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香港

阿四 – 九龍皇后

正如愛蓮問四姐說的:“你為什麼會跟我爸?”一個在香港無依無靠的女人,因為一個男人對他稍微的好就死心塌地地為了這男人付出一切,忍受一切,包括正室太太對自己如傭人般的看待,丈夫女兒對自己的矛盾怨恨。而忍受之後,是承擔,這種承擔是相當無來由的約束。因為那是自己的“丈夫”,那是自己“丈夫”的正室妻子,那是自己“丈夫”的女兒,所以要為了“丈夫”守喪,為了“丈夫”甘受白眼,然而倒頭來的是“丈夫”對自己的懷疑,對自己的埋怨與冤枉。

一個所謂偉大的女人,就是要遭受這種種不應該的對待,且甘心於此。葉德嫻再次演繹這種甘於忍受一切不公及苦難而為他人付出的女人,而這種形象在她之後參演的電視劇中亦屢見不鮮地繼續重複演繹着。同樣的樂觀,同樣的平淡,同樣的洗盡鉛華。

但依然會被她演出的角色遭遇所牽動情緒,而莫論成片出來其實並無明顯讓人加之讚賞之處。

年少無知 – 天與地

年少多好 頑劣多好
不甘安於封建制度裡迷信上街真理會達到
旗幟高舉 群眾聲討
不惜犧牲一切去上訴權貴的想法太俗套
只可惜生活是一堆挫折 只可惜生命是必須妥協

年少多好 貧困多好
一蚊積蓄足以快樂到廉價結他抒發我暴躁
財富得到 年歲不保
捐輸不必講究有回報人世間總會有異數
只可惜生活是一聲發洩只可惜生命是一聲抱歉怕追討

如果命運能選擇十字街口你我踏出的每步更瀟灑
如果活著能坦白舊日所相信價值不必接受時代的糟蹋

年少多好 朋友多好
一番爭執不會有被告遊戲競爭不會記入腦
年歲增長 無法修補
青春的詩總會老 時間多恐怖

如果命運能選擇十字街口你我踏出的每步無用困惑
如果活著能坦白舊日所相信價值今天發現還未老
如果命運能演習現實中不致接納一生每步殘酷抉擇
留守過去的想法我會否好像這樣生於世上無目的鞭撻

詞:林若寧

旅遊 – 一個人私奔

於一個幾乎從不曾離開家門遠行的人而言,旅遊是一件如何神秘的事情。有人說,假如放下小小的顧慮,邁出旅程的第一步,人生也就開始了。是吧,是吧,於自己享樂在過分保護中的怯懦,從不否認。

整本書,偶有幾篇是得到認同,而其他多數的作者個人風格之處,倒不得待見。但在《追》一篇中,是可以得到認同的,尤於本人而言。

德國哲學家康德,是史上最偉大的思想家之一。我不知道他需要多少女人(康德終身未娶),但他一輩子從未離開過出生地哥尼斯堡。如果無邊的想像勝過走萬里路,那一棵小樹也可勝過一片森林。

從不期求遠走,也不願歷遍人群種種,只想在斗室之中,煩膩地過著每一天,了卻殘生。

作者是一個喜愛中國的香港人,起碼從她的文字中可以感覺到她對這片神州的感情,但這種感情是相對的,沒有一面倒的讚譽,更沒有一面倒的不滿。或因如此,而讓人覺得其中的冷靜。行經世界,在遍尋各地風光之後,比較之間,才會覺得其言的客觀。

雖作者文字間會有所偏激而讓讀者不悅,但在昨讀到書中一篇,也能再引得共鳴的。

有人花了一輩子,就為了等一個人。一直等,一直等,有一天你終於等到了,竟發現也不開心。等待,往往最作弄人。

沒有人喜歡等人,但有時卻無奈地在等人。但當等到了,其實就不外如此,其實往往所等待的,不過是所幻想的,事實始終是殘酷的,並非如幻想那般美好,幻想總會不受控制地向右走,走向美好的一端,然而到盡頭時才會告知:對不起哦,您走錯路了。

其實不喜歡看遊記,尤其於筆者此類從不敢邁出旅程第一步的人而言,那一幅幅美景猶如對自己的諷刺。

思念 – 無聲風鈴

中國人有這樣的以為,人死後七天,會回到家中,與親人道別後就投胎轉世。風鈴,據說是容易招惹靈魂的飾物。當風鈴作響,或是至親的人回來的信號。無聲的風鈴,那是思念嗎?不作響,卻常伴左右。

依舊是那小清新畫面風格的同性戀題材,其中安靜的慢鏡頭與曝光,都有著突出的港產文藝片感覺,而中段插入的一節歌舞倒突然以為是蔡明亮,同樣的老歌,同樣充滿突兀感的歌舞。

離不開這樣的命運,孤獨,受傷害,彼此溫暖,彼此撫慰,以為的愛情讓彼此有了生活與精神的支柱,直至情感與肉體開始分離,誰先誰後其實並不是關鍵,不過是同樣的結局。而如何處理其中的矛盾關係,則是這人物愛情關係的結局。“你留下,我走。”“我只是不想讓你覺得你虧欠我什麼。”話語間充滿着無奈,隱忍。很愛,亦很痛。彼此傷害,之後各自逃離。重複重複,直至無法忍受,於是只有一方的永遠離開,才能將這關係帶至永遠。

影片開始潔白的牛奶從背後在地面蔓延,鋪了一個如此絕妙的伏筆,不作答何意,總之奠定了基調。待結局時,方確定牛奶的意味:鮮紅的血亦慢慢流出混在白色的牛奶中。

人死後真會有靈魂出竅,到最牽掛的人身邊道別嗎?在生的人,將思念帶着往愛人的故鄉,他無法再回去的地方,或是代為如願。遇見相似相貌的人,一者是戲劇效果,二者是喚出那投胎轉世的命運論主題。

可樂 – 朱麗葉與梁山伯

“當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時候,你就有所謂了。”

有些事情,是以為自己無所謂的,但當發生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在意的。吳鎮宇說“無所謂啦”,開場的時候就道出,他不知道自己想怎樣。他是孤兒,突然而致的全家意外身亡,讓人失去一切而對什麼都無所謂。直到他找到有所謂的事情,女人。

有些事情,是有所謂的,直到那個男人出現,跟她說,“無所謂啦”,於是,她以為真的無所謂了。吳君如因為乳癌而切除了半邊乳房,她以為自己的殘缺而不敢面對任何感情,生命以為只有她的爺爺。她以為人們都對那半邊乳房是有所謂的。

“No cola, no hope!”這是爺爺藉口飲可樂的玩笑,但其實,當中又蘊藏多少的人生大智慧。影片開場,吳君如買可樂,結尾吳鎮宇被可樂瓶敲穿頭而死。可樂,或代表着人生的所在乎,當吳鎮宇找到自己的可樂時,他也就為此而死。影片結尾,吳君如還是把那瓶可樂開了……活在當下。甚為喜歡開場這個被切斷的原本長鏡頭,靜止,冰冷,然而流露出底層小人物的淡淡溫情。

選擇 – 東風破

“我們總想回到過去,重新選擇……因為我們不喜歡現在的自己。”

關於生命,關於等待,關於選擇,關於死亡。終其一生,不可忘記地等待一個人,一個以為不能夠再見面的人。選擇左,選擇右,選擇向前看,選擇向後望,都為著讓自己悔恨的過去。中國人,死後,都希望可以落葉歸根,回到故土,無論那要越洋萬里,涉水攀山,都只圖軀體能夠回到生我育我的土地。死亡,有人只圖留有一碑一物,待生人探望祭拜;有人圖在別人心中留下自己的記憶,佔有其心中一角。

這不過是一部慈善機構紀念電影,但在其柔和的鏡頭下、緩慢的剪輯、恬靜的構圖中,看到的是一種對過去的緬懷,中藥房、義莊,看似忌諱的場所卻充滿着在世人的思憶。

有些電影,是因為畫面、音樂以及情節來讓觀眾有所感受的,就僅僅,需要,感受……

“其實所有的事情都是最好的,你沒有選錯。”

電影殺手 – 人間喜劇

這就是部向電影致敬的電影,完全就是香港影迷向的電影,作為影迷,才能在其中感受到歡樂與共鳴。殺手的橋段是共鳴,杜琪峰式的鏡頭調度與配樂使用是共鳴,羅永昌與鄭保瑞的亂入是共鳴,天台戲是共鳴,無厘頭式幽默是共鳴,香港科學館與戲院的場景是共鳴,滿屋的DVD碟片是共鳴,春運哥的經歷自述更是讓觀者共鳴歡愉。

“到底是殺手影響了電影,還是電影影響了殺手。”在影片開始和終結都出現而前後呼喚的對白。其實當中,何不是對香港電影的一次緬懷。曾經的香港電影種類多樣,警匪愛情喜劇恐怖層出不窮,然到了如今,影業蕭條。《人間喜劇》何不匯集了以上所說類型的橋段,頭抽與春運的斷臂曖昧為搞笑,春運與天愛的苦戀為愛情,春運在結尾與警察的對決為警匪,春運與未婚少女的相識針砭現實為劇情。大可以如此上綱上線地想影片的大雜燴意義。

結尾多少有魔幻主義地呈現,春運一手指割開電影熒幕,逃入其中而消失不見,而此時大熒幕正放著殺手逃跑如隧道深處,愈走愈深,就如此順暢地將現實與電影進行結合。其實也在表現一種電影如現實的模糊界限感。

“電影是不會騙人的。”

粗口 – 志明與春嬌

回查自己的Twitter,確有此一tweet:爱情就像粗口,有时是很痛快,但有时又是很恶心的。愛情真如爆粗,本發洩情緒的話語就成了相互鬥氣的武器,你先我後,我屌你屌,其實又何?話語之後,不一樣樂意相會巷尾齊齊打邊爐。你先我後,我長你幼,比較誰是愛得比較深,然後也就一樣叼著香煙你呼我吸。

熟悉了生離死別,情慾糾纏的愛情,業已久違如此“純情”的愛情片,雖然無辜得有個三級限制,然卻連親吻也沒有。是因為久違而獲厚愛,抑或因如此真實而獲共鳴,情愛經歷的共鳴,人與人相會的共鳴。

爆粗為鬥氣,愛情不也是鬥氣過程,相互猜疑試探間,自我欺騙誰贏誰輸,幼稚但也無聊,無聊卻又樂在其中。就如放一堆乾冰進坐廁,看它如何如仙境般奇妙。浪漫其實那麼無聊而噁心。

相親男女 – 月滿軒尼斯

鍾情此片的人,或會因其平淡悠然,如阿來般的無所事事,庸碌人生。不喜此片者,或諸如情節零碎情感不足故事平淡等等緣由。自問屬於前者,從來歡喜如此點滴細膩缺乏生活起伏的劇情,只因嚮往如此庸碌。

所以又是何其羨慕阿來的生活,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少東生活。每天睡至太陽曬到屁股上,有一書櫃的推理小說,還有一個巴辣的媽,一個將自己視如己出的姨媽。再者,41歲依舊過著這庸碌無為的寡佬生活而無所謂,人生若此,何憾也!

不要惊天动地的戏剧情爱,爱莲与阿旭依旧须面对是“安全感”,与你共赴江湖当你背后默默支持的女人徒得电影方觅。所以爱莲提出分手。过去独自一人熬日子,只因一切都可由一厢情愿的期盼而得。然爱人从牢狱出来,故态依旧,内心失望可想而知。当阿旭对阿来拳头相向时,阿来如胜利者般质问:“我可以哄她开心,你可以吗?”爱情如此,生活如此,爱情确有其衡量标准的。

此乃岸西的第二部導演之作。忽想到另一人,奚仲文。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奚仲文曾執導過兩部電影,《小親親》&《安娜瑪德蓮娜》,劇本皆出自岸西之手。而如今岸西執導的《親密》&《月滿軒尼斯》,製作人皆為奚仲文。在這些影片當中,一廂情願的以為有著某程度的延續與相似,皆為都市男女的情感故事,而因奚仲文乃美指出身,在其作品中的畫面與場景調度更見精緻小資,而岸西則更以故事情節推進來表達人物情感,所以沒有太多的技法,連過場剪接都不過是推開的特效,簡單得以為是粗糙。

電視人 – 七十二家租客

此乃電視人的電影夢,又或者是港片困窘之境時的一次無力致敬。《七十二家房客》之經典經已為多少人以多少形式重拍重拍再重拍,無論時代如何變遷,草根團結精神依舊。于是,草根電視人的團結精神亦如此也。并沒有如想象中那般熱鬧,雖然很多熟臉孔出現其中,以至于以為影片不過是一次電視臺的賀年片,雖然事實或真如此。人物眾多,需要象征性、參與性地露臉鏡頭實在太多,以至于零碎不堪,僅可以乏力簡單的故事情節串聯支撐,眾多露臉的人物以致簡單化,面譜化,皆以一種符號性的意義出現。

喜劇,或許吧!

都說電視人不如電影人,據因電視乃免費資源,電視人可免費觀看,然電影須花費金錢進入影院方得一見。結果,一部電視人湊堆而成的電影,成就了一次賀歲片的熱鬧,一直守候在電視機旁的師奶亦因此而重新走入影院,但圖觀看一堆熟悉的臉孔。矛盾乎?

下一頁 » «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