭屁小孩的互動日常……而實際又不是了。而其實,哪怕動畫的OP主角是圍繞半田和奈留來進行,但觀罷動畫之後,覺得“元氣”,更多是從小島上的島民們來說的,因為半田所居住的房子,本來是村里孩子們的玩耍聚集地,半田的搬入,只是讓這個地方在平時多了一個”護衛”。是的。所以,這房子的鑰匙才會並不只半田一人擁有。而其實,又是小島上這班毫不掩飾,直來直去的人們,才會使得性格陰沈的半田打開自己的世界。

會覺得有時半田寵溺著小島上那些任性妄為的村民:肆意地要給半田搬運傢俱,村長一家在沒有被請求之下也照顧半田的午晚飯,第一次見面就已經膩著半田的奈留,知道半田是寫書法的就厚著面皮要他教書法,知道半田是寫書法的就要他給自己的新漁船寫船名,在半田失意的時候強拉他去撿餅⋯⋯很多的事情,都似乎違背半田的意願來讓他做,但往往結果是,事情之後的半田會得到安慰和靈感激發。

動畫的治癒,會覺得給奈留CV的原涼子實在是給這角色十足的感染力,讓觀眾也會被這個搗蛋但不討厭的小女孩所感動。看著奈留的各種天真的行為在結合稚氣的聲音,不自然就覺得酥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