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劇情

贖罪 – Le chiavi di casa

一個自我救贖的故事。彌補,反而成為了被安慰。往往習慣了站在高處俯視弱者,卻不知自己方是最需要被俯身擁抱的虛弱靈魂,被太多太多所約束,過去,現在,所要面對的種種不如意。在與兒子重逢的數日中,不經意卻得到了感動。

鏡頭多是靜止的,關注在人物表情變化中所體現出來的情緒波動與思想變化。悲傷,在靜止的表情上細緻表現,輕微的面容變化流露出內心的脆弱,而這些,只在所謂正常人的面容上表現。虛弱的靈魂,卻只徘徊在簡單而枯燥的日常瑣事中,“我要搞衛生,我要去買東西,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很忙的,我要回家。”或者這是他們逃避責備和怨懟的咒語。

這個幾乎從未見面的兒子,患有先天的惡疾,一瘸一拐行動不便,旁人皆對其抱有好奇與憐憫之心,而且包括他的父親。父親的當年也因此而離開。正如在醫院裡面所遇到的女病人母親所說的,很多時候父親都無法面對如此讓人手足無措的情況。

沒有過分的戲劇衝突,所唯一的是兒子的走失以及結尾嘎然的父子矛盾,影片更多是在堆砌父子交往時的細節,瑣碎,而無趣。

阿四 – 九龍皇后

正如愛蓮問四姐說的:“你為什麼會跟我爸?”一個在香港無依無靠的女人,因為一個男人對他稍微的好就死心塌地地為了這男人付出一切,忍受一切,包括正室太太對自己如傭人般的看待,丈夫女兒對自己的矛盾怨恨。而忍受之後,是承擔,這種承擔是相當無來由的約束。因為那是自己的“丈夫”,那是自己“丈夫”的正室妻子,那是自己“丈夫”的女兒,所以要為了“丈夫”守喪,為了“丈夫”甘受白眼,然而倒頭來的是“丈夫”對自己的懷疑,對自己的埋怨與冤枉。

一個所謂偉大的女人,就是要遭受這種種不應該的對待,且甘心於此。葉德嫻再次演繹這種甘於忍受一切不公及苦難而為他人付出的女人,而這種形象在她之後參演的電視劇中亦屢見不鮮地繼續重複演繹着。同樣的樂觀,同樣的平淡,同樣的洗盡鉛華。

但依然會被她演出的角色遭遇所牽動情緒,而莫論成片出來其實並無明顯讓人加之讚賞之處。

請相信我 – A Seperation

“我沒有偷錢。”“我不知道她懷孕了的。”“我是因為他推我才摔倒流產的。”請相信我。這又是一個羅生門般的故事,但影片並非是要展現不同面,而是要刻畫出在不同立場上的人所產生出來的人性弱點,謊言,既是對自己,也是對他人。但終於,這是一個相信真主的國度,哪怕騙得了自己,也無法欺騙深藏心中的真主。

故事就猶如一座天平,搖擺於兩個家庭之間,當一個個答案被揭露,一個個謊言被袒露的時候,觀眾也隨之在兩個家庭之間搖擺。他們誰是對的,誰是無辜的?但最終告訴觀眾,他們都是撒謊者,都並非無辜。但他們最後所展現出來的善,又讓人無法去加罪於他們。可憐之人自有其可恨之處,此乃也。

故事是因為一對夫妻分居離婚而帶出的,觀眾隨著攝影機目睹一切的發生經過,也不自覺地會以為是否一切都因為離婚而引起。但理性而言,這完全是不應該牽連一起,卻感性地認為如果沒有夫妻離婚或者就不會有此爭執事件。就如雇主與傭人兩人,何不也是在理性與感性之間的矛盾嗎!

畫面構圖經常使用門窗等矩形框架來將畫面劃分,將人物限制在封閉空間中,或者對立空間,以表現人物之間的心理、矛盾。但手搖鏡頭始終讓觀眾覺得不適,雖然是力圖引領觀眾參與故事其中。

女人 – Loving Couples

三個女人,先後來到醫院,兩個待產一個要拿出死胎,三個女人的碰面,帶出三段迥然的人生。是要尊於的意願而不需理會他人的議論,抑或縱情自我樂得開懷,又抑或在壓抑的婚姻中緬懷昔日的美好。電影沿用Ingmar Bergman”Secrets of Women”的女演員陣容,不禁讓人認為這是延續前作對女性內心的表現,同樣隱含壓抑的痛苦與不幸的遭遇,同樣具有女性主義的意圖。

影片尤為突出的是其閃回的運用,但頻繁而情緒化的切換難免讓人混淆角色之間的跳換。但鏡頭調度是共整的,尤其是一場葬禮的群戲,鏡頭原地搖動來觀察每一個人物;當葬禮結束,再次以原地搖鏡,但會將角色進行分組跟拍,這種分組可以造出鏡頭調度的共整美感,然而放在實際卻會是可想而知的不真實情況。

一路向北 – Nord

一部將公路移至冰天雪地的公路片,甚至不能夠看到所謂的路,所以只前行的僅是“北方”,要去那裡看那個不曾見過的兒子。如果僅僅是這樣的尋覓之旅,這會是一部相當無趣的公路片,哪怕沿途白色風光迤邐迷人。

而其實,這是一部不斷阻止自己前行的公路片(據介紹說)。將房子燒了,是讓自己不再回頭退縮。遭遇雪盲症而得到女孩的照顧,與猶太男孩相遇,在冰地上寄居在老人的帳篷裡,不斷遇見形形色色的人,遭遇種種困難,都讓Jomar在前行和退卻之間徘徊。

電影有着大量的全景鏡頭與航拍,極力表現出天地的闊大與路途的遙遠,人在其中是如此的渺小。

旅行藝人 – 西便制

盤索里,“譯音自朝鮮語,意為在大庭廣眾演唱的歌。表演時一人坐以擊鼓,一人立以說唱。說唱中以唱為主,說唱結合。盤索里以敘事見長,傳統曲目有《春香歌》、《沈青歌》等情節複雜,人物眾多,但被盤索里藝人刻畫得栩栩如生。”(Via Wikipedia

三個旅行藝人,一個父親,一個養女,一個情人留下的兒子,相依為命,過著清貧的日子。在盤索里這種傳統藝術遭受到西方音樂衝擊的時代,對於技藝的不斷追求,變得如此地無奈而悲傷。這會是個追求藝術最高境界的故事,卻猶如盤索里的每一句唱詞,都是如訴如泣,盡道哀傷。他們遭人白眼,他們被認為是低等的旅行藝人,得不到尊重。但他們的唱詞擊鼓,都曾經感動一代人。時代的巨輪是殘酷的,在此巨輪中,人的命運是無奈的,尤其是那些藝人,承載着傳統的藝人。

以為最是容易被因為藝術而牽絆一生的故事所感動。人生有著太多的理由與無奈,卻有人甘於為這所謂的藝術而承受一切,不是為了它能夠帶與任何財富權利,僅僅就是因為藝術而甘願。

這種甘願是悲哀的,要達致頂峰,要傳達最動人的聲音,要將情緒融入其中,不惜奪取養女的光明,不惜在忍受黑暗的所有恐懼,不惜苦寒貧困,不惜孤獨一生。全片冷靜,常常在全景中以拍攝人物一路行走。尤其最為動人之處是三人走在路上,一時興起地合唱,這幾乎是三人唯一一次讓人覺得幸福的一段,也是鏡頭最長的一段,人物從遠走近,一邊走一邊唱。

結尾姐弟重逢是感人的,也是讓觀眾真實感受到養女所要追求的聲音,看破世間一切的聲音,沒有喜沒有恨,卻又讓人情緒起伏波瀾。鏡頭在姐弟二人間剪切,重逢的所有情感都融入在歌聲與鼓聲當中,通過音樂來抒解失散多年後的所有情緒。

導演所要道的,不單是小人物的故事,更是訴說盤索里這種傳統藝術流失的傷感。

勒索 – Victim

因為什麼而遭受勒索?因為同性戀。同性戀為何會遭受勒索?因為同性戀是犯罪。同性戀為什麼是犯罪?因為上帝說這是犯罪,因為道德說這是犯罪,所以法律判定其是犯罪。

影片需放在上世紀60年代對同性戀依舊抱著強烈抗拒心理的大背景來觀看,其所提及的”HOMOSEXUAL”無疑是大膽的,具有社會道德挑釁性的。而影片就是要以此具有挑釁的意圖來喚起公眾對同性戀者所遭受到的迫害,其一:勒索。因為法律規定同性戀行為是犯罪,但出於無法抑制的天性,此行為從當事人出生就已經注定是罪犯。但有人就利用此“罪”來勒索獲取利益,將竊取得的同性戀證據成為勒索理由,以換取大額錢財,而勒索目標範圍甚廣,上至名流下至黎民。

從一個律師為主角,揭出此項法律所造成的罪惡,且發人思考同性戀是否是犯罪。在今日看來,影片所指出的是相當荒謬卻諷刺的事情,罪惡衍生罪惡,但至最後,衍生罪惡的“罪惡”並非罪,並不曾對人造成傷害。追遠溯古,罪惡的因由,是歧視,對異己的歧視。

禽獸 – The War Zone

作為Tim Roth的導演處女作,本片顯示出了其冷靜旁觀的風格,冰冷,低沉。講述亂倫的故事,大膽地挑戰道德界限。猶如將觀眾設置為攝像機,窺視着海邊小屋裡所發生的一切。

當兒子將父親的惡行揭發後,父親以其權威來掩飾內心的羞愧,發洩被挑戰的憤怒。父親,丈夫,作為家裡的主人,有着絕對的控制權,但當這父親,這丈夫的意義被自己的惡行所撕毀時,就只有無恥與謊言。

所謂戰場,是禽獸爭鬥屬於自己的東西:女人。女人,其意義囊括妻子,母親,女兒,姐姐,妹妹。父親與女兒亂倫,其實兒子又何不是強烈戀母,姐姐室友的挑逗就暗示了兒子的內心世界。

影片場景集中在室內,色調偏冷,大量的全景運用,尤其是片尾一個搖鏡至全景的調度,都極力在將故事氣氛處理得陰沉壓抑。

年少無知 – 天與地

年少多好 頑劣多好
不甘安於封建制度裡迷信上街真理會達到
旗幟高舉 群眾聲討
不惜犧牲一切去上訴權貴的想法太俗套
只可惜生活是一堆挫折 只可惜生命是必須妥協

年少多好 貧困多好
一蚊積蓄足以快樂到廉價結他抒發我暴躁
財富得到 年歲不保
捐輸不必講究有回報人世間總會有異數
只可惜生活是一聲發洩只可惜生命是一聲抱歉怕追討

如果命運能選擇十字街口你我踏出的每步更瀟灑
如果活著能坦白舊日所相信價值不必接受時代的糟蹋

年少多好 朋友多好
一番爭執不會有被告遊戲競爭不會記入腦
年歲增長 無法修補
青春的詩總會老 時間多恐怖

如果命運能選擇十字街口你我踏出的每步無用困惑
如果活著能坦白舊日所相信價值今天發現還未老
如果命運能演習現實中不致接納一生每步殘酷抉擇
留守過去的想法我會否好像這樣生於世上無目的鞭撻

詞:林若寧

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 The Skin I live In

電影實在充斥着太濃重的導演過往作品的影子在其中了,或者,也可以說是風格,或元素。無論從鏡頭的平面構圖,場景用色,綁架橋段,變性人話題,報仇情慾,觀眾都可以在導演過往的影片中看到如此熟悉的內容。只是這次他將這一切內容都結合在一部影片中呈現。尤其是女主角通過攝像頭映照在男主角房間的電視牆的畫面,這完全是讓人記起導演上一部的《破碎的擁抱》。

所謂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據維基百科所言,“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其實影片被綁架者算不上是斯德哥爾摩的表現,畢竟最後他逃離了出來回到離開了6年的家,雖然此時她是悲劇地以女人的身份出現,而且所謂綁架也不過是因為報仇的過程。但是因為Antonio Banderas的出演,他在導演《捆著我,綁著我》中以綁架犯的形象出現,而此時重現於相似的劇情,則完全產生出讓觀眾類似的感覺。也就油然生出被綁架者所可能出現的斯德哥爾摩表現。

導演再次表現出一種無力的報仇與死亡,仇恨背後的不成立,以及之後所產生出來的畸形愛情導致的結局,都一再延續導演的戲劇化處理。而此時,他將以往所擅用的變性人元素運用到劇情當中,將基因以及性別轉換化作報仇的手段,也藉由一個生物研究者的身份來表現基因醫學所可能帶來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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