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犯罪

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 – 亂步奇譚

開始於一樁校園虐殺碎屍事件,受害者被殺害後肢解重組為一張椅子,造型可怖殘忍。而在兇案現場,就只有受害人的一名學生。而由此,帶出了動畫的主角,並非如名稱的江戶川亂步,或者其後人,而只是一天才偵探明智少年。因為這一樁案件,一個三人偵探少年小組成立了。

當以為這動畫只會如一般偵探懸疑動畫那般的話,就錯了。之後的一樁又一樁案件就不過是對一條公式的鋪墊,將人物帶出,將主題深化揭示,在最後來將過去以及現在進行聯繫,說明這一切罪惡背後的人性之兇殘。

“兇殘”,是因為軟弱,因為太過軟弱而給予罪惡實現的可能。要將罪惡杜絕,就只能用兇殘將罪惡警告,滅絕。結尾,動畫似乎要以失控的狀態來將社會推向混亂,以“正義”來杜絕罪惡,以暴制暴來化解內心的壓抑。是的,動畫開場的幾個案件鋪墊,就是為了對這以暴制暴進行合理化的理由,法律的缺失導致罪人得不到應有的懲罰,但受害者的尊嚴一直被踐踏而罔顧。這尊嚴的保護,就只能以更加罪惡來懲罰,雖然法律的正義不能接受這種懲罰,但這似乎就唯一的方法。

動畫在畫面的處理上很是艷麗,符號化的場景以及人物形象,使得故事的主題呈現有更多可供深究的,如路人都以木偶或者陰影形象來取代,屍體解剖說明則以玩偶來取代,這些看似戲謔呈現,實則是在對這罪惡冷漠世界的諷刺。

野蠻人 – Wild Tales

一邊看電影一邊在心中念著“真是過癮!”嗯,故事的各種出乎意料而又理所當然,真是再有趣過癮不過了,那種以暴易暴的觀影洩憤情緒通過電影得到積聚發洩,尤喜歡第三、四的故事,暴力有餘衝突矛盾十足。

在被惡劣環境(他人即地獄)所迫害之下,普通人只能站起來拿起自己的武器,無論是飛機汽車抑或老鼠藥,又抑或是炸彈、刀或陰道,來捍衛自己,無論捍衛的是身體抑或是尊嚴,又抑或是婚姻愛情。電影片名的“荒蠻故事”,總無法擺脫地會將人物與野獸進行聯想,認為當中的人物就如被拋在荒野之上的野獸,不一定是凶狠的一類,也有可能是和善的一類,只是這些野獸被逼到絕境後的憤起反抗。

第三個故事沒有誰善誰惡,只是強者生存,奈何看似弱者也並非善類,最後抱在一起葬身新車爆炸,也不得不慨嘆路怒症的可怕後果。這一個故事之所以過癮,在於一次又一次的反轉,每每讓觀眾以為弱者會逃過劫難時,卻偏要將自己從原來的有利轉為不利的位置,其實這種同歸於盡的結局,都整整表現人性貪婪憤怒的原罪。

第四個故事,普通市民在政府機器壓迫之下所進行的一次有效反擊。一枚炸彈所掀翻的不是停車場的幾台被查扣車輛,而是市民壓抑心中多時的不滿,以及利益集團之間的矛盾。在政府機器面前,一個普通市民是無力的,但能夠知道利用輿論玩弄權術,卻能演化出力大無窮。雖然這衝動還是帶來了牢獄之災,但卻讓機器運轉零件鬧得煩惱不已,罵聲一片,卻又是另一重意義的大勝利。

兩個故事,都是一種以弱鬥強的安排,雖都並非勝利,但能夠帶得個同歸於盡也何嘗不是一件過癮的樂事。因為絕大多數的觀眾並無能如電影中的角色那般的反抗,但能夠通過電影角色得到共鳴而獲得洩憤,則是一次絕佳的觀影感受。

匪 – 赤道

其實觀眾都有一種正義的期待,對於戲劇正面導向的希望,而當結局並非如“邪不可勝正”所言的,內心的失望則是對作品嚴苛的否定。此電影呈現及結果則如是也。

地下軍火的交易地轉之至香港,而這具有毀滅性的軍火武器稍有不慎則會將香港毀滅殆盡。軍火原屬於韓國,但交易地在香港,而香港屬於中國領土,韓國與美國有所話語,於是政治上的相互制衡及利用,讓一場交易引來多方勢力的參入。而這彼此勢力的抗衡抵鬥,利益方向的不一致,使得危機並不能夠得到化解,更是落入爾虞我詐的陰謀當中。

其實當故事在鋪墊香港政府時,各部門之間的相互推卸及而後面對中央政府的阿諛,何不是在諷刺着當下的香港政府呢!而多方勢力之間的抗衡及敵對,則會使得危機演變得更為慘烈。這樣的種種,何不是在映射著早前的香港社會局勢嗎!

“你都是香港人來的!”當之前被李SIR提醒後,教授離開總部反問李SIR的話。
“我何不是被人捏著喉嚨呢!”而李SIR對於教授這反诘,也有著他的無奈。諷刺的是,李SIR結局則是被勒喉而死。

縱使更多的觀眾不能接受電影以一種預告片般的展開,但其實個人會接受這種正面角色慘遭魚肉的結局。並不因為正面角色的種種處境是多麼的不堪且愚鈍,而是這種爾虞我詐必然有贏家也有輸家,但反派智謀取勝則謂之奸詐,正派陰險則謂之機智,這其中的正反既定道德觀於在戲劇的世界中,是否能夠有所反差逆轉呢?

而且,這電影明顯就是一個啟幕的“預告片”,能夠槍火轟鳴爆破連連則好矣!而且觀眾在晚場後遲遲不立場期待有得個邪不能勝正的表現,難道不是另一種的創作肯定嗎?

警察 – McCANICK

警察之餘,認為應更賦之予“父親”於電影當中。

開場一個壯碩的男人起床,微弱的光照進入,營造出濃烈的寂冷氛圍,而後除了男人就沒有其他人物進入。而男人就是電影的主角。直到男人穿上衣服拿起一個破碎而重新黏合一起的杯子出門後,才看到另一個人物出現,他的鄰居,但對方對於他的招呼並沒有予以回應。其實這也就告訴觀眾角色的交際關係是如何的惡劣。而又直到去找一個黑人老闆時,觀眾才看到主角較之友好的交流。而在兩人話語間,才知道男人原來有一個家庭,但妻子兒子都已經離開,這也就埋下了伏筆:家人為什麼離開?而他的鄰里關係又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而隨著主角回到警局,與新拍檔會面,被上司點名“慶祝”生日,而一切人際關係在他身上都顯得格格不入而不自在。他找到上司,他有案件線索要匯報,是他就拍檔被殺案的事情。但上司對於他的發現很不樂意,覺得這是他自找麻煩。

而電影開始閃回,尋找線人,一個長髪的男妓,觀眾理解那是死去舊拍檔的愛人,想要從他口中發現殺死拍檔的兇手。不果。回到現實,與新拍檔伺機追捕毒販,而在大樓兩人圍剿追捕時,意外的誤擊打破了一直的晦澀,逐步將過去的真相掀出,而這掀開也難免扭捏悶騷。

講故事的悶騷,人物亦然的壓抑。在欲言又止中,會將過去與現在通過主角的鬍子進行分別的對齊重組,而拼湊出觀眾的答案。現在,男主角要重新找到那個長髪的男妓,是他引起了這一切,導致自己的誤擊同僚。過去,他要找到長髪的男妓,要幫助他,收留他。而當提出這建議的時候,男妓假裝出來的哀憐和挑逗,讓男主角的所有掩飾都褪去,兩人不歡而散的彼此惡言,是揭開了男主角的“櫃男”身份,也暗示拍檔的被殺事件與他有所關係,甚至是他蓄謀的真相,只因為要把男妓攬在自己身邊。

而當回到現在,追尋男妓的過去,不曾出現過的妻子和兒子,一個給兒子的留言電話,都似乎在暗示追捕背後的真相,殘忍而原罪。

電影的剪輯有所巧思,但僅僅依靠David Morse的鬍子作為線索穿梭過去與現在顯得相當薄弱,事件的零碎讓這懸疑留給觀眾有很大的難題而不友好。David Morse的演出撐起了整部電影,他與Cory Monteith的一吻看着揪心,壓抑而又欲罷不能,糾結十分。

夢露 – Nobody Else But You

強烈的個人映射,帶出相似的經歷命運。但其實觀眾認為,這更是一個導演編劇對故事的執著,一個女人在這時代之下的命運遭遇,是所有人的結果,包括女人自己。

通過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來進入女人的世界,通過女人的日記來感受經歷女人的所曾經,她所遭受到的蔑視、傷害和欺騙。從小不過是一個被其他孩子排擠的女孩,當她知道要如何讓自己獲得關注利用自己的身體來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時候,女人的悲劇也就此奠定了。就如她所敘說的夢境:她成了瑪麗蓮·夢露,被厚實強壯的總統的手拉進一個房間裡,開始他們不為人知的一切。

於是女人的真實也就如此巧合地重複了,她被故意謀殺了,她被意外殺害了,只因為所有人都對她有所企圖。愛她,也殺了她。其實,電影也可讀解為導演對瑪麗蓮·夢露的死亡的另一種大膽猜測。

有人想迷惑她,有人想殺害她,有人想救她……於是,女人的意外死亡,她的“自殺”,是所有人一手造成的。或者性感尤物我見猶憐,大都是紅顏薄命吧

絕望 – 彈丸論破

所有早期PV推廣都讓這動畫被寄予厚望,繁複的人物角色,充滿未知可能的的黑白熊設定,讓這遊戲改編動畫有了讓觀眾所關注的着眼點,諸多角色似乎告訴觀眾其中必然有着可以深挖的元素。加之之前對密室解密遊戲的嘗試,對相同類型的改編實在沒有不追看的理由。

而從來,被寄予期待的,都有失望的可能。動畫開篇的鋪墊是可以的,但之後快速的動畫節奏以及各種欲言又止且故意造成信息不平衡來營造懸疑的手法,都大大打擊觀眾的熱情。而且這種主角必勝的基調還是那麼讓觀眾厭棄,而其他的配角,就必然只有成為主角踏上勝利之路的踏腳石而已了。主角苗木誠每每被霧切響子告知證據的時候,都會故弄玄虛的隱藏答案,壓抑到動畫結束才給出答案。

動畫與其說是解謎,倒不如認為是給解謎遊戲的影像攻略罷了。故事將十五個學生禁錮在封閉的校園空間中,在相互廝殺的過程中迫使倖存下來的學生查處當中的陰謀,這種動畫or遊戲劇情有“大逃殺”+“9時間9人9扉”+“逆轉裁判”的味道,各種相容,但也有各種都不是的怪調。

其實動畫在人設方面是見優的,處理大量豐富的人物時能夠塑造出人物的個性來,但那種必死的氣質滲透在人物當中,除了開場被誤會是女主角結果卻第一個被殺的女同學。從這一點上,動畫在衝突處理上,是有所值得肯定的。但主題的話,想要深刻卻乏力最後至無賴地草草結尾,只能說是讓觀眾傷心的事了。

噢,觀眾想起玩家當年的《9時間9人9扉》的遊戲還留在NDS的燒錄卡上沒有通關呢。

黑吃黑 – 盜賊門

開場港韓兩地盜賊第一次會面時,韓國一面的人就說中國人擅長“黑吃黑”,其實這已經開始對之後的故事做出了暗示,兩個小時的故事,不單是說如何偷竊珍貴鑽石,更是說這個臨時集團內部的各種矛盾以及各懷鬼胎相互欺騙的故事。

這樣子的神偷盜竊故事,倒可以喚起80、90年代港產盜竊片的情懷,各種盜竊手法橋段絕對抓住了觀眾的緊張情緒,連續四場的高潮計算都精妙,雖然不能擺脫韓國導演對鋪墊上的矯情,但各種人物背後所掩藏的故事穿插在一起讓這部電影在結構而言有着獨到的觀賞美感。雖然人物都是獨立存在的個體,但造就他們今日的相聚相離卻與過去有著種種擺脫不開的關係。如此來說,導演崔東勳在講故事技巧而言是相當好看的,探究背後的這些小伏筆成了觀眾在觀賞正片被緊張情緒抓住之外的餘興。

10個盜賊,有曾經的夥伴,也有曾經的情敵,也有情愫暗生的拍檔,有警察的臥底,有短暫的激情夫妻,有插科打諢的路人。有會說日語的香港人,有會說國語的韓國人,有會說日語的香港和韓國人。有靠耳朵來開鎖的,有靠純屬技術來開鎖的。有精通易容的。有身手姣好擅長飛簷走壁的。而彼此要相互陷害,彼此不信任,在偷竊寶石的計劃進行中,都留有一手,但當觀眾也如當事人那般被牽著鼻子按著計劃來緊張的時候,笑在最後的卻是最不擇手段狠心犧牲一切的。而故事也從本來偷竊轉為動作追捕。

其實還是要告訴觀眾,犯罪高手們都是大騙子,彼此都能夠犧牲對方保住自己最大的利益,哪怕是自己最愛的人。

殺人犯 – Notre Paradis

“我們的天堂,遍布死屍與紅血。”這是電影下來的感想,嫖者稍有讓自己認為不舒服,即打開殺戒,以泄內心壓抑與憤怒。是否,年老色衰者,皆如此在不安中放肆內心的野獸,以將對方撕咬至體無完膚方休。

曾經也是年輕貌美,肆意利用自己的姿色來獵取金錢與肉體。但終究,還是會被年月磨蝕,皮膚會變皺,衝動會變態,已經沒有如年輕那般地容易興奮,只能利用各種奇怪的癖好來引誘自己的衝動。

過去曾經說過的,這是男同性戀者一種很矛盾的事情:自己也在日漸衰老,但始終無法接受他人的日漸衰老,而依舊迷戀年輕肉體,這就是其中的諷刺。於是,當自己的年老色衰遭到鄙夷時,則或是憤怒或是自憐。是的,誰讓你們是痴迷美色肉慾者?

以出賣身體者做切入,着力去塑造角色的矛盾與無力,然後,就真不過是一個故事而已。這樣的故事,甚至可以直接使用至色情片來做鋪墊用的劇情,一對利用身體獲取快樂的愛人,一路殺,一路做愛,一路搶,一路做愛,最後終難逃法網,結尾之處,甚至可以加入與獄警的色情橋段做結尾幕。

當年的在《野蘆葦》中的曖昧少年,如今一個在鏡頭後一個在鏡頭前,繼續講述同性戀者的故事,是昔日餘下的情愫只能依靠鏡頭與映幕來撫慰宣洩嗎?

陰莖崇拜 – L’Ennemi naturel

所說的“天敵”,觀畢所以為的,是一種性器所代表的敵對關係。天生具有碩大陰莖,強烈的性慾,表現出的氣勢足以凌駕男女,將他們屈服於自己的“強大”之下,讓他們甘心於成為自己“臣子”。就如案件嫌疑人身邊的那些女人,都甘心於成為他的性伴。或者,這也不過是自然天性的表現,一切是性的驅使。

相信有大陰莖的男人往往會表現出更強烈的氣魄嗎?又相信大乳房的女人往往會表現出更妖嬈誘惑的魅力嗎?

當探員第一次來到嫌疑犯的家中,看到他赤裸轉身後所露出來的所大陰莖,他是倉惶了,也是嚇到了,一時因為把醉酒者吵醒所可能招致的危險,二是對方的異人性器把自己驚嚇到了。而後來,他開始回到家對鏡自比。而其實,一旦有比較的舉動,就已經有了敗陣的跡象。

探員本身的性格表現也是暗示了他所必然被制服的結局,努力要在同事面前證明自己以獲取認同,通過激烈的性行為來證明自己的並不輸他人。而當被告知自己所一直相信的真相完全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時,信念與堅持開始崩潰,心中的疑惑開始成真,對嫌疑犯的關注與窺視並非是為尋找爭相的目的,也是對“強大”的一種幼稚反抗,以所謂的正義來證明“強大”的必然罪惡。當信念崩潰,內心防線失去,探員所要面對的是內心的渴求,以及失敗。

與其將電影理解是同性戀,倒以為更多是對陰莖崇拜的一種表現,而這表現不分男女,更無關愛情,純粹的自然反應。

單身母親 – Ruby Cairo

RUBY-CAIRO

本來這應該會是一部很棒的懸疑電影,因為電影開始如此讓觀眾地期待着,巧妙的謎題藏在珍藏的棒球明星卡中,女主角完全就可以在逃避的同時一點點地領取到丈夫所“留下的遺產”。觀眾不介意女主角在鬥智斗勇的過程中表現出強烈的女性主義,哪怕在過程中穿插她與丈夫的過去種種美好迤邐情慾。

但奈何,在美好的解密做開頭之後,在Liam Neeson與女主角重逢並開始了美好愛情之後,電影從懸疑變成了犯罪(雖然兩者其實也說不上矛盾關係),但本來女主角跟着球員卡環遊世界的冒險遊戲因為發現丈夫所涉及的陰謀而嘎然而止,並在Liam Neeson和Viggo Mortensen之間的關係徘徊,並且毫無預兆地在昔日夫妻的爭奪之時,結束了,沒有高潮。

單身母親,以為丈夫已經死亡而乏力地帶著幾個小孩瀕臨在絕望邊緣,當發現丈夫所留下的秘密遺產後又重新發現了生活的希望。這可以成為爛俗之極的開端,也可以成為足夠具有人物性格鋪墊作用的開頭,但,觀眾失望地看到電影最終的懸疑竟是那丈夫的生與死,而不是那筆“遺產”的得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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