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劇情

畫家 – Nightwatching

孤獨,是否只有用另一具孤獨的身軀才能撫慰。悲傷,是否只有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才能掩飾。恕觀者庸俗,實在無法迴避情慾裸露在電影中的位置。

看罷才曉得這是Peter Greenaway的作品,超現實、舞台性的場景調度與燈光運用,幾乎完全的平面化鏡頭,極力在製造一種繪畫的二維平面感,以使影片始終像在一幅畫當中進行。其實這也是Peter這拍攝計劃的目的,以舞台化、戲劇化的手法來拍攝這部傳記題材。很多橋段都看到一種似幻如真的錯覺,馬莫名其妙的在室內場景入鏡,帶有輪子可移動的大床,排滿木桶的房間,赤裸肥胖臃腫的倫勃朗……可以看到的是,諸多內容都是如此的帶有荒誕的色彩。

這種荒誕,其實也是在表現當時社會的混亂,人心的虛偽。女人成為隨意交易的貨物,人倫完全罔顧,父親強姦女兒生下殘廢的兒子,未成年少年與女僕私通。所看到的是現實的醜陋,然在當時的繪畫作品中卻多以擺畫來做虛偽修飾太平美好。當倫勃朗為民兵隊集體畫《夜巡》一出,大眾為之如演員表演般的人物神情動作而膽戰心驚,其是如此帶有敵意與諷刺。

依舊延續了Peter Greenaway的人物性格特徵,荒誕虛偽,是時代不曾進步,抑或人心從來罪惡!

種族 – STRANGERS

如若因為兩個男人在地鐵上眉目間的交流而誤會人物動機,是導演的表達之過抑或觀眾的誤讀之過呢?

短片演繹出一個三方敵對的狀態。開始是猶太人與阿拉伯人之間的不友好對視,彼此因為自己的民族在歷史上的仇恨而產生不友好。但明顯這種不友好都是停留在眼神碰撞。直至一幫納粹光頭幫上車,打破了這種對峙,而形成強烈的危機感。原來敵對的二人更加畏懼的是眼前這幫恐怖團伙。

短片講述就是當一個可怕的力量到來時,原來的敵對關係會因為共同的敵人而化解。仇恨、宗教、歷史、民族,其實都是很虛無的,轉頭來,切身安全才是最為重要的。

如此理解的話,結尾兩人分站在軌道兩旁,其實也是寓意剛才合作關係的短暫,彼此依舊是隔著一道寬闊而危險的鴻溝,歷史的種族仇恨是如此根深蒂固地伴隨其身。接過背包,彼此回歸到自己原來的路。

導演 – 臉

李康生飾演的導演到法國羅浮宮拍攝電影,在拍攝過程中他經歷了母親的離世,演員溝通的障礙,現場拍攝意外頻出等狀況。其實李在當中就如蔡明亮作為導演的替身,通過他來表現出一個導演的疲憊交瘁。

蔡明亮的影片從來覺得是雖有劇情然卻乏故事性的,情節更多是為表現導演的電影美學串聯鏡頭而服務。所以依舊有蔡導象徵性的“水”、長鏡頭、寥卻於無的對白、台灣老歌。影片也再次集合了蔡明亮的御用演員,李康生、陸奕靜、楊貴媚、陳湘淇、Norman Bin Atun。同時也以為是對François Truffaut的一次致敬,請來了Jean-Pierre Léaud、Jeanne Moreau等曾經參演過《四百擊》的演員參與。在女製片人跟隨導演回台灣祭奠母親的時候,她找到了一本畫集,是《四百擊》的分鏡相冊,當中Jean-Pierre Léaud的青澀圓臉與如今蒼老、昏昏欲睡的失魂形成強烈的對比反差。

夢境與現實的交匯,拍攝過程讓這界限模糊。拍攝的《莎樂美》結局,成了演員內心壓抑的發洩,導演躺睡在浴缸裡被塑料布包着只露出頭,演員往其倒上鮮紅的番茄醬,沒有伴奏的七紗舞後,演員抱著導演的頭,既是現實電影的劇情,也是演員內心的夢境。

結尾,一個全景鏡頭,一個圓形的大水池,李康生與蔡明亮在鏡頭左邊,他們看到在鏡頭右邊走失了的麋鹿……

獨裁者 – Tsar

他殘忍,雙重人格,孤獨,殘暴,自卑,恐懼,多疑……其實往往獨裁帝王者都有着這般的相同相似之處,最後的下場要不就是眾叛親離孤獨終老,要不身首異處不得善終。

在將人民從一個地獄解救出來後,也不外是帶去另外一個地獄,帝王輪替的遊戲從來悲劇的是人民。任由當權者如何變換其統治方式,最後都是人民受苦受難。謂之的民主也就只是相當而言的自由,相對不會有殘忍死亡的統治,相對不會有虛偽的的禱告。

宗教,其實亦不外是專權統治的思想控制工具,謂之的主教,也不外是皇帝安放在人民內部的棋子,只是主教最後的背叛是始料不及的。兒時的友情,上帝的仁慈,帝王的殘暴,最後主教選擇了心中的上帝,沙皇天真的希望兒時的友情可以協助其殘暴的統治。事與願違,獨裁者內心的孤獨與殘暴則劇烈膨脹,以致情誼盡喪。

最後的結局,風雪交加,沙皇一個人坐在他的樂園裡,蒼老卻邪惡的笑著。

自殺 – A Single Man

與你相對而坐的男人會是最幸福的男人,因此,他在此刻死去也無憾。結果,他真死了。這情愛真是受到上帝所詛咒而不得善終的嗎?於是,你也想要跟着去死,你想要吞槍,但這過程為何如此滑稽荒謬,你在畏懼嗎?其實又何必急於一時,上帝總會小心眼地盡快送你離開人世的。

每一個鏡頭都美得極致,半身近景,頭部特寫,俯拍,都一覽無遺地排列出精美細膩的畫面。還是那句煩膩之極的話語,Tom Ford之掌鏡如此精美奪目,時尚視覺服裝設計大師抓起導筒來不是吃齋的份兒。彩色與黑白之間的轉換都可以看到對人物內心的象徵意義,《精神病患者》特大海報裡的雙眼所形成的後景不單是場景般簡單,而是強烈的人物心理烘托,焦躁不穩。

在放棄自殺念頭之前,有着幾個至關重要的人物矛盾導致這最終結果:男學生,鄰居小女孩,西班牙男人,昔日女友。堅信自己的愛情忠貞不二至死不渝,然當激烈的情感與不可收拾的好感來到之時,一切亦不過浮雲般飄渺不可信。此刻與你相對而坐的人是他,可能下一個轉頭是她,是他,是他……

謂之的一生一世,或亦有着有效期的,你離開後,或者激情過後。不可否認你與我同處時的真摯,但誰又可相信在我背後的另一個對象的情真呢?因為眾生教育我們,世界不會因一個人而停止轉動,所以你亦不會因我離開而同行,因為結果你真的停住了腳步,被那小男孩把你拉了回來。

感謝上帝的心臟病!

細胞重組 – Do Começo ao Fim

亂倫為何?根據wikipedia所言亂倫指近親性交,是指在近親之间所发生的性行为,不是指近親婚姻的內婚,並且在多數現代和古代文化的道德觀中,近親性交属于亂倫。在現代法律裡,很多國家是禁止亂倫行為的,而在法國、西班牙、葡萄牙三國法律則規定,如若成年人兩情相悅發生亂倫關係,不會遭到起訴,近親性交是合法行為

在這世上,有那麼個人,從你一出生就與你相伴成長,你們親密得如一人般。或者,你們本來就是一人,不過在母體細胞分裂而分開了而已。每個人都愛自己,所以你愛他(她),他(她)愛你,因為你們都在愛自己。以前疑惑為什麼兄弟姐妹不能相愛結婚?後來知道因為近親生育會導致遺傳病遺傳機率提高之故,此乃傳統一直反對而集中的優生問題。但如若非生殖性交,那就不存在如此問題,就一如同性戀。如此,就帶出了影片如此堂而皇之的亂倫故事。

我們無需生育,我們本來相愛就無法生育,我們只是相愛,我們只是做愛,我們只是細胞重新結合而已。你在我體內,我在你體內。其實影片有一個關鍵之處,水,母親,兄弟。嬰孩從受精卵發育成人,都是在母親的“水”環境內。所以母親是兄弟相愛的重要因素,因為他們本來同來自母親體內;而水是兄弟相愛的環境因素,因為他們重回昔日還是細胞時候的環境。

如若真有一天生兒育女,希望是龍鳳胎,他們同時來到這個世界,然後他們相愛一生,他們不曾分離,直至死亡離開這個世界。

筆友 – Letters to God

在一個倡導無神論的國度裡,無法深刻理解感受到信仰所給予人精神的強大力量。在不斷宣揚科學的時候,卻不知道人本身所具有未知而強大的力量。

Tyler並沒有因為對上帝寄予希望而逃離病魔的摧殘,但在與上帝訴說的過程中,亦得到病痛的解放,對生活的樂觀。其實一切說來是那麼簡單的,生活本來就應該很簡單,信仰在還沒有被陰謀利用的時候,它純粹地讓人們的精神獲得解放,支持。

作為一部福音電影,影片製作成本不豐,取景有限,劇情尤為顯得拖沓,從而使得具煽情性的主題變得無力。從電影大部分的調度元素而言,都不過是電視劇的製作水平。並非是要求一部算是公益意義的電影可以有多精良,但起碼應該的用心以及說故事的能力是應該具備的。奈何看到的是故事有所蒼白,人物也有所矯情的電影,那又如何使人感受上帝在我心間、溫暖遍人間的意義呢!

相見 – 霓虹心

曾經浪蕩的母親帶著乖巧的兒子往遙遠的東方台灣,本想一次旅程換來母子關係的改善,自作聰明的分開旅行就不過是無知母親的逃避。與不曾親自見面的友人相見,卻是因為金錢求助。陌生的地方相識,內心的無助孤獨極易萌生情感的依賴,朦朧曖昧的情愫如此發生。溝通,隱瞞,依賴。母子缺乏溝通,“陌生”的友人隱瞞欺騙,曖昧的友人相互慰藉。

故事平淡,雖故事在台灣,但拍攝風格完全是歐洲式的冷靜,疏離。人物是相互連結,然卻有所斷裂。Kicki與陳先生的擦身而過的情節是如此具共鳴,欲想有所驚喜,然卻萎縮角落。是在逃避見面後失去所有的掩飾,逃避一切掩飾褪去後的真實。“你並沒有告訴我你有家庭”,“你也並沒有告訴過我你有個兒子”,其實大家都習慣了網絡上的自己與對方,太真實的會面,徒讓很多現實關係讓原本的純粹化去。有時,我們寧願相信謊言,也總比殘酷的現實來得愉悅,對自己也好,對別人也好。起碼在互聯網鏡頭之上,你是個彬彬有禮而大方的東方男人,而非為金錢而誤會的大總裁。或此矛盾,亦是之前兩回躲藏角落的原因……

結尾,三人在酒店陽台上的一組鏡頭是如此柔美,光線柔和地打出人物的輪廓,溫情。隱喻着人物關係之間終開始了彼此真切的關懷,暖入心懷。

鐵皮盒 – 生命無限公司

阿嫲有個鐵皮盒,裡面存有她為百年歸老後事而準備的錢。徐芷婷莫名其妙被父母丟在了阿嫲家,一心想要偷阿嫲鐵皮盒裡的錢回去台北找爸爸媽媽。阿樂的爸爸死了,他想再見他爸爸,他媽媽為了祈福不斷添香油給神靈求保佑,也望可見到丈夫。

這是個相當土根討喜的故事,親切的鄰里人物關係,親切的嫲孫慪氣情節,親切的祭神拜鬼儀式,處處流露出臺灣這海邊小鎮的恬靜。他們信鬼神之說,對死亡有他們的敬畏與信仰。怕鬼,但又思念着死去的人。

鐵盒子裡面裝著虛無的希望。阿嫲想要用生命無限公司的資金為自己將來死後入土做準備,但其實她又怎能決定自己死後錢會如何呢,人死了,留下來的錢其實又有什麼意義呢?徐芷婷要用鐵盒子裡的錢買車票回去台北,但她又怎知道父母在哪裡呢?小孩子是很單純的,他們認定了就義無反顧,但又單純得那麼可愛。

人物搭配其實還是那種人物搭配,主題也就大抵如此,主要是在於細節表現上如何的讓人有所共鳴。

愈加歡喜陸奕靜的演出,她不乏大膽出位的演出,但又可以細膩至如此邋遢的阿嫲形象亦有另一番的可愛。尤喜歡在火車站椅子上悠閒淡定地坐著,等待徐芷婷出現,然後一聲“你好”。當時那種驕傲的神情實在讓觀者覺得討喜可愛。

便利店 – 一頁台北

對不起,影片的場景並非主要在書店,而是在夜晚的台北小街小巷中。沒有多少頁的故事,僅有一夜的荒誕,一夜的莫名其妙。尚未能抓準發生何事時,故事經已進行至結尾,男女主角坐在小桌之上,吃著面。

不外是廢柴小男生為幼稚的戀愛而耍脾氣要飛赴遙遠法國尋找女友,一夜驚魂過後,醒悟眼前書店女孩的美好,完。

荒誕在於插科打諢的配角們,他們的特色皆已莫名的神經質而突出,為莫名的贓貨進行莫名的搶奪綁架。是有多線故事的模式,然卻缺乏多線故事的節奏及剪輯,還是縈繞着濃濃的台灣電影淡靜氣息。

台北有著它的不夜文化,街頭小店,24小時書店,便利店。如此醒目的便利店制服和便利店門面長鏡頭,實在讓人懷疑影片的贊助參有多少的廣告投入成分,植入廣告是否又過於明目張膽得讓人嫌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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