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 2017 年 11 月 13 日

觀念 – 相愛相亲

每一個年代,都會有著他們所獨有的觀念,譬如電影中三位女性,分別代表著他們所特有的觀念,彼此天差地別,而又關係緊密。

女兒,代表新時代,她勇敢果斷,為愛不惜一切,而又有著自己所堅信。”愛”是一切,可凌駕於家人,於是會偷了家裡的戶口本要和男朋友辦結婚。她反感於母親的霸道和約束。但其實,她又是和媽媽如此相似,如對男朋友缺乏安全感,對男朋友的強烈佔有慾。

媽媽,代表了上一代,她勤奮,愛家,為了家庭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青春,和所曾信念的,同時又頑固偏執。於是為了父親可遷墳,而找來自己的學生的父親,一名演員,讓他假扮律師來騙取姥姥的同意。她又對女兒過分管束,使得女兒在潛移默化的受她感染,而又對此相當反抗而不願承認。對”愛”的理解,是相伴相隨,這也是與姥姥所爭執父親到底是否心裡有她的。

姥姥,自小嫁作他人婦,為中國傳統三從四德的觀念所束縛。於是她關於”愛”的理解,更偏向於責任。所以把丈夫所給的隻言片語的家屬當作是情書。與父親的關係並非因為心靈上的彼此鍾情,卻是軀體上的佔有,會以為霸佔這丈夫的軀骸就是與丈夫的重聚。但這數十年等候的丈夫,卻是陌生的老人,絲毫認不得。當得到一張”合照”時,卻遭到老天爺的作弄,而後醒悟。這是因為與”女兒”的爭辯不下,也是與”孫女”共處所知的愛。

對電影是有矛盾的,各種場景都奇妙地有種國產電視劇的接地氣觀感,尤其一些戲劇化的處理情節用來拔高主旨。演員那細膩的演出傳遞的情感,又是只在大螢幕所能傳達的。比如田壯壯所飾演的爸爸,在沈靜而不見修飾,真如現實中所會的父親形象,可信而動人。

信仰 – 岡仁波齊

電影在上映的時候,並非如所覺得大眾的想法那般,是為了西藏雪山高嶺及所嚮往的旅藏而促使觀看,而是因為張楊,又是因為電影角色所跋涉的意圖——信仰。

自[洗澡]一片認識張楊,後又因[落葉歸根]而對他加深印象,會有種對他的想法是:在商業之上偶有敘說到百姓的苦楚與無奈。於是會期望在他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小人物的日常和辛酸,[洗澡]的時代變遷和城市發展,[落葉歸根]的人情冷暖和故土鄉情。而於是,在這[岡仁波齊],似乎能夠看到所熟悉,又看到所陌生。熟悉的,還是百姓的日常和所堅信,朝聖是日常,神聖是堅信,朝聖小隊的每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和困難,也都希望這一次朝聖之行可化解內心的不安和當下的困惑,以及得到生命的祝愿。只是因為角色們是在高山之上的黎明百姓,而讓這電影較之以往顯得略有特別,又加之這高山是很多文藝高知的聖地之境,就更有幾分的特別之意。

觀眾對信仰,始終有種敬畏之心。敬畏,是因其值得被尊重的。信仰,會使人將很多的不可能化作現實,而能夠越過無窮的困境難關。所以始終覺得,信仰不應被凌駕,尤其是醜陋的政治。是信仰,使得人的生命得以堅強,使得所處世界未知和混沌得以具現而實際。觀眾會覺得,當人類能夠解答“何謂生命”,“生命為何”,“生命是從何而來,生命又將去往何處時”,信仰才可被所謂的科學和真理擊破,否則,都只是一場沒有理據的爭鬥。

電影,通過幾乎全素人的演出來描述一場長達2000多里的朝聖之旅,使得故事的可信性及感動更加強烈,雖會有刻意的戲劇安排使得情緒會受到影響,但其內在依舊是踏實而真切的,白皚皚的雪山也同樣是真實的,跋涉拍攝也同樣是艱辛的,當中不需要相信拍攝的真實,會認為拍攝是記錄,而並非商品包裝,則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