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多觀眾皆為開場執事與神父之間的對話而奠定了對影片的預期:失去宗教的人就如沒有太陽的向日葵,不知面向何方微笑——盲目的向日葵。
由於人物身份,自必然讓觀眾會聯想到對宗教的諷刺,人性在宗教保護下的偽善。就如結尾,面對自己所作的罪孽,執事的悔恨是完全歸咎在了他人身上,他人的誘惑,他人的自殺,他人的隱瞞,一切的一切都與自身的脆弱與原罪撇得一清二淨。當看著將要受洗的執事因為翻閱一書籍看到一惡魔撫摸裸女的畫像時,從執事那入神的表現可以看到此人物的可悲與脆弱。當他抓著枕頭按閱著此畫來自慰的時候,其人性悲劇就如此赤裸裸徹底地表現出來,也極其有力的與“他人的誘惑”形成對比反差。
影片故事平淡得驚人,鮮少激烈的衝突,唯一最強烈之處是結尾,詩人將妻子從執事的壓迫下救出,執事發現這逃避的共產黨員而發狂的亂吼,以致詩人為求保護妻兒而縱身跳樓,妻子隨門框滑落奔潰痛苦嘶喊。三人之間不同的人性矛盾衝突就此爆發,也隨着一聲奔潰的嘶喊而嘎然。詩人的壓抑與無奈,妻子的犧牲與堅持,執事的野蠻與受辱,都在一個房間一條走廊演繹完畢。彼此都為著彼此犧牲,彼此都有著自己的無奈,哪怕是執事。執事的角色是矛盾的,他力圖從戰場逃離,是神父派遣他前往此小鎮,而認識詩人的妻子,而被自己邪惡的原罪所侵蝕。
這是近期看到Maribel Verdú的第二部電影,在《Huevos de oro(金蛋)》中她演了為男主角犧牲的關鍵角色。較之20年前的表演,Maribel是跟為深沉,其身上流露出來的風情狂熱而並不張揚。在之前《潘神的迷宮》中是完全認不出穿著邋遢僕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