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動畫

超級英雄 – BIG HERO 6

想想其他觀眾為角色的感動,其實是為了作者編寫的一堆代碼而呈現出來的機器人而已,就覺得是多麼的冷漠而不懂風情。這麼一個可愛處處關懷自己且能夠在需要的時候給予溫暖的橡膠機器人,不是很美好的事物嗎?

但這事物,真的都只是因為冷冰冰的代碼所撰寫呈現出來的而已呀,哪怕最後的捨身取義救主人。

故事還是大路之作,基本每一個角色的出場都對之後劇情的推進有所鋪墊,例如哥哥出場所呈現出來對弟弟的處處關懷以及對弟弟天賦的引導,說明你要不久於人世了;例如主角們猜測事故背後的兇手就是大財團總裁,說明觀眾的看到總裁出場料想其是反派的預期是錯誤的(不過另一角度而言他又是反派來的);而當哥哥的夥伴們以排比形式出場被介紹的時候,說明他們會是之後和弟弟一起冒險征討壞人的夥伴們……其實諸多的橋段鋪墊,於有所觀影經驗的觀眾而言都是能夠預期準確的。

但沒有突破觀眾預期就否定電影的精彩嗎?非也,能夠用其畫面來實現觀眾的預期且將預期表達得多麼精彩,就是別樣的樂趣了。就如哥哥的四個科學怪胎夥伴們,各具特色符合他們研究課題的裝備能力,自是英雄電影觀眾所熱切的,而且喜歡看“顏色戰隊”的觀眾看到這樣的排場列陣,還能夠說不好嗎!

真愛之吻 – FROZEN

迪士尼的出品,從來就有着情意結,莫論早前被嫌棄故事老套陳腐,抑或技術跟不上時代的種種,但公主王子的模式依舊簡單純美得讓人不捨。

其實觀眾並不能體會電影所能掀起的熱議,因為結局打破了過去公主的沉睡只能夠依靠王子的吻才能化解的套路嗎?又抑或不再面譜化的反派角色設定?更抑或姐妹直接的羈絆被賦予很多的遐想?但這些,本不是一種戲劇處理的各種可能的表現嗎?單純僅僅因為觀眾對於迪士尼的陳腐印象而感受到了大大的意外驚喜嗎?

有抑或是,被賦予誤會的冰雪女王並非十惡不赦的反派,而是被自己的冰雪魔法所困擾的糾結,於是讓觀眾產生強烈的憐憫情緒?意外的反轉讓角色產生出乎意料的人物魅力,而且一串擺脫束縛的釋放高歌,也是對觀眾的一劑心靈慰藉?

當然可以從中讀取到觀眾希望的解讀,譬如破除滲入公主心臟的冰雪最後是因為女王的擁抱而得到破解可被讀取成姐妹百合禁戀,而麋鹿與雪人的友誼也可讀解為情感是穿越種族的,而正氣凜然的王子其實心中糾結着各種的小心思……但這一切的解讀,又是否只是每個人心中的哈姆雷特表現而已呢?

遊戲機 – Wreck-It Ralph

也真沒有比買集體回憶更能夠得到共鳴的了,70、80年代的孩子誰不曾經歷過遊戲機室的光陰,哪怕不曾進入其中,也都會被各種耳濡目染而有所聽聞了解。而家庭主機的流行就更是將遊戲文化得到拓展。電影多少有種皮克斯所屢試不爽的情懷影子,如不是被標註個“Disney”,其實它可以被譯作“電玩總動員”,它無不在提醒觀眾那些被遺棄在遊戲機室角落的老遊戲,他們陪伴孩子成長,也隨著技術發展而被淘汰,他們的故事卻無人知曉。

於是,就是用那些被遺棄而曾經娛樂過的遊戲人物來講述他們的故事,很穿越,也很共鳴。當工作人員字幕拉起的時候,座位上的觀眾哪位不會因為那經典的《街頭霸王》拆車特別關卡給逗得會心一笑。

於是以為,故事就真不過是故事,雖然以講述一個壞人角色想希望獲得追捧這樣的故事會見得新意,但其實所內在的情懷反是此片更為觀眾所樂見的。當快手Felix看到英雄召喚隊長Calhoun所迸出一句“Hey, look at the high definition of your face!”有那麼點的殘忍與戲謔。而兩人這跨越技術與時代的戀愛自又是迪士尼所樂意營造的美好。

悲劇 – Gnomeo and Juliet

人天生就有悲劇審美,對悲劇的事物有着自然的觸動,或就是對遺憾美的嚮往,就因為不完美,方會慶幸自己的美好。當然,電影是美好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拜託,那是什麼時代的悲劇美!

因兩個花園主人的不和,裡面的瓷娃娃都因此勢不兩立,一直敵對,子子輩輩也被教育仇恨對方。當孩子還沒懂事的時候,已經被教育仇恨,也因此,長大後也會莫名的仇恨,而那仇恨是如此的深,又如此的莫名其妙。原來很多事情,都是因為被教育而形成的。

“啊,你是藍色的……”不因為你是你,而因為你是藍色的,你是藍色的一份子。所以,這愛,是悲劇的。橡膠鶴說得好,“你們起碼可以為自己的愛做點什麼。”仇恨是莫名其妙的,但自己內心的感覺是真實的。為自己的真實感受去爭取,相信自己,又怎麼會有悲劇呢?

莎翁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最終也就殉情而死,但起碼相伴而去,其實也是美好的事情,誰知道死後相伴同行不是好事情呢?

妓女 – 鳥の歌

短片不是動畫嗎?通過一幅幅靜止的單幅畫以圖像滑動、放大縮小的處理方法,配以聲優配白以製造虛假的動感。但其實,這也是一些動畫在某些場景表現上所慣常使用的處理方法,但因天野喜孝本身就只是靜態插畫家,而要以其畫作來講故事,全片就都必須以此手法來進行。因為本身在剪輯手法上的動感,以及配樂及配白的結合,並不會使觀者有太強烈的靜止沉悶感。而且本身欣賞天野喜孝的畫作就是一種享受,其大氣壯美的畫風本身就可以帶出豐富的戲劇張力。

少年與妓女相遇,聽着妓女的彩虹故事,然而卻因為內心的壓抑而對妓女產生質疑,失去妓女,只留下一根羽毛,亦因為這根羽毛,認識到對妓女的愛戀,而重新與妓女相遇。

天野喜孝的畫作從來就帶有一種陰邪之氣,此片中的妓女充滿神秘感,蒼白的面容妖冶的神態使其帶有濃重的妖氣。背景時而蒼白空洞時而艷麗複雜,使得故事如夢般奇幻。但其實是一個浪漫的尋找與等待的故事。

思念 – De profundis

愛你的人,猶如汪洋大海之上的燈塔,在漆黑當中拉起大提琴,為你奏着思念的旋律,帶領你歸家的路……

影片會是個幻想的故事,丈夫遭遇海難,被美麗的人魚所救,在人魚的帶領下看到無盡深海之下的奇幻神秘。這是注定分別的命運,當丈夫終選擇離開大海,他不能再以人的模樣生存,他是化作一條巨鯨,往妻子苦苦等候的燈塔游去……
影片會是殘忍的故事,妻子將對丈夫的思念化作大提琴上哀傷的旋律,丈夫汪洋之下的奇幻之行不外是妻子的思念所想。妻子衝往窗台,看到什麼?丈夫駕駛海船從大海浮起歸家嗎?抑只是一大魚躍出水面?

純手繪的動畫,拖幀的現象或因原畫不足所致,但卻造成意想不到的淡淡哀傷感。沒有一句對白,以悠揚的大提琴代替對白、旁白來代替人物交流。失去了語言對白,而使動畫純粹至只有畫面與音樂。複雜的線條構圖,大膽鮮明的用色,很強烈的西班牙濃烈色彩風格。

善良的馴龍維京人 – HOW TO TRAIN YOUR DRAGON

“當時為什麼你沒有殺掉他?”
“因為我似乎在他身上看到跟我一樣的失敗,害怕。”

我們如此成為摯友,或者只因為我們皆如此的失敗,畏懼,落魄。影片結尾,Hiccup靠著Teethless,艱難地用義肢一瘸一拐地走出門外,此時鏡頭搖下,Hiccup的義肢與Teethless的殘尾如此具比喻性地出現在鏡頭中。往往失敗的人生,卻成就輝煌的成就。如此有違大眾功利教育的思想實在是荼毒觀眾,此僅童話,懦弱的人格注定是被遺棄一角讓人不屑的。善良成就英雄,那也只是童話罷了。維京人世代與龍為敵,殺龍乃天性,與龍為友簡直是有辱家門之事。為之的戲劇性就乃此,奠定尖銳的矛盾(維京人與龍的天敵關係),以一切莫名的原因化解此矛盾,最終歡樂收場。

假若Teethless沒有殘尾的缺陷,Hiccup又是否可馴服他呢?缺陷,往往是架起彼此信任的關鍵。假若怯懦的Hiccup當時放下匕首後就一逃而去,又是否可馴服Teethless呢?信任,往往是因為失而復得而建立起來(失而復得的是指性命)。善良,真如此理所當然地成就英雄嗎?

其實,又是近年夢工廠所熱衷的小人物成長為大英雄的路線,橋段上是模式化的。所宣傳的三維效果終於實實在在地得以實現。但有所比較,自然被覺欠乏大氣澎湃。然畢竟家庭片一部,視覺新奇足矣,道人向善的童話足矣,鮮明鮮豔的人物形象足矣,如此這般皆足矣。

駝俠 – THE HUNCHBACK OF NOTRE DAME

總是誤會早已看過此片,迷蒙之中尋思,以為Quasimodo曾為Esmeralda敲鐘演奏,然而并非。Quasimodo并沒有因為長期敲鐘而導致耳聾,并沒有因此而失去說話的能力,他甚至擁有一動人的歌聲。動畫并非如原著般的悲慘,并非那般的悲絕。雖然相貌丑陋的Quasimodo依舊不能獲得心中所愛。

90年代中期的Disney依舊鐘情二維動畫,畫面純粹而簡單,在二維的畫面之中也力圖通過前景與后景的推拉,景深的改變來塑造出巴黎深嚴的城市面貌。(雨果在原著中也曾花費一個章節來描述巴黎的城市結構。)當時的Disney依舊鐘情在動畫片中套用過時的音樂片元素。早已擁有此片的原聲帶,波瀾起伏的編曲與大氣的管弦樂留下了對影片哀傷悲壯的印象。尤其歌詞,寫得哀傷動人,無不述說著Quasimodo內心的孤獨與無奈。始終以為此片的原聲帶是所聽過的電影原聲最優秀的一作,單從音樂就已充滿了畫面感。

95年的影片,上映當時曾聽到同學說此Quasimodo的形象曾嚇死人。聽說傳聞之時還并不在意,但之后此傳聞竟然不曾被忘記過。然到底是否真有此過去,一直都無心考究。如今看罷,以為Quasimodo的形象已經設定得更加容易讓人接受了,畢竟過分美化只會使得Quasimodo失去了其悲劇命運色彩。也其實,Quasimodo在此片是如此的招人愛憐,一副無辜的臉相,并不見得丑陋,高聳的駝背倒使人誤會是厚實的背梁。當他從巴黎圣母院飛躍而下,倒覺得有幾分HULK的影子,偉岸勇猛。對于結局,其實更喜歡雨果的原著,凄美得叫人動容,Quasimodo對Esmeralda的愛是如此之深沉。但畢竟這是一部Disney的合家同樂動畫片,還是希望告訴孩子們善惡的報應,人間的美好。

末日移魂 – 9

在觀看之前,一直保持對大眾的懷疑,始終冥頑不靈地對影片予以信任,以為定有其為人所稱贊的閃光點。然而,除卻極富創意的世界&人物設定,劇情如此重要的支架卻潰敗不堪。全片節奏處理得都尚環環相扣,然而情節調度卻并不如人意,太牽強而故意為之。人物命運也太狗血,非要搞一個“配角悲劇主義”,還誤會是幼稚的熱血動畫橋段,一切悲劇皆為堆砌抬高主角。Shane Acker是否尚未能對電影長片有掌握,硬件技術都相當可靠精致,末日荒廢&麻布玩偶都頗為動人,然在劇情方面就狠狠摔了一跤。如若死少一個人,或者我都可給予高一點的評價,太故意制造的末日悲劇色彩并不見得是好事。

倒希望拋卻此片劇情,只留下人物與末日平臺,再次創造予以美好印象,或觀眾的無限再創作,從未如此渴望同人衍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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