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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懦 – LAST EXIT HOME

“在幻想中我不會受傷”或者多少人都如此承認自己的怯懦,而一籌莫展,又無法將之改變,而在幻想中徘徊。

你有多少次在前進或後退的選擇中敗下來,究竟是要走抑或停,你或者會清楚前進的成本就不過是一時的羞赧,而後退則可能無盡的後悔,但怯懦會讓你選擇後退,因為你以為會有比一時羞赧更加不堪的結局,但之後你會清楚真不過只是一時羞赧而已。

這種怯懦,是天生的,抑或是後天被教育所致的心理反應呢?

多少男子孤單徘徊在城市當中,總幻想自己可以如女子般表現自己,獲取其他男子的注意,而無需畏懼所可能招致的側目與鄙夷。他們會以為自己若是女子,可以多麼妖嬈地誘惑男子。但幻想始終會被現實喚醒,然後無盡的惆悵,然後顧影自憐,然後繼續沉溺在幻想中,然後反复反复,又再等待等待……等待明天,後天,或者之後哪一天,在回家地鐵中的重逢,的再次幻想,幻想自己克服了怯懦,幻想自己得到了所希望的愛。但,哪一天,又是哪一天呢?

某些人,就是有著如此的性格缺陷。

作家 – Being Flynn

多少感動縈繞心頭?無!多少勵志鼓舞勇氣?無!電影真不過是平白的文學電影,對白很美,哪怕當中夾雜粗言穢語,但其確實有詩般的語言美……因為兒子真的是在寫詩,而他的父親也確實有作文,雖然是潦倒不堪的作家,哪怕他如何吹噓自己的成就和影響。他畢竟是可悲的,雖然他還是一個父親,不過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對父子題材的電影從來很少能夠引發起內心的動容,個人因由。雖然影片在表現父子關係中帶有對文學創作的執迷與錯失,但還是過去無法磨滅的單親經歷讓父子關係難以修補。因為思念父親最後自殺的母親,雖然她身邊經常流連不同的男人,原來她還是如此愛着那個離去的男人。這是兒子心中的痛,無法釋懷的痛。

電影通過一點一點地閃回曾經母子的相處場景來對比今日父子關係的緊張。影片在場景調度上有着其動人之處,其一是過去母親不同的男友與兒子玩接發球的長鏡頭,藉此表現母親無法安定的情感;其二是兒子無法揮去內心對母親的思念以及今日對父親的責任,於是已經死去的母親站在了鏡頭和場景的中央,鏡頭正反打的表現母親是父子倆的羈絆也是內心的障礙。

但其實,父子關係的表現往往就是如此矛盾的,是他捨棄了自己,也是他賜予了自己優越的文學天賦。

法官 – God Bless America

原來這個世界都在瘋狂地腐化,人們已經失去了對美好最起碼的追求,沉溺在快速的享樂當中且為其高歌。於是,那些思憶過往曾經美好的人開始反感當下,開始為當下所導致自己生活的種種不如意而憤怒。

這是導演對現實種種不順眼的一次意淫般的發洩,既能夠滿足對當下潮流文化的代表予槍殺處決,也能讓自己高傲的少女情結得到釋放。如此發洩對社會的憤懣,類似的公路題材實在太多前輩了,導演在其中也自我戲謔了一番其實是演著《雌雄大盜》。對於當今社會的種種醜陋,導演已經不是第一次予以反擊,其上一部《世上最偉大的父親》已經有所體現,他依舊在高歌着內心的誠實美好,雖然都是用著重口味的手法。

垃圾真人秀節目高歌宣揚着各種的拜金主義,少女的思想已經失去了對人的尊重,只會享受在富裕、崇拜與物質當中,她在鏡頭中無所顧忌地宣洩對父母不能滿足自己物質需要的不滿讓人可恨,而其父母縱容女兒的這種刁蠻無禮更是可恨,但其實,電視台在以此為噱頭大家鼓吹更是可恨。

主持人以各種嘲諷以及自我吹噓來引起大眾輿論,並藉著對各種政治見解以及種族立場來高歌言論自由,有人為之喝彩,有人為之憤怒,於是也有人為其這放肆無禮而忍無可忍。是的,他們這種放肆,又豈止僅是在電視上的採訪表現呢,本身的人格就已經發生問題了。

歌唱比賽已經不是為了選出真正會唱歌的聲音而舉辦,而是為了在這個世界找到可供大眾娛樂的百姓而進行,大眾享受在各種嘲笑辱罵當中,評委也享受在作為裁判者的高位虛榮中,參與者更是已經失去了自我的羞恥而享樂在喧囂的嘲笑中,起碼在電視看到自己的出現擁有讓自我快感的虛榮。

觀眾看著一個備受偏頭痛困擾並被告知患腦癌然後是搞錯了的中年男人如何去懲罰這個病態的社會,如一個法官,用一把手槍,然後是兩把,然後是一支AK47掃射歌唱比賽總決賽,然後,劇終。

而讓觀眾感到諷刺的是,這個一直充當法官般的角色的男人,身邊卻被一個同樣病態的少女所纏繞。

學校 – Aftershool

一部鏡頭語言極其工整,基本構圖是對稱而平面的,鮮少有明顯景深的場景,除了每次的學校集會,而攝影機位也基本是固定不動的,於是演員的出鏡入鏡也較之突兀,畫外音也就起到了相當重要的配合作用。

電影通過一個寄宿學校中學生的眼睛與攝像機,觀察與體驗這麼一個封閉的校園內的種種罪惡與虛偽,上至老師,下至學生,對於一件因為學生濫藥而斃命的事故所表現出來的各種面孔,讓人感受到校園的黑暗。正如男主角開場時打電話給母親所說的:“我覺得這裡的人都很討厭我。”或者,是根本沒有人會在意其他人。

電影也用了更加多的筆墨來刻畫少年青春期在面對種種醜陋時候內心所反映出來的陰暗。少女的斃命原因在結局的時候才被男主角的回憶所揭示,但內心的這種陰暗面在其心中作祟,當他回頭看著鏡頭時,他就如看著觀眾,感覺到觀眾所知道自己的一切。電影也在有所筆墨的對色情行業對少年所造成的影響,喚起他們內心扭曲的慾望。

妓女 – The Bunny Game

黑白的畫面色調,跳躍的剪輯,聒噪的音效與不穩的同期錄音,營造出強烈的心理不安暗示。於是整片就在不斷重複一個男人如何用各種絕望手段來對女人作精神虐待,雖不見血腥卻以各種心理恐怖威脅來對其進行凌辱。而一直冷靜的觀眾就被導演搖擺不定的鏡頭帶領,旁觀這一場毀滅心智的虐刑。

電影的內容相當具有爭議性的,演員幾乎都以真實的形式來呈現一個極端的虐待事件。開篇就是妓女給男人的口交鏡頭,帶出女主角的妓女身份。然後是被綁架到貨櫃箱中,男人猶如玩弄一個活體玩具般擺弄着昏迷妓女的身體。男人的變態行徑也讓觀眾畏懼參演人員拍攝期間的安全,因為為了呈現窒息高潮所使用的塑料膠袋套頭橋段,於是男人真實地將一白色塑料袋套在女人頭上,女人呼吸愈加困難而把塑料袋吸壓在臉上,口腔的位置陷出了一個深洞,可見拍攝當時的演出是真實的。

不過,作為觀眾,並不欣賞導演為了表現所謂的黑暗主題而採用的這種極端手法,這具有心理暗示般的搖鏡、剪輯與音效,並非是讓觀眾對黑暗恐怖有所感悟,而或是要呼喚出內心的黑暗肆虐快感。

女權 – While She Was Out

只能夠認為這是編劇故意為之的故事,充滿着難以與實際相符的情況。哪怕面前那個婦人如何美艷,當她將自己一個個同伴殘殺之後,難道還能夠和她激情一輪嗎?而電影就告訴觀眾,這是可以的,於是,就成就了一個全職家庭主婦翻身做主的故事。

只能夠認為這是一個宣洩女權意識反抗男權控制的故事,在家中遭受丈夫的不安對待,離家遭受其他男人的不尊敬對待與恐嚇,婦女們就是活在這樣一個充滿惶恐而得不到安全的環境之下,她們心中的唯一依靠是自己的兒女。而其實,亦可能是兒女將一個自主女性約束在家庭之中不敢反抗,為了那所謂的“家”。

於是看到了女主角的生活似乎是如此豐富,然而又是如此的缺乏樂趣,從那機械課程就可以想到生活之中丈夫的缺席讓其不得不承擔起家庭中的體力勞動。而亦借此隱喻女性對男權社會的反抗:當她們擁有了操作的勞動能力,就能夠掌控這個社會。於是,當她出門在外,遭受到生命的威脅時,她就僅依靠一個工具箱,將四個匪徒給殺掉。

不過,這僅是電影故事而已。四個匪徒中的一個華裔男子後來畏懼反复提到的:“她就像一個惡魔。”也讓觀眾聯想到女主角就猶如死神來了般,以各種機械工具將匪徒殺害:扳手碎肋骨,車輪起子搗碎鼻骨,螺絲刀插頸穿喉,手法具有連鎖隱喻意義外也見得新鮮。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四個匪徒一路都是在被編成送死的愚賊角色。

鏡頭節奏相當不符合如此犯罪驚悚題材,場景調度和燈光佈置讓森林環境塑造得如假景般,過分刻意。

外族 – 駱駝移動圖書館

書中提到這麼個問題:當外來以為擁有先進文化的人進入到原始部族,以為用他們先進的文化可以幫助原始部族的落後,而這幫助,又是否真能夠幫助原始部族的人們擺脫生活的困境呢?

而問題的答案,並不以為作者有給出,因為這是一個不同立場有不同答案的問題。正如結尾時圖書館長發表的意見所提到,“他們想要成為你們所謂的‘更廣大的世界’的一部分嗎?”“當然咯,如斯維尼小姐發掘出的那樣,他們中間有些人是真心想加入我們的。”有時候人們抱著善意地去幫助,其實可能是好心做壞事,起碼在對方的眼中是這樣子的,那就已經失去了幫助的意義了。這甚至僅僅是為了滿足幫助者自己的虛榮心而已。

這是一個矛盾的問題。

所謂先進的西方國家因各種理由利用駱駝將圖書運送到所謂落後的非洲部族,將他們自以為現代的知識教予給被認為落後的部族成員,他們用他們的眼光來衡量落後,用自己的意願去解救落後。無可否認落後是有所需要解救的,如非人性的割禮,但是,部族本身所有的智慧和領悟有時是現代文明所無法解釋且不如的。但在文化的碰撞下,“先進”會以自身的富有來證明其正確,而讓“落後”屈服受教。

文化單一性,可能這也可有所解釋了。而有時候這些幫助,可能是對一種文明的毀滅,畢竟,這些幫助並非真為了“理想主義”而開展的,這是圖書館長說的。

三天 – 晚秋

有限期的愛情總是叫人痴迷的,無論雙方過去如何的悲慘齷齪,將來如何的不幸多舛,也都毫無意義,只為一切的意義就停留在那三天,三天足可永生不忘。 安娜最後是否會繼續等待勛,這細究下來也毫無意義了。

電影完全體現韓國愛情片的悶騷精粹,將情緒零碎分佈在細節上,窺鏡、凝視、傾訴、遊樂場、雙人舞、親吻……安娜的眼神,可以認為是湯唯演繹的呆滯,可以認為是安娜的疏離,在乎是觀眾是否接受。總之,陰冷灰沉的畫面色調與安娜的冷靜如此和諧。

影片節奏是緩慢得讓人欲睡,幾近沒有任何的戲劇衝突,哪怕是在酒樓一場,也只是在言外之意中對舊日情人的質問:“你為什麼要用他的叉子,那不是你的叉子……”不可否認,觀眾看到此段,是為湯唯的質問所動容的,她的質問不單是對情人,更是對自己的質問,無限的惆悵。

女主角 – Haywire

又是Steven Soderbergh堆砌明星的所謂大作,除了跨國界的大耗費外,其實,怎就覺得更像90年代的動作大片,意思就是,老套……出賣與反出賣,然後主角永遠可以過五關斬六將安然無恙地迎接續集的到來。作為一個並非動作片愛好者的觀眾而言,實在觀影樂趣寥寥。

以眾星拱月般的架勢來將女主角塑造成一個接受過強悍軍事訓練的特工,讓其在六位男明星中間穿梭,體會各種跨國界組織陰謀。較之電影本身,其參演的男演員陣容其實更加是看點吧,猶如讓觀眾坐旋轉木馬般瀏覽一眾男色,雖然他們基本都是被打的場面。

好奇電影為何不得觀眾心,是否因為其完全只是表現拳拳到肉的搏擊,僅在動作設計上放上心思,情節推進接插敘的手法營造懸疑感,但其實索然平淡,且自信得完全不利用任何剪輯手法或者場景鏡頭調度作過渡。

一個完全昭示續集到來的結尾,倒是讓觀眾好奇續集還有什麼需要繼續,而又還可以找哪些男演員來烘托女主角遭其狠毆。

初戀 – ROCKET SCIENCE

初次感受戀愛所帶來的力量是無窮的,且讓人驚嘆其可能性,它甚至可能突破內心的障礙與生理的束縛,活出不一樣的人生……起碼很多電影是這樣告訴觀眾的。

口吃真是一樣讓人苦惱的障礙,說者難受聽者也難受,為此造成彼此的折磨。而卻偏有人或以為自己可創造奇蹟,或聰明地藉此策劃陰謀,而讓口吃少年感受到所謂的愛情,並為之忘乎所以地試圖突破自己的障礙,失戀後又天真地試圖讓對方感到悔恨而去尋找神的奇蹟。但,那一切都是在辯論台上的事情,辯論對一個口吃少年來說,又豈是單純內心突破就可勝利的比賽。最終口吃少年體會到成長的種種無奈。

青春,或就是用來感受失敗,挫折,欺騙與被利用,而這成長的經歷並不會因為身體障礙而有所錯別,如若真有差別,那也僅是形式上的差別,具體內心的感受,其實還是那麼個模樣,導致的結果,也就是一聲慨嘆,然後接受這世界沒有奇蹟的現實。

其實,作為觀眾,還是流俗地希望男孩能夠自豪地站在台上,俯視曾經讓自己傷心的女孩,告訴她自己的與眾不同。但,編劇借女孩辯論式地自辯提醒了觀眾,就算真是那樣,男孩也還是應該感謝女孩,因為是女孩讓男孩改變命運。但,現實終究只會平庸卻不定會流俗。寄予厚望是男孩可以從這失戀與失意中成長過來,那也是觀眾假以自己的期望於角色的美好願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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