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劇情

平行 – 53 días de invierno

某夜,三個陌生人在車站看到一個男人將一只狗遺棄,于是,他們如多數陌生人那樣,咒罵幾句過后,各散東西。這可能是三人此生唯一一次的相遇,之后繼續每天與不同的陌生人擦肩,然后離開。故事不在于陌生人,只是這提供了故事的一個開端,三條平行線的一次神經質的相交。如若牽強地想,三人與被遺棄的狗,那就都定義為被遺棄的人,被親情遺棄,被生活遺棄,被孤獨遺棄。

親情
Valeria在一個離異家庭中長大,父親離開了母親,母女二人同住,但神經質的母親讓女兒喘不過氣來,是一段忘年之戀讓她得以安慰。然當愛情戴上謊言的面具將Valeria遺棄,又是母親的道歉讓其心靈得到支持。

貧窮
Celso是一商場保安,過著安分守己卻入不敷出的生活。貧窮的生活將人折磨得迷失了方向,盜竊,流落街頭,這些與自己曾發生交集的陌生人的事件竟然復制到了自己的身上。是對妻兒的愛將迷失的Celso帶回了家。

孤獨
Mila是一個曾被學生攻擊的老師,此事件使她對人抱持了沉重的懷疑。于是遇到一個被鄰居排擠的老人,一個被兒子遺棄的老母親,將情感關愛轉移到小動物上的孤獨老婦,一個比自己更孤獨的人。情感的失落,在比自己更凄涼孤寂的老人身上得到撫慰,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在此得以重覓。

多線人物故事的手法并不陌生,似乎互不相干的多條故事線,其實都在平行着生活的主軸前行,偶然的相交不過是為電影戲劇效果服務。影片態度是溫情的,生活雖艱辛但依舊可見希望。

獨裁禁語 – Nunta Muta

身在相同制度之中,對其中的諷刺不自覺地反抗,然卻如此無力。這不是事實嗎?這不是現狀嗎?其中不過是現在與過去的差別罷了。獨裁的罪惡,再如何歌功頌德亦難以修飾,獨裁所招致的是盲目的崇拜,作惡的強迫崇拜。

電影以似乎荒誕而超現實的形式敘說以歡笑包裝下的悲劇。


故事開始于一對男女的愛情,他們不可停歇地做愛,父母都看不過眼而強迫他們結婚。赤裸的男子在田地站起的全景鮮艷和美。當男子要告訴女子他們將要結婚時,他們又躲進谷房開始做愛,橫躺的女子在重復運動中逐漸被稻谷掩埋,慢慢地只露出兩個鼻孔。當以為這可能是黑色性喜劇的時候,女子坐起來為兩人的高潮而歡呼。

卓別林
村里面有一幫共產黨員,被塑造地滑稽死板。當組織觀看宣傳片的時候,鏡頭站在了電影幕布的位置,黨員們竟開始如卓別林般地“上演”一出滑稽戲,身后的觀眾儼然已更為此鬧劇所逗樂了。當馬戲團到來,觀眾們又開始被客人所吸引。此間可以看到一種比喻,電影之于共產主義,馬戲之于資本主義。觀眾的離席,也可看出電影的立場選擇。

無聲
全片最富喜劇而最為諷刺的當屬婚宴。因為偉大的領袖斯大林離世,全國所有喜慶活動都被禁止以表哀悼之思。但婚禮必須繼續,于是席間客人不可作出任何聲響,生怕招致軍人的發現,而被無辜地冠以叛國之罪名。無聲的婚禮看似給予賓客不一樣的樂趣,但其實此樂趣又是多么的無奈。處處警惕,神經緊繃,失去歡聲笑語的婚禮終被雷鳴打破。但短暫的歡樂也被轟鳴的坦克所徹底粉碎。

結局
村里的男人都被抓走而沒有再回來過,新娘從此就不再聽到任何聲音。背著翅膀妄想飛行的男人終于在天空中展翅,此形象充滿對沖破獨裁統治渴望隱喻。

經歷浩劫之后的村子,失去了顏色,如今是蒼白的,過去是色彩斑斕的。

尾隨者 – GIGANTE

“加大碼的愛情”影片海報宣傳語如是說,所指該為男主角的體型。一個大齡青年,如今的話來說則是宅男一名,長不大的老男孩,與外甥喜不樂哉地玩電動,在路上打鬧,時而需要姐姐的接濟。就是塑造了如此一個不起眼的男人,開始沉默的暗戀故事。

影片很安靜,沉默,印象中,暗戀應該夾雜有不可得的情欲糾纏;而現實中,暗戀確實如此默默無聞地付出,尾隨。沒有太多的對白,配樂。影片很冷靜,沉郁,淡然的鏡頭,鏡頭的切換并不頻繁,場景的轉換也主要集中在超市,男主角的家中,由此描繪男主角死氣沉沉的生活。或也由此提供了暗戀的理由,或就是這些沉悶的人才會自卑地在暗戀中游走。

其實應該鐘情于此現實得如此可愛的影片,沒有腥臊,沒有激情,純粹淡淡的情感流露。又是否經已被重口味所影響,卻難以獲得本該的共鳴于其中。

出走 – Ricky

當女兒Lisa的父親因為自己而離開母女倆的時候,她已經接受且習慣于與母親兩人的生活。其中,多少潛伏了小女孩對大人世界的反感與懷疑。當Paco的到來,她的嫉妒與憤怒對她心中的不安表露無遺,她以為,母親也將會舍棄她了,因為有了新的愛人。Ricky的出生,是矛盾的,他奪走了母親所有的愛,但天真的弟弟卻也無意獲取了自己的疼愛。其中情緒,多少有種自我補償的心態,自己不能夠得到完整的愛,就給予自己所愛的人自己所失去的愛。此種心態,其實就如當今父母的“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態無異。長有翅膀的Ricky當然是始料不及的事情。當Ricky掙扎束縛遠走高飛的時候,Lisa一邊跟隨追逐,一邊許愿弟弟可以一飛不返。或自私,或期盼。自私,是再次占有母親的愛;期盼,是代替自己離開這可惡的世界。Ricky的出走,多少寄予了Lisa對大人世界的復仇心態。

當醫生問及父母和姐姐是否有何表現會對Ricky長有翅膀造成影響的時候,母親想了一下,可笑的回答:“有,他有很多毛。”而回想當母親與Paco第一次約會后纏綿相擁之時,母親撫弄著他的胸毛,Paco問:“我是不是有很多毛?其實我想過剃掉它。”“不,我覺得挺有男人味的。”此間的呼應,多少覺得好笑。

以為影片更多地站在Lisa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家庭,Ricky的出現或是對這新組建起來的三口之家的調和。夫妻之間的懷疑與信任,“父女”之間的妒忌與依靠,最后都表現于母親釋懷后三人相擁之時。

這并非是多么奇幻超現實的電影,哪怕對這個長有翅膀的嬰孩的來由,也會有著其說法。當時母親與Paco第一次做愛之后,母親就遇上工廠危險液體泄露而暈倒。在醫生對兒子做檢驗的時候,母親或也已忘記此事,但觀眾自已明白。Ricky的翅膀也并非無來由的生成,原來是脊骨上突變生出來的肋骨,如此,或翅膀上的羽毛真與父親茂盛的體毛有所關系也不定。

天使 – IO NON HO PAURA

“你是我的守護天使嗎?”
“你是我的守護天使嗎?”

如此燦爛天真的微笑,說是不經歷成人世界的丑陋所能保留的美好。說是從一個10歲小孩的視角進入大人世界的罪惡,結果,成為罪惡的犧牲品。

還好,一切都如此詩意的進行,隨風而起浪的大草地,蔚藍干凈的天空,男孩踩著單車在此天地間飛馳。大人世界的罪惡只是臥室之外的爭吵,電視機前的詭計,但鏡頭之中的天與地所存的僅是孩子的童真……好吧,前文這樣說心虛了。無法回避因為男孩的撒謊而害得女孩差點被強迫脫下裙子,妹妹充滿怨恨地將斷臂娃娃“折磨”在水中,男孩的好友為了可以一嘗開汽車的新鮮感而泄露了男孩的秘密……在講述男孩純真的天地之時,是在有意的不時進行對成人世界的影響作出描述。再童真,再天真,也要接受父親的“男子漢教育”,成人的丑陋,早在等待。

天使,終會墮落人間……

奈何,影片的配樂太優秀,太脫穎而出了,如此顯得格格不入。

暗喻 – Il Postino

放映員成了大詩人聶魯達,讓后人深受影響感動的Philippe Noiret 此番受后人影響感動,此輪回也。恕我以上開場乃無為之言,亦恕我乃不專心的觀眾也。

不能再簡單的故事,不能再純粹的人物塑造,不能再簡單的布景,不能再簡單的運鏡,除卻接連不斷的充滿意味的景深。簡單的元素組成簡單的感動。師也,友也,心靈導師也。引領我的愛情,帶領我的人生。愛情因您,死亡因您。

這是電影對文學的一次致敬,鏡頭之詩意淡然,溫暖人心。蒙太奇就如文學的修辭手法,通過對其他事物的拍攝剪輯而暗示劇情的發展。郵差在混亂中離開,鏡頭并沒有直接拍攝,而是通過混亂的眾人以示離開的情況。詩歌的美麗,在于言它物以彰顯內心之觸動澎湃。

1945年,聂鲁达当选议员,他公开反对总统魏德拉(González Videla)以及被右翼极端分子控制的智利政府,也因此被驱逐出国,他在智利躲了两年后1949年逃往墨西哥。期间,聂鲁达前往苏联,在那里他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在聂鲁达放逐生活的后半段,他住在意大利靠近海边的一个小镇上,在那里他每天到海边听海的声音,写诗。——自wikipedia 巴勃罗·聂鲁达 條目

在意大利這個海邊小鎮,聶魯達遇見郵差馬里奧,教會馬里奧暗喻,教會馬里奧詩歌,幫助他為情人作詩。多年后回到海邊小鎮,聶魯達收到馬里奧的錄音,關于這個海邊小鎮的美麗,美麗在比喻之下更顯動人情真。學生也,師也,友也。

死神對話 – Palermo Shooting

死神為何是大惡人?因為死亡,人們才懂得生命之短暫寶貴,才懂得生命的價值。

一如文德斯以往的影片,充斥了思辨與哲學思考,死亡為何,死亡作何。但自始自終都沒感覺到是文德斯的作品,對其的印象似乎總留在《PARIS,TEXIS》的公路印象,直到翻查影片資料。忽想起男主人公在高速公路上的追鏡,疊化的鏡頭所成的迷幻倒有文德斯在《十分鐘年華老去》的痕跡。

影片的節奏安排幾乎用了五分之二的時間來做鋪墊,人物的情緒鋪墊、背景交代,這于一般電影節奏來說實為緩慢,也相當考驗觀眾的觀賞。跟隨主人公游走在帕勒莫的街巷之中,但會因為在前期鋪墊的一個意外靈異鏡頭所打擾,在安逸之中總有不安埋伏期間。倒也可說明為何要做如此長時間的前期鋪墊,也是為了引領觀眾進入類似的情緒之中。主人公是長期失眠患者,失去時間感覺的恐懼讓其畏懼入眠。影片開始第一個鏡頭構圖就是他被圍困在四方的窗戶之中,也是隱喻其時的狀態,被周遭一切困擾。

其實這該是一部對世人生活的警醒,以對死亡的追尋回歸到生命的討論。

影片結尾字幕:“献给伯格曼和安東尼奥尼——2007.7.30”。在影片籌備之時,文德斯相繼聽到伯格曼與安東尼奧尼離開人世,這也讓影片對生命的探討多了幾分緬懷的意味。

独裁之后 – La teta asustada

以一个女性的不幸,揭露揭露独裁统治对百姓所造成的伤害。

1980年代,秘鲁负有巨额外债,国内通货膨胀,毒品走私猖獗,政治暴力活动频起。在Alberto Fujimori(阿尔韦托·藤森)上任后国家开始复苏,但其独裁也导致国内人心惶惶。其在位期间对反政府游击队的清剿造成大量无辜百姓死伤。以上,就是影片的故事背景。

Fausta的母亲在独裁期间遭受到强暴,患上一离奇的疾病,而病菌也会通过乳汁传染给下一代,Fausta因此也不幸地染病。因母亲不幸的遭遇,导致Fausta对人对事都格外的警惕疏远,尤其是男人。导致她失去了对爱情基本的感受。而为了不让自己遭受母亲同样的遭遇,保护自己,Fausta用极其极端的方式保护自己的身体。

这是一个女人不幸的故事。母亲离开后,生命中最亲的人也离开了,只剩下一个舅舅,无力的舅舅。离奇的疾病也不知道会在何时突然夺取其生命。所以,Fausta似乎有种神经兮兮的感觉,那也是因自小对社会的疏远而致的自我保护意识,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危险的,哪怕是医生。只有歌声可以抚平内心的不安,然而连着唯一的安定剂也被强行盗取。Fausta崩溃不已,为何我如此不幸地被夺走所有东西。

镜头之中,可以看到导演运用了很多的全景长镜头来表现人物内心的孤独。镜头的构图与色调都相当精致,在穷乡僻壤之上,徒有灰蒙蒙的泥土与平房,镜头也可将Fausta置于天地之间,背着长长黑发的Fausta背对镜头,遥望爱慕的男人,渴望不得的思绪跃然画面之外。

音乐成了影片的灵魂之所在。开篇,母亲反复吟唱的歌谣就诉说了故事的缘由。Fausta内心的变迁也通过不断的歌吟来流露。

当最后,Fausta悲伤母亲的尸体,通过隧道,来到海边,就如一场仪式,对Fausta内心释放的仪式。大海,是对开放的期望,是对释放的暗示。影片最后的一个镜头,Fausta亲吻花盆中长出嫩芽的土豆,其实也暗示Fausta终于放下内心的恐惧,对自我的极端保护也终于卸下。

离国者 – Sin Nombre

《无名之人》,他叫Willy,也叫Casper,既是为了帮会可冷血残暴地杀人,又是为了替爱人报仇而杀死帮会老大。人物在某些时候,总会爆发出其矛盾面。

故事很套路,黑帮小混混为救一女子而杀了头目,一路逃难,一路与女子开始朦胧爱情,结局是可想而知的。说是剧情发展太戏剧化,其实都是套路之作,不过是将大背景更换,更加渲染墨西哥边境的混乱环境。

女主角Sayra要跟随失散多年的父亲偷渡去美国,他们要一路步行来到火车,此时火车站已经聚集了众多准备要偷渡的人,此行充满危险,但他们还是坚持要离开。作为一个美国导演,Cary Fukunaga镜头之下的墨西哥是充满犯罪与暴力,混乱不堪。这也是为何在重重险阻之前仍然有如此多的人坚持逃离自己的国家。贫穷与不安,致使人们以为只有以更黑暗的力量才能在此生存。

新移民一直成为欧美社会的关注问题,他们通过各种途径来到发达国家,以为可以由此改变人生,摆脱原来国家的落后生活。故事结尾,Sayra拨通那个父亲要求反复记下的电话号码,另一端传来嘈杂的应答声,此时她落泪了。其实这依旧是一个开放式的结局,镜头拉了一个大全景,人在其中何其渺小。Sayra此后会如何?或者不过是换了贫穷的地点,而且在这里她没有任何亲人……

导演用了颇为暴力的桥段以描绘墨西哥的罪恶混乱情况。Casper领一个小孩Big Lips进帮会,之前小孩要经过一轮围殴方可加入,而Casper也并没有因是好友而省力。当头目承认其加入时,头破血流的Big Lips嬉笑了起来。这是对身体,以及信仰的暴力。同时也是对观众的暴力,Big Lips也就是十岁稍长,在家中要受到祖母的苛求,为此他加入帮会以为可以由此改变生活,枪支与暴力让之对生活有了信心。但更主流的观众观念是以为此时的孩子应该无忧无虑地享受玩乐,影片与观众的观念就形成了强烈的对抗。当Big Lips拿着手枪自豪满满地跟同龄孩子炫耀时,孩子的幼稚与大人调教的凶狠相互呈现,不禁让人心寒,可以看到罪恶与残暴是由何而生、如何而生的。在人物塑造上,黑帮成员身上布满的刺青也极具暴力威胁感。

如此呈现暴力为何,或都为了提供离国者一个充分有力的理由。

疑情別戀 – Félix et Lola

如若直接破梗說影片其實真是一部情愛電影,是否破壞了影片致力營造的懸疑氛圍?

男人都愛挑戰難度,自以為是地戀上一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女人,自以為她是一個有一女兒同時被前夫要挾的女人。女人又那么缺乏自信,想方設法搞了個天花亂墜的背景故事來讓自己充滿神秘,甚至不自信地想要男人提自己殺人來證實對自己的愛情。

多么神經質的愛情!但法國電影的情愛何曾正常過?不都非得搞得莫名其妙的Drama來高呼情愛之莫名&哀傷。

故事場景設置在游樂場,一個充滿歡呼的地方。歡呼之中,卻掩藏了人內心的孤獨。故事的筆墨都集中表現在這個充滿未知的女主角,無力地坐在碰碰車上,忽然地離開,突如其來地擁吻,一直跟隨其后的男人,種種表現都不過是為了表現女人內心的無力與孤獨,游樂場也是為了反襯她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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