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13 年 6 月

男高中生 – 男子高中生的日常

其實,這是男高中生版的《日常》,而已吧。幾乎相同的模式,同樣的三人組合,同樣的各種無聊日常段子,同樣地牽扯出一堆的路人角色的亂入,再同樣的精短。而較之《日常》,就稍微偶爾那麼丁點的兒童不宜,就那麼丁點,其實甚至可以忽略。

男高中生的日常,其實離不開校園動畫那麼些套路情節,放學回家,回家路上,上學路上,在咖啡座閒聊,在路邊等同學,在車站等同學,在學校準備校園祭……其實基本都不外如此。

男生和女生有什麼區別?男生會想著女孩,會想著朋友,會想着各種RPG遊戲情節;女孩會想著男孩,會想著男孩和男孩,會想著漫畫裡的各種情節。然後男生們會在放學後,各種的無聊打鬧,想著要如何認識那個女孩,要如何去闖過那遊戲關卡,要如何捉弄那愚笨的同班同學……然後,動畫其實就基本是這些了。當看罷,才覺得,原來生活是如此的乏味無趣然又讓人發笑。

好吧,其實這動畫的樂趣完全在於吐槽,哪怕其實這些都不過完全是自生活的各種。而再看這動畫監督,高松信司,於是醒起了《銀魂》,怪不得有高達和各種少年漫畫元素的亂入,但跟《銀魂》又完全兩回事啦,因為動畫很日常……

贖罪 – la promesse

其實類似故事並不難見,只是電影出自達內兄弟之手,讓之在現實主義的表現下,有著那麼點的實在,深刻。

父親是專門僱傭非法勞工的建築雇主,在他的僱傭下,那些非法居留的外國人才得有一房居身,哪怕當中是被雇主如何的剝削,起碼生活得到基本的保障。但然而,因為他們都是黑工,是沒有身份的人,他們的失踪並不會得到追究,除了親人。於是男孩目睹了工人墜樓死亡,他答應了工人要照顧他的妻兒,而男孩父親卻因為怕惹上麻煩而將這工人直接埋了。男孩不敢把真相告訴工人妻子,但對真相全然不知的妻子也就仍然以為丈夫會回來,但此時的她生活已經開始堪憂。終於,男孩決定要帶著工人的妻子逃出父親的監控,但其實他也並不知道可以去往何方。男孩知道,女人的希望將是無盡頭的,她的等待永遠不會有結果。

其實結局,兩人會怎樣,得知真相的女人和男孩,轉頭,是要把被埋起來的丈夫重新挖出來嗎?

熟悉的配合,達內兄弟+Olivier Gourmet,熟悉的情節,父子,熟悉的拍攝手法,手搖攝像機,以冷靜的鏡頭旁觀這故事的發展,不過分的參與,僅僅以旁觀者般的身份,而不是敘述者。所以,沒有結局,因為現實的未來是充滿變數的,觀眾就只是看著兩人的背影,沿著隧道遠去,是歸途抑或末路?

失落的森林

討厭這種從地獄看到天堂之光後,再被拉到地獄更深處的感覺……這個星期,竟然莫名其妙地為國內一檔不入流的真人秀節目而心神不靈,整副心思都為之圍繞。但結果呢?卻被國內電視製作的噁心機制而噁心到。

這種失落,猶如當年曾經兩次以為近在咫尺其實遠在天涯的情愛關係相差無幾,同樣地經歷了充滿美好幻想的希望,再之後是充滿傷害的失望,之極。

而其中的失落,導致我恨不得將這一周以來的所看過做過想過的一切都抹殺殆盡,哪怕是那些曾為之感動的,都不願、不敢、不想去碰觸,生怕會使這失落血流不止。

這個六月下旬的最後一個星期,有那麼一個詞兒:墨綠森林

失語 – 熔爐

看完一部電影,情緒受到嚴重影響的情況比較少,而這是近期鮮少的一部,除了因為電影所傳達出來的對正義的無力感外,也有對自己當下所處現實的一種情緒映射。

一間照顧聾啞智障孩童的學校,卻被揭發其中出現有老師校長虐待學生的罪惡現實,但即使事實被昭彰於世,卻因為涉案者的雄厚社會背景而終得到釋放。失語,不單是遭受傷害的孩子們無法言語表達內心不公揭露現實,還有大眾面對這罪惡時候的不作為和縱容所採取的迴避不表態的態度。

電影的結局是悲痛的,要讓罪惡受到應有的懲罰,就必須負上犧牲一切(包括生命)的代價,才能與之同歸於盡,將作惡者一起拖到地獄。但是電影之外,卻是讓觀眾看到希望的,起碼因為電影所帶起的反響,讓韓國政府受到輿論壓力重新關注當年的案件,重新審視法律當中的漏洞並進行修改,而將罪犯重新繩之於法,原來輕判的結果改為12年的有期徒刑。

但於觀眾而言,自己所處的社會、國家,如今所發生的一切,就如電影中的孩童那般,所受到的傷害並沒有得到正義地保護,罪惡並沒有得到應得的嚴懲,權勢壟斷着這個社會,以致讓人心不古,眼中只有金錢利益,只因人們知道,只有金錢滿貫,才能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哪怕受傷害也能夠將內心的怨恨得以宣洩。

就如電影中的校長那般,有權有勢有民望,只要有這一切,哪怕自己犯下如何不可原諒的罪惡,也能夠獲得赦免。而韓國能夠將這不公懲罰,那中國呢,當下的中國呢?多少無辜仍然在罪惡的驚恐中得不到拯救,如當中的孩童那般,只能發出無語的嘶吼,卻無人施予援救。

最後的少女 – RDG 瀕危物種少女

其實類似這種一邊追看一邊納悶自己所看的動畫故事是什麼的經歷實在常有,只是像此番那樣將自己裝扮得如何的“大眾”而實則如何的故事跳躍莫名就實在罕有。故作高明實則孤芳自賞的做法並非讓觀眾欣然,起碼會讓觀眾產生距離感:到底這故事想要說什麼呢?

日本傳統不思議故事?女孩泉水子自小在深山長大,而她有着奇異的能力,但凡碰到的電子產品都會無故失靈。終於有天她被要求到東京繼續她的高中學業,而陪伴她的是孩提時常常欺負她的同齡男孩相樂。於是彼此都看不順眼的兩人就來到鳳城學院開始了他們的高中奇幻生活。

其實如果這是簡單的校園生活動畫倒足矣,外加新奇的和風奇幻元素則也適合。只是偏偏人物性格是出奇的悶騷溫吞,就如動畫節奏那般欲言又止的故作玄虛。很多矛盾衝突都莫名其妙地開展,三胞胎姐弟的出場是要豐富人物關係,但又莫名的黑化讓觀眾疑惑人物性格是什麼事情。很多故事衝突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地就形成,跳躍的敘事是嚴重地影響到動畫將這個故事好好的講述完。除了男女主角那糾結自擾的感情關係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突兀莫名其妙。而這瀕臨“絕種”的少女身負最後一名姬神依代的身份,也就不過是讓她因此碰上命中注定的山伏守護者而已。

回想當初追看此番,原來不過是為了其人設讓觀眾誤會動畫會是如何的驚悚深邃,結果不過是校園奇幻。

灰燼 – AUGUST

同樣的一個故事,兩年前看短片版的《Postmortem》,還饒有所思地對情感的滯後有所觸動,但兩年後,故事不過增加了一下旁枝雜葉,觀畢所帶來的卻是強力的反感。盡是不負責任的背叛謊言與任性。

依舊是同樣的主角演員,依舊是那麼個舊情人再會後的出軌故事,只是長片版將這種出軌感情營造得稍悲劇,短片版則見曖昧。但幸災樂禍的認為如此結局的三人是應該的命運,搖擺不定者、自以為是任性者、假裝大度無力者,這種三角關係也就只有在這種單一性別情感關係中才如此。

所以你愛他他愛他最後你跟他和他都一起做愛了。之後就哀傷的離開這失落地,發現自己是無力重獲舊歡了,這也就是是攪動了波瀾之後才想自己其實始終孤單,這種任性的矯情實在看得觀眾鬱悶。

這不就是為了哀傷自己錯過了然後又不想改錯的任性作為嗎,要被如此故事給感動到了,也真想對這些觀眾說,“淫婦您有多矯情呀!!”有些故事點到即止為好,非要營造情緒就會過了,就會見俗氣犯悶。

殺手 – Hit & Miss

不確定Chloë Sevigny是否美艷,但明確可說她是讓人印象深刻的,否則不會記得當年她在《Sisters》中的演出,因為其中的她是實在夠被搶戲的,更所幸之後在《American Horror Story: Asylum》中她演的欲女的結局是殘忍得讓人噩夢連連。於是這部《Hit & Miss》的劇,以變性人的形象出現,則覺得完全符合她的氣質,不羈叛逆非於常規。明知她是女性,卻在演一個沒有完全變性還留有一陰莖掛着的時候,觀感還真說不上的奇怪。

故事從一個變性人殺手進行展開,突然被告知的兒子以及要對他所在的家庭進行監護責任,讓這身份尷尬的“父親”是多少無所適從,戲劇衝突所在也就於此了。之後就是各種家庭矛盾的處理以及愛情糾結。

暫時首季而言,各種鋪排都已經展開,Mia和Ben之間的糾結愛情已經明朗化,John的兇殺案也暫時被舅舅頂包,Mia任務失敗導致Eddie必須找人來墊屍,兒子Ryan舉起獵槍保護自己父親的懸疑結尾,其實也給了這劇要被砍的話一個所謂懸疑的結束儀式。

實話,並不認為是部如何好看的劇集,殺手犯罪題材穿插在家庭倫理中,明白這是為了塑造角色自身的矛盾,從無論性別抑或是職業身份,但最後也不過還是回歸到家庭倫理關係中,但又因為是作為一個變性人身份,而讓這家庭倫理是如此的“新奇”,又欠缺共鳴。於是從一個曾經是男人的女人的角度來處理這家庭中的種種問題,未婚先孕、女兒失踪、兒子模仿、對突然出現的母親(父親)的抗拒與敵視,但對這問題,徘徊在男性父權的責任感又或是女性的母性關愛,卻顯得如此模棱兩可,往往一切問題都是被擱置的聽之任之,無力的矛盾推進最是讓觀眾覺得鬱悶。

但,在鏡頭構圖和配樂這些烘托元素上來說,劇集則有足夠的觀賞樂趣的。

都會故事 – 台北人

發現了又一本的台灣獨立雜誌,簡潔純粹的排版,更多以文字和圖片的簡單組合來詮釋專題故事。叫讀者所愛戀。

台北,非讀者所能明確認知的地方,關於它的一切都不過是從影像口耳傳遞間了解。它很國際,它也很本土,以致裡面居住着各色人物,或是本地或是過路,但在這城市裡都留下他們的腳印,他們的故事。

尤能在其中《台北人》同名文章中讀到這城市裡的故事,有他有她有他和她也有他和他。其實,這些故事,如此陌生又如此相識。這個台北不也是這個的廣州。所謂的陌生,其實都不過是發生着相似的故事,講述着相似的人與物。那個穿仿丹寧襯衫的男人、那個老外、那個壯碩的光頭、那些青春、那些喇嘛……雖然在遙遠的都會被見證他們的時刻點滴,原來在彼方的這裡,其實何不也是發生着同樣的故事。

翻看異城的故事,或者並非是要知道異城有着如何的差異,而是想在其中發現彼方的當下所在,其實有着類似的事情,不為自己所知的發生着,被擦肩而去。而從一個第三者的角度,才得以用稀奇的眼光,探尋本應熟悉的遙遠故事。

自由的工作者,又有誰不想在束縛的工作當中得到自由呢?自由,或在乎是否能夠放下被事物限制實現自由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