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香港

武打 – The Man with the Iron Fists

觀眾竟然覺得這樣喧鬧的電影好看,血漿噴得過癮,腸穿肚破得夠假,武打場面足夠胡來卻又饒有情懷,結尾那拳打金身穴位的橋段真是何等的港產情懷,甚而聯想起幾年前一部港產片。

这该如何说这部奇葩般的雜交電影,一幫說著英語在中國大陸混跡的各路俠士,有官府微服私訪要員,有遠走他鄉的黑人奴隸,有武林大派的繼承人,然後三人因為同樣的敵人而結為了聯盟,然後一起在妓院大干一場,好不熱鬧,這不徹徹底底的RPG劇情推進模式嗎?你要說這樣的雜交電影有什麼精彩,其實真是各種的不及格在其中,也就所謂的B級製作。小眾而言呢,B級會是一種異類的審美樂趣,而觀眾終於在此片中感受到了一下所謂的異類樂趣。虽然Russell Crowe那身發胖得不如當年勇的身材實在讓觀眾乍舌;而各種人物竟然穿梭在英語漢語的世界的硬傷更讓觀眾扶額;再加上那些各種難以推敲的情節,都如此大雜燴般地上演一部熱鬧卻又不失槽點的戲碼。

不會太色情太暴力,所有都剛剛好,點到即止。就正如開場字幕所說,這是致敬之作,所以各種不合理都有了個情有可原的藉口,而且,這不是拍給美國觀眾看的港式武打片嗎?

賀歲 – 百星酒店

港產賀歲片這虛火般的復甦,多少有種迴光返照的自娛自樂。不同導演旗下不同熟悉的面孔,然後製作出年年都大同小異的笑話,硬要和互聯網上的話語聯繫,卻總顯得格格不入。但其實想想,這多少和對時下粵語流行曲的一種心態:新歌總不如舊歌耐聽,或那只是因為那時陪伴自己的回憶,而不單單成了一首歌,一部電影那麼簡單。

或者,電影套路還是經典而一脈相承的,只是添加了各種繁枝使之更具時代意義。但又只不過,娛樂歡笑過後,卻竟然很快忘記了。除了那掛在天花板上的驚悚地拖鬼是一絕,驚嚇倒真有幾分,如若不插入一些“搞笑”小橋段的話。其實這種在戲劇片裡扮鬼的套路實在被使用到爛了,如今就是在比拼誰的化妝和場面根據驚嚇與搞笑的反差效果而已。

有些人物故事線草草結束,主次之間的關係沒被完全展開就大團圓了,好不歡喜。本來可以期待有更豐富的戲,卻被嘎然而止(如毛舜筠和吳君如)。各種人物突然而至,又突然而止。最終全員大團結,符合賀歲片的熱鬧歡心原則,卻讓觀眾實在忍不住吐說其中的牽強。

中港 – 老表,你好嘢!

在劇集開播之前已經有所期待,不單是因為頗得觀眾好感的萬綺雯的參演,還有初涉電視拍攝的王菀之,這不經意間帶出淡定的感覺來。而且是合家歡的喜劇。

開場的內地自由行橋段頗得觀眾的歡心,因為這就是被告知的內地訪港旅客的情況,暴發奢侈毫不吝嗇地消費購物。但然後從萬綺雯的故事線,又帶出內地到港新移民的鬱鬱不得志的情況。當有其他觀眾不滿當中的橋段影射新聞事件並對中港關係造成不好的影響時,其實感覺還是那老生常談的過度敏感與驕傲,無論是香港觀眾抑或是內地觀眾。曾經的新聞事實就確實擺放在那裡,不去面對而避重就輕地歌頌和諧就實在虛偽。因為敏感,所以無視了其中對內地新移民的關注。這也只能說在這互聯網年代(OR微博年代),溫情總被忽視,仇恨總被放大。

雖爭議不斷,但無礙劇集本身所有的好故事好橋段好內容,各種對香港市民的生動呈現,破產,Lady Gaga,高登,超級巨聲……種種熟悉的情況。根據經驗(《富貴黃金屋》)而言,一部好的喜劇作品,能夠讓觀眾在共鳴之中,能夠看到當下,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有時並非編劇過後的故事具喜劇效果,而是現實本身就讓人不禁失笑。而除了對現實反映所帶來的喜劇效果外,演員本身也有著諸多的笑點,如郭晉安戲中的口頭禪“問題天天都多”,其實是出自他太太的兒歌《問題天天都多》;而在一場為王祖藍慶祝生日眾人要扮演卡通人物時,萬綺雯扮的美少女戰士幾乎要讓王祖藍說出口她曾經在《我和殭屍有個約會》中的馬小玲;而黃光亮在大結局中重現《監獄風雲》中的角色,可謂是預謀已久壓抑多時的安排了。

當然,TVB的劇集從來就有著很多的套路,觀眾認為最套路的就是歌手身份的王菀之在戲中又再是一個懷抱音樂理想的少女,這種演員安排實在不知看過多少回。但是,如果她不是以這音樂少女的身份出現,或者就沒有整部劇中數次的歌唱比賽橋段,而讓觀眾從她(們)的歌神中得到感動,無論是原創的《哥歌》抑或是其他翻唱張學友的歌曲,都恰到好處的出現。

武功 – 一代宗師

其實,真將電影聯想到王家衛的《東邪西毒》,同樣的功夫武俠,不同的時代背景,不同的鏡頭語言和拍攝手法,然卻在相似中看到不同,在差異中看到影子。遙比當年的沉鬱,在江湖恩怨中表現男女恩怨。此番,則缺少了這種感傷共鳴的話語,僅是在其中看到一個女人的史詩,而為其“悲劇”感動哀傷。

每一個鏡頭都是精美雕琢的,慢鏡頭的運用讓功夫動作賦予了王家衛自己的電影美學,當拳腳在鏡頭之中,穿梭在飄雪與豪雨,來往之際,揮灑出截然不同的武功之美。雖則這些功夫被付諸予名號:詠春,八卦掌,八極拳……卻都有著各自截然不同的命運終途。雖則八卦掌的命運幾乎牽動起整部電影的哀傷氣質,但亦真如編劇徐皓峰所言,宮二是刀,葉問則是刀鞘,一張一收,一個男人承載着一個女人的一生,這認為是中國的男女觀念吧,雖則觀眾並不希望認同如此。

電影可以認為形式大於意義嗎?尤其在金樓。姿粉之間,眉目之內,妖冶得讓人忽略主角,一眾煙花女子描繪出30年代的一線風貌。還是搖擺的旗袍,穿梭在金樓屏風窗花之間,冷漠的眉色雖是旁觀,卻如此不可忽視。

喜劇 – 2012我愛HK

老實說,這樣的所謂港產喜劇復興實在乏力,除了堆砌幾張老臉來營造部分觀眾的每年觀影習慣外,真的難覓90年代港產賀歲喜劇的歡愉。這港產復興風開始的時候創作者們還都抱著美好祈願,以各種人力物力來拱起這熱鬧,但到今日,想要如當年在《72家租客》那樣的湊一堆電視面孔,就實在乏力,倒只覺得是一幫香港綜藝面孔來撐場。

不想如鰥夫那樣不斷反复念叨過往的美好,畢竟這是一種不公平的觀影心態。只是從今日的觀眾心態,單從看明星這心理出發,這賀歲片實在乏力。除了面容越來越疲倦的曾志偉和歲月痕跡明顯的毛舜筠外,就是幾個半紅不黑而演出欠亮點的年輕演員。再加上各種零碎堆砌的“笑點”,就只是覺得陣陣的尷尬。

而從看故事這想法來說,是有當年港產喜劇的影子,有錢人家不愁吃喝卻暗藏種種家庭成員的不安,各自有著各自的麻煩,然後各自發散各自的故事和支線,而在上面堆砌各種相干不相干的“笑點”,卻只是覺得都是為了逗觀眾笑而發生的種種意外,過於刻意用力,且,過時。

地動驚天愛撚過 – 春嬌與志明

不知道如何闡述對此片的觀感。在知道劇情梗要之後觀看電影之前,甚反感這一腳踏兩船的濫橋段,而在觀看之後,這種舊愛還是最好而新歡不過嘗試的戀愛關係態度是還可以被接受的。不過劈腿就是劈腿,仆街就是仆街。

如果因為前集《志明與春嬌》而對此續集有所期待,是否有所失望,起碼那種反感的粗口小清新已經不再,更多是放在了那都市男女愛情中,倒是好奇,這跟那些國產時尚愛情片又有何區別,不都是上等階層的你儂我儂嗎!

而導演續集想要使用的,已不是那後街煙聚,而是港人北漂,混跡內地賺大把人民幣享受在香港所不曾感受過的豪奢生活。於是,粗口少了,因為要說普通話裝高端,於是曖昧的情愛關係少了,更多是直來直去的“我們上床吧”,這是文字遊戲,不過是時髦的爛俗。又於是沒有了“有些事情不用一晚做完”的純愛,而是“但這一晚不做以後就可能不會做的了”的現實。

好看嗎,可以,但不至於讓觀眾欣喜歡愉,這並非因為一個女演員的參演而影響到的觀感。這個續集,與其說是為了滿足觀眾對愛情故事後續的期待而產的作品,倒不如說是為了滿足導演的趣味喜好而混合出來的續作,起碼那些客串演員們是讓觀眾有此感的。

聯繫 – AMAYA

要說觀眾是否能夠在影片中讀到導演的意圖,不能!三種語言的對話,各自的思想經歷碰撞,似乎在相互影響,也似乎在頑固自衛。六個人物,相互之間交織了一個複雜的關係網,彼此都有着千絲萬縷的羈絆,正如Amaya丈夫在修單車時說的:“很多事情其實都是有聯繫的。”

外國人Paul剛來到香港,他看到按摩廣告就找到了Amaya被派上門服務,後來他參加了Amaya所在的按摩中心學習足部按摩。阿蘭是個汕尾女孩,來到香港剛被英國老闆革職,來到Amaya所在的按摩中心報名學按摩,卻因為Paul打來的電話而陰差陽錯地在按摩中心繼續翻譯的工作。後來Amaya的兒子去了汕尾打工,阿蘭的家鄉。Paul在咖啡店認識了一個女孩,他們開始了戀愛,但原來女孩已有了男友,而那男友正是阿蘭的英國老闆。Amaya去了汕尾探望兒子,Paul也去了汕尾找Amaya,而阿蘭的父母看到了Paul和Amaya一起,於是在給阿蘭的電話中提到,阿蘭回去了汕尾想找Paul,嘗試開始她那剛萌生的好感……

整部影片就通過六個人物充滿戲劇性的遭遇而呈現出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奇妙聯繫。在阿蘭第一次上門找Paul時兩人一起念了孟浩然的《春曉》: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其實這首詩也帶出了萬物的關聯,因果的循環。

鏡頭更多地集中在一個從日本飄洋過海來到香港的中年女人的表情上,生活的呆滯似乎讓她失去了激情,重複着每日的工作,她總是不苟言笑,每天吃著一樣的外賣麵條。

信任 – 絕世好賓

電影再次製造了一個天真的童話,孤單寂寞的富家女也能夠得到黑實保鏢的不離不棄,雖然其中有錢的原因。荒唐不合邏輯至極,而力圖在其中溢出愛情的美好,給每一個天真觀眾一個美好的夢。

不知人間愁苦僅可用金錢來買一切,包括感情,而不自知,以為人間都是美好卻不知皆為她所任意揮霍的金錢,這是女主角。於是經過與男主角一起熬過的苦日子之後,才感受到人間的一切,金錢的意義,生活的奔波,感情的真誠。但原來最大的欺騙是在苦日子中一直陪伴左右的人,這是男主角。

這天真的童話反复強調“信任”,單純的信任於是有了依賴,有了依賴於是不能獨立自主。女主角過去一直錯信他人而一直被欺騙,當她終於可以獨立生活的時候,是因為她學會了生活當中的各種懷疑,不再是一律的畏懼,而是協調,與菲傭客人協調、與廢品阿婆協調、與剪髪佬協調,不再是天真單純的任人擺佈。當學會了懷疑,也就得到了成長。

她懷疑男主角的謊言,她看出他手上戴著的那隻鬆動戒指,而認清眼前所看到的謊言。長大了,是因為能夠認清眼前所看到的是真實抑或虛假。

孤老 – 桃姐

桃姐並沒有孤獨終老,臨走前,他還是幸運地有主人家為她照料後事送行,帶其落葉歸根。這真不單是一個老女傭的故事,更是主僕之間那種既疏遠而又親密的關係。尤其開場,都在大力刻畫出主僕之間的身份差距,而兩人對於這種位置疏遠感情親近的關係倒是習以為常,彼此沒有輩份差距只有主僕身份差距,所以習慣性地接過飯,自顧自地吃着美味。然而轉頭又狡猾地要吃豬舌,卻信心滿滿地應付傭人的拒絕,因為知道老傭人對自己的寵溺。而開場所奠下的這種感情基調,讓觀眾也感受到這其中的平淡卻又溫情。

是的,這是溫情的。雖然桃姐一直都清楚知道自己作為這個家庭裡的傭人身份,所以她都一直保持着這距離,於是她要求住老人院而不給主人家負擔。羅傑也清楚自己所能做的已經應該做的。但人老了,孤苦伶仃的時候,顧影自憐,卻無人在膝前,箇中滋味自是清楚。所以第一天到老人院時,桃姐所表現出來的種種不習慣與抗拒,都是看出她的徬徨與無奈。她不想承認自己的傭人身份,於是當聽到別人說她的名字是傭人名表現出強烈的憤怒。

在觀看之前,其實都是抱著葉德嫻是依舊過往的演出痕跡,但這次她確實讓觀眾看到了經過數年沉寂後的不一樣的改變,那是年歲磨礪出來的自然年邁與衰弱。與以往那種單純奉獻的片面形象不同了,她的樂觀也擁有了情緒。

這次確實應該對劉德華的演出片言數字,確實表現出了角色本身所擁有的感覺,以及對這位照顧自己多年的老傭人所擁有的感情,卻又有着自己的無力。尤其結尾獨自一人吃外賣的一段,冷靜的傷感。

你說看完此片可以不對年老有所感想嗎!無法不想到當自己年邁不堪時,卻發現身邊無人照料,靠着自己艱難生活。又抑或在療養院等待死亡的來臨,無法再說尊嚴地接受一切照顧與善意。

執念 – 高海拔之戀II

當爬上高海拔,因為空氣的稀薄一時未能適應而產生缺氧的反應。高海拔,有着太多的艱險,戶外的野獸,寒冷的天氣,神秘的樹海,而相對地,是這高海拔所擁有的壯麗自然風光,叫人沉醉,叫人放下城市的繁囂。但是,心中的糾結並沒有。

其實依舊是一個離開的人纏繞心間而無法從中走出來的故事,不自覺會想到幾乎同樣製作陣容的《我左眼見到鬼》,甚至連古天樂在戲中戲裡說的台詞,都是可以從《我》中照搬出來的。不過古天樂戲中也是飾演一個演員,可以想這是導演編劇對自己過往作品的一次聯動,通過銀河映像過往的作品來堆砌出戲中Michael輝煌的電影歷程。

但是,那也只是解釋了對白,然而兩部影片總不自覺地讓觀眾產生聯想。鄭秀文所飾演的角色最後都還是放下了昔日愛人的羈絆,開始自己往後的人生歷程。舊作是自省,新作是他人的圓滿,對內心缺失的圓滿。

在高海拔的缺氧,可以利用氧氣噴霧來緩解,而內心的缺失,卻需要釋懷,這是執念。固執於那個沒有找到丈夫屍體的固執信念,殘存的希望以及遺憾,當這種殘存的執念長期下來,成為了糾纏內心的束縛,猶如在樹海中,無法走出。

戲中戲,不過是給予阿秀內心的一個圓滿,一次釋懷的機會。說來,Michael在片中說他真的很喜歡電影,或者,這也是導演編劇的一次表白,電影的虛幻彌補了現實的遺憾。

作為觀眾,認為影片好嗎?真不是,甚至情節鋪排得讓人洩氣,僅依靠零碎的片段與細節來牽動情緒,音樂無疑是其中的關鍵。沒有DoReMi的鋼琴貫穿全片,哀傷的鋼琴曲一再響起都喚出深沉的悲傷。但也僅此而已。

下一頁 » «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