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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難之家 – Home

作為一寓言般的故事,公器私用被剝奪的落魄故事。依然可看到法國人的反思,逃避,浮躁,迷失,錯亂。

一個肆意的家庭,自家門前有一條被遺忘的公路,一條安靜的公路,被看作游樂場的大路。于是,此地如天堂般的自由,一望無垠的草地,寬闊的大公路,一家五口在此自由度日。直至兒子看到第一輛車從公路駛過……故事開始。

其實公路可看作社會發展的象征,急速飛奔的汽車在其上穿梭,比喻發展之快速。然一家原本遠離塵囂的家庭,忍受不得如此喧囂、吵鬧、污染,暴躁、恐慌、矛盾如此產生。人在急速發展面前所表現出來的彷徨乃如此呈現。

故事發生在某年的夏天。

當大女兒離開家庭,墜入到所渴求的花花世界,家庭的團結歡愉頓時土崩瓦解。曾經試圖用一堵堵的磚墻將飛奔噪音隔離,徒留下一口空洞予以呼吸,神經質的小女兒疑惑為何留此一穴,Olivier Gourmet飾演的父親解釋:“我們需要通風。”這堵磚墻成為家庭四人錯過多時的歡愉。然不安猜疑的情緒并沒有因此磚墻圍蔽而消停,天真的以為是最后的一穴所致。終于,四人逃避在磚墻之內,然此一切皆已不復過去,混亂是如今的本質,等待的是逃離的死亡。

Isabelle Huppert飾演的母親從乏力的睡夢中醒來,惶恐的感覺室內的死寂,于是發現家中四人已經自我禁錮在一個密閉的空間等待死亡。用盡蘇醒過來所能夠運用的力氣敲碎磚墻,此時陽光從碎洞中過分的射入。其實此結局是死亡的夢抑或現實的無奈,四人離開家園,走在草地上。

關于去與留,關于停滯抑或前進。家中四人依舊守在痛苦的屋內,只因母親不想再離開再重新開始;然從昏厥中醒來,帶領離開的又正是最依依不舍的母親。

或者矛盾,或者無可奈何,不過一彷徨無措的故事。

身體 – Chacun, dans sa nuit

“只有一個身體可以感受到另一個身體。”弟弟Pierre如是說。
“我們無需做愛。”姐姐Lucie如是說。

又是一則青春物語,關乎性,關乎不倫,關乎身體,關乎嫉妒,都是標簽性的主題。故事說得平淡且乏味,如非過去與現在相互穿插的剪輯串連使之在電影手法上稍見章法,影片就不外是一DV級的作品,哪怕有真實案件做改編。如非胴體坦誠串連點綴,無法想象影片將會成如何一影像。愈加蒼白?鮮少以為如此應該表現性,使用裸露。影片也并無心糾結在罪案之上,情節難以推敲。導演之初衷亦不外是借助罪案以表現青春狀態,從漂亮的選角,單一而不失淳樸的鄉間場景,無不是在營造迷失而迤邐的青春時光。

說結局是因為青春躁動。倒不如是青春敏感心靈,強烈的占有欲與嫉妒心,愈愛愈恨。

獨裁禁語 – Nunta Muta

身在相同制度之中,對其中的諷刺不自覺地反抗,然卻如此無力。這不是事實嗎?這不是現狀嗎?其中不過是現在與過去的差別罷了。獨裁的罪惡,再如何歌功頌德亦難以修飾,獨裁所招致的是盲目的崇拜,作惡的強迫崇拜。

電影以似乎荒誕而超現實的形式敘說以歡笑包裝下的悲劇。


故事開始于一對男女的愛情,他們不可停歇地做愛,父母都看不過眼而強迫他們結婚。赤裸的男子在田地站起的全景鮮艷和美。當男子要告訴女子他們將要結婚時,他們又躲進谷房開始做愛,橫躺的女子在重復運動中逐漸被稻谷掩埋,慢慢地只露出兩個鼻孔。當以為這可能是黑色性喜劇的時候,女子坐起來為兩人的高潮而歡呼。

卓別林
村里面有一幫共產黨員,被塑造地滑稽死板。當組織觀看宣傳片的時候,鏡頭站在了電影幕布的位置,黨員們竟開始如卓別林般地“上演”一出滑稽戲,身后的觀眾儼然已更為此鬧劇所逗樂了。當馬戲團到來,觀眾們又開始被客人所吸引。此間可以看到一種比喻,電影之于共產主義,馬戲之于資本主義。觀眾的離席,也可看出電影的立場選擇。

無聲
全片最富喜劇而最為諷刺的當屬婚宴。因為偉大的領袖斯大林離世,全國所有喜慶活動都被禁止以表哀悼之思。但婚禮必須繼續,于是席間客人不可作出任何聲響,生怕招致軍人的發現,而被無辜地冠以叛國之罪名。無聲的婚禮看似給予賓客不一樣的樂趣,但其實此樂趣又是多么的無奈。處處警惕,神經緊繃,失去歡聲笑語的婚禮終被雷鳴打破。但短暫的歡樂也被轟鳴的坦克所徹底粉碎。

結局
村里的男人都被抓走而沒有再回來過,新娘從此就不再聽到任何聲音。背著翅膀妄想飛行的男人終于在天空中展翅,此形象充滿對沖破獨裁統治渴望隱喻。

經歷浩劫之后的村子,失去了顏色,如今是蒼白的,過去是色彩斑斕的。

出走 – Ricky

當女兒Lisa的父親因為自己而離開母女倆的時候,她已經接受且習慣于與母親兩人的生活。其中,多少潛伏了小女孩對大人世界的反感與懷疑。當Paco的到來,她的嫉妒與憤怒對她心中的不安表露無遺,她以為,母親也將會舍棄她了,因為有了新的愛人。Ricky的出生,是矛盾的,他奪走了母親所有的愛,但天真的弟弟卻也無意獲取了自己的疼愛。其中情緒,多少有種自我補償的心態,自己不能夠得到完整的愛,就給予自己所愛的人自己所失去的愛。此種心態,其實就如當今父母的“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態無異。長有翅膀的Ricky當然是始料不及的事情。當Ricky掙扎束縛遠走高飛的時候,Lisa一邊跟隨追逐,一邊許愿弟弟可以一飛不返。或自私,或期盼。自私,是再次占有母親的愛;期盼,是代替自己離開這可惡的世界。Ricky的出走,多少寄予了Lisa對大人世界的復仇心態。

當醫生問及父母和姐姐是否有何表現會對Ricky長有翅膀造成影響的時候,母親想了一下,可笑的回答:“有,他有很多毛。”而回想當母親與Paco第一次約會后纏綿相擁之時,母親撫弄著他的胸毛,Paco問:“我是不是有很多毛?其實我想過剃掉它。”“不,我覺得挺有男人味的。”此間的呼應,多少覺得好笑。

以為影片更多地站在Lisa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家庭,Ricky的出現或是對這新組建起來的三口之家的調和。夫妻之間的懷疑與信任,“父女”之間的妒忌與依靠,最后都表現于母親釋懷后三人相擁之時。

這并非是多么奇幻超現實的電影,哪怕對這個長有翅膀的嬰孩的來由,也會有著其說法。當時母親與Paco第一次做愛之后,母親就遇上工廠危險液體泄露而暈倒。在醫生對兒子做檢驗的時候,母親或也已忘記此事,但觀眾自已明白。Ricky的翅膀也并非無來由的生成,原來是脊骨上突變生出來的肋骨,如此,或翅膀上的羽毛真與父親茂盛的體毛有所關系也不定。

暗喻 – Il Postino

放映員成了大詩人聶魯達,讓后人深受影響感動的Philippe Noiret 此番受后人影響感動,此輪回也。恕我以上開場乃無為之言,亦恕我乃不專心的觀眾也。

不能再簡單的故事,不能再純粹的人物塑造,不能再簡單的布景,不能再簡單的運鏡,除卻接連不斷的充滿意味的景深。簡單的元素組成簡單的感動。師也,友也,心靈導師也。引領我的愛情,帶領我的人生。愛情因您,死亡因您。

這是電影對文學的一次致敬,鏡頭之詩意淡然,溫暖人心。蒙太奇就如文學的修辭手法,通過對其他事物的拍攝剪輯而暗示劇情的發展。郵差在混亂中離開,鏡頭并沒有直接拍攝,而是通過混亂的眾人以示離開的情況。詩歌的美麗,在于言它物以彰顯內心之觸動澎湃。

1945年,聂鲁达当选议员,他公开反对总统魏德拉(González Videla)以及被右翼极端分子控制的智利政府,也因此被驱逐出国,他在智利躲了两年后1949年逃往墨西哥。期间,聂鲁达前往苏联,在那里他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在聂鲁达放逐生活的后半段,他住在意大利靠近海边的一个小镇上,在那里他每天到海边听海的声音,写诗。——自wikipedia 巴勃罗·聂鲁达 條目

在意大利這個海邊小鎮,聶魯達遇見郵差馬里奧,教會馬里奧暗喻,教會馬里奧詩歌,幫助他為情人作詩。多年后回到海邊小鎮,聶魯達收到馬里奧的錄音,關于這個海邊小鎮的美麗,美麗在比喻之下更顯動人情真。學生也,師也,友也。

死神對話 – Palermo Shooting

死神為何是大惡人?因為死亡,人們才懂得生命之短暫寶貴,才懂得生命的價值。

一如文德斯以往的影片,充斥了思辨與哲學思考,死亡為何,死亡作何。但自始自終都沒感覺到是文德斯的作品,對其的印象似乎總留在《PARIS,TEXIS》的公路印象,直到翻查影片資料。忽想起男主人公在高速公路上的追鏡,疊化的鏡頭所成的迷幻倒有文德斯在《十分鐘年華老去》的痕跡。

影片的節奏安排幾乎用了五分之二的時間來做鋪墊,人物的情緒鋪墊、背景交代,這于一般電影節奏來說實為緩慢,也相當考驗觀眾的觀賞。跟隨主人公游走在帕勒莫的街巷之中,但會因為在前期鋪墊的一個意外靈異鏡頭所打擾,在安逸之中總有不安埋伏期間。倒也可說明為何要做如此長時間的前期鋪墊,也是為了引領觀眾進入類似的情緒之中。主人公是長期失眠患者,失去時間感覺的恐懼讓其畏懼入眠。影片開始第一個鏡頭構圖就是他被圍困在四方的窗戶之中,也是隱喻其時的狀態,被周遭一切困擾。

其實這該是一部對世人生活的警醒,以對死亡的追尋回歸到生命的討論。

影片結尾字幕:“献给伯格曼和安東尼奥尼——2007.7.30”。在影片籌備之時,文德斯相繼聽到伯格曼與安東尼奧尼離開人世,這也讓影片對生命的探討多了幾分緬懷的意味。

疑情別戀 – Félix et Lola

如若直接破梗說影片其實真是一部情愛電影,是否破壞了影片致力營造的懸疑氛圍?

男人都愛挑戰難度,自以為是地戀上一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女人,自以為她是一個有一女兒同時被前夫要挾的女人。女人又那么缺乏自信,想方設法搞了個天花亂墜的背景故事來讓自己充滿神秘,甚至不自信地想要男人提自己殺人來證實對自己的愛情。

多么神經質的愛情!但法國電影的情愛何曾正常過?不都非得搞得莫名其妙的Drama來高呼情愛之莫名&哀傷。

故事場景設置在游樂場,一個充滿歡呼的地方。歡呼之中,卻掩藏了人內心的孤獨。故事的筆墨都集中表現在這個充滿未知的女主角,無力地坐在碰碰車上,忽然地離開,突如其來地擁吻,一直跟隨其后的男人,種種表現都不過是為了表現女人內心的無力與孤獨,游樂場也是為了反襯她的壓抑。

公路性 – Twentynine Palms

結合了公路電影的思辨與情欲片的無力感,試圖展現人與人之間的莫名。

公路
兩人駕著吉普車在公路行駛,一路是荒漠,低矮的干草,巨大的巖石,無人的廢屋,不曾有終點,只是不斷地圍繞著二十九顆棕櫚樹鎮行駛。偶爾停車做愛,偶爾赤裸躺在巨石之上,任由烈日狂曬。或不為目的地,只為與愛人共游,但求不過是一個無人之地。

法語
一個是美國人,一個是俄羅斯人,他們唯一可以溝通的語言就是法語,但也僅僅是寥寥數語,愛的溝通,或是性來得更直接實在。肉體與肉體直接的接觸,遠比詞不達意的語言來得直觀可信。

暴力
暴徒們的突襲是整部電影最為讓人興奮之處。結局突然而至的意外讓原來平穩沉悶的一切都破壞,撕扯而去的衣服,迎接高潮的悲鳴,直面的嘶吼掙扎,這一切都莫名其妙的到來。何故是男人而非女人,何故要女人直面意外的發生,一切發生之后,狗仔式無力癱倒在地的男人,同樣無力赤裸在地的女人,以及一輛吉普車,還有身后巨石山崗,形成整部電影最無力而最“壯美”的一個鏡頭。

莫名
莫名的開始,莫名的行駛,莫名的爭吵,莫名的暴力,莫名的哀傷,莫名的狂笑,莫名的悲鳴,莫名的狂躁,莫名的意外,莫名的一切一切……一切

父親 – Mia et le Migou

這是一部環保電影,卻也無處不見“父親”的出現。

米婭為了尋找日思夜想的父親不惜千山萬水尋找,父親卻早已遭遇礦難事故生死未卜。
馬力克跟隨父親來到遙遠的叢林,卻看到為富不仁兇殘成性的父親在毀滅森林與自然。
當米婭初次見到米咕的時候,她不聽的問“父親”、“父親”,米咕們自以為是地抓起泥土,拿出種子,示意這就是父親。
礦井老板為了當聽到已經破產的時候,將憤怒盲目地牽扯到米咕巨人身上,發難般地往米咕大樹發射火箭炮,為此甚至傷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但其實他又是那么矛盾,當兒子夜里抱著他時,他的臉上又露出一副截然不同的和藹溫柔。

這是一個生命不息的故事,米咕是土地,米咕因米咕大樹而存在,當米咕大樹被破壞,米咕也遭受傷害,當米咕將種子重新種入土壤時,米咕大樹又重新恢復生機,米咕又得以恢復。故事的結局是美好的,充滿希望的,麻木不仁的礦井老板終恢復人性懷抱兒子,米婭的勇敢拯救了森林也拯救了父親。幾乎被毀滅的叢林在米咕巨人的努力下得以保護。

環保主題的動畫,或更著名是宮崎駿,以更為矛盾的沖突來激發對人類開發的反思。《米婭與米咕巨人》在主題表現上或不如宮崎駿作品來得深刻,但從畫風以及色調卻帶出不一樣的細膩溫暖。

寂寞兩心間 – IMPORT/EXPORT

戲中人慘白繼續自己的人生,戲外看官疲乏冷對其中慘白。鏡頭是冷漠的,代替觀眾的視角冷漠地看待一切,生老病死,腐敗糜爛。

老實交代,確實為結尾酒店的那段BJ戲給吸引到,但疲乏無力,就如那烏克蘭女孩那般的困惑。只是盡一個妓女的責任給予服務,(也就盡一個觀眾的責任來坐在屏幕前觀看,哪怕眼皮打架也要堅持到底,)哪怕不知道客人在說什么也盡量給予配合。

雙線故事,一個離開烏克蘭來到奧地利,一個離開奧地利來到烏克蘭,各有著自己的無奈,人生何其無力。在烏克蘭本是迎接生命的來臨,在奧地利卻要死氣沉沉地看待死亡的將至。人生何其無力。人可以如此悲哀地通過電腦網絡與電線另一端的女人作性交,言語的凌辱,嬌喘的挑逗,彼此那么和諧存在,卻又如此悲哀的進行。人生何其無力。遭受嘲笑侮辱也無力反抗沉默忍耐一切。

男與女,生與死,離開與加入,影片無不充斥矛盾對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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