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 – 我11

11-FlOWERS

當那一個工廠和工人宿舍區圍繞山間時,更加以為這是賈樟柯的《24城記》的劇情電影版,而可能,這些類似的故事,都為經過那個年代的人們所感受過。因國家的感召而離鄉背井隨著單位去了異鄉,被無形的圍牆保護着,圍牆之中有工廠,有宿舍,有學校,有醫院,而這些異鄉人在陌生的地方定居,有了自己的家庭,而他們會跟本地人不時的發生械鬥。《24城記》是由親身經歷者回憶那段過去,那麼《我11》則是從一個11歲孩子的眼睛去觀察這些過去,有些不解,又有些殘忍,又有些領悟。

可能王小帥始終堅持這不過是對自己童年的一次個人回憶,王憨就是當年的自己,但,觀眾所看到的,可能是一個依舊不為輕易提及的時代,以及對當下體制的映射。那些被掩藏起來的罪惡,那些童年的扭曲,那些暴力的爭鬥與惶恐。

但電影也確實是一個反映一個進入青春期孩子的故事,對異性身體的好奇,對自己身體的疑惑,對成人世界的一知半解,對未知的恐懼,對自己所在世界,和生命的理解……當結尾父母帶著自己去監獄了解襯衣的情況時,隔窗看到了站在監獄門口的老謝父女,曾經為父女經歷憤怒的父親,選擇了從後門離開而避開與父女的直接碰面,雖然是遠望,但女兒那眼神卻如此經過一個景深穿過鏡頭,為觀眾所感受,冰冷得讓人心寒。這也讓王憨感受到世界的無法理解,但也讓他開始成長了,無論是心智上的,抑或是身體上的。

懷疑 – 搜索

CAUGHT-IN-THE-WEB

整部戲有著讓人失望的情節推動,雖然在很多處理上都看似如此縝密,但細想又有多少是自說自話,又有多少是導演編劇的一廂情願地鋪排呢?因為一起女子公交不讓座的事件而引發起兩條故事線的矛盾,事件主角在一周內的行動為一故事線,事件推波者和相關者為第二故事線,兩條故事線自事件被互聯網炒熱後而分開,然後依靠兩個故事線間的角色關係來維繫彼此的關聯,依靠第二條故事線的爭鬥來推動懸疑情節的發展,關鍵的故事線聯繫反而是事件的旁觀者。他們是甲乙丙丁,沒有具體形象,卻無處不在。這種架構看似巧妙,但在成片處理上卻並不見得聰明,反而顯得零散細碎,最後讓觀眾迷失在被告知的主題之中,而很快就會遺忘。

就如看完一部廣告片,眨眼而過卻了無印象。而且,影片當中的廣告插入實在讓觀眾為之發指。這也是如今國產都市電影最為人詬病的地方,旁支內容喧賓奪主得搗亂了觀眾的觀影思緒。

被告知這是要講述當今網絡暴力的主題,但到臨近結尾(不認為此片有所謂的高潮),卻以為這是要表現人與人之間的不信任,夫妻間的不信任,戀人間的不信任,朋友間的不信任,同事間的不信任,陌生人間的不信任,彼此都失去了信心,而盡是猜疑與疏離。彼此的,就是“僱傭”關係,就如其中角色所說的。於是才成就了影片的故事和所有的人物矛盾。

作家 – Being Flynn

Being-FLYNN

多少感動縈繞心頭?無!多少勵志鼓舞勇氣?無!電影真不過是平白的文學電影,對白很美,哪怕當中夾雜粗言穢語,但其確實有詩般的語言美……因為兒子真的是在寫詩,而他的父親也確實有作文,雖然是潦倒不堪的作家,哪怕他如何吹噓自己的成就和影響。他畢竟是可悲的,雖然他還是一個父親,不過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對父子題材的電影從來很少能夠引發起內心的動容,個人因由。雖然影片在表現父子關係中帶有對文學創作的執迷與錯失,但還是過去無法磨滅的單親經歷讓父子關係難以修補。因為思念父親最後自殺的母親,雖然她身邊經常流連不同的男人,原來她還是如此愛着那個離去的男人。這是兒子心中的痛,無法釋懷的痛。

電影通過一點一點地閃回曾經母子的相處場景來對比今日父子關係的緊張。影片在場景調度上有着其動人之處,其一是過去母親不同的男友與兒子玩接發球的長鏡頭,藉此表現母親無法安定的情感;其二是兒子無法揮去內心對母親的思念以及今日對父親的責任,於是已經死去的母親站在了鏡頭和場景的中央,鏡頭正反打的表現母親是父子倆的羈絆也是內心的障礙。

但其實,父子關係的表現往往就是如此矛盾的,是他捨棄了自己,也是他賜予了自己優越的文學天賦。

發展 – 二十四城記

24-city

所看到影片呈現的,是一個國家為了發展所作出的犧牲,是犧牲這個國家的一眾人民的利益,是他們的青春,他們的家庭,他們的兒女,他們的生活,他們的未來。然後,這些所有的犧牲,都會成為一堆堆碎瓦,被拆除,被捨棄,被遺忘,被掩埋。然後,再有其他的人,成為這個國家發展的犧牲品。

觀看影片過程中,不斷在腦中醒起一個關鍵詞:制度。這該是上映當時賈樟柯所提到的電影主題,印象中是這樣。於是,不斷去探索影片所要努力表現的這一個主題,是如何一個制度。但隨著影片的進行,發覺更多的是關於人,一個國有企業下面的工人的故事,為了一個企業和生活的種種無奈酸楚故事。遠離親人,丟失妻兒,地方矛盾,失落愛情……而後,才作反問:是什麼造就這些酸楚故事?是一個時代,是一個制度,是一個發展。

竟在冰冷的機工場景中,想起兒時依稀的景象,那是久遠得不應該會被記起而會懷疑是虛假的兒時記憶,那個集體包產時代,那個樸素封閉時代,那個工人至上時代。記憶中是大型機器,可能是船工廠,可能是印刷廠,裡面的,都是工人,而不是現在的城市人,那個時代,就是人與機器呼嘯奔騰的時代,那個時代,生活都是在一個企業所保護著的時代,無論是醫療抑或就學……但這些的景象記憶,真的太久遠了,而漸漸地被今日的經濟高速發展所取代,工人都會被推到社會,曾經可以脫離本身所在城市的單位地域會被開發成新型商業住宅區,曾經的人來人往都只會成為當事人的記憶,與遺憾。

法官 – God Bless America

God-Bless-America

原來這個世界都在瘋狂地腐化,人們已經失去了對美好最起碼的追求,沉溺在快速的享樂當中且為其高歌。於是,那些思憶過往曾經美好的人開始反感當下,開始為當下所導致自己生活的種種不如意而憤怒。

這是導演對現實種種不順眼的一次意淫般的發洩,既能夠滿足對當下潮流文化的代表予槍殺處決,也能讓自己高傲的少女情結得到釋放。如此發洩對社會的憤懣,類似的公路題材實在太多前輩了,導演在其中也自我戲謔了一番其實是演著《雌雄大盜》。對於當今社會的種種醜陋,導演已經不是第一次予以反擊,其上一部《世上最偉大的父親》已經有所體現,他依舊在高歌着內心的誠實美好,雖然都是用著重口味的手法。

垃圾真人秀節目高歌宣揚着各種的拜金主義,少女的思想已經失去了對人的尊重,只會享受在富裕、崇拜與物質當中,她在鏡頭中無所顧忌地宣洩對父母不能滿足自己物質需要的不滿讓人可恨,而其父母縱容女兒的這種刁蠻無禮更是可恨,但其實,電視台在以此為噱頭大家鼓吹更是可恨。

主持人以各種嘲諷以及自我吹噓來引起大眾輿論,並藉著對各種政治見解以及種族立場來高歌言論自由,有人為之喝彩,有人為之憤怒,於是也有人為其這放肆無禮而忍無可忍。是的,他們這種放肆,又豈止僅是在電視上的採訪表現呢,本身的人格就已經發生問題了。

歌唱比賽已經不是為了選出真正會唱歌的聲音而舉辦,而是為了在這個世界找到可供大眾娛樂的百姓而進行,大眾享受在各種嘲笑辱罵當中,評委也享受在作為裁判者的高位虛榮中,參與者更是已經失去了自我的羞恥而享樂在喧囂的嘲笑中,起碼在電視看到自己的出現擁有讓自我快感的虛榮。

觀眾看著一個備受偏頭痛困擾並被告知患腦癌然後是搞錯了的中年男人如何去懲罰這個病態的社會,如一個法官,用一把手槍,然後是兩把,然後是一支AK47掃射歌唱比賽總決賽,然後,劇終。

而讓觀眾感到諷刺的是,這個一直充當法官般的角色的男人,身邊卻被一個同樣病態的少女所纏繞。

地動驚天愛撚過 – 春嬌與志明

Love-in-The-Buff

不知道如何闡述對此片的觀感。在知道劇情梗要之後觀看電影之前,甚反感這一腳踏兩船的濫橋段,而在觀看之後,這種舊愛還是最好而新歡不過嘗試的戀愛關係態度是還可以被接受的。不過劈腿就是劈腿,仆街就是仆街。

如果因為前集《志明與春嬌》而對此續集有所期待,是否有所失望,起碼那種反感的粗口小清新已經不再,更多是放在了那都市男女愛情中,倒是好奇,這跟那些國產時尚愛情片又有何區別,不都是上等階層的你儂我儂嗎!

而導演續集想要使用的,已不是那後街煙聚,而是港人北漂,混跡內地賺大把人民幣享受在香港所不曾感受過的豪奢生活。於是,粗口少了,因為要說普通話裝高端,於是曖昧的情愛關係少了,更多是直來直去的“我們上床吧”,這是文字遊戲,不過是時髦的爛俗。又於是沒有了“有些事情不用一晚做完”的純愛,而是“但這一晚不做以後就可能不會做的了”的現實。

好看嗎,可以,但不至於讓觀眾欣喜歡愉,這並非因為一個女演員的參演而影響到的觀感。這個續集,與其說是為了滿足觀眾對愛情故事後續的期待而產的作品,倒不如說是為了滿足導演的趣味喜好而混合出來的續作,起碼那些客串演員們是讓觀眾有此感的。

尋人 – LONDON RIVER

LONDON-RIVER

那是倫敦2005年7月7日爆炸案,在倫敦的地鐵和巴士上發生連環爆炸,造成52人死亡700多人受傷。而在死者其中的一對男女,他們的父母因為看到新聞擔心而來到倫敦尋找他們的孩子。於是一個早年喪夫的婦女和一個與兒子不見多年的男人因為一尋人啟事而認識,並開始他們一起短暫的尋人經歷。

鏡頭基本上採用中景為多,以旁觀的角度來觀察故事,平實而並不具強烈衝突,但充滿戲劇性。作為觀眾,並不欣賞這戲劇性,故意為了讓觀眾感受到情感衝突所作的情節安排,這其中的煽情目的不言而喻。但其又是否要讓觀眾從這情緒波動中有所領悟?

一次巨變,所改變的是一生,尤其是當所有希望的失去。農地活成為了宣洩,森林的保護讓自己愧疚——連自己的兒子都沒能保護,又如何保護森林!

牛 – BULLHEAD

BULLHEAD

正義不張而自私的成人世界,會讓孩童遭受如何沉重的心裡陰影,不經意聽到父母的憂慮,又會讓兒童承受多大的心理負擔,然而一切的悲劇,確實這個遭受傷害的兒童所經歷。

無來由的暴力,導致作為男孩的身體遭受永遠的傷害。父親想要討回公道,卻遭受種種的阻撓與無力,兒子就如此看着父親被攔下,那個乖張的少年就如此逍遙法外,施暴少年的父母也完全因為所謂的“意外”而心安理得地繼續他們的日子。但對於男孩的家庭,確實永遠被蒙上悲劇的陰霾。男孩之後要定期注射荷爾蒙來維持正常男子的身體代謝分泌,也要讓自己的身體以及聲音來掩飾自己不完全的男性身體缺陷,雖然他長大後看上去是如此的壯健,但那場悲劇經已毀滅了他的一生,他不敢戀愛,他無法像正常男人那樣去尋歡,連一個瘸子都可以實現的基本慾望都無法滿足。當他遭受意外後,母親擔心地問醫生:“那麼他會變成同性戀嗎?”

然而諷刺的是,那個目睹一切悲劇卻沒有站出來做證人的孩子,日後長大了,他卻成了一個同性戀,鬼鬼祟祟地過著他不法日子。

電影沒有進行讓觀眾振奮的報復,而選擇以徹底的悲劇來結束一個悲劇的受害者人生:密閉的電梯空間中,注射了大量激素的男孩彷如一隻發瘋的狂牛,用頭撞擊企圖傷害束縛自己的所有人,但再堅韌的牛皮也無法抵抗子彈的衝擊……

聯繫 – AMAYA

AMAYA

要說觀眾是否能夠在影片中讀到導演的意圖,不能!三種語言的對話,各自的思想經歷碰撞,似乎在相互影響,也似乎在頑固自衛。六個人物,相互之間交織了一個複雜的關係網,彼此都有着千絲萬縷的羈絆,正如Amaya丈夫在修單車時說的:“很多事情其實都是有聯繫的。”

外國人Paul剛來到香港,他看到按摩廣告就找到了Amaya被派上門服務,後來他參加了Amaya所在的按摩中心學習足部按摩。阿蘭是個汕尾女孩,來到香港剛被英國老闆革職,來到Amaya所在的按摩中心報名學按摩,卻因為Paul打來的電話而陰差陽錯地在按摩中心繼續翻譯的工作。後來Amaya的兒子去了汕尾打工,阿蘭的家鄉。Paul在咖啡店認識了一個女孩,他們開始了戀愛,但原來女孩已有了男友,而那男友正是阿蘭的英國老闆。Amaya去了汕尾探望兒子,Paul也去了汕尾找Amaya,而阿蘭的父母看到了Paul和Amaya一起,於是在給阿蘭的電話中提到,阿蘭回去了汕尾想找Paul,嘗試開始她那剛萌生的好感……

整部影片就通過六個人物充滿戲劇性的遭遇而呈現出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奇妙聯繫。在阿蘭第一次上門找Paul時兩人一起念了孟浩然的《春曉》: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其實這首詩也帶出了萬物的關聯,因果的循環。

鏡頭更多地集中在一個從日本飄洋過海來到香港的中年女人的表情上,生活的呆滯似乎讓她失去了激情,重複着每日的工作,她總是不苟言笑,每天吃著一樣的外賣麵條。

邊境 – The Suspended Step of the Stork

The-Suspended-Step-of-the-Stork

這是在希臘的邊境,有一個小鎮,那裡收留了一批又一批的越境難民,他們無家可返,只能夠滯留在車廂與廢墟當中,徬徨地等待,度日。鏡頭以一個電視導演的角度,進入到這個邊境小鎮,感受其中的無力,徬徨,與絕望。

長鏡頭、軌道運鏡,帶領觀眾觀察一張張絕望的面孔與那片冰冷邊境,平靜地將這些看入眼中,卻無力進入做出改變,邊境廢墟與破舊條路的蕭條徒讓人觀眾感到的是絕望。影片結尾的鏡頭從美學上甚是華麗,從側拍緩慢的轉為正拍,攝像機就立在隔開兩國的小河之上(這其中甚是意味深長),將男主角定位在鏡頭中心,穿著黃色連身服的工人整齊地爬上電線桿拉直電線,然後就此停在半空,整個長鏡頭的畫面以一種苛刻的工整來營造死寂的美感。

跨越國境之河的婚禮,如此的荒誕而悲傷,一對本應同在的男女,在一河兩岸舉行了一場隔空的婚禮,神父如常地進行所有的儀式,為其祝福。但一聲槍響,卻將這婚禮結束,所有四處逃竄,直到最後男女爬出來隔岸相望舉起手後,婚禮方結束。觀眾不可回望男女的愛情,也不可預見他們的婚姻,畢竟他們被一條生死邊境線所分隔。或者他們在各自的岸上,有著各自另外的情慾糾纏,只是他們都有一段荒誕的婚姻聯繫着。

電影譯名是“鸛鳥的踟躕”,但在影片中不曾看見鳥的出現,會一直疑惑片名的來由。直到被告知,那是邊境軍官站在邊境線上的姿勢:單腳立地,另一直腳準備邁地彎起,姿勢猶如鸛鳥,他在踟躕是否要邁出這一步跨越那條邊境線,那條生死的界線,因為只要邁出那一步,對面的國家邊防兵就會因其私自闖入國境而對其進行槍殺。

電影在國與國之間,種族與種族之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來帶出其中的疏離,他們都被種種事由而隔開,無力突破,甚至為之負上生命的代價。

車禍 – CARANCHO

CARANCHO

一個借車禍事故謀取利益的律師,一個為拯救車禍傷員的醫生,兩人相愛,然後共同對抗策劃各種車禍事故背後的陰謀集團,然後在電影最後兩個長鏡頭中,相當具有寓意的一起經歷車禍,連環車禍。

其實最後那兩個長鏡頭,會因為對演員調度以及場景調度、鏡頭調度的各方面配合而營造出緊張的氛圍,各種意想不到的情況突如其來,觀眾就猶如攝像機跟在角色的身旁,與之一同感受身處利益鏈條相互勾結迫害之下的恐懼。女主角不斷的驚呼讓觀眾的精神異常的浮躁,而與其相對比的是所駕駛的汽車緩慢的前行,猶如身處森林中的羊徬徨無知,隨時會被四周撲來的兇猛野獸所逮住撕咬。

電影的場景多處於室內與黑夜,諷刺的竟是在結尾時才出現白日的場景,而在光天化日之下,罪惡依舊會肆無忌憚地橫行。因為,整個利益鏈條,不單僅僅是一個律師事務所,而是蔓延至警察、醫院……本應該是保護公民的部門機構。

學校 – Aftershool

Afterschool

一部鏡頭語言極其工整,基本構圖是對稱而平面的,鮮少有明顯景深的場景,除了每次的學校集會,而攝影機位也基本是固定不動的,於是演員的出鏡入鏡也較之突兀,畫外音也就起到了相當重要的配合作用。

電影通過一個寄宿學校中學生的眼睛與攝像機,觀察與體驗這麼一個封閉的校園內的種種罪惡與虛偽,上至老師,下至學生,對於一件因為學生濫藥而斃命的事故所表現出來的各種面孔,讓人感受到校園的黑暗。正如男主角開場時打電話給母親所說的:“我覺得這裡的人都很討厭我。”或者,是根本沒有人會在意其他人。

電影也用了更加多的筆墨來刻畫少年青春期在面對種種醜陋時候內心所反映出來的陰暗。少女的斃命原因在結局的時候才被男主角的回憶所揭示,但內心的這種陰暗面在其心中作祟,當他回頭看著鏡頭時,他就如看著觀眾,感覺到觀眾所知道自己的一切。電影也在有所筆墨的對色情行業對少年所造成的影響,喚起他們內心扭曲的慾望。

妓女 – The Bunny Game

The-Bunny-Game

黑白的畫面色調,跳躍的剪輯,聒噪的音效與不穩的同期錄音,營造出強烈的心理不安暗示。於是整片就在不斷重複一個男人如何用各種絕望手段來對女人作精神虐待,雖不見血腥卻以各種心理恐怖威脅來對其進行凌辱。而一直冷靜的觀眾就被導演搖擺不定的鏡頭帶領,旁觀這一場毀滅心智的虐刑。

電影的內容相當具有爭議性的,演員幾乎都以真實的形式來呈現一個極端的虐待事件。開篇就是妓女給男人的口交鏡頭,帶出女主角的妓女身份。然後是被綁架到貨櫃箱中,男人猶如玩弄一個活體玩具般擺弄着昏迷妓女的身體。男人的變態行徑也讓觀眾畏懼參演人員拍攝期間的安全,因為為了呈現窒息高潮所使用的塑料膠袋套頭橋段,於是男人真實地將一白色塑料袋套在女人頭上,女人呼吸愈加困難而把塑料袋吸壓在臉上,口腔的位置陷出了一個深洞,可見拍攝當時的演出是真實的。

不過,作為觀眾,並不欣賞導演為了表現所謂的黑暗主題而採用的這種極端手法,這具有心理暗示般的搖鏡、剪輯與音效,並非是讓觀眾對黑暗恐怖有所感悟,而或是要呼喚出內心的黑暗肆虐快感。

跑 – Yamakasi

Yamakasi

人真是很勇猛而莫名的事情,有著挑戰大眾自身認知極限可能的衝動,於是有著各種的極限運動,就如奔跑飛躍在高空樓宇之間,跳躍半空而翻滾落地繼續奔跑。你無法理解運動者奔跑跳躍的原因,你只知道他們的自我挑戰可能讓無知的人模仿,因而受傷,甚至死去。而那些模仿的人,其中最有可能的是小孩子們,因為他們對死亡和危險的自知尚未成熟,只知道叛逆和挑戰不可能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於是一個小孩被慫恿模仿,雖然只是爬樹,但當時他的心臟並不可以支持他的這挑戰。於是小孩受傷了,於是挑戰極限的勇士們成為被追究的人,不過電影告訴觀眾其實更需要追求的是那些唯利是圖的醫療機構。而勇士們還是承擔起責任,開始他們劫劫富濟貧的行動,目標是醫療代理機構的董事們。於是看到了七個勇士用他們所擅長的飛懸走壁技能穿梭在豪宅當中。

其實這是一個羅賓漢式的電影故事,只是因為結合到“城市疾走”的這極限運動,讓觀眾看到新鮮的動作視覺震撼。

女權 – While She Was Out

While-She-Was-Out

只能夠認為這是編劇故意為之的故事,充滿着難以與實際相符的情況。哪怕面前那個婦人如何美艷,當她將自己一個個同伴殘殺之後,難道還能夠和她激情一輪嗎?而電影就告訴觀眾,這是可以的,於是,就成就了一個全職家庭主婦翻身做主的故事。

只能夠認為這是一個宣洩女權意識反抗男權控制的故事,在家中遭受丈夫的不安對待,離家遭受其他男人的不尊敬對待與恐嚇,婦女們就是活在這樣一個充滿惶恐而得不到安全的環境之下,她們心中的唯一依靠是自己的兒女。而其實,亦可能是兒女將一個自主女性約束在家庭之中不敢反抗,為了那所謂的“家”。

於是看到了女主角的生活似乎是如此豐富,然而又是如此的缺乏樂趣,從那機械課程就可以想到生活之中丈夫的缺席讓其不得不承擔起家庭中的體力勞動。而亦借此隱喻女性對男權社會的反抗:當她們擁有了操作的勞動能力,就能夠掌控這個社會。於是,當她出門在外,遭受到生命的威脅時,她就僅依靠一個工具箱,將四個匪徒給殺掉。

不過,這僅是電影故事而已。四個匪徒中的一個華裔男子後來畏懼反复提到的:“她就像一個惡魔。”也讓觀眾聯想到女主角就猶如死神來了般,以各種機械工具將匪徒殺害:扳手碎肋骨,車輪起子搗碎鼻骨,螺絲刀插頸穿喉,手法具有連鎖隱喻意義外也見得新鮮。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四個匪徒一路都是在被編成送死的愚賊角色。

鏡頭節奏相當不符合如此犯罪驚悚題材,場景調度和燈光佈置讓森林環境塑造得如假景般,過分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