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15 年 7 月

想 – BLIND

莫名的失明,內心缺乏的安全感將自己重重圍困,自我約束在斗室之中,憑藉印象及感覺來習慣黑暗的新世界。也因為黑暗,那種孤獨及徬徨會讓自己失去了從容而開始多疑,開始幻想那些各種自己已經無法把控的一切。

丈夫會留在家中監視自己、丈夫在家外會邂逅另一個女人發展另一段關係、丈夫會失去對自己的性趣而沉迷在網絡語言中的性愛……而自己,有時會是丈夫的妻子,有時會是丈夫的情人,借助情人的形象來流露自己的徬徨以及對丈夫的不信任和失望,和自己的無助。所有的懦弱無力,都通過情人的形象來表達。

虛實的跳躍剪接呈現著在失去視力後內心的徬徨以及不安。女主角的戲集中在家中的一扇大窗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她常常就在上面感受著、想像著地度過日與夜。

雖說這當中的剪接將女主角內心的徬徨給形象化地呈現,但要說這是驚艷的觀影感受則未然,最後回歸到的是夫妻關係的一種危機疏離,怎看都是一種老生常談的主題,細嚼之下總覺得平淡。

僧 – Le moine

在關於這部由第一部哥特小說改編的電影中,所能看到的,是“原罪”。

被遺棄的嬰孩在修道院中成長且也成為一名修道士,從來克己奉道,對於一個破戒的修女懷上嬰孩也毫不心軟,哪怕會將這女孩連同她腹中的嬰孩活活餓死渴死。但又偏是如此剛正的僧士,抵不過“性”的誘惑而犯戒,繼而打破一個又一個的戒條。惡魔的種子原來早已埋入心中,他不惜闖入所愛慕的女孩家中將女孩姦污,殺害女孩的母親。而觀眾如上帝般俯視這一切的時候,不禁感覺諷刺,僧士他所姦污的女孩是他的親生妹妹,他所殺害的是他的親生母親。他肩膀上的印記將這諷刺的原罪揭露無遺。

導演的拍攝手法是如此的復古,尤其開場的數段,鏡頭的切換都使用上世紀的一種本是黑場而後由圓圈開始擴展至整個畫面。用光也以強烈的反差,或是極光亮或是極昏暗,猶如暗示僧士的兩面矛盾性。而其實在故事鋪排上,有多處頗具心思的前後呼應,如烏鴉的啄食,僧士還是嬰孩時被遺棄在修道院門前時,就被烏鴉啄食,而到了僧士癱死在荒地上時,亦是被烏鴉所啄食;而Sergi López所飾演的“惡魔”在開場和結束的兩次出場,也猶如將故事的一次圓滿。

食 – 小森林

本來逃離到城市中的女孩,回歸到久違的山間村落,回到她與母親共處多年的小木屋裡,過上山間簡單樸實的生活,適隨一年四季的變遷而以食相變。小森林雖小,但得益自然的賜予,一年四季都能夠獲得簡單原始美味。

其實觀眾到開始編文的時候,才翻查資料知道,這是電影來的,分夏秋·冬春兩篇。

當回憶在觀看上下兩篇,問自己,在當中期待獲得什麼,又其實獲得什麼時候。答案並無意外的:食物。小森確實靜謐得那麼的宜人寫意,叫人那麼嚮往在這山間小村中度日。但也就是在這靜謐的小村莊中,人與自然的和諧共處,獲得了自然所賜予的豐富食材,通過簡樸但有耐心的料理,使得簡單食材演繹出千種美味,通過鏡頭的呈現,觀眾似乎也能夠嚐到當中美味的實在,一口咬下後那些汁液在口腔中蕩漾的快感……這種遐想,都讓自己不受控制地分泌唾液,這完全猶如真嚐到一種此生第一美味般的滿足感。電影雖以一道道的料理為節,但所圍繞著的一條暗線是女孩為什麼逃離城市,而回到小森又期盼得到什麼。

其實這是圍繞一年四季的變遷,訴說一個成長的故事。但小森當中的稻田溪徑、山間林蔭,才是成長的大懷抱,在這懷抱中才得以感受成長、領悟成長。

小森要給觀眾什麼呢?視覺的美食?視覺的美景宜人?抑或故事的領悟感想呢

離婚 – AURORA

故事開場,繼續,基本是圍繞男主角的生活瑣碎,觀眾無從得知當中的故事性,甚至毫無戲劇衝突的進行着,直至男主角開始為錢而與他人有爭吵的時候,才開始發生人物的衝突,也從這時候開始,人物才開始立起來。然後觀眾知道這主角是一個寡言嚴肅的男人,總是板著臉的,然後他開始買槍,就然觀眾開始有了疑問,有了想要找到答案而繼續關注男人。然後男人他還是繼續著生活的瑣碎,他開始跟踪,但觀眾並沒有得知所追踪的是誰。然後男人擦拭他的槍,然後他終於用槍在地下車庫殺死了人。而男人為什麼要殺人呢?當以為男主角要帶觀眾去找出答案的時候,他又殺了一對老夫妻。然後他去找一個女人,但找不到,而之前所奠下來的基調,會讓觀眾以為他遇到不順的時候會繼續開殺戒,但並沒有。他去接女兒了,這時知道他跟妻子已離婚,女兒有妻子撫養。而當他講女兒放下在妻子鄰居家時,他去自首了,在記口供的時候,之前所有的“為什麼”才終於有了答案。

這是一部對觀眾很不友好的電影,猶如當中的男主人公的待人處事般,沉默寡言而易怒。這一切都在試圖暗示觀眾,他與妻子離婚的原因。長鏡頭的頻繁使用都在強烈的營造一種疏離感,而利用空間的門框也則是要將這男人的性格做暗示,壓抑,抗拒溝通,刻板。

在電影當中有一個情節,是男主角洗澡的時候對洗刷下體時候的行為,所反复試探着,像是在確認身體是否發生什麼變化了。其實這試探的行為,或是對離婚生活的一種暗示,以呼喚結局時候自首所吐露的殺人動機。

吹奏 – 吹響悠風號

其實每每看京都的校園動畫,都無疑是在給自己割疤,當中太美好的青蔥故事映襯出當年觀眾自己那蒼白乏味得只剩下上學放學考試考試的生活。要是曾經也擁有如故事當中的社團生活,那麼當歲月往矣,又是否能夠有不一樣的歷史成就不一樣的自己呢!

同樣是關於音樂的故事,有別於《K-ON!》的五人小團體活動,這次的故事則是牽涉有數十人的陣容,雖然主角是四人配置,但這四人主角身旁的演奏部數十位同學卻異常的立體鮮明,使得這個故事及關於主角們所在演奏部的摩擦都更有說服力。但又因為是四人主角的設定,總難免會讓觀眾聯想當年《K-ON!》的四位女生們。而且校園動畫所必然的入學、團體活動、相約外出、廟會等等的橋段也不能免俗地繼續上演;而夥伴之間的猜疑、同時愛上一個男生,對愛情遲鈍的領悟,女孩子之間曖昧的情誼(明顯是故意言之不明)關係也繼續上演著。

種種的設定其實都那般的熟悉,但結果又被帶來不一樣的觀感,就是因為演奏部關於音樂的呈現。較少接觸以純音樂演奏為主題的動畫,因為覺得兩者氣質相差太遠了,但時至今日,這種偏見明顯已是不合適的。於是當同學們從陌生到熟悉,開始合奏一段熟悉的選段時,觀眾似乎也被潛移默化地影響到,像是也開始對管樂演奏有那般輕微的興趣了。尤其在甄選的兩話中,兩個同學的分別演奏,觀眾也似乎真能聽出當中的差距了。

這也真是一次美好的收穫。

讀 – 荒島圖書館8

曾經作為多麼忠實的讀者,每年關於荒島圖書館的特輯都會必然拿下,但當與這一期雜誌相遇時,才發現原來已經錯失了上年一期,而所遇到的這一期也都已經是過刊。雖然,本來這專題的時效性並不算強,書籍閱讀本來就不應該被時間所限制束縛。

但這樣的錯過,到底是因為雜誌已經徹底淪為“路人”了,有抑或讀者對讀書這事情已經變得那麼的陌生而不信仰堅定呢?

本期的專題名之為“毒舌集”,既有諧音於“讀”的意圖,也有想表達閱讀時帶有個人見解的與書相會。但免不了俗氣的開場,找來一些都市名氣人介紹身邊的毒舌名氣人的故事,以帶出毒舌的氛圍,才開始圍繞書圍繞閱讀來說故事。有時候,讀者頑固地喜歡同一套排版內容結構一直持續,也不願稍有的創意打破過往的閱讀習慣。

所以讀者膩煩第二章的內容,欣喜第三章能夠貼題講故事,因為是關於閱讀的各種思考八卦,至於第四章之後的內容,則是作為系列專題忠實讀者所期待的,要被可憐地告知有什麼書好看可以看的。但讀者以為,正是因為這麼些內容,才讓讀者對系列專題如此忠誠,因為能夠遐想到往後的可能會見證介紹內容當中的事情,雖然那“往後的可能”是如此的渺茫而一廂情願的美好

而至於其名的“毒舌”,大抵不過是一個包裝命題,使之介紹閱讀能夠有意思的外表。

感謝您將我從靜默的水下解救 – MUM

我沉湎於水下的靜默,沉溺在我失去聲音的哀傷當中。那都是一場錯誤的誤會,我討厭男女之間的決鬥,我討厭我在這決鬥中成為犧牲品。

我繼續在水池中徜徉,直至遇見你,邂逅你,約會你,但那一場錯誤的打鬥讓我退卻向前,我們的約定就因為單方面而取消。

感謝您對我的理解,對我的了解,對我的化解。你的畫、你的手勢、你我浮出水面的一吻,都將一切的壁壘摧毀,感謝您,感謝您將我從靜默的水下解救,將我從猜疑中解決,將我從可能一輩子的孤單解救。

你很美,我很美,我們都很美,不是嗎……話語聲音,就讓之被水浪淹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