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10 年 10 月

我愛你 – The Delta

“我愛你”這三個字是多麼的脆弱而不可信。

影片有著同性戀的疑惑,有著有色人種與白人的種族疑惑。

本來就只是一個晚上的口交之歡,而後就言為此而深愛對方,苦苦等候,盡訴衷情。你我根本就相差甚遠,我是中產,你是底層。我不過求一晚解脫,轉身之後,我還是會對剛爭吵完的女友深情的說上一句“我愛你”,雖然我會偷偷跟男人做愛,雖然有些男人齷齪得叫我不屑一顧。

這就是遊戲規則吧!當明白過來,身心受創,仇复心理又是如此強烈,對自己的恨,對對方的恨,對現實的恨,對別人的恨。”I don’t want a big dick, I want true love.” 每個人都祈求真愛,然現實如此殘酷。那將會是一個浪漫的晚上,與所喜歡的人看着滿天花火燃燒,璀璨動人,但誰在意呢!起碼似乎對方並無為此有所激動。殘酷現實在於你的浪漫會招惹警察,更殘酷的是你竟然逃跑,那是多麼齷齪。

“你真可愛!”“我可愛?”單方向的愛慕使得整件事是如此的愚昧可笑。開場,一個赤裸的男人走在馬路邊上,他是如此的孤獨。

我為什麼不愛你?因為我根本就不會愛上你這種人。

背井 – SEVEN SISTERS

這會是個鄉村青年的故事,鬱鬱沉悶,少有歡愉,想逃離至大城市,卻內心憂慮,有着種種的不捨與牽掛。

BETA RADIO是一支來自威爾明頓的雙人組合,“SEVEN SISTERS”是組合的第一張美國獨立民謠專輯。專輯的風格有簡單輕鬆的小曲,也有複雜用至管弦配樂,在專輯中可以聽到班卓琴的大量使用。其實這也是組合所希望以簡單的編曲與樂器來製作他們的專輯,無需那些不必要的複雜編曲。

個人會比較鍾情“Darden Road”“Brother Sister”“Khima”“Highlight On The Hill”這種稍加豐富而又依舊他們簡單原則的曲目。尤其“Broter Sister”,算是專輯中使用弦樂最為豐富的一Track,在旋律上也是最具記憶點的,尤其不會忽略在背後的那小提琴,似得整曲都有了不一樣的鄉村感。不自然就會想起《夢幻街少女》當中作為背景樂的小提琴,同樣奏著一種鄉村小徑的悠閒與淡淡憂傷。

或也因為簡單,使得專輯顯得淡淡無奇,是有所過分的簡單。

妓女 – 鳥の歌

短片不是動畫嗎?通過一幅幅靜止的單幅畫以圖像滑動、放大縮小的處理方法,配以聲優配白以製造虛假的動感。但其實,這也是一些動畫在某些場景表現上所慣常使用的處理方法,但因天野喜孝本身就只是靜態插畫家,而要以其畫作來講故事,全片就都必須以此手法來進行。因為本身在剪輯手法上的動感,以及配樂及配白的結合,並不會使觀者有太強烈的靜止沉悶感。而且本身欣賞天野喜孝的畫作就是一種享受,其大氣壯美的畫風本身就可以帶出豐富的戲劇張力。

少年與妓女相遇,聽着妓女的彩虹故事,然而卻因為內心的壓抑而對妓女產生質疑,失去妓女,只留下一根羽毛,亦因為這根羽毛,認識到對妓女的愛戀,而重新與妓女相遇。

天野喜孝的畫作從來就帶有一種陰邪之氣,此片中的妓女充滿神秘感,蒼白的面容妖冶的神態使其帶有濃重的妖氣。背景時而蒼白空洞時而艷麗複雜,使得故事如夢般奇幻。但其實是一個浪漫的尋找與等待的故事。

走了 – 城南舊事

上世紀的80年代初,中國電影在死寂中繼續恢復,此時期曾出現有散文化電影。在《中國電影藝術史》中所言,又名作新紀實主義電影。與同時期的反思電影不同,散文化電影更著重在情感營造,結構鬆散而通過平凡生活流露情感。

《城南舊事》改編自台灣作家林海音同名小說。以小女孩英子的眼睛,見證當時的北京南城,形式上的分為了三段,瘋女秀貞的故事,小偷的故事,宋媽的故事。他們的故事都有著同樣的結局,走了。秀貞帶著剛找回來的女兒妞走了,一起被火車撞死了;小偷被抓走了,他不能再鼓勵弟弟了;宋媽的兒子死了,女兒被帶走了。最後,英子的爸爸也病死了。全片下來,英子身邊都經過不同的人,然後都走了,那種淡淡的憂傷在灰濛蒙的畫面上縈繞。

以為,中國電影是擅長於此散文化的手法。本來中國人就曾經歷過大悲大喜,他們的背後都有著辛酸悲楚。而且中國人從來就是接受一種壓抑憋屈的文化教育,受著意蘊無窮的美學熏陶,無需直白流俗的畫面鏡頭,以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個場景、一個道具就可將沉重的情節經過表達。就如瘋女與阿妞的結局,瘋女以為要帶著女兒去找丈夫上輪船,我們真似乎看到輪船濃濃的煙在前方瀰漫,其實,那時火車的煙,濃煙與暈倒的英子其實就暗示了這悲劇。

走了,那時中國電影的審美走了,中國電影特色也結束了。

孤獨的人 – Nothing Personal

一個一直在路上的女人,一個獨守空房的男人。兩人相遇,彼此有著高牆,不想對方進入,但又對對方有著好奇。當彼此的圍牆保護都卸下時,突然而至的變化讓人畏懼,長期的壓抑憂慮讓人惶恐。

性是那麼容易滿足,但愛是那麼難以尋覓。當似乎看到,卻畏懼停滯,彼此都有著過去的故事。他為何一個人,她為何一個人;他為何獨自在海岸小屋,她為何一直在路上來到這小屋。相遇,一時慰藉。

男人走了,女人繼續她的路。

全片瀰漫淡淡的憂傷,濃重的霧氣瀰漫畫面之上,疏離冰冷的人物關係使觀眾憋悶,愛爾蘭山間的景緻是優美怡人,海岸是陰霾暗沉。結尾,女人抱著男人,當中蘊含多少混雜的情緒,失落,傷心,不捨,放棄,無奈。

其實,這是女導演的一次心靈出軌,嘗試自己一個人的路,嘗試離開男人,擺脫男人。

革命者 – Hunger

當革命至最後,只剩下自己的身體為賭注,賭的是大眾的憐憫之心。於是成功了,但意義又為何?為在世人?為將來者?為政治?為國家?為自由?

絕食革命所表現出來的是人最為堅定決絕的意志,身體日漸消瘦至皮包骨,器官機能衰退,五感模糊四肢無力,皮膚因缺乏營養而潰爛破損,這就是革命的過程。

面對一個冷血獨裁的政府,自焚可以新聞封鎖以制止大眾關注與憐憫,從而得到穩定;上訪可以誣衊是精神患者而關進精神病院,從而將不公事就此完結;天災人禍可以擾亂視聽轉移關注,而將自己的過錯儘早消失於大眾關注視線中。

於是看來絕食革命,似乎是如此的理想主義。相信大眾關注?倒不如相信暗殺者們手中的槍。

監獄長們其實又何不是無辜的執行者、替罪羔羊。當暗殺者身手利索的走至獄警背後,往頸項一槍,獄警的溫熱的血就噴濺面前母親身上。震撼,但奈何又奈何呢?防暴警察難抵內心強大的罪惡感而藏於牆後哭泣。他們是矛盾的,無辜的。政治從來就是無聊而罪惡的遊戲。

當聽到Bobby在於神父對話時講述童年的故事,會明白革命者們為何如此堅定。他們不屬於這裡,但也不屬於那裡,他們的內心徬徨無助,他們只要自己的地位,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政治權利。

記錄性的鏡頭語言,景深至監獄盡頭以傳達革命的壓抑,長達15分鐘的對視半景長鏡頭以表現革命者們不為人明白的孤獨。全片鏡頭多為監獄牆壁獄門所框架分割起來,最大限度的加重前半部的壓抑禁錮。對話過後,幾乎零對白,僅以Bobby極其消瘦的身軀作為一切的表現手段。

貓狗 – GHOST TRICK

這回不打算多言系統,遊戲開場就是教程劇情,解謎遊戲本來在操作系統上就無須太多話語。也不打算多言畫面,其風格化的粗曠人物造型、二維平面無景深化場景,就讓遊戲有著其獨特之處。

想重點說遊戲劇情,簡直是DS之上的神作劇情(就劇情而言)……

我死了,我是誰?我是那個黃頭髮紅衣服躺在地上的傢伙。
是誰殺了我?那個死了一次又一次後又被我回到過去救了一次又一次的女刑警。
我為什麼會死,女警為什麼要殺死我……

當夜愈深,愈接近天亮,謎題就愈混亂,謎底卻愈清晰。

那是十年前的意外,“我”曾經挾持女孩做人質,但竟然被一外星隕石擊中而死。後來,“我”徘徊在生死之間,成了無主遊魂。哦,我不是“我”,原來我是一隻貓,一隻陪伴著孤獨的“我”的一隻貓。我是被“我”誤殺的。在我死後變成幽靈的時候,被一隻老狗誤導我是“我”。好吧,其實那隻老狗是我後來救的一隻叫砲彈的小狗,只是老狗是另一個結果產生的結局。哦,對,我有穿越的能力。什麼祖父悖論?算吧,我的過去與現在與將來是直線的,正如我所在的世界是平面沒有景深般。於是,我當了一晚的人,以為是人的其實是貓的幽靈……

這是個充滿矛盾的故事,並非指故事自相矛盾,而是在不斷推翻之前的答案。當你以為揭開一謎底後,又告訴你,你錯了,事實並非如此。而最終的最終,得到了一個結論,貓是自私狡猾的,狗是忠誠聰明的。當第一次狗遇見貓時,請求貓的拯救,結果貓拒絕了。結果小狗等了又等命運的重複而成了一隻老狗,再見到貓時,他誤導了貓而有了以上的劇情。

畫家 – Nightwatching

孤獨,是否只有用另一具孤獨的身軀才能撫慰。悲傷,是否只有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才能掩飾。恕觀者庸俗,實在無法迴避情慾裸露在電影中的位置。

看罷才曉得這是Peter Greenaway的作品,超現實、舞台性的場景調度與燈光運用,幾乎完全的平面化鏡頭,極力在製造一種繪畫的二維平面感,以使影片始終像在一幅畫當中進行。其實這也是Peter這拍攝計劃的目的,以舞台化、戲劇化的手法來拍攝這部傳記題材。很多橋段都看到一種似幻如真的錯覺,馬莫名其妙的在室內場景入鏡,帶有輪子可移動的大床,排滿木桶的房間,赤裸肥胖臃腫的倫勃朗……可以看到的是,諸多內容都是如此的帶有荒誕的色彩。

這種荒誕,其實也是在表現當時社會的混亂,人心的虛偽。女人成為隨意交易的貨物,人倫完全罔顧,父親強姦女兒生下殘廢的兒子,未成年少年與女僕私通。所看到的是現實的醜陋,然在當時的繪畫作品中卻多以擺畫來做虛偽修飾太平美好。當倫勃朗為民兵隊集體畫《夜巡》一出,大眾為之如演員表演般的人物神情動作而膽戰心驚,其是如此帶有敵意與諷刺。

依舊延續了Peter Greenaway的人物性格特徵,荒誕虛偽,是時代不曾進步,抑或人心從來罪惡!

種族 – STRANGERS

如若因為兩個男人在地鐵上眉目間的交流而誤會人物動機,是導演的表達之過抑或觀眾的誤讀之過呢?

短片演繹出一個三方敵對的狀態。開始是猶太人與阿拉伯人之間的不友好對視,彼此因為自己的民族在歷史上的仇恨而產生不友好。但明顯這種不友好都是停留在眼神碰撞。直至一幫納粹光頭幫上車,打破了這種對峙,而形成強烈的危機感。原來敵對的二人更加畏懼的是眼前這幫恐怖團伙。

短片講述就是當一個可怕的力量到來時,原來的敵對關係會因為共同的敵人而化解。仇恨、宗教、歷史、民族,其實都是很虛無的,轉頭來,切身安全才是最為重要的。

如此理解的話,結尾兩人分站在軌道兩旁,其實也是寓意剛才合作關係的短暫,彼此依舊是隔著一道寬闊而危險的鴻溝,歷史的種族仇恨是如此根深蒂固地伴隨其身。接過背包,彼此回歸到自己原來的路。

任天堂流淚

作為一個DS玩家+任飯,遭人冷眼不屑是無奈的現實,這也是大部分中國DS玩家的無奈。之前,竟曾聽聞DS是女孩子的電子玩具,心中一陣涼,這是如何一種偏見。從何時開始,電子遊戲產品被賦予了性別標籤?

也因此,本人甚為支持岩田聰的任天堂經營理念,將遊戲拓展至過去不玩遊戲的受眾。在過去電子遊戲一直被誤會為小孩子的玩意,在國內甚有電子鴉片之惡名,令遊戲的樂趣被重重地妖魔化。其實遊戲就如此簡單,讓玩家在人機對話的過程中獨自或共同的獲得遊戲樂趣。這也是岩田聰上任以來推出DS、Wii的出發點,以更為簡單直接的操作而使更多人認識電子遊戲的樂趣。而並非再在過去那樣徘徊在機能和畫面呈現的死胡同中。

本人自幼是玩FC紅白機長大的,直至初中也偶時在親戚家同樂《坦克大戰》,在大學宿舍炫耀自己的《超級馬里奧》通關操作能力。不是街機玩童,也非PS系、世嘉系、超任時代的租機玩家,更非富二至可擁有PS2&3或XBOX,從來擁有的遊戲機就是掌機,GB、GBA、NDS。也或因此,而使對遊戲的追求並非是直觀的畫面而是純粹的遊戲性。從來就以為如今國內機體的流行性很大原因是取決於系統破解,就看哪一平台先被破解,就先獲得市場佔有率。這就是國內扭曲的遊戲環境。所以PS當年流行,也就隨之是PS2大熱,在如今掌機平台的PSP。

PSP無疑就是代表畫面性,而NDS則代表遊戲性創意。因為PSP較之強大的機能,以及自身索尼的支持,而使得具優秀的影音播放能力,這也是另一個國內流行的原因。很多人置入PSP並非因其遊戲功能,而是影音播放功能。以及盲目跟風,中國大眾從來就是盲目的圍觀者而不知思考。另有一部分PSP玩家是由PS系列培養而來的核心玩家,他們對遊戲有著深厚的遊戲經驗與遊戲價值取向。PSP繼承了PS機能的系列作遊戲就是這些玩家置入PSP的原因。

作為NDS玩家,更多該是任天堂的情意結。如前文所言,是任天堂的FC時代開始,掌機持續遊戲的玩家,所以對任天堂有著沉重的期盼與信任。是任天堂的《口袋妖怪》讓集換式遊戲流行全世界至今,是此系列打破了遊戲的單一人機對話,而拓展至人與人之間的交流。然後是DS的擦身系統、全球交換系統,你會看到任天堂在遊戲中不斷嘗試在增加遊戲性之餘,也努力加強玩家之間的交流。說到底,人放下遊戲柄,最後還是要回歸到現實與人交流對話的。

任天堂是個一直都保持着其童真的遊戲公司,在新的3DS時代,會覺得他們更是浪漫的遊戲公司。之前在《勇者鬥惡龍9》裡使用的擦身系統,如今加入至3DS本機能上,讓遊戲進入待機狀態,只要與身邊擁有同樣遊戲的人擦身時就可以交換數據。只要想一下,因為如此一個陌生的擦肩,兩台機體的任天狗而相遇,而數據交換,而再然後然後,就可能是一情緣的開始,由此就可感受到當中浪漫。

至今依舊DS不離手,無論在外抑或宅家,無論其他人的掌機是如何型格,畫面呈現如何炫目,依舊相信手中的DS是最好玩的玩具,無需他人的認可與傾慕。確會因其他主機平台上絢爛的光影CG畫面所震撼吸引,但那也僅是短暫的期盼走神,清楚那平台那遊戲並非可讓自己沉溺玩樂,也就不外讓自己意淫而已。回過神來,其實《新超級馬里奧兄弟》操作感是如此暢快,《最終幻想戰略版》與《勇者鬥惡龍9》是如此具有耐玩性至超過100小時,《美妙世界》是如此晦澀而具遊戲深度……

相信的,或者並非只是一個電子遊戲平台,一家遊戲公司,而是自己所認可的理念,自己所深信而支持的想法。它不會有對錯,它不屑於一切偏見與冷眼,它不會有任何標籤,它只有你的沉迷與深愛。

(此文,撰於徘徊於近日深信的堅持之時。世界總會有另一個自己,與你擦肩,與你有著相同的深信與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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