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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 遊

導演的第五部長片,與之前的《愛很爛》一樣通過不同的主角來分段敘事,基本都圍繞“死”的主題來展開。

開篇一個知青被發去內蒙古的故事,從結構上最是覺得無關但主題上則為之後做了一個鋪墊。因死而帶出思考,因死而結束迷惘。但其實這個故事導演所想要表達的實際是什麼,並不友好的詮釋,倒更只是覺得藉以生死以及政治背景來帶出一個男體成列的機會而已。

進入正片之後,以一場宴席開始,又是一不友好的片段,從而帶出之後一系列故事的敘事者,他開著遊艇進入外海,記錄他所知道的關於生死的故事,一個喪子的神婆四處躲逃、一對為愛相互折磨的男女、一個伺候患病男主人各“事”的女僕、一個生活幸福美滿而要自殺的富翁、一個自傲的男演員,以及敘事者自己的情愛邂逅。除了那個年老的富翁外,就盡是男體游離,但也確實在沒有任何最恰當的主題適合裸體的,人生不帶來任何牽掛,離開人世自必然是赤裸坦誠的。

只是,觀眾始終以為,導演一系列的作品,無論是過去抑或將來,都不過是私慾的男色買賣,掛著那麼煞有介事的主題及呈現,則都因為肉體橫城而給浪費。當然,觀眾看著這些肉體還是覺得愉悅的,就是了。死?WHO CARE!

愛情故事 – 一步之遙

就差那麼一步,就可讓完顏沉醉在愛的擁抱當中;就差那麼一步,就不需要成為階下囚;就差那麼一步,命運就有截然不同的詮釋。如果拋棄導演所驕傲的各種鏡頭與台詞上的包裝修飾,電影的故事其實只是單純的關於愛情,觀眾也甚至一直以為這是導演給予演員妻子的一封情書

我們曾經有緣相會,卻因為一次意外而讓這邂逅早早結束;而因為我一情人的關係,我們重逢與我倉惶的狀態中乞求你的幫助。你終於能夠幫助得我了,我們卻始終陰陽相隔,因為我不是你媽認可的男人。

整個故事就是這麼奇妙的粗淺簡單,而簡單背後呢?是應該有所隱喻的呀!應該有觀眾所期待對於當下的一次辛辣的諷刺呀!當其實都沒有,有的只是開場一段盛大的歌舞以及類似二人轉般的小品主持,畫面上更多的是各種要帶給觀眾視覺上立體感的道具元素。這些紛亂的修飾,都讓觀眾沒能回過神來,這是導演作為新技術的一次嘗試嗎?如是,那當中諸多的對經典電影橋段的致敬元素,也就不足為怪了,因為目的並非在故事橋段設置,而是在表現形式。

匪 – 赤道

其實觀眾都有一種正義的期待,對於戲劇正面導向的希望,而當結局並非如“邪不可勝正”所言的,內心的失望則是對作品嚴苛的否定。此電影呈現及結果則如是也。

地下軍火的交易地轉之至香港,而這具有毀滅性的軍火武器稍有不慎則會將香港毀滅殆盡。軍火原屬於韓國,但交易地在香港,而香港屬於中國領土,韓國與美國有所話語,於是政治上的相互制衡及利用,讓一場交易引來多方勢力的參入。而這彼此勢力的抗衡抵鬥,利益方向的不一致,使得危機並不能夠得到化解,更是落入爾虞我詐的陰謀當中。

其實當故事在鋪墊香港政府時,各部門之間的相互推卸及而後面對中央政府的阿諛,何不是在諷刺着當下的香港政府呢!而多方勢力之間的抗衡及敵對,則會使得危機演變得更為慘烈。這樣的種種,何不是在映射著早前的香港社會局勢嗎!

“你都是香港人來的!”當之前被李SIR提醒後,教授離開總部反問李SIR的話。
“我何不是被人捏著喉嚨呢!”而李SIR對於教授這反诘,也有著他的無奈。諷刺的是,李SIR結局則是被勒喉而死。

縱使更多的觀眾不能接受電影以一種預告片般的展開,但其實個人會接受這種正面角色慘遭魚肉的結局。並不因為正面角色的種種處境是多麼的不堪且愚鈍,而是這種爾虞我詐必然有贏家也有輸家,但反派智謀取勝則謂之奸詐,正派陰險則謂之機智,這其中的正反既定道德觀於在戲劇的世界中,是否能夠有所反差逆轉呢?

而且,這電影明顯就是一個啟幕的“預告片”,能夠槍火轟鳴爆破連連則好矣!而且觀眾在晚場後遲遲不立場期待有得個邪不能勝正的表現,難道不是另一種的創作肯定嗎?

貧富 – 五個小孩的校長

明知道故事的必然觸動而仍然去觀看,過程的感受是如此的明知故犯以及可預知的,也仍然去觀看。其實故事不能再簡單的,一名被當下壓抑孩童天性的教育所打壓的校長來到一家只有五個小孩的老舊幼兒園,不為那4500月薪,而是為了將這五個在困境中的女孩解救出來。

陰謀論而言,這不是一種中產階級對底層社會的憐憫嗎?半百老伯獨自照顧年幼的女兒但自豪地稱自己的生活依靠自己並沒有申請綜援,而因工截肢的爸爸堅守自己的鐵皮屋也沒有想到尋求政府幫助,但因為這些男人的自尊,都讓自己的女兒經歷著較之同齡孩子所不幸的底層生活。若不是那名生活無憂的校長的到來,這些底層的父親仍然會用自己的方法照顧自己的女兒。但其實,這陰謀論的想法何不是對為人師表的侮辱!

教師,應該是“人影響人,生命影響生命”的職業。這是校長多麼善良的想法。但社會上,何不充斥著陰謀論中的憐憫嗎?對弱勢群體的支持不外是為了名聲,而靠獲取的名聲來贏得名譽,是的,校長原來所處的幼兒園以及後來尋求幫助的補習社的老師們,何不正正體現著貧富差距下,中產階級對底層社會的憐憫和虛偽。

感動,是因為校長回歸到久違的教師尊嚴和職業道德,而在她影響下孩子們所得到的關愛和美好的成長。

〇玖〇玖 – 愛我請留言

監製陳耀全,在擔任監製一職之前,曾在戚其義作品之下多次擔任編審,或觀眾一廂情願的以為,在過往的這些創作經驗之下,帶給他在自己監製的作品中,也會帶有那麼些的言理在劇集之中。

開場於2009年09月09日,在這一天有人為這三個“九”而喜結連理,但也有人在這一天因為各種意外而離開最親愛的人離開這個世界。兩個在這天失去至親和得到摯愛的男女,因緣巧遇,霧水相遇在橋上橋下,同坐一輛出租車,而後不再相遇了,直到4年後。劇集就是以這麼一種讓人嚮往的偶遇重逢的故事拉開美好的開章。

回到監製陳耀全,在之前他首次當人監製的劇集《师父·明白了》就對他的出品有所好感,故事中所帶有的道理禪意,讓觀眾在看據的過程中是能夠有所思考的,而不是單單的直白被告知。而延續到他第二部監製劇集,沿用同樣的演員陣容,更像將之前劇集的遺憾延續到現代,給予當時的“梁祝”一個圓滿。

此劇當中,對白是有意思的,也是會讓人有所詬病的。人物的對白都不是好好的說,都愛言之有他,有重重的隱喻和指代,初開會覺得有意思,但其實慢慢久了,又其實會覺得是矯情而氾濫。當然,這言之有他,其實又從另一個方面來講,能夠給到觀眾有表面之外的思考延伸。就像Prince Edward這個角色,關於一直糾纏他的過去故事,觀眾都只是通過女主角和他的對話來猜測,一直都沒有一個正面的答复,到底是什麼原因令他無法邁出他的下一步。雖然劇情上有從Edward這角色的視角上給過“答案”,但這答案是虛無的,因為觀眾所看到讓Edward困擾的人在面前是由兩個,一男一女。這也就讓觀眾生疑,到底Edward的“番茄牛肉撈通粉”到底是那中年男人抑或是那貌美女士呢?關於這個答案,直大結局都沒有直接給出,而只是通過女主角與Edward的對話帶出,讓觀眾自己根據女主角的反應去推斷。這也是劇集在對白那種“一舊舊”風格上所表現出來的樂趣了。

其實,這也是表現一對愛人的理應該的狀態,往往他們“一舊舊”的對話,言之有他的對話,也是只有當事人才能明白,這也是為之愛人所應該的默契。

而之外,在節奏控制上也讓觀眾覺得有意思的是,常常用到倒敘的手法,並非平鋪直敘的,而是將各種矛盾事件的原因從另一段進行插入,或是通過當事人在之後通過對話插入,或通過每一集結束後的“甜一甜”來告知觀眾。這些手法都會讓觀眾有會心一笑的樂趣。當然,也會有讓人感覺用得頻繁氾濫之嫌了。

而故事通過智能手機之間的通訊來展開,就又是營造與觀眾之間的共鳴,讓觀眾有更加強烈的代入感了。

女作家 – 黃金時代

“黃金時代”,因為在慌亂之下卻得以肆無忌憚為了生存而過有自己的人生,但過自己的人生,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有人看電影是為了演員,有人看電影是為了文學,有人看電影是為了故事……於是感受一種截然的觀影感受,首其衝的就是鏡頭對電影的入侵,角色不期然的望向鏡頭念白,讓觀眾與故事過程中的人物遭到折斷。

關於故事,隨著蕭紅命運的推進,如其在電影中的對白般“我的緋聞將流傳百世”,其人生一直圍繞著男人而顛沛流離,也遭受到男人們的一再拋棄背叛欺騙,然也繼續活著自己的人生,活著自己的愛情,而無怨無悔,哪怕遭受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傷痛。但讓人怨恨的是,縱使悲苦也堅持着對男人的依賴。不免會問,女人為什麼就要圍著男人轉圈,為什麼就不能為自己而活。當蕭紅第一次遇上蕭軍時,她說她有著尚可以死不瞑目的緣由繼續活著而不選擇自殺,但當沉溺於與蕭軍的愛情之後,她的這份執拗卻失去了。

其實觀影期間,總時而閃過一陣擔心,許鞍華是否能夠掌控這壯闊波瀾的大時代眾生相。但其實電影總能夠看到其過去作品的影子與熟習風格,也於是偏見以為她還是拍當代社會眾生相會絲絲入扣,在平靜中讓人感動。

夢想 – 狂舞派

“為了夢想 你可以去到幾盡?”

說道跳舞片,倒喚起了當年幼時所反复觀看最多的是甄子丹主演的《情逢敵手》,雖然影片會被覺得是偏向動作片,但在結局之前的大篇幅其實都圍繞霹靂舞來進行,而又時至今日的跳舞電影,HIP-HOP大行其道,各種節奏性強更徘徊在雜技與極限運動之間的舞技充斥。但卻意外發現舞技與武技在前後者之間都有所出現則是值得玩味的,“這不就是失傳已久的太極HIP-HOP”

喜歡跳舞的女孩因為遭到曾經自己所犯下的錯誤的報復而放棄了最愛的跳舞去打太極,當重新與跳舞邂逅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若往時那般的單純。太極的悠遊與跳舞的狂熱如此對比鮮明卻因為女孩發生了意外的結合,本以為重新的自己可以繼續跳舞的快樂時,卻遇到意外而要被迫暫停,失意之時遇到身殘志不殘的鼓勵而對舞蹈有了不一樣的堅持與感受。

其實對於對白“為了夢想”是有所異議,覺得應該是“心愛的事情”更為合適,夢想太虛無太遙遠,心愛的事情卻是多麼親切,只要不對之放棄它亦不會有所離棄。而因為彼此的不捨不棄,才有着堅持到底哪怕失去所有的信念。

電影講故事是比較鬆散的,不要因為都圍繞着一個女孩的身邊故事就以為推進流暢,但貪婪地想通過插入其他角色的故事線來表現對舞蹈的堅持以及青春的無怨無悔,卻在故事上顯得零碎。

觀眾也有所檢討,到底是因為青春空白而難以從中獲得共鳴,又對於夢想的堅持不曾經歷而難以為之振奮。於是會轉而芥蒂於新晉演員們的表演有所拙劣而刻意,尤其想表現當下年輕人狀態時的對白,這種刻意尤其明顯。拋卻戲劇表演,跳舞則是必然精彩,被結尾時候跳出舞蹈是靠雙腿進行的理解,光影的融合以及太極的混搭,都使得高潮之處的群舞創意十足,場面豐富有加。

借屍還魂 – 殭屍

作為一個曾經不敢看殭屍片的觀眾而言,此類型片輝煌與樂趣是不曾感受到的,而於是到了如今這接受能力稍可加強的時候,觀看一部致敬緬懷殭屍片的電影,有着更多是較之直觀而單純的感受,無論是對於故事抑或鏡頭運用和表演,但也是只能感受到這些。

饒有意味的人物背景,從屋村走出來的男主角,家庭變故與事業不濟後重新回到開始的地方,一種輪迴的意味環繞其中。而住進了一家曾經發生慘絕人寰血案的屋子裡,家庭教師強姦雙胞胎女學生而導致三人相互傷害生還者自殺,在世者發瘋,到底是這房子不吉利的原因?本來一切安好的老夫妻因為意外與人為而陰陽相隔,相互的依賴導致失去理智地挽留軀殼殘害生者,妻子圍繞丈夫走動而自言自語,複述暴躁丈夫的曾經話語,以乞求丈夫依舊常伴。老婦縫衣的身份得以讓煉屍有了個很好的藉口,而讓本來摔得面容扭曲的丈夫容貌得以修整。

一棟密集的樓房,不見住客的來往熱鬧,卻見樓道中的冷清死寂,開場男主角走進大樓時的灰沉畫面色調,除了要營造恐怖氛圍外,也覺得是一種對香港當下與香港殭屍片的一種暗喻,蕭條冷落且破敗。到底是潮流推翻了曾經的類型片輝煌,抑或是制度的演變而讓類型片不再。

雖說有着日本恐怖大師的監製協助,但殭屍片所曾經有的故事鋪墊推進依舊可見,往昔的喜劇與驚悚結合,如今的劇情與驚悚糾纏,不外是相應潮流的轉變,不若往昔的大戰過後是平安,卻是對決之後的元氣大傷同歸於盡。為了施展法陣而被法器折斷一手的血腥特寫橋段,也是有違往昔的選擇。

反抗 – 雙鐲

電影應被解讀為“女性電影”,當中女孩子們的情感是出於相互依賴的而非粗糙的情愛關係。女孩子之間的情感互動,是出於對男權專制的反抗,也是對依賴的回應,當中親暱和糾結,也只是對於在男權壓迫下的一種相互呼叫掙扎。

雖然已經是8、90年代,但在福建的一個小漁港,仍然存在着那麼個習俗,女孩嫁給男人之後,過兩天就要回到娘家生活,每年只有幾天可以和丈夫相見同房,直到女孩懷孕生下孩子之後才能夠和夫家一起生活。 而除此之外,少女們的婚姻依舊是包辦婚姻,不由得女孩自由選擇自己的丈夫,一切都是被迫接受的命運和安排。而因為這些腐舊的習俗,多少少女的青春和幸福被葬送。

而也因為這些不由自主的命運,以及現代文明的影響,讓腐舊的風俗受到衝擊,少女的自我意識開始甦醒,知道追求自己的幸福。惠花是其中的女子,她自小幸運的被溺寵放任,而讓她得以有讀書的機會,開始輕輕地接觸到外面的世界,而知道幸福是可以通過自己來爭取的,也並非需要男人來操控自己的命運的。

電影以一種截然的際遇來讓兩個女孩面對自己的選擇,甘於被操擺的女孩幸運地遇到善良的丈夫,帶她離開漁港;不甘擺佈的女孩則遇到兇惡的丈夫而敢於去反抗,卻遭到家庭的遺棄,也被依賴的女孩所舍下。這種結局,被認為是形式上的一種屈服,一種無力的嘶吼,兩個女孩之外,有兩個女人,遇到自己相愛的丈夫的女人卻因為不甘習俗偷會丈夫而被唾棄,甘於夫家折磨的女人則終被折磨至身心俱殘。

才知道原來最後,決定自己一生的,竟然不是自己當初的一時爭取,而是一時的幸運相遇。所以,觀眾不喜歡這電影。

作家 – 酒徒

作家的窩囊和爛尊嚴,從來都讓人生恨,抱着以為的高尚情操遊走在鶯鶯燕燕中間,不願與17歲的房東女兒上床,卻願意和同樣年輕的妓女縱情聲色,要當她們的報復發洩工具。實在不得不然觀眾吼“我的去!!”這又是什麼樣的情操尊嚴,還不就是一些標準隨時可變的尊嚴。

曾經收聽過香港電台的文學節目,所帶來的感覺竟然與此電影如此相似,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那種時代的墮落和無奈,在時代中浮沉謀生的各種經歷,黑暗而讓人生懼。到底認為是這個島城所衍生出的文學氣質散發如此。

電影圍繞一個落魄作家展開,周旋在不同的出租屋間,徘徊在各種冶艷女子身邊,本是錚錚漢子一身正氣傲骨不屈,但終不敵現實和生活,各種苟且各種欺騙和各種放棄之後,也將自己的文學理想和堅持也放棄。所保有的,不過是那些“屎水”。哪怕曾經在日記本上記下“從今日開始戒酒”,但也不過轉頭之後就放棄自己的這大話。

要說這是作家,倒不如說是男人的臭脾性讓人鄙視吧。如此人生,大不了讓觀眾再體驗何為“可悲之人自有其可恨之處”,而且,也並不認為電影中的作家又有如何的可悲。如說這是讓人慨嘆文學的無奈,倒是膚淺地認為自詡“作家”之人的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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