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奇幻

二百年前後 – THE LOST CANVAS 冥王神話

其實對於由手代木史織所繪的漫畫,實在有所抗拒,雖然都是官方認可的漫畫,但出於所謂的情意結,對於非出自車田正美之手的作品總是有所芥蒂。但不可否認的是,精細華美程度是強於前輩的,故事橋段也更適合當下的讀者觀眾。於是那天因為電視台翻播這改編動畫,就被這上一次聖戰的故事給留下印象了。

所謂上一次聖戰,大概都要追溯到原著最後一話,哈迪斯認出星矢曾經刺傷兩百年前的自己而引出。兩百年前,天馬座的男孩叫天馬,雅典娜轉身成女孩紗莎,哈迪斯降身的男孩是亞倫,三人是兄妹好友的青梅竹馬關係。這與二百年後的原著漫畫,人物關係要緊密複雜,也因此使得關係衝突矛盾要更尖銳。但人物陣容而言,沒有了原著“四小強”的陪伴,而只有獨角獸座的耶人和天鶴座的由素莉华兩個同伴,這種主要人物關係的改變也是讓觀眾有所抗拒的原因。

冥王神話的動畫與原著冥王篇改編動畫一樣的高品質,尤其聖衣的金屬質感延續了冥王篇的精細。最讓觀眾欣喜的是聖鬥士們施放招數時,同樣呼喊出招式名的熱血,確有幾分原著的感覺。

而至於故事本身,感覺依舊是讓鋪墊聖戰之中,黃金聖鬥士們的壯烈犧牲來製造觀眾的悲鳴嘆息觀感,一如原著冥王篇般。只是這一次因為主要人物的縮減,黃金聖鬥士擔負起了主要抗擊冥鬥士的情節,因而二百年後本來表現一般的黃金聖鬥士,在二百年都會是果敢英勇,正氣凜然的化身。尤其是壯烈犧牲的雙魚座和巨蟹座,一改原著的路人反派形象,角色設定更加立體動人。雙魚同樣美艷,但會美艷得英氣不凡;巨蟹同樣的桀驁叛逆,但背負着沉重的過去而讓觀眾愛惜。這也算是作為車田正美十足支持者的手代木史織的重新解讀和呈現,雖然這種解讀是以不一樣的前代角色來呈現。

遊戲 – 刀劍神域

完全是因為動畫的遊戲題材而吸引追看,而且這種單練的角色設定實在符合觀眾的遊戲取向,或者也符合某部分玩家的取向,樂於獨自進行攻略而不依靠組隊或公會。如這樣練就絕佳武技,也能說是成為隱世高人般的驕傲。雖則是遊戲。

而於是,故事就要將一種遊戲心態改變,將之成為一個關乎生命般重要的遊戲,也就是第二個人生。這人生所在的世界由數據組成,充滿幻想與不可思議,也布及各種危險(怪物、PVP)。SAO篇在奠定這嶄新的遊戲觀無疑是成功的,無論從人物的性格塑造抑或劇情推進,都帶出背負生命的沉重(在完全攻略迷宮前不得中途登出遊戲)。那種不可挽回的犧牲造就了人物的內心變化及之後的經歷。而其實本來根據一般遊戲改編動畫那樣攻略通關的故事腳本,SAO篇實在是一佳作,無論從內涵思考又抑或是人物設定、主題詮釋(對電子遊戲及玩家心態的思考),都是近年難得的佳作。

但奈何這緊接的ALO篇是完全雞肋般的延續,完全一種王子拯救睡美人般的無聊,而且中途還插入第三者來,狗血之極的劇情。背景依然是NERDLES虛擬實景系統塑造的遊戲世界,只是這次釋放了玩家的鎖定讓他們可以登出,而不再是悲劇的設定。但原來這新世界卻是一個綁架玩家大腦和亞絲娜的改造系統(這陰謀僅匆匆帶過)。本來還讓觀眾贊可的優點在ALO篇中徹底丟失,那些曖昧的“服務”畫面充斥,縱然男主角依舊看似老實,但借他的視點所看到的則是龐然的后宮和各種“走光”。最終話更是將這一切發揮至極點,極盡變態的反派欺虐女主,碎衣揉乳上下其手是徹底日本小電影橋段,男主就完全無力地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縱然之後是突破ALO的限制借由茅場晶彥留下的The Seed來突破束縛拯救女主。

雖然故事設定的這前後反差讓觀眾異常反感,但精良的製作確實值得肯定和讚賞的,但奈何,往往這種高質量的製作都會用於讓人反感的元素陳列上,當年動畫版的《仙境傳說》是一血淋淋的先例。

致末日的情書 – Life of Pi

不否認是必然受到大眾的吹捧所致的偏頗與嚴苛,也不確定是否因此而幾乎以另一種角度來進行觀看。也往往是因此,才不願意隨潮流來進行觀影。於是當幾乎所有觀眾都要為這電影所帶來的信仰思考時,則糾結於經過冗長的鋪墊後所帶來的海難與生存掙扎,於是以為,這是導演要給觀眾們面對2012世界末日時的心理準備,驚濤巨浪將吞噬所有……

於是Pi張開雙臂走到甲板上迎接大風巨浪的來臨侵襲,這個深夜沒有人會料想這麼一場災難將侵襲這只大船,將吞噬這只大船的所有,徒留下一個少年和四隻動物野獸。這是方舟的故事嗎?或者。

末日來臨其實將會迎來為繼續生存下來所必經的掙扎,彼此的敵對爭搶,狂風巨浪過後的夢幻,以及重歸海洋世界後的奇幻……然後,終究人類生存了下來,或者因為人類內心的信仰拯救了他,也或許,是他求生本能拯救了他。所以,人類,不要懼怕末日,哪怕它將奪取你的所有,但你的求生本能可以將你拯救。也於是,觀眾所在意的是末日過後的各種奇幻瑰麗,痛與愛在爭鬥着並行。

幾乎對李安的作品都抱有抗拒感,因為不喜歡那些沒有答案的結局,讓自己願意相信的答案的結局。

傳說 – 故鄉重現:日本古老傳說

還真沒覺得自己會如此欣然地觀看這麼部合家歡的動畫,低幼的畫風設定,明媚的配色,這動畫也甚是清新,而且耳熟能詳的故事讓26集下來毫無壓力地觀看。全動畫僅僅依靠兩位聲優(柄本明和松金よね子)給不同故事不同角色配音,無論是OP抑或是ED都是治愈之作。也因此,喜歡在週日準備迎接新一週工作之前,會以此動畫來予以平伏心情。

不說動畫當中所說的古老傳說有多少真是日本自己的故事,又有多少是借用鄰國的故事,就如現在的釣魚島也在爭議中,又何況是文化的古老傳說呢!但動畫公司確實有着他們的想法用精美的動畫來重新演繹那些傳說,甚至大膽地運用各種頗具實驗風格的嘗試(如其中《織姫と彦星》的故事,以粗線筆墨的畫風來描繪織女的故事)。所以,除了能夠在故事當中得到治愈輕鬆之外,更加欣喜的是能夠看到各種具有實驗性的嘗試,以描繪一個個的傳統故事。

要說故事,基本都是在道人向善安於本分,切不可因為鄰居發生什麼好事就一時貪念東施效顰,往往這都只會招致不好的結果。

精靈 – 人類衰退之後

或者還是觀眾的原因,總以為剛剛結束的,都有著淡淡的哀傷,哪怕它被包裹着如何的深邃晦澀,在嬉笑與溫暖中,都是哀傷。精靈如是,雖然他們有那麼地多那麼地多;少女如是,雖然她都是一個吐槽者的角色存在;助手如是,他的無言無語卻也似乎掩藏著不為道的過去。

舊人類已經衰退減少,到了新人類,精靈,的時代,他們有著很多很多,上百億的遍布世界之上。他們矮小尖耳朵總是張着個大嘴巴,聲音嬌小而清脆,但總是會說出讓人吃驚的話語,(多是惡毒消極之言)。而女孩就是聯繫精靈與舊人類的調停官。她帶著觀眾去了食物工廠,廢棄工業基地,漫畫的框格世界,重複週目的村鎮,荒島,校園秘密茶會。然後,就結束了。

其實,這根本說不上是結束的結束,因為動畫幾乎是將原著小說的順序給顛倒地進行講述,沒有故事邏輯性的進行。但卻在這看似無意的亂序中看出哀傷,又雖然話目間是沒有太強烈的情節聯繫。又雖然在之後會不明白為什麼出現過的人物會重新介紹出場。如助手,如友人Y。

動畫又有著它太多對現實的映射,如“妖精們的次文化”的兩話,其實就是對BL文化的反映,又如“妖精們的時間活用法”,是對遊戲的無限重複設定的表現,再如“妖精的返鄉”,是對太空科幻的一次緬懷。

或者,所謂的哀傷,都只是因為名字“人類衰退之後”的原因。

武士 – 鎧傳

有些動畫,那是幼年時的債,幼年時所留下的遺憾,以留日後成年彌補往昔。因為那記憶的片段如此依稀陌生,而忘記自己曾經沉迷。雖然這部《鎧傳》,不是,起碼在觀看完畢之後是這樣認為了。

當然,在回顧之前,還是對其留有美好的印象,雖然那是建立在破碎的畫面片段之上的,畢竟當時所看時的片名是《鎧甲聖鬥士》,而曾為此一廂情願地以為如《聖鬥士星矢》那般,雖然其實不是。

故事節奏是如今看來相當的特別而具有連續性,並非以為會有RPG模式般的推進,也並非如《聖鬥士星矢》那般的不斷挑戰不同的敵人以獲得力量的提高。五個鬥士除了主角在後篇更換過鎧甲外,都是以同樣的裝備登場,以同樣的招式戰鬥。而敵人也幾乎完全是那麼一個終極敵人,只是在過程中添加不同的小兵來增加戰鬥場面和變身機會。

劇情懸念鋪墊是平鋪直敘得如白開水般,倒讓觀眾聯想到遊戲《最終幻想I》,救世主會因為惡魔的到來而同時降生人間,他們在旅途過程中尋找拯救世界毀滅惡魔的方法。但如之前所說的,《鎧傳》並沒有RPG模式,劇情推進更多圍繞在角色的自我力量復甦,以及對鎧甲傳說的解密,不過,這解密倒是有自說自話的感覺。

而認為《鎧傳》所具有的特點,是動畫演變的武士文化,從鎧甲的設定到妖邪界,都是日本戰國時代的各種武士元素,從當時的武士盔甲演變過來的鎧甲,陰陽師所演變過來的地靈眾,以及巫女所演變過來的迦雄须傳人迦遊罗,都是有著濃郁的日本戰國武士元素在其中。

說來以為,一部動畫它所建基的文化基礎,會成就它的內涵,以及所演變出來讓人嘖嘆的各種豐富人物設定和故事背景設定。

命運 – 風之大陸

這是好幾年前看過的小說所改編的動畫,依稀記得原著小說文字中所帶出的史詩磅礴,人在那個物資貧乏而大地沙漠化的境地是如何掙扎生存,相互壓榨以爭取那些微的生存利益。往往在那亂世當中,會出現那麼個如救世主般的人物,他未必能夠將人民帶出苦難,卻能夠在苦難當中讓人們坦然接受:萬物在這世上盡是如此的無可奈何。

而所改編的劇場版動畫,除了依然是那種面對環境的無力感外,更有命運的論調以及驚悚氣氛的瀰漫。三人闖入一個古老的豪華墓地,逝去的人被化作一具具屍身人偶,擺出如在世時的動作,一塊塊蒼白的面具遮掩去腐屍的醜陋面容,整個墓地與這些屍體結合出死亡的熱鬧,寂靜而繁華。這是為了所謂追求永生的自我陶醉。

面對審判,是曾經的為善而將自己拯救,努力去逃離墓地,逃出地面竟發現原是出發的廢墟,人們努力尋找的寶藏,原來是自己的墓地,人最大的財富,或者就只是死亡,回歸土地永生擁抱。

過去 – 阿倍野橋魔法商店街

青春成長,總要面對很多,青梅竹馬的遠走,舊家村的拆遷改造,摯愛最親的離世,擺在面前的,是很多的失去而無力緊握。當第一話結束唱起ED配上那一幅幅舊日日本舊照時,觀眾以為這是一部追憶逝去的動畫,充滿哀傷。

雖然都說這是一部充滿OTAKU精神的動畫,處處都在惡搞宅男文化,各種擦邊設定與橋段都在滿足宅男觀眾的喜好,而雖然也確實如此。但,更願意相信,其中更加帶有的,是創作者對青春成長的種種緬懷,哪怕是在當中插入的奶奶與爺爺過去相遇的一條副線,不也是在謳歌着青春情愛的無力嗎!

本以為這是一集一世界的單元式設定,事實也確實如此,而其實每一個世界場景都是男孩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孩所幻想出來的,都是他一廂情願以自己的喜好而幻想出來的,所以有劍與魔法、有恐龍世界、有科幻世界、有香港功夫世界、有黑幫槍戰世界……當中也確實喚起了宅男觀眾的共鳴,在當中看到的又豈止是心靈呼喚,那也正是每一個男孩所一廂情願為了心愛女孩以自己能力來保護的願望。

但正如最終話,男孩自己所無力呼喊的:“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我是一個小孩子!”是呀,為什麼。但那都是小孩子的想法。當是大人的時候,擁有了可以保護女孩的能力時,卻已經不再滿足,或者又是緬懷已經過去的年幼青春。

或者,徘徊每一個所一廂情願的幻想世界,才可以逃避殘酷的現實,不會有失去,不會有長大,不會有離別。

聖誕老人 – Rare Exports: A Christmas Tale

不要幼稚了,還相信這世界上有聖誕老人嗎?聖誕襪子裡面的禮物是你父母塞進去挽留你那可憐的童年的。

或者是呀,這個世上真不會有一個穿着一身紅衣在聖誕夜駕著鹿車給每一個小孩子派禮物的白須老人。但,如果所一直幼稚深信的所謂聖誕老人是一隻巨型怪獸,頭頂兩隻巨角的巨魔,又或者是一個個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赤裸狂奔覬覦着每一個小孩的變態老頭呢?他們就是聖誕老人,有着我們所相信的一切特點:愛小孩子、年老白髮、在雪地上出沒……就只是他們暴戾充滿敵意不具人性。

電影是對小孩夢好謊言的又一次戳破,只是戳得比較用力,比較黑暗,比較寒冷。電影本身又是如此的兒童片,敘述着父子之間的緊密關係,表現出兒子為了要成為父親的驕傲所表現出來的勇氣與機智。

聖誕老人,那不過是出產自蠻荒雪原上的裸體白髮老頭而已。

神 – IMMORTALS

因為妻兒而曾經向神祈禱,但神不予眷顧,於是奮起對神做出反抗,要釋放能夠對抗神的泰坦,要讓神也感受到悲痛。

其實神是否存在?

有時想,所處這個國家的國民缺乏的是對神的敬畏心,失去一種支撐心靈的信仰,以致失去了作為人的標準。當失去了對未知(神)的敬畏心,就會失去了做事的顧慮,失去了對生命的尊重,導致殘暴,兇惡,野蠻。

影片在展現神的內容則見得是如此的矛盾,雖華美但卻零丁寡少,哪怕可以認為這是為了展現天神的神力可以以一敵百,最終以悲壯的形式結束,然卻始終讓觀眾認為其人員的小氣,以致結尾劇情所呈現出來的突兀。

眾神的人物塑造是足夠美麗的。以希臘神話人物雕像來標準的人物體型,適當的肌肉美而不是以曾經那種充滿蠻橫氣息的粗壯體型來表現強大。

導演Tarsem Singh有著其本身的審美堅持,尤其是全景鏡頭表現出來的宏偉,以及充分利用到且完美地利用前後景差表現艷麗的立體效果,都實在可讓觀眾感受到視覺的衝擊。而海恩波利代表的黑色,眾神的金色,不同場景運用不同的主色調,這也就是說到導演所堅持的審美。他也堅持着原始的暴力血腥,砍頭、挖眼、烹人、錘陰,張揚出獨特的暴力美學。

而兩軍對壘所在隧道場景,再次喚起《老男孩》中的平面運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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