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劇情

家 – 步履不停

家,是什麼?家人,又是什麼?

次子良多帶著妻子及她的兒子,長途跋涉回到家鄉,參加兄長的忌日。當他們來到祖屋時,姐姐和她的丈夫及一對兒女已經來到,幫助媽媽為聚餐準備。他們談起了弟弟的這個二婚妻子,及當年被哥哥犧牲自己而救下的小孩。母親嫻熟而有條不紊地為餐宴準備著各種食物,捏飯糰、煮豆莢、炸天婦羅,就像所有日本主婦的那樣,為丈夫、為兒女默默地付出⋯⋯

本來會是一個家庭相當平常的聚會相逢,甚而會有”一期一會”的生活美學之念於當中。但就是本來如此平淡的日常,卻原來暗藏種種所不為察覺的暗湧。當觀眾還沈浸在電影這恬靜的日常故事時,隨著這個家庭中各成員之間的對話所表現出來的矛盾,觀眾是會有一種隨時爆發衝突的不安感。尤當兒子問及母親為什麼還繼續邀請當年被救的小孩前來時?母親那平淡的面容訴說自己內心所不可擺脫的怨恨,恬靜慈祥的面容之下,原來抑壓著何其沈重的情緒。而又再是母親,在丈夫已經行動不靈活的現在,告訴他其實早已察知他曾經發生過的不倫事。是呀,原來每個家庭,每個母親,她身上背負有家庭中如此沈重的思緒,這些思緒是關於親人,愛人。觀眾是會覺得,這是可怕又可敬的。

哪怕母親身上背負有如此沈重的思緒,但她隱忍,她堅持留在這個舊居,堅持這樣的時日,步履不停。原來,家人離開了,他們還是存在的,他們存在留於世的親人心中,以過去所曾共處時日的光景,存留於世。

丘吉尔 – DARKEST HOUR

關於溫斯頓·丘吉爾(Winston Churchill),印象所擁有的是,世界現代史中關於二戰時的英國在對抗德國入侵時所表現的堅毅,帶領英國人頑強抵抗……差不多這樣的描述印象啦。以及後來在各種媒體所看到他高舉V字手勢的形象。丘吉爾會是臃腫身形,豆大的眼球凸出在鼻樑兩旁,有一種不怒而威的凶相。

是的,觀眾就是留有這麼一種關於角色原型膚淺的形象,當看到Gary Oldman經過繁重化妝後所呈現出來的“丘吉爾”,觀眾是覺得……否定的,從形似而言就差之甚遠,尤其是覺得他的演出總有一種刻意於當中。先入為主,或者是作為觀眾的一種錯誤吧。那麼所剩下的,就是故事,以及故事所表現出來的人物魅力。作為故事裡面的丘吉爾,在面對內憂外患時所表現出來的堅韌是讓人感動的。觀眾所感受到的,更是一個領導人在內憂外患夾擊之下,矛盾而爭鬥的一面,這一面是負面的,如小孩般需要安撫和支持的,他妻子的支持,國王的支持,百姓的支持。更覺得Gary Oldman所演出到的,是百姓如觀眾這般,所不能了解到的丘吉爾這一面。

而再次回到Gary Oldman所飾演的丘吉爾,其實觀眾有時是會覺得他的演出更是該在化妝保護之下才會讓觀眾有種賞心悅目的觀感,否則就會有種刻意用力的感覺。尤其是當丘吉爾面對內閣成員的壓迫時,他所表現出來的兇惡,並非一種不怒而威的威嚴,反是以身份來壓迫下屬……

想想,或者導演所希望呈現出來的丘吉爾,就是這樣的,他臨危受命,面對非議就只能迎難而上,哪怕內心是何其的恐懼徬徨。不過,哪怕人物性格是要呈現如此狀態,但演員又是否如此演出了?

觀眾還是要延續剛才的話語:刻意,刻意地呈現,刻意地改變發聲方式來說對白,來作為丘吉爾,但這是讓觀眾感受到是刻意。只要刻意了,就讓觀眾缺少了對角色的信服。觀眾始終覺得,這不過是演員再一部套在特別妝容保護下的角色演出。

少女 – Lady Bird

青春成長電影實在很難獲得共鳴與感動以感受到作者所希望傳達的信息,奈何觀眾實在是沒有這種青春經歷和叛逆,箇中的離經叛道是讓觀眾都覺得荒謬。或者這也是作為觀眾所希望能夠從故事中獲得一些什麼的時候,所大忌的。所以觀眾猜測電影上映後所獲得的一致好評,到底是因為評論話語權正是電影的目標觀眾呢?

而觀眾並不在這當中,無論是年齡、環境以及經歷。

這是少女在高中時候的一段成長歷程,她不接受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朋友,期盼那些遙不可及而不屬於自己的生活,她給自己取名”Lady Bird”,隱瞞母親填報紐約的大學,結交樂團男友,欺騙朋友自己的大房子。成長叛逆,似乎離不開是對自己所擁有的抱持否定的態度。

而想想,原來觀眾也並非那麼的與電影缺少共鳴,原來在對生活的否定中是有那麼強烈的共鳴的,只是觀眾的期盼較之女孩多了幾分的中二色彩罷了。

而成長的必然結果,是當經歷失意和背叛後,才能從中認清自己的路向,和自己所擁有的幸福。這,或者該可以說是認命了吧。故事結構是簡單的平鋪直述,沒有波瀾起伏,就只是平淡的展示一個少女在某一段成長過程。甚而觀眾都疑問,這到底是否值得以電影的大螢幕的形式來讓觀眾感動?因為少女觀眾們並不見得會因為看了一部電影而得到啟發,醒悟自己當下的迷失。哪怕故事是發生在他們自己的身上,或者曾經,或者身邊⋯⋯

老 – 飛越老人院

又是一部關於“老去”的電影,又是一部喚起對“老”的思考。以觀眾目前的狀態,孤獨地老去或者會是一個情況,而到那時候,是否就選擇進入老人院,所擁有所能夠看到的就是老人院頭頂那片天,直到死為止……如王德順所飾演的老林在反抗院長的請求時所悲鳴的,“我不想就這樣死去。”是呀,觀眾也不想就這樣孤零零地死去。

但誰又不是孤零零地來到這個世界,然後孤零零地離開這個世界……只是,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有父母的保護來迎接,而離去的時候,是否有子女的關切?於是電影就從老葛被繼子“趕離”而離開了自己原來的家,因為不被親身兒子接納而投靠已在老人院生活的老周。老人院的老人們,因為老周平常所組織的活動而有了在死寂的生活中的些許活力,也因為參與到的表演活動而激起了要前往天津參加比賽的衝動。

“衝動”,這在年過古稀時似乎是那麼難得的事情,但就是發生了,平靜的湖面被一枚小石頭激起了漣漪,喚起了曾經的叛逆。年少時叛逆父母的專制,年老時叛逆子女的“不負責任”。是的,有時“關切”只是因為不負責任,畏懼因為些微的事故而帶來子女平淡生活的煩心。電影所存在的矛盾,其實不是年歲老邁,反是父母子女之間那種疏離的關係。在電影中,這種疏離或明顯或黯淡,老葛跟兒子的恩怨是明顯,老錢跟老總兒子的關係是黯淡,但其實都是一種疏離的情感狀態。

老葛在草原上跟兒子說了一個故事,成年的兒子在父親一再反复問同一個問題時所表現出來的煩躁,而父親在年幼的兒子一再反复問同一個問題時的耐性,這是一個讓人悲傷而無奈的現實。當時回頭想,或者這是因為兩種心態,一種心態是因為迎接生命的成長,而一種是因為等待生命的消逝,一個是積極一個是消極,而於是……

當然,從道德來說,這不該成為任何不孝不德的合理理由。

在老周最後的時光中,大家來到沙灘,等待朝陽的升起,而老人院的大家為了紀念這位老夥伴也以大家的表演來再現當時所最後看到的“希望”的光景,但想想,這何不是一種悲哀呢?一種生命必然的悲哀。而且,觀眾很不喜歡表演之後鏡頭拍著老周的遺照,原來平靜的肖像變成了歡笑。不喜歡,是因為這表現形式讓觀眾覺得俗氣而流於膚淺,並非歡愉而欣然感動,觀感是消極的。

觀念 – 相愛相亲

每一個年代,都會有著他們所獨有的觀念,譬如電影中三位女性,分別代表著他們所特有的觀念,彼此天差地別,而又關係緊密。

女兒,代表新時代,她勇敢果斷,為愛不惜一切,而又有著自己所堅信。”愛”是一切,可凌駕於家人,於是會偷了家裡的戶口本要和男朋友辦結婚。她反感於母親的霸道和約束。但其實,她又是和媽媽如此相似,如對男朋友缺乏安全感,對男朋友的強烈佔有慾。

媽媽,代表了上一代,她勤奮,愛家,為了家庭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青春,和所曾信念的,同時又頑固偏執。於是為了父親可遷墳,而找來自己的學生的父親,一名演員,讓他假扮律師來騙取姥姥的同意。她又對女兒過分管束,使得女兒在潛移默化的受她感染,而又對此相當反抗而不願承認。對”愛”的理解,是相伴相隨,這也是與姥姥所爭執父親到底是否心裡有她的。

姥姥,自小嫁作他人婦,為中國傳統三從四德的觀念所束縛。於是她關於”愛”的理解,更偏向於責任。所以把丈夫所給的隻言片語的家屬當作是情書。與父親的關係並非因為心靈上的彼此鍾情,卻是軀體上的佔有,會以為霸佔這丈夫的軀骸就是與丈夫的重聚。但這數十年等候的丈夫,卻是陌生的老人,絲毫認不得。當得到一張”合照”時,卻遭到老天爺的作弄,而後醒悟。這是因為與”女兒”的爭辯不下,也是與”孫女”共處所知的愛。

對電影是有矛盾的,各種場景都奇妙地有種國產電視劇的接地氣觀感,尤其一些戲劇化的處理情節用來拔高主旨。演員那細膩的演出傳遞的情感,又是只在大螢幕所能傳達的。比如田壯壯所飾演的爸爸,在沈靜而不見修飾,真如現實中所會的父親形象,可信而動人。

信仰 – 岡仁波齊

電影在上映的時候,並非如所覺得大眾的想法那般,是為了西藏雪山高嶺及所嚮往的旅藏而促使觀看,而是因為張楊,又是因為電影角色所跋涉的意圖——信仰。

自[洗澡]一片認識張楊,後又因[落葉歸根]而對他加深印象,會有種對他的想法是:在商業之上偶有敘說到百姓的苦楚與無奈。於是會期望在他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小人物的日常和辛酸,[洗澡]的時代變遷和城市發展,[落葉歸根]的人情冷暖和故土鄉情。而於是,在這[岡仁波齊],似乎能夠看到所熟悉,又看到所陌生。熟悉的,還是百姓的日常和所堅信,朝聖是日常,神聖是堅信,朝聖小隊的每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和困難,也都希望這一次朝聖之行可化解內心的不安和當下的困惑,以及得到生命的祝愿。只是因為角色們是在高山之上的黎明百姓,而讓這電影較之以往顯得略有特別,又加之這高山是很多文藝高知的聖地之境,就更有幾分的特別之意。

觀眾對信仰,始終有種敬畏之心。敬畏,是因其值得被尊重的。信仰,會使人將很多的不可能化作現實,而能夠越過無窮的困境難關。所以始終覺得,信仰不應被凌駕,尤其是醜陋的政治。是信仰,使得人的生命得以堅強,使得所處世界未知和混沌得以具現而實際。觀眾會覺得,當人類能夠解答“何謂生命”,“生命為何”,“生命是從何而來,生命又將去往何處時”,信仰才可被所謂的科學和真理擊破,否則,都只是一場沒有理據的爭鬥。

電影,通過幾乎全素人的演出來描述一場長達2000多里的朝聖之旅,使得故事的可信性及感動更加強烈,雖會有刻意的戲劇安排使得情緒會受到影響,但其內在依舊是踏實而真切的,白皚皚的雪山也同樣是真實的,跋涉拍攝也同樣是艱辛的,當中不需要相信拍攝的真實,會認為拍攝是記錄,而並非商品包裝,則足矣。

愁苦 – 駱駝祥子

在讀者心中,對於《駱駝祥子》實在有著太深刻的情結,於是對關於它的所有相關都會有著自己的標準,如對於祥子的形象,實在不是如張豐毅那般的青壯積極。讀者總以為,祥子理應該更土根更純粹爾稍有懵懂,純粹的無知,純粹的愚笨,純粹的受到命運折磨之後的消敗。張豐毅那般的形象,實在太正氣而欠缺那至關重要的土根純粹。於是相較之,飾演虎妞的斯琴高娃,則大抵符合讀者心中的以為,那種潑辣那種蠻橫那種狡猾與醜惡的嘴臉,尤其是那口牙齒,實在讓觀眾嘆之她就是”虎妞”。

其實會覺得,老舍筆下的人物離不開紛亂混沌之下的徬徨。這種徬徨,會使得悲苦的眾生在苦難中浮沈徘徊,所以祥子會誤入虎妞的溫柔陷阱,小福子因為生計而為娼,最終踏上不歸途。他們說不上是受具體的誰所迫害,而該是被時勢被命運所迫害。芸芸眾生,沒有誰是幸運的,哪怕是跋扈的虎妞,同樣敵不過命運的殘忍。

較之於讀者當年看原著小說,觀眾如今看映像化的《駱駝祥子》雖然人物與讀者心中是有差別的,但對於當時候的北京舊貌描繪,是有觸動的。原來是在這樣的城市之下,眾生在苦苦掙扎自己的命運。尤其有一場是虎妞帶著祥子出外,在路邊小攤吃小食的橋段,會有種:哦,當時原來是這樣的!的感嘆,而這感嘆,是一相隔一個世紀的觀眾所不可能憑文字就能夠在腦中再現的。

兄弟 – 哥

純粹一部為了演員而看的電影,而其實對這演員又是否真會如其他所喜愛的演員那般的熱衷呢?則又並非。只是能夠有一個藉口能夠又看到一部電影,也是一件愉悅的事情。

電影的故事大抵是普通至極的了吧:因為行騙入獄的同父異母哥哥聽聞摔跤運動員弟弟意外失明,從而得以申請假釋照顧弟弟。而幾年前哥哥的離家出走及父母相繼離世,讓本來的兄弟關係破裂,見面並非相擁而泣卻是處處作對。而俗套來說,血濃於親,朝夕相對,曾經的怨恨都會化作拉麵被吃下肚子裡消化掉;再俗套來說,分離是這電影必然的終點,而這意外的重逢會讓失意得到鼓舞重新站起來。

觀眾認為這電影就是為了看演員的,當初是因為飾演弟弟的EXO成員都暻秀,雖則在當中的演出幾乎都是一副死魚眼面相,有時會覺得笑起來的嘴巴是奇妙的;而又因此而奇妙的發現了飾演哥哥的曹政奭,其實找他倆飾演兄弟倒像可以說得過去,莫名有種面盲相似感,而他在片中的痞氣又窩囊倒是讓觀眾樂見的,更關鍵是身材不是那種誇張的鋼條型實在叫觀眾欣喜呀;至於女主角(配角)是樸信惠,就,哦~~

困難 – 岳

看罷漫畫,讀者真有種要再爬一次讓自己痛苦不堪的山的衝動,一個個感人的拯救故事都如一劑劑興奮藥,刺激過去每一次退縮的決定。如果再堅持多一步,再往前多一步,就能夠征服面前的高山。如等待救援的爬山人士,再堅持多一秒,再等待多一刻,生命的希望或者就能夠重燃。

不過,讀者覺得漫畫的主旨,並非在於說面對攀上高山這困難時的抉擇,倒是為了描繪出在山峰之內,眾生是如何經歷和面對生與死的。人們有著各自的因由爬上高山,在山上也有各自不同的經歷和險阻。三步,作為山上的志願救援人員,具有高超的攀山技巧和經驗,也有着強健的體魄能夠在惡劣的環境之下完成救援任務。讀者就是通過他在山上的救援不同登山者的經歷,來閱讀不同人的人生體悟,也感受在高山面前生命的卑微。

爬山的人們,或者是事業潦倒,或者是婚姻失敗,或者是親人離別,或者是人生似乎到了盡頭看不見前路。他們或者以為自己爬上面前的高山,就能夠得到解放,就能夠化解眼前的問題。又或者,以為自己是有能力和經驗可輕鬆爬上面前的高山,輕視了面前的高山,但他們最後都對山有了敬畏之心,對於山,也有了自己的體會;而在山之巔所見到的震撼景象,也讓自己得到了衝破身前困惑的勇氣,得到了可能的感悟。

不過會喜歡漫畫對於這部分感悟的描述,點到即止而沒有呈現結局的必然性。猶如對於三步這個山人的描繪,整部漫畫大半篇章都將之塑造得如山神般厲害,似乎可化解一切在山之上所出現的困難,習慣在山之上的生與死,而可以對或獲救或遇難的登山者鼓勵說:“你很努力了!”但三步又是否真是無所不能地擁有他人所不可能的主角光環?

會驚嘆現實題材的漫畫家的,他們的構圖和用線之誇張大氣,都是讓讀者膜拜其細膩精準。尤其對山的細節描繪,繁瑣的佈線和網點運用,這些都是呈現出作者對山的愛是多麼的深厚真切。讀者是武端地認為石塚真一自己就確實是一名登山專家,所以才能對山的刻畫和感悟能夠那麼的真實。

家 – 花甲男孩轉大人

就是因為那3分鐘的父子關於同性戀的爭吵長鏡頭,而開始對這台灣電視劇的興趣,但本來這電視劇真的太不符合所期待呀。

  1. 台灣鄉土題材,它似乎有著太濃厚的地方特色,幾乎全台語的對白,讓觀眾都有所卻步的了。
  2. 以盧廣仲為線索來牽起整個聚集故事,猶如一切都是圍繞這相當受歡迎的創作歌手而進行的劇集,而他的出演也確實讓這電視劇的口碑大增。
  3. 除了兩個配角演員和盧廣仲,觀眾對這聚集的其他演員都一無所知,甚而本應對“植劇場”這口碑品牌都是聞所未聞的。

這劇集真是有著諸多的緣由是讓觀眾以為自己所本應難以體會的,然而當第一個工作午休開始追看這電視劇後,一發不可收拾地與這故事產生共鳴,猶如劇集主創在多個採訪中所提到的,這劇集所表現的故事,就猶如發生在觀眾身邊一般,都能夠在當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是的,當一家人因為阿嫲的離開而重新回到祖屋當中,本來已經疏遠的關係而因此重新連在了一起時,本來被忽略遺忘的矛盾都浮出了水面,所一直逃避的問題終於有機會一起坐下來去面對。而本來疏遠的關係,也因此而重新團結了起來。

而觀眾在今年同樣經歷了親人變故,半夜凌晨就奔往醫院開始處理親人的後事,連串的風俗需要依循,各種的爭吵在風俗過程中發生,當悲傷在靈堂哭吼,觀眾似當事人又似旁人的存在,經歷着過程的一切。

而當花甲回到家裡要照顧彌留之際的阿嫲,旁觀家裡長輩的各種爭吵時,觀眾真是有著如此強烈的共鳴,這一切不都是所曾經歷過嗎!親人們圍在一起折紙蓮花,而觀眾也曾同樣跟親人圍在一起折金銀,聊起親人在世時的各種往事。

親人說的,這些後事風俗都不過是做來給在世人看的。

而除了整個劇集所圍繞的阿嫲後事,還有阿嫲的子孫們各自的問題,在這段時間裡,他們如何來面對或處理自己的過去,自己的悲傷,自己的失敗。彼此之間或者是逗樂,又或者是哀傷悲痛,更或者是警醒親人之間所忽視的。觀眾也不再一一回憶記錄當中的點滴,倒想記錄當中幾個能夠讓觀眾產生感動的情節。

  1. 花甲父子的3分鐘長鏡頭。是的,應該所有看過此劇的觀眾都會被這3分鐘的長鏡頭,父子關於同性戀的爭辯而注意到這電視劇。場景是在村落的巷宇之間進行,父親懷疑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而對他質問,兒子又藉機控訴父親的守舊觀念及失敗人生,看似是矛盾尖銳實質彼此關愛於心都在這3分鐘充分表現。兩位演員的動人演出實在讓觀眾就為了這3分鐘而開始追看這電視劇。
  2. 鄭光昇緬懷過世兒子。同樣是在第二集,其實本來觀眾以為這一段是過分煽情而有所失真,但觀眾也是提醒自己,這“失真”也可能是因為地域文化差異所致。但當主題曲『魚仔』唱起的時候,配以父親經過事故現場想起兒子的情節,觀眾還是被碰觸到內心軟弱的地方。
  3. 子女翻出阿嫲的錄影。當大家圍坐在大廳,發現阿嫲所留下來的生日錄影,願望都是為了子子孫孫們的時候,會被她那樸實的關懷而感動,而當這種關懷會隨著她的離開而不再,想到這本來溫暖的港口會遠離不在時,是會感傷的。親人的離開,就是因為所本來習慣的關懷已經不能夠再擁有了,這種無私的關懷是自血緣而來的,那般的珍貴。
  4. 當然是出殯當天阿甲的離別語。就一如翻出阿嫲的錄影那般,是提醒親人們這可愛的阿嫲是那般的關懷著每一個人,無論自己的兒子是失敗的,是好高騖遠的,是一事無成的,是鬱鬱寡歡的,是錯過美麗青春的,她都同樣的給予他們疼愛。

當敲打著鍵盤,聽著在電視劇所出現過的盧廣仲的歌曲時,會覺得,故事之外,音樂的響起是將整個故事每一個感人片段給烘托起來的關鍵。每一首歌,並非是所給予緬懷的感動,更或是給予遊子回家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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