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同志

愛的形式 – STRELLA

Transgender,亂倫,其實任一者單獨進行題材拍攝都是足夠引起獵奇心態的,而再極致之舉,是將兩者結合在一起來講故事。敘事手法是平鋪的,不會因為題材而故意的作修飾或者無病呻吟,其破格與大膽理應讓觀眾們咋舌的……

父親因為衝動殺害了妻子的外甥而入獄15年,出獄的時候,在酒店邂逅了一變性女孩。他們相愛了,他們同居了。父親想要找回失散多年的兒子。當以為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更成為一有為員警時,父親是安心地要跟過去畫上句號,開始自己重新的人生。但命運弄人,回到老家卻被告知,兒子其實早已成為了女孩,離鄉在雅典靠賣淫為生。父親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情人,而“情人”也證明了他的這猜想。其實兒子一直等待著父親的出獄,酒店的邂逅也是刻意的安排,而至於彼此的一見鍾情則又可能是意料之外的。當時,兒子早已忘記父親的舊貌,而父親更是已經認不得成人後且變性了的兒子。這一見鍾情與情理似乎能夠道明理解的,起碼於兒子理解是這樣的。但得知真相的父親,卻是崩潰了,仿佛是一種被欺騙被設計了般,更奔潰的是,給自己設套的是兒子,那個思念了15年的兒子。父親奔潰後,回到舊房,夜裡發現舊日的玩具,那是一直糾纏自己的夢的根源。

要怎麼去理解這種父子關係呢?相愛嗎?接納嗎?愛情嗎?親情嗎?又抑或,不應以任何一種情感關係來定義呢?失落父愛15年的男孩,當再次見到一個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成熟男人在自己面前時,同樣因為自身荷爾蒙的作用而愛上這男人,這種“愛”不需要定義是如何的愛,就只要理解為是要跟這人在一起的欲望,這“一起”無論是身體上的相處抑或是性愛上的交合。至於所有倫理道德,早已經失去意義,血緣的關係並不會因為生育而誕生畸胎,因為他是他的唯一延續。而殺人犯呢?他難道不是如一個父親發現自己的孩子做錯事了,但因為親情而選擇接納曾經的錯誤,陪伴在自己的孩子身邊,不讓他繼續沉淪而帶她正途呢?

結局是開放的,但那重新被拿出的走馬燈和熟睡的孩子,寓意著微妙的父子關係,他們或者會回到父子的情感關係中,如父親對兒子所說的,“你給予了我不一樣的愛你的形式。”這種愛,形式可能是極端的,但回頭想,以父親原諒自己的孩子來看,也會是一種愛。起碼這樣來理解這對父子的關係,會較之能夠讓觀眾接受的。

老同志–Vicious

再沒有比能夠相伴四十年更值得讓人肅然尊敬和羨慕的事情了,更妄論這是一對同性戀伴侶,太多荊棘困難在現實中阻撓這樣的一對佳人了。劇集倒是捨棄了現實中的種種悲傷哀愁,只因一個年輕小男孩搬進了樓上的小閣樓而讓這對老情人的沉悶生活掀起了一絲絲的波瀾,也讓他們迎接棺材的日子有了些新鮮和別樣的趣味。

Freddie,傲嬌自負的小賤嘴,雖然話語中處處不饒人且脾氣不大好,但所有的暴躁也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內心的小自尊小驕傲。也往往是這樣的人,對於自己的愛人竟然曾經和女人上過床才會異常的糾結難釋懷;也就是這樣的人,才能夠不經意的散發出閃耀光芒。

Stuart,善良而有著不經意的刻薄,會為家中羞澀的經濟而待客小氣,但其實處處帶有小心思,更是處處為著Freddie而著想,哪怕言語再如何傷人,最後還是轉身為對方泡上一杯小茶,放上一顆小糖,為他準備生日禮物。

更關鍵是,這是Derek Jacobi演的,較之Ian McKellen所演的Freddie會較之偏主婦型,但又是窩心的。但回憶當年看過的《Love Is the Devil》,他所演的Francis Bacon是讓觀眾覺得不堪的,讓人生厭的角色。這是過了十數年後的演出,步入知天命之年的眼神更發惹觀眾愛戀。

而關於小朋友和三位老朋友,不想說。觀眾哪怕就看兩個糟老頭鬥嘴膩歪其實也覺得樂趣無窮甜蜜非常的。無論是那套渴望已久的大衣,又抑或已經無力應付的夜店舞池,都那般的甜蜜,更別說那婚禮和每一次平淡而溫馨的親吻。

“能够擁你入懷,我是這世間多麼幸福的人呀!”至於床邊亂入多出的曾經跟小朋友酒後亂性的老婦,就無視了吧!

戲 – 夜奔

在還沒有一觀電影之前,觀眾並不明白片名“夜奔”的意義,所指或所意涵的都完全沒有概念於心。直到開場後的崑曲唱起,一武生在台上踱步練手,通過少東的理解所看到的林沖夜奔,才明白,夜奔,是三個男女羈絆的開始,也是他們的結局。

有時以為,國人壓抑百年的情慾,都是要通過戲曲來發洩,通過角色以及融入角色來讓自己得到釋放。林沖在對自己的身世所描繪的,他沒有父母沒有身世,他飾演的每一個角色就是他的自己。少東愛的是舞台上的林沖,還是舞台下的林沖?英兒愛的是舞台上的林沖,還是舞台下的林沖?他們都因為看林沖飾演的林沖而痴迷,而痴迷的是戲還是人?

欣賞於國人的戲曲,因為在於其對意境的營造,點到即止,無限遐想留待觀眾回味。簡單的舞台就靠旦生淨墨醜在上面的唱段以及練手踱步來得到無限的擴大,當中一場就是少東通過自己的理解來將舞台上的戲曲表演轉為影像豐富的充實呈現,於是電影觀眾看到的是崑曲觀眾所看到的世界,通過鏡頭來將兩個世界進行了連接切換。

舞台上的林沖因為誤殺而逃難,而戲外的林沖則先後兩次逃難,第一次是為了逃離富家少爺的糾纏,第二次是為了逃離殺害師傅的通緝追捕,但這先後兩次其實都因為林沖的沒有得到醒悟不自救所致,戲班是他的世界,師傅是他的救命恩人,黃少爺是他的情人,哪怕這些都似乎有所排斥去接受,但他不作反抗甚而甘於接受就注定悲劇的人生。

但悲劇之所以悲劇,又何不是時代眾生相的一面而已呢?沒有誰是高尚沒有誰是卑微的。不願面對自己真實情感而選擇遠逃美國的少東就是善良嗎?似乎一直強迫林沖接受自己的愛的黃少爺有是惡嗎?難道不該認為他的愛是那般的卑微而誠實嗎!

家 – GAYBY BABY

其實,觀眾是絕對不會選擇撫養小孩子的,剛就在茶餐廳被兩個臭屁小孩吵鬧得相當煩躁不安。所以這選擇,也就不因是否同性戀而言了。但回歸到同性戀者的權益,影片從一定程度上展現在同性戀者家庭中的孩子,他們的成長狀態。(覺得好奇的是,為何對當中的家庭的選擇,是三對女同性戀一對男同性戀家庭呢?)

四個孩子,分別關注四個成長命題,興趣志向、天賦能力、信仰原則、自我挖掘。其實命題在異性戀者家庭中也同樣存在,只是因為孩子是在同性戀家庭中成長,他們在面對這些難題的時候,又會是有什麼表現,而他們的母親、父親又會是以如何的方法來教導這些孩子。

第一個孩子他喜歡摔角,但母親認為這項運動是充斥男權且粗魯的,並不喜歡孩子過多參與。
第二個孩子喜歡唱歌,志向能夠到新城學校,而唱歌是她能夠進入到學校的有利門票,但奈何家裡的諸多情況似乎讓孩子卻步了。
第三個孩子想要在週末參加學校的橄欖球隊,但母親卻要去參加宗教彌撒,並不想讓孩子錯過自己所一直信奉的宗教的活動,雖然這宗教以為母親是罪人。
第四個孩子要搬去遙遠的地方,要重新適應當地的學校學習,但他先天發育滯後,到五歲的時候才開始學會說話。學習成為他的障礙,一直想要逃避。

其實,導演在拍攝此片的時候,是否有意要傳達一種“在同性戀家庭的孩子也能夠健康快樂成長”的主題呢?於是觀眾在結尾時候看到這麼一句話,撫養和造就你的人,就是你的家人

性交的意義–BAREBACK OU LA GUERRE DES SENS

大抵打著關於探討“性愛”主題的電影,都是有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企圖,而鮮明的例證尤見此片。粗糙低廉的製作,乏味造作的演出,除了那些似乎離所應當的裸露外,就截然沒有任何能夠讓觀眾興奮的內容了。

全片採用自然光,手搖鏡,粗顆粒,不完全遵照DOGMA95的規則來拍攝,那惡俗的割脈跳海自殺的情節就已經失去了回歸電影本性的意義了。以插敘倒敘的剪輯手法,更是顯得矯情。

全片的關鍵,就是那佔據片長一半的情慾戲,開始一大段的獨白,另一個角色只是成為一個毫無感情地在撫摸捏胸的存在。一大串的獨白後才扭身過來,要在逝去情人的舊照前做愛,整場戲讓觀眾無法融入情節的就是那一張佔據鏡頭正中的特寫相片。要說有探討具表現意義的,就是這個道具的存在,表現角色無論如何在情慾關係中的糾結,逝去的情人始終無法被遺忘的佔據中心。

而後,就是“我咬開了保險套,你把我保險套搶下,表態不要用套,於是扭身過後,我就真不用套和潤滑,吐個口水就完事”的情節了。

其實讓觀眾難以接受的,是演員或浮誇或木訥的演出,但所需表現的又是如此挑戰底線的主題,更別說其他場景調度、聲音使用等硬傷。以及一個鏡頭中,麥克風竟然入鏡的穿幫,更是讓觀眾尷尬不已的。

性交的意義?就是為了讓要觀眾看我們做愛呀!

死亡 – Eisenstein in Guanajuato

對恐同態度如此強烈的俄羅斯,將他們對電影史有巨大貢獻的愛森斯坦在墨西哥的一段獵豔拍攝經歷作如此直白的表現,也真叫觀眾為之拍手稱快。不過,稱快的不單是對電影中直白的同性情慾的表現,還有在映像(構圖、剪接、場景)的使用,從蒙太奇使用手法而言完全是對愛森斯坦的致敬。

關於愛森斯坦在墨西哥的自我顛覆經歷,實在不需要描述太多,其中的體驗實在應該觀眾自己觀看時來感受,感受人物的表演、人物的對白、人物的矛盾,當中尤其是飾演愛森斯坦的Elmer Bäck,以齷齪的外型來重塑在影像記錄中的愛森斯坦,將他重新活在影像中。說道這一句,觀眾倒想起愛森斯坦在片中的一對白,“我能夠安排別人在電影中的死亡”。愛森斯坦在墨西哥,因為同性的性愛而感受到重生,遲到14年的慶祝。

關於映像·構圖
當愛森斯坦進入酒店房間後,一張大床放在房間中間(鏡頭正中),這跟導演在07年拍攝的關於倫勃朗的《Nightwatching》完全一致。很多場景都是在這床上、房間裡進行,所以觀眾看到的畫面是平的,如一張畫在演繹着故事。只是多年後的新作,電腦技術會讓固定的前景有活動多變的背景,視覺呈現上會更加豐富。

關於映像·剪接
如開篇所言,電影中將同一場景不同時間的畫面進行插入並行,猶如用電影來打破了時間的單方向流動。而這種對電影畫面的劃分雖不是首創,但在關於愛森斯坦的“傳記”中進行使用,則演繹出不一樣的意義。而另外,同一場景不同鏡頭所拍攝的畫面進行同時播放,則如用電影來打破了視覺感受空間時的單一面。

關於映像·場景
而提到單一面,必須提到兩段,其一是愛森斯坦來到墨西哥後洗澡的一段,利用三面鏡的反射打破了空間的局限,而關於鏡的使用,還有中段在床上,鏡子將床上的兩個男人從頭頂進行反射。鏡面的反射猶如上段提到不同機位的拍攝所打破的空間局限。其二,是愛森斯坦與夫婦在飯店的一次談話,隨著人物的移動,畫面是靜止的,但場景則跟著移動,可以想像的是,電影膠卷是一幀一幀往下滾動但畫面呈現卻是從右往左移動的。這麼兩段在“場景”的魔法猶如是對電影之神奇進行高歌。

感謝您將我從靜默的水下解救 – MUM

我沉湎於水下的靜默,沉溺在我失去聲音的哀傷當中。那都是一場錯誤的誤會,我討厭男女之間的決鬥,我討厭我在這決鬥中成為犧牲品。

我繼續在水池中徜徉,直至遇見你,邂逅你,約會你,但那一場錯誤的打鬥讓我退卻向前,我們的約定就因為單方面而取消。

感謝您對我的理解,對我的了解,對我的化解。你的畫、你的手勢、你我浮出水面的一吻,都將一切的壁壘摧毀,感謝您,感謝您將我從靜默的水下解救,將我從猜疑中解決,將我從可能一輩子的孤單解救。

你很美,我很美,我們都很美,不是嗎……話語聲音,就讓之被水浪淹沒吧

釣 – Stranger By The Lake

其實,對於這麼一部雖然有著強烈畫面元素然而其實內涵深刻意蘊的電影,觀眾個人評價是:不外如此,似乎過於的清高虛偽,何不樂於在當中的赤裸裸呢!

簡單的不可得的故事,通片的長鏡頭來記錄人物些微的自然反應和演員演出,卻常常會看到人物當中的尷尬,除去相互試探的沉默挑逗。幾乎一致的幾個場景,停車地、湖邊、湖中、林中,幾乎一致的橋段:裸曬,等做愛,做愛。而一切抽絲剝繭之後剩下的內核是,慾望。人的慾望會驅使人忘記危險而滿足這索求。

一如之前所看過的一部短片《CANIBALES》般的圈內狀態,男人們都不過游離在固定的場所中進行肉體的交換,叢叢密林不過是一道道的圍欄來表示男人之間彼此的所有權而已,彼此猶如饕客般享用着從湖邊釣起的鲇鱼。

然後,就不過如此。慾望的危險,拜託!!

電影院 – Porn Theater

此片五年之後,導演Jacques Nolot又拍了一部《Before I Forget》,類似的人物形象也傳達類似的哀憐。

密閉漆黑的電影院裡,借助大銀幕反射的光,男人們遊走其中進行各種搜獵,無所顧忌地適時掏出自己的“傢伙”相互慰藉。電影院猶如男人們的舞台、避難所,肆意飾演欲求的自己,從而得到快感的滿足。沒有金錢交易,純粹的肉慾交流。

從觀眾看來,當中一張張的面孔,或麻木或風騷。但風騷中卻散發着一種可憐的廉價,一直徘徊遊走人群當中,風騷女裝之下,或等待,或逢迎。麻木之下,更是一種蒼白的可悲。

電影設置着一種相當諷刺的話語環境:等待被男人操或等待操男人的聚集在直男色情電影院裡進行各種肉體交易。裡面又一場,警察突然進行搜查,充滿不屑地說電影院裡的男人“為什麼不去同志電影院?”是呀,為什麼不去同志電影院。而當電影散場,一個臃腫的男人換去女裝抹去妝容,恢復原來一粗魯男人形象的時候,這疑問也因此而能夠得到答案。

風騷的人會繼續着他風騷人生,一抹輕紗掛身,挑逗着擦身而過的各種好奇。

曖昧 – HAWAII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俗氣地當用到這詞就不自覺想到這歌詞,曖昧的忽冷忽熱總讓彼此矛盾不已,到底愛還是不愛,進一步抑或退一步。彼此的試探然後彼此地一再證實自己的猜測……這種種的過程是自虐而又享受,自虐在於是與否的折磨,享受在於一再滿足猜測後的滿足感。於是曖昧之所以美好,也或在於此。

但曖昧始終只是一個過程,終要迎來結局。

觀眾之所以喜歡電影,在於用各種沒有被情慾包裹的情節來營造電影的氛圍。經已被太多男人之間的單純情慾話題所溺養,當遇到如電影此般的曖昧卻見得如此珍貴。形象的美好,沒有過多複雜的過去贅述,使之故事和人物關係顯得簡單而讓觀眾所期待而得到代入感。

美好的關係,不是始於本來的不為意相遇相識,後來在共同時間中感受彼此的存在以及對自己的衝擊來產生彼此情愫。流浪的青年回到童年所曾徘徊過的故鄉,再見彼此都已忘記彼此的童年玩伴。在本來單純的僱傭關係中,無聲息地彼此吸引。炎夏之中,健壯肉體的彼此吸引以及曾經共同記憶和往後各自不同的故事,繼續將情感昇華。有限的空間有限的人物,拉扯出單純的情愛故事。

彼此肉體的試探,會否都是唯一可以提高彼此好感的小心計?那只是單純男人間的坦誠,也只是單純彼此不經意的窺視,雖然這些“單純只是”背後是各種暗喜。

公主王子開始了美好的生活,但也只是開始,到底經過結果會如何,觀眾也無法追索,因為觀眾滿足了開始,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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