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 – 逆光飛翔

TOUCH-OF-THE-LIGHT

“你如果不試的話,怎麼知道自己能夠做到多少。”雖然觀眾很不喜歡這種裝作大道理讓你無法否認的話語,但當故事就是如此來講述,一個條件受到限制的孩子也能夠做得比你好、比你勇敢的時候,你再如何的頑固,你也必須承認自己的不如,自己的怯懦,自己的失敗。你會反問自己,為什麼不去試呢,你不試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呢!

觀眾還在大學校園的時候,曾經自豪地對同學說“無知者無懼”,那時候的初生牛犢是多麼的讓人熱愛,崇拜,傾慕。那是故作勇敢與堅強的話語嗎?但那又如何。

裕翔不想麻煩到別人,不想聽到別人的怨懟,就要獨立依靠自己的能力來解決,來摸清從宿舍到教室往返的路途,嘗試自己一個人走去孩子們的學校教他們音樂。這是堅強,這是勇氣。裕翔因為聽到別的孩子對自己因為眼睛障礙而因此獲獎的話語,而從此放棄比賽,也因為不想聽到別人被麻煩到的怨言而要學習一個人上學,那是頑固。頑固,有時會讓自己有着比自己想像要強大的力量和勇氣。這種頑固,可以理解是堅強,但也可以理解是怯懦,害怕麻煩,害怕依賴,害怕怨懟。這是某些不足所帶來的自卑與敏感。往往因為這樣才會用順從、忍讓和善良,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觀眾在故事中看到的不是困難和勇氣,而是一個自己,那個常常忍讓、無所謂而卻步的自己,為了曾經一些話語而放棄很多的自己。那這故事中的自己,在最後可以邁出一步,往自己所希望的“找一間咖啡廳,坐靠窗的位置,不會有人一直看着”走去,那坐在電腦前敲打着鍵盤的這個自己,又會怎樣呢?

都會故事 – 台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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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了又一本的台灣獨立雜誌,簡潔純粹的排版,更多以文字和圖片的簡單組合來詮釋專題故事。叫讀者所愛戀。

台北,非讀者所能明確認知的地方,關於它的一切都不過是從影像口耳傳遞間了解。它很國際,它也很本土,以致裡面居住着各色人物,或是本地或是過路,但在這城市裡都留下他們的腳印,他們的故事。

尤能在其中《台北人》同名文章中讀到這城市裡的故事,有他有她有他和她也有他和他。其實,這些故事,如此陌生又如此相識。這個台北不也是這個的廣州。所謂的陌生,其實都不過是發生着相似的故事,講述着相似的人與物。那個穿仿丹寧襯衫的男人、那個老外、那個壯碩的光頭、那些青春、那些喇嘛……雖然在遙遠的都會被見證他們的時刻點滴,原來在彼方的這裡,其實何不也是發生着同樣的故事。

翻看異城的故事,或者並非是要知道異城有着如何的差異,而是想在其中發現彼方的當下所在,其實有着類似的事情,不為自己所知的發生着,被擦肩而去。而從一個第三者的角度,才得以用稀奇的眼光,探尋本應熟悉的遙遠故事。

自由的工作者,又有誰不想在束縛的工作當中得到自由呢?自由,或在乎是否能夠放下被事物限制實現自由的束縛。

祭祀青春 –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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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會有那麼一倆部電影,能夠喚起往昔的青春憶記,每代人都有他們的共同回憶,通過影像重新感受昔日的點滴,祭祀業已失去的青春歲月。作者創作如是,觀眾觀亦看如是。電影精彩在哪?黃色笑話很搞笑,純潔愛情很感動,抑或是,曾經的幼稚青春讓人淚流滿面?

有些集體回憶是有盲點的,並非總能喚起內心的澎湃,因為不曾經歷。一直沒有想法要觀看這電影,非因好壞,僅是觀眾乏味的青春難以從這澎湃重口的青春中獲取共鳴的感動。沒有一起追過女孩,僅有在心中留有一個女孩的位置,後來是師長的位置;沒有奮力讀書或者懶於讀書的徘徊,僅是為了應付虛榮心而敷衍地死記硬背完成一條又一條的公式;沒有為了做讓自己受到傷害而感覺到爽的事情,僅是盡可能的避免任何造成麻煩不安的事情……

原來,感動是有所對象的。當然,每個男生都有衛生紙用量激增的時期,只是片中如此貼心的母親那般也是別樣玩笑了。

於是在看完電影後的清晨,夢見了昔日暗戀的同窗舊友,重逢的面容已經讓人唏噓歲月的蹉跎。或是時候祭祀那毫無意義的青春了。

故事 – 這些人,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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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之陳昇同樣所描寫的鄉土故事,吳念真所回憶記錄的故事要酸楚,無論結局是如何的大團圓,過程總帶著淚水與無奈,以及小聰明般的欺騙。

真如腰封宣傳文案所寫到的,“台灣最會講故事的人”,吳念真所描述的故事確實能夠牽動讀者情緒,可能只是一個簡單的小故事,卻可在當中似乎看到了人的內心情緒波動,面容變化。

“心底最掛念的人”,是親人,尤其《遺書》一則,是作者弟弟的故事,作為人兄回首那個作為名人弟弟的弟弟,強烈的哀傷只能藉以第三人稱“他”的角度來敘述回憶,也再次表現出所謂的造化弄人,哪怕是同一個父母生出來的倆孩子,也會因為各自際遇不同而開始截然不同的人生。

“日夜惦記的地方”,那是台灣鄉下的故事,破落貧窮卻充滿溫情,落後封閉又充滿無奈。尤其當中《秘密》,賣婬女從良但終究敵不過所謂的生活重新走上賣肉的日子,作為讀者也就如作者以一旁人身份般看在眼裡卻無能為力。

“搏真情的朋友們”,是作者當兵的日子以及以後出來工作後夥伴的故事,五味雜陳。《茄子》一則尤其,雖是重口味然卻如此真摯,同袍長官撞火車被碾成一塊塊的碎骨爛肉,守在一旁是因為作為士兵聽命於上級的命令而不可逃,但這種經歷卻讓人感受到生命的荒誕。

“一封情書的重量”,盡是蠱惑的男女愛情故事,看似忠誠的男女關係其實充滿的是背叛與謊言,而彼此就天真地甘願去相信這些美好的謊言來維持美好的幻象。

“這些人,那些事”,想來,其實是否就不過是在看着《故事會》般,平凡的生活卻盡是簡單而感人的故事。引用他人所言的,導出的叫做“情意”二字。情意這事情是一樣很奇妙的事情,似乎就只存在於中國人中,它可以讓人被神化,也可以讓人沉淪腐敗。

童話 – 醉後決定愛上你

Love-You

所謂偶像劇,是給每一個小孩子對未來愛情的一種美好幻象,愚昧他們這世界充滿童話,善良是可以得到眷顧與恩賜,傷心會得到安慰的。

所以當去質問,是醉到怎樣的程度可以保持幾分清醒幾分醉地去與一個陌生男人結婚,又是如何的一種想法會願意為一段錯誤的婚姻堅持下去,那又是如何的情感經歷會經不住拷問而被一個突然而至的善良女人搶去自己累積多年的愛情,又是怎樣的胸懷可以面對背叛放棄自己的人而仍能給予祝福……

於是觀眾沉溺在這美好的童話當中,逃避現實中的種種殘忍。再用戲劇當中的每一句對白來自我安慰:
“如果心裡還存著不甘心,就代表還沒有到放棄的時候。”
“不屬於我的東西,緊握在手裡,也只會弄痛我自己。”
“如果兩個人不能堅持走到最後、再美好的過程、你會巴不得它是一片空白。”
“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可以換來一句沒關係。”
“如果有人可以依靠,誰願意獨立。”
“沒有辦法陪你繼續往前走的人就把他留在原地,絕情一點你就不會那麼痛了。”
“原來很多事情不是看不見 而是我只選擇我想看見的。”
“因為我最討厭別人搶走我的東西,所以我也絕對不會搶走屬於別人的東西。”
“妳以為只有受傷的人會痛嗎?那傷人的那一個呢?她連喊痛的資格都沒有,甚至連關心的資格也沒了。”
“有人說,愛一個人不是因為他是誰,而是在他的面前你可以是誰,即使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不美好的一面,他還是可以無條件接受,這就是真愛。”
“不是誰給的多或誰給的少,就是衡量愛情的標準,重要的是,你能夠為對方付出多少。生命給了我們靈魂,可是沒有教我們該怎麼走,所以在情感的路上,兩個人必須風雨同舟,因為愛情是一種遇見,不能等待也沒有準備。”

於是,觀眾為這些種種的對白所觸動,以為找到心靈的慰藉港灣,幻象了種種、種種,過去的、現在的、將來的。結局是無需碰觸的,雖然這是作為觀眾應該的作為,只是觀眾都已抱有美好的預感。

除了那虛幻的童話,填滿的更是台灣這小島的人文氣息,淡淡而悠然。

等 – 茱麗葉

Love-Juliet

三個茱麗葉,三段情感各異的故事。

《該死的茱麗葉》,自卑與愛。因為愛,所以自卑,因為自卑,所以不擇手段去愛。茱麗葉說“帶我走吧”,其實男孩猶豫了,一切都是在無奈與責任之中開始,哪怕是有所觸動過。

《兩個茱麗葉》,橫跨30年的兩個茱麗葉,都被男人的承諾所傷了心。等,等,等,男人始終有著很多的無奈而卻步,沒有履行他說的勇敢,始終當著一個膽小鬼。茱麗葉不等了,為了等這樣一個男人,不值得,30年了。曾經為這男人的青春虛逝,算是報復而讓男人愧疚餘生。茱麗葉在小巷回頭,燦爛地對男孩笑著說,“膽小鬼”。

《還有一個茱麗葉》,他是最幸福的茱麗葉,因為他還活著。“原來,沒出現的就不一定不存在”。曾經有一個小男孩,他總是被取笑娘娘腔,但有另一個男孩一直保護着他,直到男孩離開,他們不再聯繫。另一個男孩一直在尋找他、等待他。後來,失去聯繫的男孩已經成了女孩……茱麗葉在40歲之前,結束了他的第28次單戀,他想要自殺,但當他遇見了與小男孩失去聯繫的羅密歐後,他要開始第29次的單戀,開始第29次的等待。原來,等,總比沒有可以等要好,起碼可以等,起碼還願意等。

導演 – 臉

Visage

李康生飾演的導演到法國羅浮宮拍攝電影,在拍攝過程中他經歷了母親的離世,演員溝通的障礙,現場拍攝意外頻出等狀況。其實李在當中就如蔡明亮作為導演的替身,通過他來表現出一個導演的疲憊交瘁。

蔡明亮的影片從來覺得是雖有劇情然卻乏故事性的,情節更多是為表現導演的電影美學串聯鏡頭而服務。所以依舊有蔡導象徵性的“水”、長鏡頭、寥卻於無的對白、台灣老歌。影片也再次集合了蔡明亮的御用演員,李康生、陸奕靜、楊貴媚、陳湘淇、Norman Bin Atun。同時也以為是對François Truffaut的一次致敬,請來了Jean-Pierre Léaud、Jeanne Moreau等曾經參演過《四百擊》的演員參與。在女製片人跟隨導演回台灣祭奠母親的時候,她找到了一本畫集,是《四百擊》的分鏡相冊,當中Jean-Pierre Léaud的青澀圓臉與如今蒼老、昏昏欲睡的失魂形成強烈的對比反差。

夢境與現實的交匯,拍攝過程讓這界限模糊。拍攝的《莎樂美》結局,成了演員內心壓抑的發洩,導演躺睡在浴缸裡被塑料布包着只露出頭,演員往其倒上鮮紅的番茄醬,沒有伴奏的七紗舞後,演員抱著導演的頭,既是現實電影的劇情,也是演員內心的夢境。

結尾,一個全景鏡頭,一個圓形的大水池,李康生與蔡明亮在鏡頭左邊,他們看到在鏡頭右邊走失了的麋鹿……

夢 – 有一天

As-I-Walked-Out-One-Evening

都有那麼個熟悉的錯覺,見到某些事物,某些場景,以為過去某時曾見過,經歷過,或者那是在夢境中。夢是很奇怪的事情,人說是大腦對現實的反應,是日思夜想的結果。但難道夢就不會憑空而成,又或者是第二空間的存在,穿梭過去與將來?

影片少了幾分以為應該的台灣氣息,主要的場景落在了無窮盡黑暗海面上的客船上。少了幾分的恬靜,多了幾分的迷幻懸疑。僅是個人期待之故,而輕視了影片在營造夢境之船時的那種切身的恐懼感。雖然還是小情侶的愛情之事。

當你預知到不久於人世矣,你還會與將來的愛人開始一段沒有結果的愛情嗎?

這問題的答案是因人而異的,也是自私的。欣穎和媽媽的選擇是依舊走上不歸的情愛之路,阿聰寧願放棄也要保護愛人不受傷害。情愛也是相對的,也是自私的,總希望無悔地堅持自己的選擇,而難以實現雙方所希望的結果。有人在意眼前,有酒今朝醉;有人期盼將來,一生一世。誰對誰錯?或是老天爺的錯,安排錯誤的相識,或者情愛本來就是錯誤的吧!

那些回不去的青春 – 阿嫲,我回來了!!

 I-am-back!

在這個大世界浮沉,見到了多少冷暖,經歷多少波折,回過頭來,兒時無知童趣原是如此可愛好玩。那些回不去的青春,是小溝圳,是香蕉樹,是芭樂,是傻弟弟,是三叔公,是阿嫲……過去總有很多的標記,記錄刻畫下曾經的愚笨頑劣天真。那些標記,或者是一株株神奇的樹,花,草,果。

自幼就沒有阿公阿婆阿嫲,唯一的阿爺也在遙遠的鄉下。不曾感受過被他們疼愛的愉悅,不曾感受過被他們抱入懷中的溫暖,不曾感受過被他們保護的安心……自小就覺得較之同齡孩子缺少點什麼,當他們說及每個新年與他們喝早茶領紅包時,難免不抱有幾分的妒忌羨慕於心頭。

父親懂事之前阿嫲就已經離開了人世,對於阿嫲,父親幾乎完全沒有印象,就只知道她的名字。阿婆在母親十多歲的時候就離開了,阿公也在之後跟著阿婆走了。前些日子看到母親的出生證明,原來阿婆是順德人,可以想像到她是一個賢惠善良的女子(以為隔代遺傳了她的善良)。以前聽三叔婆說過,阿婆有一手很好的針線活,母親也繼承了她的這手藝;都說順德女人廚藝都了得,母親也有一手好廚藝。

成長經歷了多少跌撞,很想撒嬌地回到老人的懷中,討取他們過分的寵溺,看到他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無畏,看到他們的勇敢樸實。這些簡單的溫暖之光,又是如此難以覓得。《生命無限公司》裡面的阿嫲是如此真實親切,或者,每個阿嫲,都有著那種大條神經,可愛。

相見 – 霓虹心

Miss-Kicki

曾經浪蕩的母親帶著乖巧的兒子往遙遠的東方台灣,本想一次旅程換來母子關係的改善,自作聰明的分開旅行就不過是無知母親的逃避。與不曾親自見面的友人相見,卻是因為金錢求助。陌生的地方相識,內心的無助孤獨極易萌生情感的依賴,朦朧曖昧的情愫如此發生。溝通,隱瞞,依賴。母子缺乏溝通,“陌生”的友人隱瞞欺騙,曖昧的友人相互慰藉。

故事平淡,雖故事在台灣,但拍攝風格完全是歐洲式的冷靜,疏離。人物是相互連結,然卻有所斷裂。Kicki與陳先生的擦身而過的情節是如此具共鳴,欲想有所驚喜,然卻萎縮角落。是在逃避見面後失去所有的掩飾,逃避一切掩飾褪去後的真實。“你並沒有告訴我你有家庭”,“你也並沒有告訴過我你有個兒子”,其實大家都習慣了網絡上的自己與對方,太真實的會面,徒讓很多現實關係讓原本的純粹化去。有時,我們寧願相信謊言,也總比殘酷的現實來得愉悅,對自己也好,對別人也好。起碼在互聯網鏡頭之上,你是個彬彬有禮而大方的東方男人,而非為金錢而誤會的大總裁。或此矛盾,亦是之前兩回躲藏角落的原因……

結尾,三人在酒店陽台上的一組鏡頭是如此柔美,光線柔和地打出人物的輪廓,溫情。隱喻着人物關係之間終開始了彼此真切的關懷,暖入心懷。

鐵皮盒 – 生命無限公司

Life-Of-Never-End-Co-Ltd

阿嫲有個鐵皮盒,裡面存有她為百年歸老後事而準備的錢。徐芷婷莫名其妙被父母丟在了阿嫲家,一心想要偷阿嫲鐵皮盒裡的錢回去台北找爸爸媽媽。阿樂的爸爸死了,他想再見他爸爸,他媽媽為了祈福不斷添香油給神靈求保佑,也望可見到丈夫。

這是個相當土根討喜的故事,親切的鄰里人物關係,親切的嫲孫慪氣情節,親切的祭神拜鬼儀式,處處流露出臺灣這海邊小鎮的恬靜。他們信鬼神之說,對死亡有他們的敬畏與信仰。怕鬼,但又思念着死去的人。

鐵盒子裡面裝著虛無的希望。阿嫲想要用生命無限公司的資金為自己將來死後入土做準備,但其實她又怎能決定自己死後錢會如何呢,人死了,留下來的錢其實又有什麼意義呢?徐芷婷要用鐵盒子裡的錢買車票回去台北,但她又怎知道父母在哪裡呢?小孩子是很單純的,他們認定了就義無反顧,但又單純得那麼可愛。

人物搭配其實還是那種人物搭配,主題也就大抵如此,主要是在於細節表現上如何的讓人有所共鳴。

愈加歡喜陸奕靜的演出,她不乏大膽出位的演出,但又可以細膩至如此邋遢的阿嫲形象亦有另一番的可愛。尤喜歡在火車站椅子上悠閒淡定地坐著,等待徐芷婷出現,然後一聲“你好”。當時那種驕傲的神情實在讓觀者覺得討喜可愛。

便利店 – 一頁台北

AU-REVOIR-TAIPEI

對不起,影片的場景並非主要在書店,而是在夜晚的台北小街小巷中。沒有多少頁的故事,僅有一夜的荒誕,一夜的莫名其妙。尚未能抓準發生何事時,故事經已進行至結尾,男女主角坐在小桌之上,吃著面。

不外是廢柴小男生為幼稚的戀愛而耍脾氣要飛赴遙遠法國尋找女友,一夜驚魂過後,醒悟眼前書店女孩的美好,完。

荒誕在於插科打諢的配角們,他們的特色皆已莫名的神經質而突出,為莫名的贓貨進行莫名的搶奪綁架。是有多線故事的模式,然卻缺乏多線故事的節奏及剪輯,還是縈繞着濃濃的台灣電影淡靜氣息。

台北有著它的不夜文化,街頭小店,24小時書店,便利店。如此醒目的便利店制服和便利店門面長鏡頭,實在讓人懷疑影片的贊助參有多少的廣告投入成分,植入廣告是否又過於明目張膽得讓人嫌棄呢?

以物易物 – 第36個故事

Taipei-Exchanges

這不是應該為一個咖啡館的故事嗎?不同的客人來到店裡點其鍾情的咖啡,主人每天不同地為客人提供甜品,然後因為咖啡而交換得來36個故事……

或正如咖啡館不經意的遭遇所示,得到一批不經意的海芋,換來一批沒意義的“垃圾”,開始一段“以物易物”的鬧劇。總在不經意中,錯摸出不經意的念頭。

謊言故事中的姐妹倆,一個得到繼續讀書的機會,一個得到環遊世界的機會,誰才是幸運的呢?人生充滿選擇,你願意跟這個男人開始發生一段關係呢,抑或保持陌生停滯保鮮得以長久美好。現實中是充滿變數的,誰可讀書誰可旅遊,又豈是兩張紙簽所能決定,但對老天而言,其實都一樣,都會有一個人去讀書,都會有一個人寰球旅行。

當被男人莫名其妙的冷漠傷害過後,轉身卻又被其突然的情深意切所感動。35個國家的機票已握在手中,是要擁有這曾經歷35段故事的男人開展出第36個故事呢?抑或擁有自己的35個故事呢?

影片中提及過“沙發客”的這一網絡交換住宿的旅行方式,就是將家裡多餘的沙發或者床提供給背包一族借宿,以此將這交換旅宿的方式以交換得到傳播開展,其實也是為自己將來在異地可能需要的“沙發”做好交換的準備,也就可看作是無定向的交換。

影片反复提到“交換”這事情,結尾之時,以旁白點明宗意。有些人得到了,有些人失去了,在乎得到的人是否可遇上失去的人。

離不開都市人的淺唱低吟,肚子哀愁感傷。其舒服在小咖啡的存在,浮躁於咖啡館內熱鬧的以物易物過程,以為破壞其中的靜逸小資。生活是複雜的,但卻總企圖能簡單,無需在意多出來的提拉米蘇要送給誰,無需為檯燈換檯燈這滑稽事而煩心……

愛魂 – GHOSTED

GHOSTED

結尾處,霧氣裊繞的山間,親人圍在一起,點燃手中香燭,為往生親人送去紙錢讓其在鬼月安心上路。確實只有在外國人的鏡頭中才可看到如此具有好奇感的拜祭儀式。

不過是一部將愛情片以懸疑的手法進行剪接處理,在一步步接近Sophie的同時,亦一步步地解開艾玲去世的原因。最終以外國人接觸到東方的鬼魂之說來對影片作一完結。同性戀不過是導演的個人喜好選擇,深入來說,是通過這對異國戀人來呈現導演眼中的一個東方小島,上面的人和事。他們漂泊他鄉,他們血脈相連,他們對死亡與鬼魂的敬畏。最終表現出來的,僅是異國人的平淡,冷靜。

色盲同志 – 帶我去遠方

Somewhere-I-Have-Never-Travelled

在南太平洋有一個島嶼,叫色盲島,島上的人無一不是色盲,但他們并不會因此而不開心,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

作為色弱者,有著何其強烈的觀看共鳴感。其實色弱辨認障礙者的世界并非如其名“色盲”or“色弱”般失去顏色,只是在某些時候,我們說不出道不明所看到的顏色是如何,是什么。當被問到“你知道這是什么顏色嗎?”“你看出這是什么顏色嗎?”的時候,是何其無奈地在內心覺得可笑,其實我看到這是什么顏色。

于是覺得這是何其恰當準確的比喻,色盲&同性戀。其實一樣活在色彩的世界里,只是無法正確辨認色彩而與人有所不同。其實一樣活在愛的世界里,只是無法愛上異性而與人有所不同。

帶我去遠方,年少稚嫩的承諾。長大了,承諾因為愛情而忘記了。色盲島只是孩童的戲語,紐約才是夢想之地,那里才是自己的自由之境。“你這個自私鬼。”

那熟悉的港灣場景,動人的鋼琴伴奏,淡然的青春氣息,這是熟悉的臺灣電影,奈何某些情愫營造得那么的嗲,矯情,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