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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 – 入殮師

觀看之時,沒有關於生與死的太多思考,凡是對入殮師所從事的送葬儀式工作的思考。入殮師,這是生命之旅最後一程的送行員,擦身更衣拭臉,入殮師的每一個工作步驟都是如此誠懇而充滿儀式之美。這工作是對死者最無限的尊崇,也是生者所能為死者做的最後一件事。

在習俗禮儀中,其實表達的是對逝者的不捨,對萬物的敬畏,一絲不苟的儀式是此思緒最確實的表達。在新中國,如此習俗禮儀被各種原因而冠之以封建迷信的標誌,使之讓人失去的是敬畏之心,尊愛之情。甚而出現靠死人騙財的喪良事,可讀方方所寫之《落日》,當中倆兒的冷漠讓人不禁心寒。謂之儀式之美,是看到人性之真摯,連死去親人的尊敬之心也喪失,又談何在世之理。

時而覺得,祭祖拜神,打小人問米等活動都有著其對萬物敬畏之心的儀式之美所在。折紙錢,燒紙紮雖以為迷信,也承載着人們真誠之心,追思之情。那不應該是恐怖片的表現元素,而應是紀錄片的記錄片段,實在真摯。

性別認同障礙 – 曾經是爸爸的媽媽

性別認同障礙,Gender Identity Disorder,指一個人在心理上無法認同自己與生俱來的性別,相信自己屬于另一種性別。(自wikipedia)

首先,稍作區分的是,性別認同障礙與謂之的“泰國人妖”有所不同。個人感覺,泰國變性人所經歷的更多是帶有功利性的,將身體作為噱頭,出賣。但性別認同障礙則是一種自我認同,可以理解為一種疾病,身體性別與心理性別產生矛盾所形成的疾病,其矛盾對患者形成相當嚴重的困擾。近些年開始對變性人有所正視,多少不愿意使用歧視貶義的代詞予以稱呼,因此上文引號待之。

性別認同障礙又與同性戀不同,甚至完全矛盾。當性別轉換過后,則是以女性的身份相愛,是異性戀,莫倫其曾經是一名男性。可以想到的是,異性戀與同性戀的差別,在于是抱著如何的自我性別認同去愛,女性,抑或男性。當然,如若以男性的身體訴說自己女性的內心,多少讓人為難,但既然愛,又何必性別呢?

自我性別認同,似乎有所陌生且覺得不可思議,如此多少因由聽天由命屈服命運的國民性所致,天生如此則甘愿承受,何曾膽敢違抗上天的懿旨。更何況是性別!自古有“身體髪膚,授之父母”,更是沉重地打壓,不孝不義又豈是誰可承擔之大逆。

性別認同障礙,所隨之表現的癥狀是性別躁郁,對自己本身的性別感到極其不舒服。仁美還是仁史擁有一個似乎幸福家庭的時候,看著妻子為兒子喂母乳,一強烈的母性欲望發作,自殺的念頭萌生。似乎不可思議的沖動,但請清楚謂之的性別躁郁之事。

法律,道德,隱私,矛盾體也。當法律保護大多數人利益的時候,則犧牲了部分人的利益。接受了變形手術,卻依舊在戶籍上記為男性,兒子因此受到歧視,工作上因此受到侮辱,社會上因此受到關注。法律像是保護人,但又或者是在作出遮掩。當官員們為日本所特有的戶籍制度而自豪時,(日本所特有的嗎?)殊不明戶籍制度對人的限制。對日本戶籍制度同樣有所涉及到的請鏈接至《火車》一書。

稍覺好奇的是仁美的申訴竟然真使得日本法律作出讓步,從而天真地想劇集是否改編自真人真事,因而如此具現實意義。

在社會反思的同時,不乏生活的刻畫。但結尾處理卻莫名突兀,并非縱情,卻有所矯揉。情感的轉變,莫是對女性復雜情感的表現,從而說明仁美的女性內心是如此真實?

他罪 – 火車

又再喚起往日記憶,那是初中一年級,那是一本《金田一少年事件事件簿》,只需一天,閱畢,直至如今,亦不曾重遇如此閱讀速度。再往后推移,那是初中三年級,那是一本《衛斯理》,一個周末晌午,閱畢。于是,就一直苦惱在龜速閱讀中,一直沉浸在閱讀障礙癥的疑慮中。現如今,不足一個月閱畢《火車》,發現根源所在:懸念。原來膚淺地被問號所牽引。

“這種人心中總是描繪著從電視/小說/雜志中看見的富裕生活。過去的人只會把這些當作夢想,想想便算了,要不然就是努力朝夢想邁進。出人頭地的也有,但也有人因此誤入歧途而被逮捕。但過去的人總是比較單純,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靠自己的力量筑夢,或是礙于現狀放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夢想無法達成,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所以會有一種達成夢想的希望,并沉醉在這種感覺里。達成夢想的方法很多……”

尤喜歡其中對現代人浮躁心理的分析。其實,雜志控也不外是如前者所言對夢想的希望追逐。書讀不到,就哪怕看一下他家之言亦誤會自己曾經閱讀;電影看不到,就哪怕看一下截圖劇照來誤會自己曾經觀看。或者這是自我剖白。

悲劇,慘劇,其實又是如此相似,亦因此,才會如此的愈見悲哀。本想逃離不幸的人生,不料墮入另一個不幸的人生。只是有時悲慘哀傷得叫人無法怨恨作惡者的殘忍,她亦有著其溫情,亦有著其良心。

如今,作惡者都可埋怨制度,似乎罪惡皆源于制度,制度之下植根罪惡。地下錢莊,購房熱,信用卡,如此的埋怨是否有點蠻橫。就如殺人者埋怨手中的刀致使其殺人。但人性是脆弱的,是如此的難以抵抗誘惑,如若明知此而誘惑之,豈不就真是制度的罪惡!好吧,就讓我們蠻橫吧!

原來鐘情宮部美雪的寫法鋪排,層層邁進,不緊不慢,結局之處,看似嘎然而止,然而意蘊悠長。方曉得其實答案早經告知,結局的現身,不過是高潮的噴射動作。但又想,是否宮部倉促之為?

“我要問你什么根本不是問題。其實我見你,是想聽你說自己的故事。你之前沒有告訴其他人的故事,你一個人承擔的往事,你逃亡的歲月,你銷聲匿跡的歲月,你一點一滴累積的人生故事。”

花癡于井坂,出場不過寥寥數段,亦不過以一個家庭主男的模樣出現,但可以想象到如此一個中年男人發福的體型,憨厚老實,但不時亦又睿智之言。“做壞事的人從來不會想自己為什么要做壞事。”

新城喬子是個可悲而可憐的女人,雖然她的殘忍亦為可恨。可以想象到如此一個柔弱的女人,在被層層債務壓迫得精神失常躲在圖書館一角搜索父親的消息,眼睛發著光似的期盼可在其中看到父親死亡的新聞,其容貌之猙獰,足可讓深愛她的丈夫心寒。如此對她的描述,更是側面刻畫制度對人的迫害之深,對人性扭曲之殘忍。

夢想是脆弱的,人生是不堪的,可以依靠的原來只有自己。悲涼,原來是新城喬子背后的故事。

嗶哩嗶哩嗶哩 – 彩虹老人院

“嗶哩嗶哩嗶哩”,這是彩虹美少女的魔法咒語。

在海邊有一座老人院,里面住的都是一幫年老色衰的白發老頭,老人院或如邁入天堂前的極樂花園,讓他們肆意嬉戲。

但其實,有所疑惑其中是否完全都是同性戀,抑或是一幫性別認知障礙的人群。老人們幾乎都以女裝示人,雖然言語都說跟男人做愛,但是,只看到的是一幫孤獨的老男人,木然地追看電視劇,肆無忌憚地玩笑舞蹈,羞澀地換上女裝,平靜地下棋度日。帶著哀傷與無奈地等待生命終結的一天,無人愛憐,只可彼此撫慰。

影片在偶爾的嬉笑之外,始終的是哀傷。將死的卑彌呼,腦中風的露比,羞澀于自己性取向的山崎,他們堆砌出老人院里衰老的氣息。影片中唯一的女性紗織,也在經歷著其哀樂并行的成長,愛上父親的戀人,但終將自己的初夜獻于濫交的上司。

影片或美麗,但美麗得哀傷落寞;影片或嬉笑,但嬉笑的背后夾雜著淚水與無奈……

好吧,我們應該懷抱希望,就如露比所一直遐想不曾見面的孫女會許愿與爺爺見面般。遐想成真,孫女穿著彩虹美少女的面具與服裝,念著咒語跳入老人院要帶爺爺回家,雖然此時爺爺已經神志不清,也雖然爺爺的身體改變尚未為親人們所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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