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懸疑

多重人格 – 神探大戰

如果不是因爲韋家輝導演,又如果不是“神探”這個IP,這樣的一部電影還真似乎不夠吸引讓觀衆入場觀看,實在太市場太失去了過去“神探”所留給的驚艷,起碼在於黑色和懸疑這層面上,這一部“續作”完全符合觀衆開始對他的預感:向14億審核市場的妥協。

就是失去了前作的破格與鮮猛,不過其實觀衆也未看過前作,也只是瞄過幾個場景和大概知道故事,所以要説比較還真有不妥當,往後也是先單獨將[神探大戰]作爲單獨一部電影來看是適合和客觀。但有一點是可以比較而言,就是兩部“神探”都是以人格分裂來作爲故事,只是前作是用了7個人格,此作就是將前作人格在内心的競爭轉爲演繹李俊如何代入受害人的對話,一定程度也可以説是延續和演變。

整部電影的脈絡串聯起十幾年的多宗謀殺冤案,此時的“神探”以暴制暴是因爲當年警察自以爲是偵破奇案卻不知原來是錯判冤案導致多少家破人亡,當時不被采信的真正的“神探”李俊被淪落到天橋底,多年失意最終在“神探”集團集結后才得以翻身正名。

但其實又講真,覺得這個故事都是堆叠反轉的手法,就是不斷的給故事裡面的主角和警隊埋綫索,觀衆也就跟著同樣得到這些綫索來自以爲是等待最後的結局。當以爲某些人物泄露出來的動作是被觀衆聰明地捕捉到了,發現了其他觀衆可能未注意到的細節和真相時,觀衆也就如電影裡面的警察那樣一樣被蒙在另一個鼓裡。最後要説是驚訝嗎,最後的死傷慘重又要説是高潮嗎?又真心還好,起碼於觀衆而言還是會覺得是情理之中的必然。就是會知道這些關鍵人物是必然要死亡才能堆叠襯托出反派的惡魔心理,但到結尾反派的動作和角色心理變得片面化了,就是完全爲了惡而惡,也就成了為反轉而反轉的觀感了。

更別説裡面爲了製造驚險而鋪排的諸多不合理橋段,孕婦從高處摔落可以安然化險爲夷,在槍林彈雨之中其他角色都會成爲蜂窩但主角就都能避開,在山野路邊脫光給一個精神不穩的人檢查身體……就能有這種那種的不合理跳出來讓觀衆出戲。

但其實觀衆愛韋家輝呀,起碼在這電影裡面竟然有[大時代]扔人墜樓的彩蛋。

家庭 – 秘密訪客

想想,這還是第一次看陳正道的電影,雖則有所聞他的類型風格,但當實際觀看過后,則是更延續了對他的印象(和八卦)。

電影的故事從一起交通事故而起,特效拍得很是“特效”,就是要告訴觀衆這車禍很嚴重,車上的孩子必然傷亡不輕的。又果然的是,車上的小學生都幾乎不能幸免地在這車禍中身亡,除了一個遭受同學欺凌的小孩。而後負責要接載這群學生的司機,就因爲這事故,遭到家長們的追討。而為了逃避這些家長的追究,這個司機決定隱藏到一個善心商人的地下室內⋯⋯

其實如果解釋這個司機為什麼會甘心失去自由躲藏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內的手段有那些,是頗有意思的,為了要將這個男人甘心被剝奪自由又做了些什麼。但當之後解釋附富商一家費盡心機做出了這些事背後的因由,及這些人彼此之間有著如何的關係時,就見得太狗血了。一個拼湊的家庭,原來都是和那場車禍有關係的,家庭之所以開始,是因為這陌生富商要為了自己的兒子而懲罰這個司機,用自己的手段來讓這個司機失去自由,承擔起他認為這個司機需要承擔的罪責。而富商之所以大費周章“報仇”,都是因為情人所留下來的兒子因為這場車禍而離世,而這個情人的身分,就與開篇提到導演的八卦有關了。

戲劇 – 第十一回

自從[一個勺子]之後,是對陳建斌的作品有所期待的,期待他的單純,也期待他角色的執拗。但不知道是因爲新鮮感過後的冷靜,又抑或是這次他終於放開手放肆自己的喜愛了,他的劇場情結這回是從裡到外的肆無忌憚了。那種“詩人”的孤高更是讓觀衆摸不清頭腦個因由。

故事緣於一場改編自真實事件的劇場演出,當年殺害妻子和情夫的男人,到底是最有應得抑或是無辜擔罪?如若殺害,那對被殺害的奸夫淫婦又是罪有應得嗎?就是這樣的執拗,促就了演員導演和事件當事人之間的矛盾。也就是因爲這樣的矛盾,帶出演員和導演之間的齷齪事,又帶出主人公新家庭内部的矛盾。寫著寫著,其實覺得這故事的架構其實挺巧妙工整的,雖則電影本身被劃分成了劇場演出的場次來交代進度也是有工整。

關於角色,陳建斌飾演的馬福禮自然是這電影故事的穿針人,就總覺他在電影的角色塑造上會延續了以前那種執拗勁,就是一種質樸的單純直接。到最後,其實真是懷疑他是否真殺了自己的妻子,雖則開場他的自白和他的愛人都堅持他是無辜的。但最終,在舞臺之上他所“回憶”當日情景時,所演出的真是讓觀衆懷疑他當日是惱羞成怒的錯失之舉。雖則周迅飾演的金財鈴看來更多是一種對比襯托般的存在,對比襯托的對象是馬福禮死去的妻子,能夠看得出真心在意相愛相伴的人會是怎樣的。

而導演胡昆汀和女主角賈梅怡私情,則是牽出馬福禮妻子當年爲什麽和情人私通,揭開那紅杏出墻的女人的内心感受。借今喻古,敘説一個女人的無奈。但就因爲是在劇場上真一對出軌男女所演出,就甚是讓觀衆反感那賈梅怡那種自以爲是與角色共情的辯駁,更別説胡昆汀那種窩囊,無論從造型抑或選角,都令觀衆難對他喜愛。雖則感覺這樣的安排是刻意爲之的橋段安排。

關於演員的演出,倒想提周迅飾演金財鈴,觀衆還真有覺得她演出到一中年女人的堅韌和粗魯,角色回歸到角色是可信的,哪怕她與竇靖童所配合的母女在情感上顯得那麽誇張地隱忍,但她的角色確實是可信的,她的妝容和設計的動作都加强了這角色的現實可信度。

世界末日 – 20世紀少年

每次看浦澤直樹的漫畫,都會有種被他的故事牽著鼻子追看而欲罷不能的情況,他講故事的厲害之處在於每次的懸念伏筆每次都鋪排得那麽恰到好處,正當講述主綫關鍵劇情的時候,他會編排戛然而止,轉而去講述其他支綫角色的情節,分支不斷的展開,最終在高潮進行匯攏。之所以奉浦澤為偶像,就因爲他講故事的這種技巧。

但,就每次作品的結局都讓人失落……

曾經孩童時所發起的“朋友”組織,成爲了孩子們成年之後,意求統治世界的集團,這一切都只因爲當中一個資優孩子强大的自尊心作祟。曾經誇下海口的謊言竟然被同學夏季鬼屋的經歷所奪下了其他同學的關注,而這些又是因爲自己的謊言所導致,諷刺嗎?諷刺!所以當大家都成年後,各自都背負起自己的責任時,稚嫩的怨恨并不曾消去,復仇的計劃依然肆意進行著。曾經熱血的孩子王更是擔起了要拯救世界的責任,拉攏了昔日的夥伴們以單薄的力量去抵抗人數龐大的地下神秘組織。

也確實讓讀者難以預測的是,『血腥除夕夜』這種看似結局的情節卻早早進行,想想當年要是追看連載的讀者,該是會被整得多麽的情緒跌宕……結局終究只是暫時的。救世的青年終究是失敗,徒留下他的外甥女在人世。而懷抱著舅父意志的少女,經歷過大風大浪,在“世界末日”之後,日本已經不復往日的時候,在黑幫對峙也不見退縮,反更是英勇的化解兩方的矛盾。而一如她舅父的經歷,她同樣牽扯進了神秘組織的追殺中。

想想,浦澤的故事都會有這種公式,在故事推進的過程中會轉移角色聚焦點,通過第三者的角度來將事件敘述得更加多方位,於是乎每一個角色都那麽的飽滿立體,又使得整個故事看起來都龐大而史詩性。所以讀者與當中主角七人小組都建立起了情感,都不捨得他們會因爲正邪大戰而有犧牲。更別説那個因爲目睹凶案而一路逃亡的「人妖」,讀者當時也為她的被害而心有憂傷,會覺得類似這種路人配角該能夠逃過劇本的殺害生存至結局。雖然她不能得以幸存下來,但她的姐妹,還有那些一直對抗「朋友」的路上所認識的人們,都有這位那位能夠幸存下來,也有那些會因爲大義而犧牲。

一如過去看[MONSTER],看結局的時候有種擺脫不了的莫名其妙觀後感,會知道福平是幕後的朋友,也理解小孩子的時候他那自尊受挫的經歷,但他身旁的夥伴卻爲了這「朋友」做出的不同舉動及反應,讀者看著就覺得靈異超現實。而那存活于虛擬世界的精神靈魂,又將孩提時不解的情緒給化解。到最後的時候,會感慨大人世界的一切原來都是因為孩童時所纍積叠加而成的果,哪怕是會引起世界末日傷亡無數,而這因由卻竟然是暑假期間不受關注的挫敗。

盜寶 – 夢印

講真,讀者看這封面完全覺得就是和[噴嚏]是同一作的,卻不知原來[噴嚏]沒有出現女孩的故事,卻是在另一本單行本出現,這該説是玩笑抑或是蠱惑呢?不過也就隨便啦,反正都是浦澤筆下的故事,而且也可以理解因爲同爲短篇所以才有這一脈而成的封面呀。

失敗的中年男人,老婆跟別個男人走路,留下女兒和一攤破爛的生意,繁重的債務之下走在末路之上,被一隻烏鴉所帶領,進入一陌生的屋内,結識一長著哨牙的男人,此男人該捏他赤塚不二夫漫畫[阿松]裡面的角色大板牙。他提議男人去到法國,進入羅浮宮去盜竊一水晶圓球……於是開始覺得故事怎麽有種當年[MONSTER]的觀感。主角因爲一個使命而冒險,并在過程中結識到不同的人,而這些人又和主角的目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最終,各方的結局都往著最後的目的邁進,雖則到達目的的過程并沒有如所有人計劃那樣進行……

這樣子想想,其實這個故事真的有一種精簡版的[MONSTER]般的閲讀感覺。所幸的,過程沒有犧牲傷害,卻得到一個閤家歡的結局,落魄的男人因爲這次的行動而獲得了重生的機會,更等來了妻子的回心轉意。

短篇 – 噴嚏

自打N年前讀者在電視上看到過由浦澤直樹同名漫畫而動畫化的[MONSTER]之後,就對這位漫畫大師的作品情有獨鍾,那種徘徊在真實和虛假的人像,精準的綫條,以及勾人心懸的故事情節,都叫人癡迷。哪怕他的容貌和讀者所期許的會有所不同啦哈~

而又巧合的,在漫畫店裡一眼發現他的大名印在黃色封面上,就想實際看看漫抓到他的漫畫書會是怎樣的閲讀體驗,而看到的這本則是浦澤直樹的短篇集。果不其然,他的故事確實不會讓讀者失望,總會在懸疑之上帶來愉快的閲讀感受,哪怕這些懸疑可能是生活上的小事,又或是命運的奇妙際遇。

[DAMYAN!]就是剛才提到的奇妙際遇。黑幫分子巧合的找到一個具有超能力的呆子和他身邊的夥伴,本來以爲是蠱惑的騙子二人組,卻不知他們化解了自己在幫派裡的麻煩,也讓自己可以在兒子面前重塑起了父親的形象。多少有種可能魔幻又可能巧合的情況。

[朝著月亮丟出去]則覺得又是浦澤直樹熟悉的故事配方,甚而有種[MONSTER]壓縮版的感覺,有一種神秘的氛圍延綿全篇。因爲神秘的偶遇開端,這個偶遇既是預示十幾年后的意外,也是給十幾年後的密碼鑰匙。預言靈能力者的設定有點BUG又叫人好似不能反駁。

[大叔眾],浦澤還真是個樂迷呢~

[亨利與查爾斯],説來,讀者不大歡喜這種靠著一副白癡面相原來卻深不可測深謀遠慮深有城府的同伴角色,就是覺得是一種BUG存在,處處設陷阱來讓自作聰明雖則自以爲是的領導來膽顫遭殃。

[It’s a beautiful day],讀者更像看浦澤畫裸男呢~

[Musica Nostra],浦澤還真真是個樂迷呢~

[怪獸王國],大有種為OTAKU的潛在力量來申訴的故事咯。日本所在的小島,常年到遭受自然的破壞,國民可能都有災難被害壓迫症吧,於是那種末世的無力感無論怎麽諧趣諷刺表現,都有種暗暗的傷感。這又是何須在意打到怪獸的超人是豬還是貼身衣超人呢。

[單身赴任],貼身衣超人脫下衣服之後,都還是個需要性生活的,都還是需要爲了房貸而過著疲於奔命的英雄職業生涯的。反英雄的設定有時看多了也是會審美疲勞的,可能這是因爲讀者自己的中年危機原因?淦!!

連環 – 隱秘的角落

其實觀衆本并不想記錄這部電視劇,一者是因爲觀衆也并沒有完全享受這部劇集,二者觀衆在觀看的時候一直被裡面的橋段及鋪墊影響導致不能入戲享受故事。但最終覺得,觀衆還是曾經為裡面的情節所驚詫,也會因爲周遭人的影響而加入討論這部劇,也就證明自己其實還是有所在意這部劇的。

觀衆現在很不喜歡那些電視劇是塑造到某一方的角色何其絕頂聰明,又或者某一方的角色又是何其不幸委屈。而這部電視劇的諸多看點也正正是中了這樣讓觀衆認爲不合理的事情:

1、連環殺人:因長年受到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側目,鳳凰男終究不能浴火重生,當要被迫失去一切的時候,選擇了鋌而走險。本以爲只是殺了這一對白眼狼而已,卻不料被三個自以爲正義的小孩看到,更因此牽連出這些小孩身邊的仇人、父親和後母的擋路人,所謂一不做二不休,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何不都殺了這些擋路人呢!正正就是這種所有相關人都能成爲擋路人而又恰好都有各種理由和巧合成爲亡魂,鋪在小孩的謊言石梯上,就讓觀衆覺得厭煩。爲什麽就是這麽恰巧,爲什麽就那麽天真以爲這連續的殺害就能掩藏真相,保護自己所擁有的安定富裕呢!這種平凡殺人犯的心態轉變完全在電視劇裡面沒有一個過程的解釋,單純的:他只能殺!作爲解釋。觀衆始終不能接受平凡人因爲各種巧合而進行殺戮的操作。

2、壞小孩:電視劇本身是改編自小説《壞小孩》,講述三個小孩因緣際會發現一起故意殺人事件,但這三個小孩卻以爲自己的目的而威脅殺人犯。他們或者是爲了自己的一時錯手,又或爲了自己天真的義氣舉止,又或是爲了躲逃不公的追捕。但觀衆看著,都有一種自以爲的高尚來掩身于黑暗,助長了罪惡。那種天真的正義,讓觀衆看著就覺得厭煩,加之之後各種情節鋪墊、欲言又止,就又是讓觀衆看著生氣的橋段。尤其看到三個小孩的各種衝動與天真,導致的是身邊人接連受害,這種是笨,卻不是壊,爲了隱瞞自己的錯失之後的一系列舉動,都只能認爲是笨,“笨”的情節是最讓觀衆看到失望泄氣的。

3、本土:雖則故事設定發生在廣東沿岸城市,也雖則偶有地方語言,但那種點到即止的對白,都讓這個背景設定得那麽可有可無。以爲同是廣東城市,能夠吸引更加關注這個故事嗎?也并沒有。尤其是作爲地方警察的,竟然都做到退休了,與市民的對話竟然都還是普通話,這種脫離群衆的角色就欠缺了説服力。雖則觀衆很喜歡飾演的演員。

衝突 – 寄生蟲

可能是因爲看電影多了,對於可以爲了故事主題而設置的各種巧合和衝突,就會讓觀衆觀感不適與反感。猶如這一部當時的話題大作,哪怕是贏下了國際影展大獎,也并無例外。

三家人,兩個居所,鑄造了兩對矛盾:富人與窮人,窮人與窮人。

富人擁有著必然的優勢而使得窮人如要逾越階級牢籠成爲了不可能實現的妄想。富人有著必然優勢的教育條件,窮人只能擁有千人過獨木橋的廝殺,和欺騙,才能攀附上富人的所在,成爲他們的奴僕,與他們同處於一室。但那注定的牢籠是始終阻隔著窮富之間。甲方永遠可以無理俯視乙方,乙方永遠只能猜度討好甲方。於是才得以在夾縫中得到喘息和意淫的機會。

窮人和窮人,爲了那無奈的生存和可憐的尊嚴,在彼此踐踏迫害,以獲取留在富人身邊繼續依附的生活。這一段是讓觀衆最爲不能接受的鋪排,當中有太多的人爲安排戲劇衝突。看著會讓觀衆感覺經不起推敲的刻意,尤其那種側耳偷聽而後失足滑落最後東窗事發,這種情節設計實在老套得讓觀衆嘆息。於是往後的所有都如山泥傾瀉般崩塌。階級矛盾在如何的尖銳,都已成爲故事外的事實,而不再是故事内的真實了。

更別説最後喜慶時刻的混亂及曲終人散后的美好願望了,當中的刻意爲之使得整個故事變成了一則寓言。陳腐而有驚世意義。

酒池肉林 – 巴諾拉瑪島綺譚

怎樣子會是“酒池肉林”呢?

一個落魄的作家年輕的時候被認爲外貌長得極似富家子同學,某天他得知這名同學已病逝,他忽然想到要取代這位舊友,以他的身份來實現自己所不可能完成的夢想,他那被取笑是天荒夜談的小説情節在這友人的“幫助”下或者有能夠實現的可能。

於是他先是將自己“殺死”,然後讓被埋葬的舊友“重生”,哪怕旁人有所懷疑也依借財富來讓這些懷疑被抹去,之後在一個荒島興建起在自己小説中所描寫的奇幻而奢華的世界——巴諾拉瑪島。

或因爲其他作品的影響,在心中印象,關於作家江戶川亂步,會覺得他是一古典而思維縝密的懸疑小説家,但因爲丸尾末廣的畫筆,卻讓這印象有種反差了。雖然依舊有懸疑和罪惡,但也會有私欲汎濫,構圖的飽滿畫面,繁複的畫面細節,赤裸的肉體描繪,都因爲漫畫家的影響而開始懷疑自己對小説家的印象是否一廂情願。

讀者是覺得,漫畫對小説的改編,並不是著筆墨於主角如何取代富翁好友並占有其妻子的計謀,而是因爲漫畫的特性得以將華麗而夢幻巴諾拉瑪島得以在自己的點綫下呈現。當妻子第一次在丈夫的帶領下進入這個世界,讀者也如妻子那般在彷徨與驚嘆之中見識到不曾想象得到的眼前一切,穿過一個又一個不可複製的迷宮,就如這對各懷心事的夫妻在相互試探,最後達至高潮。

是的,這還是丸尾末廣,獵奇是不可逃避的標簽,哪怕這是改編大作家的作品,也還是能夠在他的畫筆下,這個夢幻的島嶼上的人們是如何的荒淫,在真相大白時選擇自隕的方式又是何其讓人乍舌——人體肉塊和血液伴隨在天空盛放的烟花一同炸裂,掉落在這夢幻的島嶼上。

死亡 – UNNATURAL

總會有很多事情讓自己料想不得,譬如又會選擇來追看一部日劇,是一發不可收拾地為這劇集的故事所吸引。當然,這選擇是因為打開電視機後百無聊賴的操作所得。

講述在厚生勞動省新設立的『不自然死因研究所』,會解剖在不自然死亡的屍體,從而發現在身體上所留下的關於事故的蛛絲馬跡。

觀眾說不上對懸疑劇有多麼大的鍾情吧,起碼觀眾膚淺的覺得懸疑劇該是有推理元素,而此劇的此元素貌似還沒有很多。反倒是會在提供了諸多推斷結果之後,再會有翻案推到重來的事情,而讓事情變得愈加揪心。開場第一集恰就是表現此特點,從國外歸來的員工離奇死亡,當都以為是因為在國外感染了病毒而死亡,並將這病毒帶回過導致傳染了其他人也死亡的時候。存在於屍體上的跡象會如申冤一般請求研究所人員能夠為自己正名。

是的,整部劇集很多時候都是以這種看似直白的答案,而其實這答案卻給當事人或死者造成錯判,使得他們的身邊人也受到牽連。在日本社會的文化內,那種不願影響麻煩到別人的想法深入骨髓,哪怕情況是親人離世了,也要為他們所造成的社會影響而愧疚不已。而『不自然死因研究所』的存在,或者是為了死者,又或者是為了生者,讓他們可以得到公正和尊嚴的離去和繼續,也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和裁決。

劇集基本是一集一個故事,會有故事相互串聯的元素,但其實是為了讓主角們可通過連續性的呈現而更得立體可信。當中,一個男孩為了戀人而向殺人犯捅刀最為讓觀眾振奮,因為他是表現出以惡懲惡的結果。男孩在戀人的葬禮上眾目睽睽之下,將虛偽的殺人犯推倒,殺人犯狼狽不堪,當眾人都勸阻男孩這是無濟於事的舉動時,那種愛人一去不復返的怨恨足以讓這話語化作虛無而讓自己動刀插入虛偽的人身上。這一改那種聖母而政治正確的橋段,當櫻花飄落,心死的男子立於樹下,米津玄司的[LEMON]唱起,所有事情一併匯演,悲愴因然而生。

悲傷嗎?悲傷。這悲傷會是你所不察覺的,為人母者所作出的任何教育訓示,所影響到的不單是她的孩子,更會影響到這孩子成人後所擦身而過的人們。這孩子會因為所曾受到過的傷害而反過來傷害其他人,用其他人來撫慰自己內心所曾失落的關愛,來完成他的一份殘忍的拼字遊戲。

有時正義,並不是通過呼喊口號來實現的,不是通過耀武揚威來揮展的。一個故事,能夠打動人心獲取觀眾共鳴的故事,能夠讓觀眾看到對未來的希望對這個國家的希望,則能夠讓觀眾能夠對之產生期盼與堅持。這或是強國的創作者至今都未醒悟或未能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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