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劇情

性飢渴 – HOTEL DESIRE

一個和丈夫離異7年獨自帶大兒子的女人,她的兒子要離開她兩個星期去巴黎,她很傷心很不捨。兒子是那樣的可愛,是那樣的乖巧,是那樣的懂事。兒子成了沒有丈夫的生活的唯一支柱,但現在,兒子要離開自己兩個星期了。

但其實,這有是否一種解放呢,對單身母親這角色的釋放。她現在是一個沒有兒子在身旁的單身女人,她還年輕,她還貌美,她還苗條……

有著各種讓人無法預想結局會急轉,由一個單身女人的堅強日記變為性愛日記。雖然在結局之前,所有的鋪墊都是那麼精細平穩,每一個鏡頭的構圖都是如此講究,但當習慣在精緻的鏡頭語言所拍攝下來的女人面對生活壓力所表現出來的情感變化時,女人帶觀眾進入懸疑,她闖入了一個盲人畫家的房間裡。

她看到了一副可能久違的男人裸體,她害怕自己的無禮而假裝自己的不存在。但當畫家趴在地上開始感覺到身邊有人時,觀眾所習慣的感覺會被帶離,極具視覺衝擊的赤裸纏綿讓原來的平淡瓦解。

慢鏡頭之下,整個性愛過程不再羞澀而更見藝術公然,理所應當的美好。觀眾會發覺,其實這不過是將本來的色情片被藝術處理後的成品,突然而至的性愛,無需過多話語,心領神會,彼此心知肚明。

老人 – Before I Forget

一個同性戀男人的孤獨老年,依靠金錢來交換肉慾的需求,雖然已經失去了可以讓自己引以為傲的資本,無論是金錢、身材抑或身份,但他依舊覬覦年輕強壯的身體,不屑那些衰老的軀體。雖然他也是如此的衰老無力,在床上也會因為服藥而無法繼續。他曾經也是壯健讓人垂涎的少男,但年歲漸長,魅力漸失。

衰老,這是一個諷刺的話題,尤其將之放在了同性戀的群落中,就是如此的深刻。不願意接受現實的殘酷,但也要無奈於承受現實的殘酷。他們始終對美好有著如此的執著,也對自己有著如此的自憐。當曾經的朋友離去,身邊的情人離開,而一再地被告知自己的年老無力。影片結尾是老人與一個青年的對話,他反問青年“你覺得你現在還很年輕很強壯,但當你幾十年之後呢?”年輕自然可以為所欲為的揮霍,但衰老是要必須面對的將來。

不過,衰老那是將來的,那是遙遠的,在年青壯健時享受一切可以享受的,那到了年老落寞,也就會無所悔恨了。是呀,總起碼比衰老時去悔恨年輕時不曾揮霍要美好,但是呀,也不一定,衰老時只能夠剩下追憶曾經美好也並不見得美好,而且所要承擔的是要為曾經揮霍所付出的疾病代價。

電影用一種懷舊古典的手法來營造衰老的氣氛,粗顆粒畫面,蒼白的色調。而電影在故事性上是欠缺的,更多是在於人物的表演以及對白中所要傳達的思考。

孌童 – MICHAEL

那是如何一種心理想法?那個被關閉在地下密室裡的男孩,雖然受著他有限的細緻照顧,似乎體貼入微的關愛,表現出的彷如是父親般。但,當洗漱過畢,一時心血的來潮,男孩就會成為一個玩物,不分地點場合的,無論是孩子的地下室,自己的房間,飯廳,抑或是野外山郊。

電影沒有任何明白的畫面表現孌童內容,卻無不在細節中告知觀眾男人對男孩所做的罪惡行徑。雖然觀眾被告知的盡是兩人生活中的瑣碎,但男孩情緒化的表現以及無望的眼神都告知觀眾一切所造成的惡果,驚心動魄。山腰的嘔吐,背對鏡頭的曲身哭泣,失望地將信件丟棄,如野獸般的嘶吼亂抓,盡是罪惡所造成的痛心結果。

其中一個鏡頭是平面化的構圖,男人與男孩個在桌子一邊,男人剛看完一部色情片,為其中的對白所興奮,想到在餐桌上模仿起來,說:“這是我的刀,這是我的陰莖,你想我用哪樣插進你身體裡。”男孩極其平靜的回答:“你的刀”。

當面對內心慾望的時候,有人會選擇盲目於理智的道德束縛,放縱內心的野獸。哪怕時而會有所搖擺不定,但當一切形成習慣而理所當然之後,被困在地下室的男孩就不過是洗漱架上的牙膏,習慣性地被定期使用。所表現出來對其的關愛,反更顯得背後罪惡的醜陋齷齪。

青春期 – 我11

當那一個工廠和工人宿舍區圍繞山間時,更加以為這是賈樟柯的《24城記》的劇情電影版,而可能,這些類似的故事,都為經過那個年代的人們所感受過。因國家的感召而離鄉背井隨著單位去了異鄉,被無形的圍牆保護着,圍牆之中有工廠,有宿舍,有學校,有醫院,而這些異鄉人在陌生的地方定居,有了自己的家庭,而他們會跟本地人不時的發生械鬥。《24城記》是由親身經歷者回憶那段過去,那麼《我11》則是從一個11歲孩子的眼睛去觀察這些過去,有些不解,又有些殘忍,又有些領悟。

可能王小帥始終堅持這不過是對自己童年的一次個人回憶,王憨就是當年的自己,但,觀眾所看到的,可能是一個依舊不為輕易提及的時代,以及對當下體制的映射。那些被掩藏起來的罪惡,那些童年的扭曲,那些暴力的爭鬥與惶恐。

但電影也確實是一個反映一個進入青春期孩子的故事,對異性身體的好奇,對自己身體的疑惑,對成人世界的一知半解,對未知的恐懼,對自己所在世界,和生命的理解……當結尾父母帶著自己去監獄了解襯衣的情況時,隔窗看到了站在監獄門口的老謝父女,曾經為父女經歷憤怒的父親,選擇了從後門離開而避開與父女的直接碰面,雖然是遠望,但女兒那眼神卻如此經過一個景深穿過鏡頭,為觀眾所感受,冰冷得讓人心寒。這也讓王憨感受到世界的無法理解,但也讓他開始成長了,無論是心智上的,抑或是身體上的。

作家 – Being Flynn

多少感動縈繞心頭?無!多少勵志鼓舞勇氣?無!電影真不過是平白的文學電影,對白很美,哪怕當中夾雜粗言穢語,但其確實有詩般的語言美……因為兒子真的是在寫詩,而他的父親也確實有作文,雖然是潦倒不堪的作家,哪怕他如何吹噓自己的成就和影響。他畢竟是可悲的,雖然他還是一個父親,不過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對父子題材的電影從來很少能夠引發起內心的動容,個人因由。雖然影片在表現父子關係中帶有對文學創作的執迷與錯失,但還是過去無法磨滅的單親經歷讓父子關係難以修補。因為思念父親最後自殺的母親,雖然她身邊經常流連不同的男人,原來她還是如此愛着那個離去的男人。這是兒子心中的痛,無法釋懷的痛。

電影通過一點一點地閃回曾經母子的相處場景來對比今日父子關係的緊張。影片在場景調度上有着其動人之處,其一是過去母親不同的男友與兒子玩接發球的長鏡頭,藉此表現母親無法安定的情感;其二是兒子無法揮去內心對母親的思念以及今日對父親的責任,於是已經死去的母親站在了鏡頭和場景的中央,鏡頭正反打的表現母親是父子倆的羈絆也是內心的障礙。

但其實,父子關係的表現往往就是如此矛盾的,是他捨棄了自己,也是他賜予了自己優越的文學天賦。

尋人 – LONDON RIVER

那是倫敦2005年7月7日爆炸案,在倫敦的地鐵和巴士上發生連環爆炸,造成52人死亡700多人受傷。而在死者其中的一對男女,他們的父母因為看到新聞擔心而來到倫敦尋找他們的孩子。於是一個早年喪夫的婦女和一個與兒子不見多年的男人因為一尋人啟事而認識,並開始他們一起短暫的尋人經歷。

鏡頭基本上採用中景為多,以旁觀的角度來觀察故事,平實而並不具強烈衝突,但充滿戲劇性。作為觀眾,並不欣賞這戲劇性,故意為了讓觀眾感受到情感衝突所作的情節安排,這其中的煽情目的不言而喻。但其又是否要讓觀眾從這情緒波動中有所領悟?

一次巨變,所改變的是一生,尤其是當所有希望的失去。農地活成為了宣洩,森林的保護讓自己愧疚——連自己的兒子都沒能保護,又如何保護森林!

牛 – BULLHEAD

正義不張而自私的成人世界,會讓孩童遭受如何沉重的心裡陰影,不經意聽到父母的憂慮,又會讓兒童承受多大的心理負擔,然而一切的悲劇,確實這個遭受傷害的兒童所經歷。

無來由的暴力,導致作為男孩的身體遭受永遠的傷害。父親想要討回公道,卻遭受種種的阻撓與無力,兒子就如此看着父親被攔下,那個乖張的少年就如此逍遙法外,施暴少年的父母也完全因為所謂的“意外”而心安理得地繼續他們的日子。但對於男孩的家庭,確實永遠被蒙上悲劇的陰霾。男孩之後要定期注射荷爾蒙來維持正常男子的身體代謝分泌,也要讓自己的身體以及聲音來掩飾自己不完全的男性身體缺陷,雖然他長大後看上去是如此的壯健,但那場悲劇經已毀滅了他的一生,他不敢戀愛,他無法像正常男人那樣去尋歡,連一個瘸子都可以實現的基本慾望都無法滿足。當他遭受意外後,母親擔心地問醫生:“那麼他會變成同性戀嗎?”

然而諷刺的是,那個目睹一切悲劇卻沒有站出來做證人的孩子,日後長大了,他卻成了一個同性戀,鬼鬼祟祟地過著他不法日子。

電影沒有進行讓觀眾振奮的報復,而選擇以徹底的悲劇來結束一個悲劇的受害者人生:密閉的電梯空間中,注射了大量激素的男孩彷如一隻發瘋的狂牛,用頭撞擊企圖傷害束縛自己的所有人,但再堅韌的牛皮也無法抵抗子彈的衝擊……

聯繫 – AMAYA

要說觀眾是否能夠在影片中讀到導演的意圖,不能!三種語言的對話,各自的思想經歷碰撞,似乎在相互影響,也似乎在頑固自衛。六個人物,相互之間交織了一個複雜的關係網,彼此都有着千絲萬縷的羈絆,正如Amaya丈夫在修單車時說的:“很多事情其實都是有聯繫的。”

外國人Paul剛來到香港,他看到按摩廣告就找到了Amaya被派上門服務,後來他參加了Amaya所在的按摩中心學習足部按摩。阿蘭是個汕尾女孩,來到香港剛被英國老闆革職,來到Amaya所在的按摩中心報名學按摩,卻因為Paul打來的電話而陰差陽錯地在按摩中心繼續翻譯的工作。後來Amaya的兒子去了汕尾打工,阿蘭的家鄉。Paul在咖啡店認識了一個女孩,他們開始了戀愛,但原來女孩已有了男友,而那男友正是阿蘭的英國老闆。Amaya去了汕尾探望兒子,Paul也去了汕尾找Amaya,而阿蘭的父母看到了Paul和Amaya一起,於是在給阿蘭的電話中提到,阿蘭回去了汕尾想找Paul,嘗試開始她那剛萌生的好感……

整部影片就通過六個人物充滿戲劇性的遭遇而呈現出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奇妙聯繫。在阿蘭第一次上門找Paul時兩人一起念了孟浩然的《春曉》: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其實這首詩也帶出了萬物的關聯,因果的循環。

鏡頭更多地集中在一個從日本飄洋過海來到香港的中年女人的表情上,生活的呆滯似乎讓她失去了激情,重複着每日的工作,她總是不苟言笑,每天吃著一樣的外賣麵條。

邊境 – The Suspended Step of the Stork

這是在希臘的邊境,有一個小鎮,那裡收留了一批又一批的越境難民,他們無家可返,只能夠滯留在車廂與廢墟當中,徬徨地等待,度日。鏡頭以一個電視導演的角度,進入到這個邊境小鎮,感受其中的無力,徬徨,與絕望。

長鏡頭、軌道運鏡,帶領觀眾觀察一張張絕望的面孔與那片冰冷邊境,平靜地將這些看入眼中,卻無力進入做出改變,邊境廢墟與破舊條路的蕭條徒讓人觀眾感到的是絕望。影片結尾的鏡頭從美學上甚是華麗,從側拍緩慢的轉為正拍,攝像機就立在隔開兩國的小河之上(這其中甚是意味深長),將男主角定位在鏡頭中心,穿著黃色連身服的工人整齊地爬上電線桿拉直電線,然後就此停在半空,整個長鏡頭的畫面以一種苛刻的工整來營造死寂的美感。

跨越國境之河的婚禮,如此的荒誕而悲傷,一對本應同在的男女,在一河兩岸舉行了一場隔空的婚禮,神父如常地進行所有的儀式,為其祝福。但一聲槍響,卻將這婚禮結束,所有四處逃竄,直到最後男女爬出來隔岸相望舉起手後,婚禮方結束。觀眾不可回望男女的愛情,也不可預見他們的婚姻,畢竟他們被一條生死邊境線所分隔。或者他們在各自的岸上,有著各自另外的情慾糾纏,只是他們都有一段荒誕的婚姻聯繫着。

電影譯名是“鸛鳥的踟躕”,但在影片中不曾看見鳥的出現,會一直疑惑片名的來由。直到被告知,那是邊境軍官站在邊境線上的姿勢:單腳立地,另一直腳準備邁地彎起,姿勢猶如鸛鳥,他在踟躕是否要邁出這一步跨越那條邊境線,那條生死的界線,因為只要邁出那一步,對面的國家邊防兵就會因其私自闖入國境而對其進行槍殺。

電影在國與國之間,種族與種族之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來帶出其中的疏離,他們都被種種事由而隔開,無力突破,甚至為之負上生命的代價。

學校 – Aftershool

一部鏡頭語言極其工整,基本構圖是對稱而平面的,鮮少有明顯景深的場景,除了每次的學校集會,而攝影機位也基本是固定不動的,於是演員的出鏡入鏡也較之突兀,畫外音也就起到了相當重要的配合作用。

電影通過一個寄宿學校中學生的眼睛與攝像機,觀察與體驗這麼一個封閉的校園內的種種罪惡與虛偽,上至老師,下至學生,對於一件因為學生濫藥而斃命的事故所表現出來的各種面孔,讓人感受到校園的黑暗。正如男主角開場時打電話給母親所說的:“我覺得這裡的人都很討厭我。”或者,是根本沒有人會在意其他人。

電影也用了更加多的筆墨來刻畫少年青春期在面對種種醜陋時候內心所反映出來的陰暗。少女的斃命原因在結局的時候才被男主角的回憶所揭示,但內心的這種陰暗面在其心中作祟,當他回頭看著鏡頭時,他就如看著觀眾,感覺到觀眾所知道自己的一切。電影也在有所筆墨的對色情行業對少年所造成的影響,喚起他們內心扭曲的慾望。

下一頁 » «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