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恐怖

瘋人 – American Horror Story: Asylum

從來覺得看恐怖片是一種自虐的行為,用各種驚嚇來呼喚觀眾內心的可憐快感,因為業已麻木。如果開始鍾情恐怖片,是否也表示觀眾內心也在麻木了?可能了。

雖沒有追看第一季的故事,但一季一個故事的設定讓觀眾追看新季完全沒有負擔。開場就是小情侶的各種重口味激情是性感與血腥並行,至於那客串的,其實觀眾並不在意。而將這黑暗血腥大宅的懸疑秘密鋪下之後,就是追述這秘密傳說的過去了:曾經的瘋人院,荊棘崖。

有些人不屬於這裡,但他們卻被關在了這裡;有些人屬於這裡,但他們卻逍遙在外。當權者與被統治者的一個絕佳比喻,而這種瘋人院的比喻,其實放於某些獨裁國家,同樣適用,且如此恰當。在劇中,似乎可以看到一個時代的黑暗,政府的不為以及宗教的濫權,以致罪惡掩藏在宗教的保護下暗生。

如納粹。殘留下來的納粹醫生利用瘋人院裡的病人進行人體實驗,於是劇中最讓人絕望的一幕就此出現:性癖女病人被割下雙腿,鏡頭從斷肢處往角色頭部表情拉近,幾近絕望的運鏡讓觀眾近乎窒息,而嘎然而止的一集終結將這絕望纏繞觀眾不得宣洩釋放。這是對觀眾的虐待,但也是觀眾所渴求的扭曲快感。是的。當這女病人再次出現時,猙獰醜陋的面容再加讓觀眾難受,猶如爬蟲般用斷肢爬行無力求救,密集的病毒肉瘤及扭曲的面容可怕之極。但當那作惡的納粹醫生因為所愛慕的聖潔修女的離開而追隨其後時,又不禁覺得此惡人的矛盾。

是的,正劇有著太多的矛盾,而讓每一個角色都如此豐滿招人愛恨。大修女那跋扈是否讓觀眾對其所作所為咬牙?但當她得知曾經的過錯以及對生活希望的重新發現,以及被惡魔加害時,她那曾經的跋扈似乎被忘記了,只記得最後她的落寞,她的孤獨,她的無助。

劇集在製造前後反差有著它所擅長的手法,總是用各種鋪墊來讓觀眾對角色形成印象,再殘忍地將這所有印象抹殺。誰有曾想到那看似正直以對抗大修女和納粹醫生出場的輔助醫生,竟就是殘忍的“Bloody Face”呢!但他的殘忍又卻是因為被母親丟棄所導致對母性的變態渴求,最後演變成對女性皮膚的扭曲渴求。

當以為善意與惡意之間的模糊界線時,女記者猶如一條線索那般串聯起這個故事,也讓整個故事在真實與虛構之間搖擺,正義與邪惡之間擺渡。以為她是受害者嗎?但她可以利用這種受害經歷增加各種吸引眼球的手段來幫助自己獲得推崇,不幸,就彷如一道疤那般存在,卻已不痛不癢無傷大雅,哪怕最後這道疤可能留有後遺症,最終也是經由自己的手將這後遺症解決。她是惡魔嗎?但她絕對不是天使,而且哪怕天使,也會遭受到惡魔的附身控制。

劇集各種香艷血腥確實讓觀眾得到追劇樂趣,而在第11集各種驚奇的鏡頭調度場景調度,都讓觀眾不得不對此劇痴迷有加。雖然其結局又以一種平淡的手法結束,將一路的“嚴重”緩之以“輕淡”。

是否又再證明了這個想法:同性戀者都有著強烈的女權意識,起碼導演編劇Ryan Murphy此回是讓觀眾有此認為了。

強迫症 – Dix

將強迫症所面對的心理壓力以極端的畫面內容作詮釋,血腥殘暴。小孩子的時候,以為跳方格是有趣的事情,規律性的行走,但當這有趣的事情被反复進行,心理上對其有所依賴,病態的情況就如此發生了。

但其實,這強迫症又是否真的如此嚴重,對之的抗拒會造成粉身碎骨?都市人或多或少都有這樣那樣的強迫症,這未必是什麼傷害性的心理反射,而更是讓內心得到平靜的疏泄途徑。反复克服內心的強迫傾向,每踏出一步,世界的線條都會猶如利刀般將自己割裂,這猶如是對規律的背叛所遭受的懲罰。而當終於可以擺脫內心束縛不受強迫的時候,才發現世界已經失去了自己可以立身的位置。剝奪強迫症的理由,又豈是單純讓他們重新回歸大眾的認可規律呢?

观众承认一直都有作记的強迫症,且樂在其束縛中。

妓女 – The Bunny Game

黑白的畫面色調,跳躍的剪輯,聒噪的音效與不穩的同期錄音,營造出強烈的心理不安暗示。於是整片就在不斷重複一個男人如何用各種絕望手段來對女人作精神虐待,雖不見血腥卻以各種心理恐怖威脅來對其進行凌辱。而一直冷靜的觀眾就被導演搖擺不定的鏡頭帶領,旁觀這一場毀滅心智的虐刑。

電影的內容相當具有爭議性的,演員幾乎都以真實的形式來呈現一個極端的虐待事件。開篇就是妓女給男人的口交鏡頭,帶出女主角的妓女身份。然後是被綁架到貨櫃箱中,男人猶如玩弄一個活體玩具般擺弄着昏迷妓女的身體。男人的變態行徑也讓觀眾畏懼參演人員拍攝期間的安全,因為為了呈現窒息高潮所使用的塑料膠袋套頭橋段,於是男人真實地將一白色塑料袋套在女人頭上,女人呼吸愈加困難而把塑料袋吸壓在臉上,口腔的位置陷出了一個深洞,可見拍攝當時的演出是真實的。

不過,作為觀眾,並不欣賞導演為了表現所謂的黑暗主題而採用的這種極端手法,這具有心理暗示般的搖鏡、剪輯與音效,並非是讓觀眾對黑暗恐怖有所感悟,而或是要呼喚出內心的黑暗肆虐快感。

詛咒 – Another

一個遭受到詛咒的三年三班,每年都會出現一個多出來的人,然後班上的其他同學老師以及他們親人都會相繼的意外死亡。而要停止這詛咒的方法,有傳是讓一個學生來承擔“不存在的人”的角色來化解詛咒,而又有前輩說將那多出來的人殺死就可以將詛咒停止。

於是今年的三年三班,詛咒又開始了。

動畫的懸疑展開得相當成功,因為故事開始主要圍繞在如何停止詛咒上,於是牽引着觀眾去目睹在詛咒未能化解之前,班上的學生老師如何一個個地死於血腥的意外。各種死法在巧妙的意外橋段安排,動畫鏡頭剪輯,人物反應以及背景音樂的烘托上得到了華麗的演繹,不能不說是“死亡之美”。雨傘戳吼、亂刀自砍、電梯墜落、螺旋槳碎屍、失足衰落至脊椎斷骨變形……以種種離奇的死亡橋段藉以動畫張揚的紅黑色調來描繪。

而當故事進行到中段,同學們得知停止詛咒的方法是將多出來的人殺死,故事開始往人性的陰暗面開始發展。背負詛咒所造就的人性扭曲以及求生的慾望本能,讓詛咒變成一場大屠殺。

已經在《xxxHolic》領教過監督水島努的製作能力,細膩的觸覺以及對恐怖節奏的精準掌控,在《Another》中得到更加充分的展現。往往在留白以及欲言又止的節奏控制來帶出懸疑驚悚氣氛。還記得《xxxHolic》中那幢海邊別酒店,就猶如在《Another》最終話中見崎的回憶中的那場景,都有意味深長卻並不點明的企圖。

不過,動畫還是有著很值得推敲而讓觀眾觀看感覺突兀之處,主角在危險之中都是如此的淡定而不緊不慢,這種角色的情緒表現與場景環境形成相當強烈且不應該的突兀矛盾。所謂瑕不掩瑜,動畫在諸多方面都表現出其優良的品質,精美且毫無重複感的人設不得不然觀眾為之誇讚。

矛盾 – 蝙蝠

再次是朴贊郁一個黑色而充滿血漿奔流的電影,且依舊是情慾洋溢。禁慾的神父與貪色的吸血鬼,嗜血魔與救世主,救人與殺人……充斥強烈的矛盾衝突,而在這種矛盾衝突之中掙扎、左右徘徊。真如其中一句對白所說,“你不會知道我要掙脫自己內心的束縛來開始殺人是有多大的困難。”是的,對於一個救人為己任的神父而言,殺人,是何其艱鉅而難以想像,而這種內心的束縛可以讓他抵過對血的渴望,然而,卻敵不過所謂的“愛欲”。

強烈厚重的畫面色調奠定出這充滿黑色元素的電影,與之對比是血色的鮮紅。全片沒有所謂強烈鮮明的衝突高潮點,讓觀眾凝神的關注點也竟在狹小的室內四人桌前發生,癱瘓的母親依靠眼神來揭發殺人事件的真正兇手,而由此開始一場零碎而啞然的高潮,不在於如何逃離與追逐,而在於這對吸血男女拯救與掠殺的爭鬥中,悠長的白色長廊,反襯出當中所發生的血腥命案,而女人藍色的長裙在白色場景中是如此搶眼,冰冷靜謐。

結尾是哀傷的,激情而又熾熱,徐徐升起的朝霞將倆人“燒”至枯萎,曾經的激情也在這本讓人感覺溫暖的旭日中消去。而平面端正的構圖也讓整個悲劇帶有極致的死亡之美。

連體嬰 – Sisters

一個人,會有著善與惡的兩面,有時善會壓過惡而表現出美好,有時惡會壓過善而表現出醜陋。一對連體嬰,長大成人後,人家都認為這又是一奇蹟,然而卻被告知其中一個孩子不過是作為附屬品般地出生。有意無意間,人內心的善惡會發生偏差,姐妹也因為擁有相連的身體而發生情緒的波動轉移,愈加的兇惡與愈加的善良。

其實用導演的話來說,這是女權甦醒的恐怖片,對男權社會的一次反抗。當曾經為自己承擔負面情緒的連體姐妹死去,那種負面能量要尋找一個“容器”來存放,於是產生了另外一個人格,而這都是因為醫生教授一直以來的人體實驗所造成的惡果。

觀眾被告知的信息其實並不完整,導演試圖使用閃回來將懸疑逐一揭開,但明顯這些懸疑都並沒有明確告知就匆匆結尾,而且是一個讓觀眾摸不著頭腦的結局。是要說兩個都遭受過男性傷害的女人得到了共鳴嗎?而後來醒悟其實女人都是一個連體生命,其實彼此的身體都留有一道疤痕作為分體的刻記,於是有了結尾劃破腰間肚皮的情節嗎?

好吧,如此說來,女權的甦醒是可以說得過去的,理解完畢。只是,導演為此所做的鋪墊以及情節推進相當不濟。

死亡 – ALIVE最終進化少年

太傅終於重遇合惠,而終於與廣瀨結束了一直的追逐爭奪,迎來的,是友情的不再,世界的破壞。在毀滅人類重新建設的大故事線下,人物的命運顯得如此的迷茫無助,故事的發展也在後期開始失控,圍繞心臟的前期鋪墊與後期的爭奪的高潮發展形成強大的落差,前期每每打鬥都是一場死鬥,但至後期進入團隊對抗,就顯得無力紛亂。

故事開始於一個星期,莫名的在全世界出現了多起的自殺事件,於是自殺者們就被定義為感染了自殺病毒。在離地球無盡遙遠的地方,他們得到了永恆的生命,但其實,沒有結束的生命是悲慘的,於是他們降臨到地球,附身在人類身上,通過他們的自殺來獲取他們自己生命的結束。是如此的荒謬,又是如此的哀傷。

被附身的同時,有部分人類適應者,得到了能力的進化,也就是超能力。有人利用這些能力為所欲為,有人因為這些能力而招致悲劇。漫畫作者安達渡嘉在前期描繪能力者為所欲為濫殺無辜時都瘋狂地血洗畫格,殺人手法都處理得血腥暴力,爆頭截肢人體穿洞是最讓讀者詫異的畫面。也就是前期故事打鬥快感的因由,都是一場場的你死我亡的惡鬥。到後期,則更偏向了大場面的描繪,軍地入侵,“心臟”毀滅地球。也就在此後期,故事以人物內心的矛盾糾結與真實陰謀來推動。很多時候,情節發展變得是讓人摸不著頭腦,更像是作者在自編自話。

雖然以上對漫畫微詞有之,但其實已是難能可貴的佳作,故事主題上也有著其相當的深刻性。引用曾經寫道的:其实到底,漫画还会围绕到那个中心,人在无尽力量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无力。当人们获得能力后,他们无法控制对力量的崇拜以及压抑在一角的黑暗心理。当二者同时爆发失控的时候,世界受到伤害,自己也同样往自我毁灭中迈进。

膽小鬼 – 百物語

正如篇首所言,杉浦日向子該是個膽小的作者,我們看到的故事並沒有恐怖驚悚,反倒是更多幾分的幽默溫情。這當中並沒有我們對日本鬼怪文化的印像中的恐怖渲染。

謂之的“百物語”是日本傳統的怪談聚會。點一百支蠟燭,說完一個鬼怪故事就把一個蠟燭吹滅,當說完一百個故事後,恐怖的鬼怪就會出現了。杉浦日向子的漫畫開篇以一個老人與一師傅的講故事為始,老人沒聽到一個鬼故事,就點燃一支香,直到第九十九個故事。所以《百物語》中的故事其實就只有九十九個,但第九十九個故事,老人也將最後一支香點燃。

九十九個故事裡,有淒婉動人的如《雪中美人》,雪女無法拒絕獵人的好意也無法表露自己的身份,終接受獵人的好意泡入熱水中化作水氣。難免慨嘆妖怪其實亦有人性般的善良,是善良得愚昧。

亦有如《兩個老婆》般的怪奇,老公回到家突然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老婆,然他又如此欣然接受,還各自生了三個小孩,也都是一樣的。稍按生理邏輯來想,老公總沒可能一次與兩個老婆行房而同時令他們受孕的吧!

也有如《狼的眉毛》般勵志,鬱鬱不得志的男人想要逃至深山讓狼吃掉,怎料連狼也不屑其肉,給了他一根眉毛,結果男人把眉毛放在眉間,其他人都長了鬼怪般的面容,頓時讓男人重建心中的自信。世界待你再如何不堪,其實換個角度想,是世界更不堪罷了。

當然,畢竟是鬼故事,稍作恐怖也是有的。如《兇夢》,妻子夢見丈夫殺害了自己,將夢告訴丈夫,丈夫也開始作同樣的夢,妻子終於在一晚死在身旁,到底是如夢般死在自己的手中,抑或,只是實現了夢的結果而已。

《蜘蛛行者》是以為最恐怖的,也是最絕望的。女孩甘於忍受妖怪的虐待,而終至遍體傷痕,被妖怪纏繞一身,落得斷手斷臂的不堪結局。其實真教訓著我們,莫要因為新奇美好而盲目追隨,人人卻步又何必冒此一險。

《愛女之靈》是最讓人哭笑不得的,女兒胎死腹中,化作冤魂搗蛋人間,但當母親懷上了弟弟後,女兒不想讓弟弟出生就跳上母親肚子上作惡,結果卻讓弟弟從腹中伸出手來將姐姐給撕得魂飛魄散。看罷還真如當中父親般,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一切。

惡魔 – 恐怖已死

曾在《電影世界》看到個關於恐怖電影的類似專題,為當中一圖片所驚嚇,角色滿臉插上針,臉被勒成方形一塊塊。之所以恐怖是因為超出人類認知範圍,極端違反了人類的審美,讓人類自身生命感到威脅,恐懼感則由此而生。從不曾作為恐怖片觀眾,並非理智地以為這是自己嚇自己的事物,而確實畏懼無力承受如此驚嚇。只以為世界萬物應該如所第一次接觸般的模樣。

只是作為一個觀影者,畢竟有所了解類型片的發展。好萊塢的恐怖片確實曾有所停滯,在如何尋找自己可以繼續吸引觀眾的路上摸索。老式的懸疑驚嚇時間點安排已經過時,觀眾已麻木,向東陽學習氛圍恐怖,奈何東西方的審美差異決定只是一時潮流。或者恐怖元素的表現就如潮流而已,觀眾是很容易厭倦反复抄襲的橋段。就如《SAW》帶起的血腥恐怖風格,以其極其血腥暴力的鏡頭表現帶出了之後不斷的後來者延續,無不以極其噁心的畫面內容帶來恐怖感。

其實依舊不時混淆《月光光心慌慌》的邁克爾和《黑色星期五》的傑森,同樣龐大的體型身軀,同樣模棱不清的人物面貌以致覺得二者實在欠缺個性,遠不如《猛鬼街》裡弗萊迪的個性鮮明。以上三者皆已是上世紀70、80年代的恐怖片代表。至90年代,《驚聲尖叫》終於打破了恐怖片在當時的悶局,只是……系列作導演Wes Craven應該狠狠地給Waynes兄弟一頓虐打,他們的《驚聲尖笑》毫不留情地將恐怖徹底顛覆,以至於再看原作之時,想到的是大大的“囧”字。作為一個怯於觀看恐怖片的觀眾而言,卻要狠狠地感謝Waynes兄弟的惡搞顛覆,從而得到不一樣的“恐怖”觀賞。《死神來了》是新世紀的恐怖新套路,沒有實在的殺人魔,虛無的死神以各種“意外”造成角色的死亡,恐怖驚嚇之處是觀眾不能預知角色會在何時何種方式死於死神安排的陷阱中。至今依舊有所印象第二集中的一個母親被電梯分離砍頭的一場。《電鋸驚魂》是早聞大名而至今未感一睹其真容,具體的場景與橋段早已清楚,但那實實在在的血腥肢解畫面與文字表述是完全不可等同而言的。美式的恐怖,就是實實在在的畫面表現導致觀眾的驚嚇。

恐怖又豈會死亡结束,《月光光心慌慌》可以拍至第十部,《黑色星期五》更甚可以拍至第十二部,《猛鬼街》也至第七部;後起之秀《驚聲尖叫》也將籌備第四部,金錢可使創作者違背其三部曲的承諾;《死神來了》就完結其第四部後必將有第五部,只要其創意未至讓觀眾乏味不堪;《電鋸驚魂》的正義殺人魔豎鋸也可在死了後出現新任的豎鋸,則可見瞎掰程度完全服務於觀眾票房。恐怖片成為類型片延續至今,自有其凌虐觀眾快感的道理於其中……雖然筆者不樂於接觸此事。

人渣吞噬 – MANHOLE

MANHOLE,沙井,是作為通往地下水渠的出入口。如抱以邪念作譯,男人之洞……筒井哲也的漫畫作品,青年向,血腥,裸體,恐怖自是有恃無恐。但請莫誤會,漫畫在噱頭之上是冠之了頗為發人深省的主題。血腥并非無故,恐怖并非突然,裸體更非為挑逗。開篇赤裸在街道之上的呆滯男人確是讓人詫然片刻……

謂之人渣,就已經舍棄人的善念,做出喪盡天良之事。對父母拳打腳踢嗜賭如命一事無成,強奸幼童時隔多時將當時情景之錄像重演于親人眼前,做出此等惡事,該如何作罰?父母終視之為子,強奸犯終難覓其人,逍遙法外,任其繼續遺害人間?以暴易暴從來被道德所批判,相信法律之時,法律又是否足以給事實以懲罰?

為了報復,祖父遠赴非洲尋找神秘的寄生蟲,蟠尾絲蟲,此蟲會停留在人的皮下組織,然后往眼角膜移行,終會導致失明。《MANHOLE》之中的蟠尾絲蟲,喜好人腦之中的前額葉控制欲望之部分,會對之進行吞噬。被吞噬前額葉的人會變得癡呆,甚至會因此而對曾經的罪行作出深深的愧疚。由此推論,人之為惡,皆因欲,食欲、性欲、貪欲……如若人無欲,則無害,此番論調,或有幾分佛家之理。祖父將曾經強奸孫女的罪犯困鎖在沙井之中,太陽光只能通過頭頂的沙井蓋的洞進入,陽光在罪犯頭頂上留下規律的曬痕。為了懲治犯人,不是給予教訓,而是給予剝奪,剝奪作為人的欲望。并以為由蟠尾絲蟲的寄生,則可消滅世間所有的罪惡,還予人一個善良的世界。對母親拳打腳踢,施予殘忍暴力的兒子爬出沙井,呆滯地往家走去,只為回到母親的懷抱……

如此劇情,與曾經的《死亡筆記》&《Code Geass》如出一轍,作惡無不是為了人世至善,只因人世之惡,只可以極惡予以肅清。

已經多時不得拜讀到如此精彩的漫畫,稍有慨嘆是如今竟然已喜好上此等重口味作品。當畫格之中的裸女被蚊叮得滿身疙瘩地從房間內爬出,惡心感與快感混雜發生,好奇是否恐怖漫畫之魅力。

一如大部分青年向漫畫的畫風,僅僅以簡約的筆墨,似乎粗糙的人物造型,豐富的資料素材,演繹出一個嚴肅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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