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17 年 2 月

無家可歸 – 幸運是我

國際大都市,貧窮線之下,兩個孤獨無依的靈魂,陰差陽錯遇上彼此,在相互身上得到了慰藉。在你身上我得到了家的避難所,在你身上我得到了家的關顧。誰更幸運呢?或者你我都是幸運者。

同樣關於『認知障礙症』,《女人四十》是觀眾唯一的絕佳,且再難觀得同樣在幽默與悲傷之間的壓抑,這種難以言明的壓抑也讓觀眾不敢再作觀看去重溫這種壓抑。

不過,電影所在意的,或是想要給予觀眾以希望,在浮躁的城市當中,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那麼的彌足珍貴,尤其是一個被棄的獨居老婦,和一個被棄的單親男兒。而在畫面構圖上,為凸顯這兩個被棄的人物,兩人往往會被框在了門框、牆壁之中,與世界隔絕了開來。因為“幫”而讓兩平行線交匯,將他們的框給打穿,這“幫”雖然是那麼的厚顏無恥,雖然又確實如此貼切角色性格。

故事上為了要造成劇情上的轉折,男孩開場的那種壞與可憎,會讓觀眾入戲而厭惡其所作所為。哪怕在故事之後的性格改變,也是讓觀眾認為那麼的難以讓人信服接受,雖然故事是給予人物性格的形成做了解釋的:自幼與母親被父親所丟棄在廣州,終於來到香港想要得到父親的接濟時,卻遭到無情拒絕。也就是要告訴觀眾,其實這個男孩本性並不是壞的。

長距離愛情 – 六弄咖啡館

當關於電影創作者的政治背景雜音過後,回歸到電影本身,是有所不如意的。尤其到了高中畢業之後,電影想要將主角們的情感處理得精準,然成品讓觀眾的感受是零碎的,大跨度的時間剪接,承擔大量註解作用的道具,以及被消失的“承前啟後”情節,都導致了如今成品的零碎。

電影故事的主線,還是高中男生一直愛慕着同班女同學,在好兄弟的幫助下,終於開始了自己的初戀故事。而單親家庭長大的男孩,缺少管束,願望是可以和女朋友上同一所大學卻因考試成績不佳而失落。如女主角所反思這段關係所說的,長距離並非這段感情失敗的原因,而是讓倆人所無視了的思想差距給凸顯了出來:

價值觀與世界觀的差距,會決定一段關係是否能夠在困阻面前堅持下來。

觀眾也處於這麼一種徘徊的思緒中,而一直處於暗戀的情感階段。因為在意因為愛,所以沒有將心意說出口,一旦無視了兩人的差距而開始一段連自己都沒有信息的關係,結果就是可想而知的。熱戀過後,冷靜之時,所有的差距都會凸顯出來。而不曾開始,那麼就不會有錯落失敗的結束。等待,未必是等待差距的拉近,也有可能是下一段關係期待的開始。

同為台灣青春愛情電影,逃不過被拿來與同輩比較,喚起共鳴之處是有所不足,而選角的多地考量,導致觀眾就有著一種先入為主的錯覺,一種刻意而不自然的觀感讓觀眾久久才能入戲,詳細演員的演出。

羊 – STAYING VERTICAL

如導演之前的[湖畔陌生人]般,故事只是個外殼,內在其實有言外之意。不會有男女性別之間的界限,性別只是因為生命的起源組成而存在。於是男人可以與第一次見面的女人就做愛,而又可以為了讓一個老男人安然離去而跟他做愛讓他在高潮中離世。

電影一個關鍵“道具”,是男主角和女人所生下的孩子,襁褓中的嬰孩被他的母親丟棄給了男主角,而居無定所的男主角就只能夠暫居在女人的舊所,與她的父親同住。女人的父親是一個鳏夫,也是一個牧羊主人。於是一個家裡面,就以這麼一種奇怪的成員組成。而這個“道具”成為了男主角的牽掛,無論是在叢林中,抑或是去探訪那個年輕男同志和老同志的居所,都會抱著嬰孩。哪怕是逃離到市中心,被強盜搶走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財物,都一直抱住自己的孩子。而這個孩子,觀眾會認為其實是作為編劇的心血結晶品。在男主角被綁架於叢林中時,原來抱著的孩子就被置換成了他一直伏案創作的劇本。當他完成了故事後,嬰孩就重新人形化出現。

另一個元素,是女性的陰道,也是嬰孩誕生的出口。鏡頭曾經兩次對準女人的陰道。而最具視覺衝擊的一個鏡頭,則必然是嬰孩誕生的時候的一個長鏡頭,直白地表現生命的誕生。而作為一個對性別並沒有強烈表現欲的導演而言,對這個器官的關注,其實也是隱喻男主角的創作開始。

在男主角因為牽涉入老人的死亡後,嬰孩被奪走而給了女人撫養,而沒有了嬰孩的男主角,住進了牧羊人的羊圈裡,接替女人本來的牧羊工作。而在結尾,男人聽到狼吼,爬上山坡發現一隻羊崽倒在地上,而遠處是一隻孤狼,當男人抱起羊崽與狼對峙時,牧羊老男人上前告訴他,要保持直立。其實這時候,觀眾以為這是導演對於自己國家的一種政治隱喻,也呼應了電影中段,男人抱著嬰孩被搶奪身上衣服的情節。比喻著要保留作為人的尊嚴,保持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