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劇情

母女 – High Heels

活在母親的影子下,無法感受到愛,只是不斷地去模仿母親以覓得母親的愛,與母親進行好勝的爭奪以覓得母親的愛,用自我的懲罰來覓得母親的愛。總是這般的糾結於情愛之中,作為阿莫多瓦早期的作品,儼然已呈現出其標誌的風格:懸疑,情殺,異裝,出軌,不忠,女性。

女性在片中相互的鬥爭,又相互的愛憐,被男性控制在鼓掌之中。將母女二人擺弄得團團轉轉的電視台主管丈夫如是,徘徊在法官與變性人之間的情人亦如是,女性在他們面前顯得如此被動。

一如早期阿莫多瓦對劇情所愛用的曲折,以意想不到的發展來推進,然而喧嘩的劇情背後,其實就不過簡單不得的內心所求。女兒殺人,先是狡辯然後卻在觀眾面前認罪再然後又完全推翻而再然後告訴觀眾,自己確實就是那殺人犯。電影觀眾也似乎就被這樣子引導着,但被引導去探索殺人犯真相的同時,是要被告知殺人背後母女之間深刻糾結的情感關係,相互憎恨而又如此深愛。

“我還記得小時候,每次晚上要等到聽著你的高跟鞋聲音漸行漸遠的時候我才安心睡覺……”這時候,女兒將母親一直緊閉的窗簾拉開,窗戶外是一雙美腿踩著一對婀娜的高跟鞋踱步走過。

忠誠 – Légy jó mindhalálig

片名譯作“要至死忠誠”,於是,男孩就是為了這所謂的“忠誠”而忍受旁人的誤會和侮辱,孤獨站立,看清世間的殘酷與虛偽。不過,並不欣賞這種為了心中信念的忠誠而忍辱負重,世人並不會因為一個小孩的犧牲而有所反省。

鏡頭集中在一個11歲的小男孩,他勤快乖巧又討人喜歡,雖然貧窮卻自強,而往往因為有如此萬般好的人物,要讓其經歷磨難才能夠讓矛盾激化,發人深省。當他一個人站立在一眾的教授面前為自己的經歷做出解釋時,他說道:“我不想成為小孩,但我也不要長大,我只想死。” 會是如何無望的現實讓一個對未來本充滿希望的小孩求死?這一場戲是絕對的高潮,鏡頭立在小孩身後拍攝那一個個道貌岸然的教授,他們都抱著仁義道德,卻對一個小孩說出極其刻薄嚴苛的話語。

小孩給老人讀書,給他買彩票,彩票中獎了,然而他卻把彩票丟了。小孩給同學家當小老師,給同學家的姐姐傳情書,姐姐給男友私奔了。而原來,那男友正是撿了自己彩票並冒領獎金的人。

相遇 – CONGORAMA

橫跨半個地球的距離,從比利時去到加拿大,或有心或無意,尋找那失散多年的親生父母。而這身世的真相,是在自己41歲的時候才被養父告知。於是尋找之旅開始……

但其實,電影並非是為講述尋找之旅所多數會拍攝出的公路片,起碼觀眾認為這路程短暫得讓人沒來得及回神。導演所要表現的,更加在於蒙太奇的運用。比利時和意大利的兩個人,在他們相遇前所發生的種種,一人的鋪墊,一人的呼喚,藉以讓觀眾成為知道一切如神般的第三者。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觀影感受,鋪墊是讓觀眾了解故事發展流程,呼喚是讓觀眾從另一個角度去看故事的進行,雖然結局是已知的。

不過,這種命運論般的故事,充斥的盡是戲劇的巧合。一同遭遇車禍的人,讓自己得到職業生涯翻身機會的人,竊取父親發明創意的人,與自己搶奪材料專利的人……導演通過種種的細節來暗示人物間的微妙關係,以及這世間不大可能的巧合。

初戀 – ROCKET SCIENCE

初次感受戀愛所帶來的力量是無窮的,且讓人驚嘆其可能性,它甚至可能突破內心的障礙與生理的束縛,活出不一樣的人生……起碼很多電影是這樣告訴觀眾的。

口吃真是一樣讓人苦惱的障礙,說者難受聽者也難受,為此造成彼此的折磨。而卻偏有人或以為自己可創造奇蹟,或聰明地藉此策劃陰謀,而讓口吃少年感受到所謂的愛情,並為之忘乎所以地試圖突破自己的障礙,失戀後又天真地試圖讓對方感到悔恨而去尋找神的奇蹟。但,那一切都是在辯論台上的事情,辯論對一個口吃少年來說,又豈是單純內心突破就可勝利的比賽。最終口吃少年體會到成長的種種無奈。

青春,或就是用來感受失敗,挫折,欺騙與被利用,而這成長的經歷並不會因為身體障礙而有所錯別,如若真有差別,那也僅是形式上的差別,具體內心的感受,其實還是那麼個模樣,導致的結果,也就是一聲慨嘆,然後接受這世界沒有奇蹟的現實。

其實,作為觀眾,還是流俗地希望男孩能夠自豪地站在台上,俯視曾經讓自己傷心的女孩,告訴她自己的與眾不同。但,編劇借女孩辯論式地自辯提醒了觀眾,就算真是那樣,男孩也還是應該感謝女孩,因為是女孩讓男孩改變命運。但,現實終究只會平庸卻不定會流俗。寄予厚望是男孩可以從這失戀與失意中成長過來,那也是觀眾假以自己的期望於角色的美好願望,而已。

倖存者 – Revolutionary Road

如若當年在Titanic上的Jack和Rose都倖存下來的話,他們或者會步入婚姻,然後為著生活的種種而做出種種的屈從,放棄曾經的浪漫和承諾,只剩下生活中的種種無奈。影片如此殘忍地告訴觀眾,愛情片的結局其實是劇情片,愛情的浪漫會被婚姻的現實與兩個人的爭鬥所取代。或也故意為之,除了沿用《Titanic》的兩個主角外,還請來了Kathy Bates飾演他們的鄰居,就彷如讓她從Titanic上來到美國的Revolutionary Road,帶著觀眾見證讓人羨慕的愛侶是如何被婚姻打敗的。

大家曾經都有共享彼此的願望和秘密,但那是曾經,當一個人的事業突然變遷的時候,另一個人應該為此做出妥協,因為這是婚姻。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於是妻子April不能夠放下家庭獨自前往法國追求她夢寐的生活。婚姻是殘忍的酷刑,將不愛的人仍然捆綁在一起,告知這是責任。當丈夫Frank坦誠自己的出軌過去時,妻子的平淡要較之任何的憤怒表現更具有破壞力,因為已不愛,已失望,已心死,所謂哀莫大於心死,或如此。

而當屈服於婚姻,屈服於丈夫,屈服於妻子,其實就徒留下軀殼,僅在偶然的出軌中感受自己的存在。當然,這僅是一個美國中產階級的婚姻危機故事而已。婚姻其實依舊有著其美好,其可以延續愛情的動人,當然。

兒子 – Le fils

面對剝奪了自己兒子生命的人,會將他殺了來報仇,抑或放下過去選擇寬恕,而要是那人成了自己的學生,又會作何選擇呢?逃避?針對?陷害?似乎會有很多個選擇放在前面。

作為一個父親,也作為一個木工導師,他選擇繼續他的工作,其實他可以選擇去他弟弟的木場工作,他選擇擔任少年犯的導師。前妻責怪他:“這世上不會有人像你這樣子做的。”但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於是鏡頭就帶著觀眾尾隨他,尾隨他的工作,他的跟踪,他的孤獨……諷刺的是,當他想更多地去了解這個少年犯時,少年犯開始對他產生信賴,想他當自己的監護人。

後來開始思考為什麼是木工導師這個角色職業設定,是架梁奠基者的意思嗎。兒子被一個沒有得到父母關愛的兒子剝奪了生命,自己的兒子被不負責任的父母的兒子所殺害,那是個童年得不到生活支撐的兒子。當與這個落魄的兒子見面時,一種可以認為是情感轉移的事情發生了。

以手搖鏡的背拍來強迫觀眾的旁觀,單機長鏡頭跟拍更是令觀眾以冷靜的距離角度來觀看故事的進行。

老師 – 少年菀得

每一個身世不堪的學生似乎都會遇到一位可以指引其無悔人生的老師,起碼很多電影都是這樣說的,於是悔恨,悔恨不是一個叛逆的學生可以招得老師的特別關愛。但是,難道會有觀眾希望自己有一個駝背的在街邊跳舞買藥的父親和一個有智障的叔叔,還有一個自小就捨棄自己不顧的菲律賓母親嗎?

電影以平淡的生活點滴夾雜些許的小玩笑小矛盾來帶出溫情,不故意的煽情悲傷不故意的勵志,活潑地道出成長所面對的種種:愛情、親情、理想、未來和價值觀。而通過學生與老師之間的矛盾來讓觀眾看到生活的喜悅,平淡溫情,正義詼諧。

老師,是讓學生看到這個社會的殘酷的同時,也讓學生在挫折中學會如何爬起來。正如他教訓菀得因為父親是駝背、是買新娘的男人而感到丟臉時所說的話:“因為這個而感覺丟臉其實是更加丟臉的事。”但其實,這種能夠反抗現實而敢於說真話並以身教育的老師又在現實中能夠有幾許呢?

面對若今的現實,只可慨嘆:電影畢竟是高於現實的存在

黑色 – Black Mirror

The National Anthem
極具黑色諷刺的開篇首集,諷刺的不是某個人某個團體,而是這個社會,這個被互聯網推動引導著的社會。所諷刺的是這個愚昧的社會輿論,失衡而盲目,容易被擺佈的同時也沒有持續力。這不單是聚集所描繪了單一個國家的情況,反觀中國國內互聯網世界,同樣如此。都是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審視,然後熱議,然後壓制,然後反壓制,然後遺忘。或者,這就是信息爆炸時期所表現出來的現狀。

公主被綁架了,總統被推倒風口浪尖的位置,與一隻母豬做愛,這對社會大眾就不過只是荒誕不可思議的新聞,或者是被翻閱的歷史;但對於當事人而言,這是尊嚴,這是婚姻,這是一生。於是乎,整個綁架事件成為了一起集體觀淫的荒誕事件,參與者是全世界,好奇而失去道德底線的觀眾,為著自己的正義感可以犧牲他人,因為有另一個更重要的他人需要被營救。所以這證明了人心所向,政客會因為自己的政途而犧牲自己作為人的尊嚴以及婚姻,而被萬人擁戴追隨潮流的公主則可以毫髮無傷地被釋放並開始婚禮。

整個綁架事件的兇手是那行為藝術家的話,那所有的觀眾以及媒體則是幫兇。失去自身理智被荒誕新聞所擺佈,而結果是萬人空巷地看著總統跟豬做愛,興奮地期待荒誕人豬性交轉頭卻道德崇高地表達傷感與噁心。媒體,包括新型社交網絡媒體以及傳統媒體。作為工具,無法被控制,於是成為兇手製造這荒誕綁架事件的最佳工具;而傳統媒體,人為操控的媒體,卻為了爭搶一手新聞而罔顧一切,抱著維護觀眾知情權的大旗來烘染新聞,終導致整個綁架案件的悲劇結局。

與其說是一個總統輸掉了自己的尊嚴以及妻子,倒不如說是這個社會輸掉了自己的底線。當然,或者大眾堅持不屈服綁匪的要求,而圍觀的是公主撕票,又是另一種觀感體悟。其實,觀眾同樣是隨意被擺佈的幫兇而已。

Fifteen Million Merits
當觀眾都誤會故事中的美好愛情結束於那一盒飲料的時候,男主角殘忍地告訴觀眾,不是,那都是一個人面對大眾鼓吹时自己的孤立無力以及迷失软弱所導致。

那是個高度發達的未來,每一個人被約束在封閉的環境中,

已經習慣於進行枯燥的生活,一切都被封閉在影像虛擬當中。人們都被囚禁於這個高度娛樂化的資料世界而不自知,所有一切都是虛擬而不實在的,只有跑步是實在的,只有在房間自慰的時候是實在的,只有進食那些改造食物是實在的。人們已經缺乏了交流,所有一切都是通過自己的虛擬角色來實現,生活樂趣都是讓這些虛擬角色來實現享受,穿衣娛樂藝術遊戲……

而我們現在所樂於且享樂進行的一切,都是在往這些虛無邁步。

女孩被男主角鼓勵參加達人比賽,她參加了,而且贏得了贊許,但殘酷的是唱歌的人已經不再被需要,參賽者在那個夢的舞臺上不過是一個個的“素材”,等待被抓捏改造,成為娛樂流水生產線的產物,娛樂消費品,用完即棄。

而我們現在所樂於且享樂於觀看的一切真人秀比賽,不都是在不停的製造這些娛樂產業消費品嗎?且話題保鮮期在不斷地縮短,參賽者被擺佈控制,觀眾被愚弄。然而雖現實如此,這種以實現夢想為口號其實將人摧毀的娛樂依舊在火熱進行中。

於是女孩在觀眾盲目的歡呼聲中答應成為色情片演員,男主角在在舞臺上激昂言論後卻因此得到成名且每週都表演自殺言論的機會。他們都不用在每天騎自行車,可以吃到新鮮的食物,喝到新鮮的果汁,看到翠綠的自然森林。

諷刺嗎?當我們今日在不停追求虛擬的名聲時,最終會倒頭來追求那被遺忘的原始。

The Entire History of You
過去是什麼?我們都被過去所牽絆,但所幸我們會忘記,雖然有些事情是如此深刻。但當曾經所有看過經歷過的事情都被腦殼中的芯片所記錄,可讓自己隨意的翻查,那又是否可以美好地讓我們處理記憶呢?我們可以刪除不好的記憶留下我們所希望的記憶,而我們的記憶可以私存只在自己視網膜上會看,也可以投射在顯示器上與他人共享。

其實,這是在對社交網站的timeline設計的諷刺。我們都將曾經過去記錄在社交網站的timeline上,標誌着我們的過去,我們按一個鍵就可以將上面的記錄刪除。或者,慢慢,我們會依賴於這timeline而失去了自己的記憶。

而當這些timeline上的記錄最後會成為揭露彼此傷疤的證據時,它的意義又是什麼呢?兩性之間是有着很強的敏感度,尤其是自己最親密的人,那是不能夠否認的。而當一步步證明自己的懷疑時,那猶如是一刀刀插入心肺。最後的結局無疑是悲傷的,猶如自殺般地回看妻子出軌的影像。已經不能知道在做愛的時候,妻子在腦海中回放的影像到底是和自己的,抑或是那個舊情人,已經不能夠再去信任這個深愛的女人。

愛情,愈是因為愛而愈是對其折磨,矛盾之極;記憶何不如是,愈是不想忘記,卻愈是讓其不斷回放細究。

是的,我們的愛情是不可侵犯的,我們的婚姻是容不下的背叛的。或者,真如餐宴上彼此的討論般,愛這個人,就讓彼此不好的回憶自然遺忘,只留下美好,這或者就是人的大腦所天然具有的篩選能力,而放下彼此的醜陋糾纏。

Be Right Back
作為新季回歸首集,沒有首季播出時那般的驚艷喧嘩,有所延續了的是對互聯網對人們生活影響的惶恐,對道德底線的一再挑戰。

當人們的生活已經離不開社交網絡,每事每物都需要借助互聯網來進行記錄時,是否想到這也是在互聯網上塑造着你的所有,無論是性格抑或是記憶。於是當你死去,你的這些在互聯網上的數據會讓你得到重現人間的機會,雖然,這其中的意義只是對於思念你的人而言,而你自己,已經確確實實的死去,不再了。

當那曾經深愛的人藉由往日的記錄而得到重新塑造,以難以想像的科技完美地複製在你眼前的時候,是否可以藉此來獲得心靈的慰藉。於是也聯想到,如果那個不會愛你的人,卻因為他在互聯網上的所有記錄而給你一個機會去完全擁有這人,包括是情感,是身體,雖然都是在指令下進行的替代品。

但自欺欺人的安慰並非人人都奏效,內心對真實的約束會讓自己無法面對這當中的虛假,哪怕這虛假又是真實得如此的讓人意亂情迷。藏於樓頂作玩物時而回味,或也可滿足人性那可悲的道德懦弱與潔癖的矛盾吧。

White Bear
二集終於回歸到對人性大眾那極致的黑色諷刺。

當大眾如看馬戲般地對待一個冷血的殺人共犯時,他們都如站在道德高地的聖人,所有的作為都是被賦予“正義”名號的,無論是讓這犯人遭受不斷的大腦刺激、不斷的惶恐奔跑、不斷的道德鞭笞、不斷的絕望哭訴,她都如要往上頂推石頭的罪人般,無論她如何努力往山頂推進,她始終會被退回到原點,再次再次重複重複的絕望懲罰。而大眾就如此樂在其中地被自己的正義感所意淫,宣洩自己的憤怒。但其實這一切,如施予一個無辜人身上時,這是何其的罪惡,但因為這是一個犯下讓人髮指罪惡的人,於是大眾所有的“惡行”都被賦予了正義。

在這故事中,人不再如人,而如動物般,就因為她犯下讓人髮指的罪惡,如此就要遭受更加嚴厲且重複的懲罰。大眾樂在其中猶如一次美好的遊園玩樂般去參與到對罪犯的懲罰遊戲中,去將人不再當人看的進入角色扮演遊戲中,圍觀一個女人如何一步一步重複發現自己所曾發下的罪,重複遭受自我與大眾的責備中,陷入求生不得的無望中。

The Waldo Moment
這是對政治遊戲的一次無力反抗,又或者,是對被政治遊戲愚弄的大眾的當頭一記。政治,最後變成被一個虛擬動物形象所鼓動的遊戲時,變得如此荒唐而可笑。開場,有一個問題被提到“你覺得政治是什麼?”

對於一個在獨裁政權下的觀眾而言,政治是什麼?答案似乎是那麼的不具有說服力,正如觀眾對這終集的觀感,都是那麼的抓不到點。因為一個虛擬的人物成為政治人物是荒謬的話,那麽一個掛著為人民服務的政府就更是荒謬無恥之極了。

天真 – Führer Ex

頗為喜歡這種前後人物性格對調的故事,因為一段經歷而造就不同的人生改變。不過,或者此片也算不上是對調,僅是主角之一由對世界的天真認知轉變為殘酷對待,對比出另一主角的的暴戾轉變為善良的誤會。

雖然本片是有着德國新納粹的內容以及德國統一的故事背景,但真的並沒有太明顯強烈的政治表現,更多是在時代變遷中的人物成長,但其實這當中的成長轉變在影片所交代的內容中並沒有與此背景形成關係。而且本身人物成長期的諸多叛逆經歷更加獨立於所處的時代背景,且主角之間的矛盾變化也更讓觀眾關注到的是他們之間的友情,而不是所在的時代。

當Heiko遭受到自己在獄中以為可依賴的人的強姦時,他本來對自己所看到的世界的天真想法瞬間瓦解,不存在所謂的善惡之分,那種善惡難辨讓他徬徨。罪惡的事實讓他意識到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對待,於是有了瘋狂的報復同室獄友的衝動,以及出獄後的暴戾兇殘行為。較之的Tommy要聰明地面對這一切,其實在他第一次入獄時以及後來安慰Heiko的話語間也可以知道他也有同樣經歷,沒有一個母親的關愛的他要更加清楚這世界的真相,所以他一開始就是一個流氓不羈的形象,也往往是如此才能更好地生存於在這灰色的世界裡。

孤老 – 桃姐

桃姐並沒有孤獨終老,臨走前,他還是幸運地有主人家為她照料後事送行,帶其落葉歸根。這真不單是一個老女傭的故事,更是主僕之間那種既疏遠而又親密的關係。尤其開場,都在大力刻畫出主僕之間的身份差距,而兩人對於這種位置疏遠感情親近的關係倒是習以為常,彼此沒有輩份差距只有主僕身份差距,所以習慣性地接過飯,自顧自地吃着美味。然而轉頭又狡猾地要吃豬舌,卻信心滿滿地應付傭人的拒絕,因為知道老傭人對自己的寵溺。而開場所奠下的這種感情基調,讓觀眾也感受到這其中的平淡卻又溫情。

是的,這是溫情的。雖然桃姐一直都清楚知道自己作為這個家庭裡的傭人身份,所以她都一直保持着這距離,於是她要求住老人院而不給主人家負擔。羅傑也清楚自己所能做的已經應該做的。但人老了,孤苦伶仃的時候,顧影自憐,卻無人在膝前,箇中滋味自是清楚。所以第一天到老人院時,桃姐所表現出來的種種不習慣與抗拒,都是看出她的徬徨與無奈。她不想承認自己的傭人身份,於是當聽到別人說她的名字是傭人名表現出強烈的憤怒。

在觀看之前,其實都是抱著葉德嫻是依舊過往的演出痕跡,但這次她確實讓觀眾看到了經過數年沉寂後的不一樣的改變,那是年歲磨礪出來的自然年邁與衰弱。與以往那種單純奉獻的片面形象不同了,她的樂觀也擁有了情緒。

這次確實應該對劉德華的演出片言數字,確實表現出了角色本身所擁有的感覺,以及對這位照顧自己多年的老傭人所擁有的感情,卻又有着自己的無力。尤其結尾獨自一人吃外賣的一段,冷靜的傷感。

你說看完此片可以不對年老有所感想嗎!無法不想到當自己年邁不堪時,卻發現身邊無人照料,靠着自己艱難生活。又抑或在療養院等待死亡的來臨,無法再說尊嚴地接受一切照顧與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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