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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 New Wave

兩個男孩從陌生開始,日復一日的相處而相互熟悉,因為彼此的對音樂、小電影的興趣而變得無話不談。但後來,朋克男孩死了,乖巧的男孩開始思考朋克男孩對自己的影響。後來,他才知道自己已經受到朋克男孩的深刻影響,而自己竟也成了另一個他。

一部很簡單的電視電影,青澀少年之間的故事,沒有明目張膽的愛情,只是在當中曖昧的友情,相互影響。始終覺得Gaël Morel始終未能脫離當年《野蘆葦》所留下來的影響,所以他的故事對少年們的青春有著一種糾結的執念。其中總有那麼一個人,常伴少年的身旁,愛着他,牽絆着他,影響着他。就如當年他在《野蘆葦》所飾演的François。

“New Wave”,新浪潮,搖滾樂的一分支,曾經被同義於朋克音樂,但因為融合了電子樂、實驗音樂和60年代的流行樂而與朋克有所區分。

殺人犯 – Notre Paradis

“我們的天堂,遍布死屍與紅血。”這是電影下來的感想,嫖者稍有讓自己認為不舒服,即打開殺戒,以泄內心壓抑與憤怒。是否,年老色衰者,皆如此在不安中放肆內心的野獸,以將對方撕咬至體無完膚方休。

曾經也是年輕貌美,肆意利用自己的姿色來獵取金錢與肉體。但終究,還是會被年月磨蝕,皮膚會變皺,衝動會變態,已經沒有如年輕那般地容易興奮,只能利用各種奇怪的癖好來引誘自己的衝動。

過去曾經說過的,這是男同性戀者一種很矛盾的事情:自己也在日漸衰老,但始終無法接受他人的日漸衰老,而依舊迷戀年輕肉體,這就是其中的諷刺。於是,當自己的年老色衰遭到鄙夷時,則或是憤怒或是自憐。是的,誰讓你們是痴迷美色肉慾者?

以出賣身體者做切入,着力去塑造角色的矛盾與無力,然後,就真不過是一個故事而已。這樣的故事,甚至可以直接使用至色情片來做鋪墊用的劇情,一對利用身體獲取快樂的愛人,一路殺,一路做愛,一路搶,一路做愛,最後終難逃法網,結尾之處,甚至可以加入與獄警的色情橋段做結尾幕。

當年的在《野蘆葦》中的曖昧少年,如今一個在鏡頭後一個在鏡頭前,繼續講述同性戀者的故事,是昔日餘下的情愫只能依靠鏡頭與映幕來撫慰宣洩嗎?

陰莖崇拜 – L’Ennemi naturel

所說的“天敵”,觀畢所以為的,是一種性器所代表的敵對關係。天生具有碩大陰莖,強烈的性慾,表現出的氣勢足以凌駕男女,將他們屈服於自己的“強大”之下,讓他們甘心於成為自己“臣子”。就如案件嫌疑人身邊的那些女人,都甘心於成為他的性伴。或者,這也不過是自然天性的表現,一切是性的驅使。

相信有大陰莖的男人往往會表現出更強烈的氣魄嗎?又相信大乳房的女人往往會表現出更妖嬈誘惑的魅力嗎?

當探員第一次來到嫌疑犯的家中,看到他赤裸轉身後所露出來的所大陰莖,他是倉惶了,也是嚇到了,一時因為把醉酒者吵醒所可能招致的危險,二是對方的異人性器把自己驚嚇到了。而後來,他開始回到家對鏡自比。而其實,一旦有比較的舉動,就已經有了敗陣的跡象。

探員本身的性格表現也是暗示了他所必然被制服的結局,努力要在同事面前證明自己以獲取認同,通過激烈的性行為來證明自己的並不輸他人。而當被告知自己所一直相信的真相完全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時,信念與堅持開始崩潰,心中的疑惑開始成真,對嫌疑犯的關注與窺視並非是為尋找爭相的目的,也是對“強大”的一種幼稚反抗,以所謂的正義來證明“強大”的必然罪惡。當信念崩潰,內心防線失去,探員所要面對的是內心的渴求,以及失敗。

與其將電影理解是同性戀,倒以為更多是對陰莖崇拜的一種表現,而這表現不分男女,更無關愛情,純粹的自然反應。

露體 – Stan the Flasher

以對比蒙太奇來呈現出這麼個老男人內心的抑鬱,有著強烈的大男人企圖奈何自己年邁事實,無力滿足妻子,往往這樣的男人也愈加容易對妻子有強烈的懷疑之心,而這樣的男人又對自己的色欲肆無忌憚,覬覦年輕貌美的小女孩,甚至藉著自己的老師身份來對學生下手。

整部電影場景不多(男人的家,監獄,廣場樓梯),模糊的對焦讓這樣的故事帶有幾分色情小電影的感覺。或者電影更多是要講述這麼一個齷齪男人的故事,甚至有點悲劇英雄式的態度,當他被一切拋棄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也就已經徹底放棄自己人生般地也放棄了所有的約束,披上一件大衣直奔女孩聚集的廣場樓梯,掀開大衣裸露自己的赤裸身體。

這僅僅是講述一個露體狂的人生末路,多少的可悲,尤當最後妻子回到他身邊緊握他的手時,多少會明白,很可能一切只是自己的貪婪與控制欲所致。

強迫症 – Dix

將強迫症所面對的心理壓力以極端的畫面內容作詮釋,血腥殘暴。小孩子的時候,以為跳方格是有趣的事情,規律性的行走,但當這有趣的事情被反复進行,心理上對其有所依賴,病態的情況就如此發生了。

但其實,這強迫症又是否真的如此嚴重,對之的抗拒會造成粉身碎骨?都市人或多或少都有這樣那樣的強迫症,這未必是什麼傷害性的心理反射,而更是讓內心得到平靜的疏泄途徑。反复克服內心的強迫傾向,每踏出一步,世界的線條都會猶如利刀般將自己割裂,這猶如是對規律的背叛所遭受的懲罰。而當終於可以擺脫內心束縛不受強迫的時候,才發現世界已經失去了自己可以立身的位置。剝奪強迫症的理由,又豈是單純讓他們重新回歸大眾的認可規律呢?

观众承认一直都有作记的強迫症,且樂在其束縛中。

老人 – Before I Forget

一個同性戀男人的孤獨老年,依靠金錢來交換肉慾的需求,雖然已經失去了可以讓自己引以為傲的資本,無論是金錢、身材抑或身份,但他依舊覬覦年輕強壯的身體,不屑那些衰老的軀體。雖然他也是如此的衰老無力,在床上也會因為服藥而無法繼續。他曾經也是壯健讓人垂涎的少男,但年歲漸長,魅力漸失。

衰老,這是一個諷刺的話題,尤其將之放在了同性戀的群落中,就是如此的深刻。不願意接受現實的殘酷,但也要無奈於承受現實的殘酷。他們始終對美好有著如此的執著,也對自己有著如此的自憐。當曾經的朋友離去,身邊的情人離開,而一再地被告知自己的年老無力。影片結尾是老人與一個青年的對話,他反問青年“你覺得你現在還很年輕很強壯,但當你幾十年之後呢?”年輕自然可以為所欲為的揮霍,但衰老是要必須面對的將來。

不過,衰老那是將來的,那是遙遠的,在年青壯健時享受一切可以享受的,那到了年老落寞,也就會無所悔恨了。是呀,總起碼比衰老時去悔恨年輕時不曾揮霍要美好,但是呀,也不一定,衰老時只能夠剩下追憶曾經美好也並不見得美好,而且所要承擔的是要為曾經揮霍所付出的疾病代價。

電影用一種懷舊古典的手法來營造衰老的氣氛,粗顆粒畫面,蒼白的色調。而電影在故事性上是欠缺的,更多是在於人物的表演以及對白中所要傳達的思考。

青春期 – 我11

當那一個工廠和工人宿舍區圍繞山間時,更加以為這是賈樟柯的《24城記》的劇情電影版,而可能,這些類似的故事,都為經過那個年代的人們所感受過。因國家的感召而離鄉背井隨著單位去了異鄉,被無形的圍牆保護着,圍牆之中有工廠,有宿舍,有學校,有醫院,而這些異鄉人在陌生的地方定居,有了自己的家庭,而他們會跟本地人不時的發生械鬥。《24城記》是由親身經歷者回憶那段過去,那麼《我11》則是從一個11歲孩子的眼睛去觀察這些過去,有些不解,又有些殘忍,又有些領悟。

可能王小帥始終堅持這不過是對自己童年的一次個人回憶,王憨就是當年的自己,但,觀眾所看到的,可能是一個依舊不為輕易提及的時代,以及對當下體制的映射。那些被掩藏起來的罪惡,那些童年的扭曲,那些暴力的爭鬥與惶恐。

但電影也確實是一個反映一個進入青春期孩子的故事,對異性身體的好奇,對自己身體的疑惑,對成人世界的一知半解,對未知的恐懼,對自己所在世界,和生命的理解……當結尾父母帶著自己去監獄了解襯衣的情況時,隔窗看到了站在監獄門口的老謝父女,曾經為父女經歷憤怒的父親,選擇了從後門離開而避開與父女的直接碰面,雖然是遠望,但女兒那眼神卻如此經過一個景深穿過鏡頭,為觀眾所感受,冰冷得讓人心寒。這也讓王憨感受到世界的無法理解,但也讓他開始成長了,無論是心智上的,抑或是身體上的。

跑 – Yamakasi

人真是很勇猛而莫名的事情,有著挑戰大眾自身認知極限可能的衝動,於是有著各種的極限運動,就如奔跑飛躍在高空樓宇之間,跳躍半空而翻滾落地繼續奔跑。你無法理解運動者奔跑跳躍的原因,你只知道他們的自我挑戰可能讓無知的人模仿,因而受傷,甚至死去。而那些模仿的人,其中最有可能的是小孩子們,因為他們對死亡和危險的自知尚未成熟,只知道叛逆和挑戰不可能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於是一個小孩被慫恿模仿,雖然只是爬樹,但當時他的心臟並不可以支持他的這挑戰。於是小孩受傷了,於是挑戰極限的勇士們成為被追究的人,不過電影告訴觀眾其實更需要追求的是那些唯利是圖的醫療機構。而勇士們還是承擔起責任,開始他們劫劫富濟貧的行動,目標是醫療代理機構的董事們。於是看到了七個勇士用他們所擅長的飛懸走壁技能穿梭在豪宅當中。

其實這是一個羅賓漢式的電影故事,只是因為結合到“城市疾走”的這極限運動,讓觀眾看到新鮮的動作視覺震撼。

相遇 – CONGORAMA

橫跨半個地球的距離,從比利時去到加拿大,或有心或無意,尋找那失散多年的親生父母。而這身世的真相,是在自己41歲的時候才被養父告知。於是尋找之旅開始……

但其實,電影並非是為講述尋找之旅所多數會拍攝出的公路片,起碼觀眾認為這路程短暫得讓人沒來得及回神。導演所要表現的,更加在於蒙太奇的運用。比利時和意大利的兩個人,在他們相遇前所發生的種種,一人的鋪墊,一人的呼喚,藉以讓觀眾成為知道一切如神般的第三者。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觀影感受,鋪墊是讓觀眾了解故事發展流程,呼喚是讓觀眾從另一個角度去看故事的進行,雖然結局是已知的。

不過,這種命運論般的故事,充斥的盡是戲劇的巧合。一同遭遇車禍的人,讓自己得到職業生涯翻身機會的人,竊取父親發明創意的人,與自己搶奪材料專利的人……導演通過種種的細節來暗示人物間的微妙關係,以及這世間不大可能的巧合。

兒子 – Le fils

面對剝奪了自己兒子生命的人,會將他殺了來報仇,抑或放下過去選擇寬恕,而要是那人成了自己的學生,又會作何選擇呢?逃避?針對?陷害?似乎會有很多個選擇放在前面。

作為一個父親,也作為一個木工導師,他選擇繼續他的工作,其實他可以選擇去他弟弟的木場工作,他選擇擔任少年犯的導師。前妻責怪他:“這世上不會有人像你這樣子做的。”但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於是鏡頭就帶著觀眾尾隨他,尾隨他的工作,他的跟踪,他的孤獨……諷刺的是,當他想更多地去了解這個少年犯時,少年犯開始對他產生信賴,想他當自己的監護人。

後來開始思考為什麼是木工導師這個角色職業設定,是架梁奠基者的意思嗎。兒子被一個沒有得到父母關愛的兒子剝奪了生命,自己的兒子被不負責任的父母的兒子所殺害,那是個童年得不到生活支撐的兒子。當與這個落魄的兒子見面時,一種可以認為是情感轉移的事情發生了。

以手搖鏡的背拍來強迫觀眾的旁觀,單機長鏡頭跟拍更是令觀眾以冷靜的距離角度來觀看故事的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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