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13 年 2 月

鯨魚 – King of Devil’s Island

故事與英國的《Scum》有著那麼相似的感覺,封閉的環境下少年隊高壓統治的反抗,但結局是無力的。色調集中冷色區域,以營造挪威小島之上的極寒惡劣環境。被予以再度教育機會的少年犯們在小島上進行各種勞動,被期待通過集體勞動的過程中領悟自己的錯誤以及如何重新做人……

這是被希望的,但其實,管理者的腐敗以及霸道,導致少年們的生活苦不堪言,而在苦難之中堆砌起了強烈的反抗情緒,亟待發洩。終於,他們將管理者們趕出了小島,畢竟他們並非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們沒有對那些曾經傷害自己的長官施予報復。這也是因為他們的年輕,所以他們只是知道要揭竿而起,卻不知道之後應該作何,於是惘然地等到政府派出軍隊來鎮壓。

一個剛到來的男孩C19,管理者都擔心這個叛逆的孩子是否會讓已經被各種陰霾籠罩的小島添亂。在小島等了七年的男孩C1,他被予以領導C營的責任,給予榜樣的作用。經歷各種誤會交錯之後,兩人成為了在小島上彼此的支柱,哪怕經歷一場抗爭之後。

海洋結成冰將小島和大陸連接了起來,此中橋段多少以為是戲劇性而不現實的,但這不現實給予兩人機會逃離。之後兩人在冰塊上的掙扎救命,多少以為有當年《Titanic》的悲情……從角色設計上,C19的粗曠C1的俊朗,不得不讓觀眾將兩人在各種困境之下所培養起來的感情作他想,不過結局注定了這不被察覺的曖昧感情戛然而止。

C1問C19為什麼原因被抓進小島,C19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說了一個鯨魚的故事,他將魚叉叉進了鯨魚的身體裡,鯨魚苦苦掙扎了一天才死去。以為這是在炫耀C19的英勇,結尾重現的鯨魚在海洋上的掙扎,才覺得,這是對反抗者那悲壯的崇拜與歌頌。

隨身物

年前,將陪伴自己多年的灰色帆布斜挎包丟棄了,它陪伴了我走過多少的路,但終究因為殘舊而被嫌惡。然後,我沒有了出外的挎包背囊,只有家裡的幾個更加不堪的環保袋,其中最喜歡用那個在香港被派送到的基督教宣傳資料外包袋。

當沒有了那個斜挎包,不能夠再隨身帶上一大堆的自己會需要的雜物。

有時我會想要翻開正在閱讀的小說繼續的。

有時我會想要啟動3DS繼續攻略遊戲的。

有時我會想要翻開速寫本塗鴉瑣碎的。

有時我會想要翻開黃色小本繼續工作回顧的。

有時我會想要看其實不會有什麼信息的手機。

但其實,這個“有時”,會是何時呢?會誤會自己有很多的“有時”,但當真有時間的時候,卻並沒有這心思花費在那些“繼續”中。每當我擁有一件新物品,認識一個新朋友,都會“有時間的話”,但往往這些“有時間的話”,就真不過是成為腦海中的一個常伴隨身物,卻從不曾取之使用。“有時間的話,我們再約。”但其實大家知道,這不過是都市人虛偽的敷衍話語罷了。

有時間的話我會讀小說的,有時間的話我會畫點小畫的,有時間的話我會記點小故事的……而結果,有時間的話,我都是在開遊戲翻手機。其實很多所謂的隨身物,不過是自己欺騙自己的大話,罷了。正如很多的情感,都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心安理得的自欺。

凌晨兩點

假期八天,應該除了最後一天外,其餘七天夜晚都會至深夜兩點才上床睡覺吧,甚至“更早”。是什麼時候開始拖延症至如此嚴重,罔顧平日對睡眠的渴求而在深夜凌晨如此堅毅於清醒?

小學的時候嗎?電視台在播《抵死泰山》,那時候就為這白滑肌肉泰山所吸引,不為劇情只為角色,當時或也對自己還沒有明確認知吧。不過,到底是《幽遊白書》先於這動畫還是後於這動畫開播呢。不過,可能這深夜的情結,也該是追溯到此時吧。這時候的時間,也只是停留在凌晨一點左右。

而然後,就該是到了大學後家裡拉了寬帶的時候,因為追看《舞-HIME》,而一發不可收拾地在線追看動畫到凌晨四點方休,這也就是第一次主動不可收拾地將自己的休眠時間推往了至深。

深夜凌晨的魅力,其實不在於多麼精彩,而是在於世界安靜得似乎只剩下自己,而無需被其他雜念所煩擾,只需要醉心於當下睡前惺忪的狀態。

是不是到了大學的時候,開始有了睡前看電影的習慣(如今這習慣已無法繼續)。“睡前一電影醫生遠離我”的傻話也就是那時想到的。

我記得,高中某個週末夜晚凌晨,沒有在電視機前,也還沒有電腦依賴,僅靠一張CD和一本雜誌,依靠音樂和閱讀,享受着凌晨的安靜。想來,這一夜,才是最美好而心安的凌晨。

而到今日,凌晨兩點,不是為了看電影追動畫,而是為了整理思緒,將堆積起來的情緒化作無病呻吟的文字,敲擊鍵盤了宣洩。

賀歲 – 百星酒店

港產賀歲片這虛火般的復甦,多少有種迴光返照的自娛自樂。不同導演旗下不同熟悉的面孔,然後製作出年年都大同小異的笑話,硬要和互聯網上的話語聯繫,卻總顯得格格不入。但其實想想,這多少和對時下粵語流行曲的一種心態:新歌總不如舊歌耐聽,或那只是因為那時陪伴自己的回憶,而不單單成了一首歌,一部電影那麼簡單。

或者,電影套路還是經典而一脈相承的,只是添加了各種繁枝使之更具時代意義。但又只不過,娛樂歡笑過後,卻竟然很快忘記了。除了那掛在天花板上的驚悚地拖鬼是一絕,驚嚇倒真有幾分,如若不插入一些“搞笑”小橋段的話。其實這種在戲劇片裡扮鬼的套路實在被使用到爛了,如今就是在比拼誰的化妝和場面根據驚嚇與搞笑的反差效果而已。

有些人物故事線草草結束,主次之間的關係沒被完全展開就大團圓了,好不歡喜。本來可以期待有更豐富的戲,卻被嘎然而止(如毛舜筠和吳君如)。各種人物突然而至,又突然而止。最終全員大團結,符合賀歲片的熱鬧歡心原則,卻讓觀眾實在忍不住吐說其中的牽強。

父亲 – Niki et Flo

在不知情之下,認為這是一部關於政治堅定者的電影,雖則最好在家庭矛盾的表層之下確實是對政治的一種隱晦言喻,但其衰老的表象確實更讓人思考。

一手養大的女兒要隨丈夫到美國去了,不曾離開自己的最親就如此不見了,當所有人都告訴自己應該讓女兒擁有自己的世界時,父親卻始終在自己的世界中掙扎。最後女兒坐在鄰居親家的車上離開時,父親在車後跌倒在地而無人問津。

粗糲的場景和不加修飾的表演,有別於過去曾經看過的Lucian Pintilie的電影,十數年的時隔,不見了90年代的衝動勇猛,卻在其中散發出衰老的無力,和尊嚴。而依舊的,是一種曾經社會主義國家公民的“革命”情結。片中的Niki猶如衰老的社會主義,而Flo猶如親美的社會民主主義。開明的態度將新生(女兒)奪走,而曾經的固守專制遭到拋棄,曾經家庭至上的價值觀遭到資本主義自由價值觀所取代。電腦,性開放,家庭錄像,猶如美國文化,入侵着Niki的家庭,而諷刺的是,Niki在被拋棄之後,卻是通過Flo拍下女兒婚禮當天和丈夫的錄像來發洩對女兒的思念。

樂於去留意電影那些具有前後呼應的片段,如此片中Niki開場因為要參加葬禮而對鏡換上整齊的軍裝,而結尾,Niki將邋遢多時的面容重新修理再次對鏡換上軍裝,前往那個“搶奪”了自己女兒的鄰居家予以報復。

而這結局,多少以為是對羅馬利亞現狀和昔日的一種無力意淫與反抗。

中港 – 老表,你好嘢!

在劇集開播之前已經有所期待,不單是因為頗得觀眾好感的萬綺雯的參演,還有初涉電視拍攝的王菀之,這不經意間帶出淡定的感覺來。而且是合家歡的喜劇。

開場的內地自由行橋段頗得觀眾的歡心,因為這就是被告知的內地訪港旅客的情況,暴發奢侈毫不吝嗇地消費購物。但然後從萬綺雯的故事線,又帶出內地到港新移民的鬱鬱不得志的情況。當有其他觀眾不滿當中的橋段影射新聞事件並對中港關係造成不好的影響時,其實感覺還是那老生常談的過度敏感與驕傲,無論是香港觀眾抑或是內地觀眾。曾經的新聞事實就確實擺放在那裡,不去面對而避重就輕地歌頌和諧就實在虛偽。因為敏感,所以無視了其中對內地新移民的關注。這也只能說在這互聯網年代(OR微博年代),溫情總被忽視,仇恨總被放大。

雖爭議不斷,但無礙劇集本身所有的好故事好橋段好內容,各種對香港市民的生動呈現,破產,Lady Gaga,高登,超級巨聲……種種熟悉的情況。根據經驗(《富貴黃金屋》)而言,一部好的喜劇作品,能夠讓觀眾在共鳴之中,能夠看到當下,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有時並非編劇過後的故事具喜劇效果,而是現實本身就讓人不禁失笑。而除了對現實反映所帶來的喜劇效果外,演員本身也有著諸多的笑點,如郭晉安戲中的口頭禪“問題天天都多”,其實是出自他太太的兒歌《問題天天都多》;而在一場為王祖藍慶祝生日眾人要扮演卡通人物時,萬綺雯扮的美少女戰士幾乎要讓王祖藍說出口她曾經在《我和殭屍有個約會》中的馬小玲;而黃光亮在大結局中重現《監獄風雲》中的角色,可謂是預謀已久壓抑多時的安排了。

當然,TVB的劇集從來就有著很多的套路,觀眾認為最套路的就是歌手身份的王菀之在戲中又再是一個懷抱音樂理想的少女,這種演員安排實在不知看過多少回。但是,如果她不是以這音樂少女的身份出現,或者就沒有整部劇中數次的歌唱比賽橋段,而讓觀眾從她(們)的歌神中得到感動,無論是原創的《哥歌》抑或是其他翻唱張學友的歌曲,都恰到好處的出現。

穿越 – 薩爾達傳說:時之笛3D

又遊戲了一回薩爾達傳說系列遊戲,依舊是林克拯救薩爾達公主的故事,依舊是利用各種道具解開迷宮中種種謎題的樂趣,也,依舊依賴攻略來解決某些不應該是謎題的謎題。

較之前在DS上的新作,這次的《時之笛》就是一個重製復刻,以適合3DS機能來做相應的修改。對比在N64的原作,此回復刻無論在系統還是畫面都做了大幅的修改,動作快捷鍵配合3DS硬件設計來修改,畫面更加細膩精緻。曾經在模擬器上遊玩過N64的原版,與這曾經的遊戲經驗比較,畫面確實更加鮮亮童話,不過依舊認為3D效果並非必然的視覺體驗,遊戲時間久了,這3D畫面也給眼睛造成負擔。

因為遊戲性確實很強,總會忍不住放下機器眼睛離開顯示屏,哪怕小精靈會定期提醒要按START來休息一下,也會惘然不顧。

《薩爾達傳說》讓玩家喜好的,往往是故事中具有系列性的迷宮,童年的尋找三神器,到成年前往不同神殿去尋找賢者,都可以對應到木、水、火、影、魂的“屬性”來製造謎題,然後再使用不斷新出現的道具來解決謎題。

遊戲名是“時之笛”,笛子在遊戲當中成為相當重要的道具元素,在過程中不斷學習笛子新旋律來獲得不同的神奇效果,譬如“千里傳音”,譬如“呼喚奔馬”,譬如“顛倒白天黑夜”,再譬如瞬間移動至不同神殿。不過記得,這些遊戲元素,在之前DS平台上的作品也有一直使用,而且是對應麥克風系統,而3DS的這次復刻之作則完全以按鍵操作完成。

N64的原作僅僅進行開場的樹迷宮就放棄了,所以其中很多有趣元素如今玩起來覺得相當新奇,又或者心領神會這些新奇樂趣其實在DS續作中曾出現。譬如抓小雞,譬如吹笛子,譬如奔馬(《夢幻の砂時計》是海船,此作《大地の汽笛》是火車,而此《時之笛》則退為奔馬)。而遊戲一個有趣的設計,是林克在少年和成年兩時空的穿越,這一設計關係着井迷宮的開啟和魂宮殿道具的獲取。而這,在攻略之前,一直就被卡住而一籌莫展如何繼續。

在遊戲通關之後,會開通一個“裡模式”,據說是故事不變而將迷宮難度做了大幅提高,而且還會如鏡像般將原來的世界做了左右對調。作為一非深度玩家,此模式,閒置!!畢竟渣操作,連BOSS都要連續GAME OVER數回才能抓到攻擊路數才勉強通關的玩家而言,增加難度就不過是自虐地削減自己的遊戲樂趣。

二百年前後 – THE LOST CANVAS 冥王神話

其實對於由手代木史織所繪的漫畫,實在有所抗拒,雖然都是官方認可的漫畫,但出於所謂的情意結,對於非出自車田正美之手的作品總是有所芥蒂。但不可否認的是,精細華美程度是強於前輩的,故事橋段也更適合當下的讀者觀眾。於是那天因為電視台翻播這改編動畫,就被這上一次聖戰的故事給留下印象了。

所謂上一次聖戰,大概都要追溯到原著最後一話,哈迪斯認出星矢曾經刺傷兩百年前的自己而引出。兩百年前,天馬座的男孩叫天馬,雅典娜轉身成女孩紗莎,哈迪斯降身的男孩是亞倫,三人是兄妹好友的青梅竹馬關係。這與二百年後的原著漫畫,人物關係要緊密複雜,也因此使得關係衝突矛盾要更尖銳。但人物陣容而言,沒有了原著“四小強”的陪伴,而只有獨角獸座的耶人和天鶴座的由素莉华兩個同伴,這種主要人物關係的改變也是讓觀眾有所抗拒的原因。

冥王神話的動畫與原著冥王篇改編動畫一樣的高品質,尤其聖衣的金屬質感延續了冥王篇的精細。最讓觀眾欣喜的是聖鬥士們施放招數時,同樣呼喊出招式名的熱血,確有幾分原著的感覺。

而至於故事本身,感覺依舊是讓鋪墊聖戰之中,黃金聖鬥士們的壯烈犧牲來製造觀眾的悲鳴嘆息觀感,一如原著冥王篇般。只是這一次因為主要人物的縮減,黃金聖鬥士擔負起了主要抗擊冥鬥士的情節,因而二百年後本來表現一般的黃金聖鬥士,在二百年都會是果敢英勇,正氣凜然的化身。尤其是壯烈犧牲的雙魚座和巨蟹座,一改原著的路人反派形象,角色設定更加立體動人。雙魚同樣美艷,但會美艷得英氣不凡;巨蟹同樣的桀驁叛逆,但背負着沉重的過去而讓觀眾愛惜。這也算是作為車田正美十足支持者的手代木史織的重新解讀和呈現,雖然這種解讀是以不一樣的前代角色來呈現。

黑色政治 – L’exercice de l’État

“以黑色幽默的手法對法國政治的諷刺。”這是對電影的被介紹的印象,但然後,觀眾一直觀看始終想要尋找所謂的“黑色幽默”,卻不見,而是一個政壇要員Bertrand的各種迷惘和手足無措。鏡頭都跟拍地隨著角色經歷各種事故,然後面容流露出各種惘然和胸有成竹然後的又再是惘然。人人心懷鬼胎,人人卻又無所作為。

整部電影冷靜進行,直到電影進入至中斷,突然而至的車禍讓觀眾來不及神。當Bertrand從車廂爬出來蹣跚求救時,觀眾也跟隨角色的視角看到被拋出車外的司機,先是他那隻意外被撕斷的殘腳,血肉鮮明,角色再前行,是斷了腳而身體扭曲的司機。而之前,他歷經考驗成為了政府要員的司機,然後不經意地還和司機成為可相談度夜的朋友。

與其說是對政治的黑色戲謔,到覺得是在風雲變色的政壇中,作為人,是那麼的孤獨和無助。有一場,Bertrand打完電話後,想要翻查聯繫人卻找不到一個朋友。而直到似乎終於可以找到一個朋友的時候,卻因交通事故離去。而諷刺的是,Bertrand是交通部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