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 – 第十一回

自從[一個勺子]之後,是對陳建斌的作品有所期待的,期待他的單純,也期待他角色的執拗。但不知道是因爲新鮮感過後的冷靜,又抑或是這次他終於放開手放肆自己的喜愛了,他的劇場情結這回是從裡到外的肆無忌憚了。那種“詩人”的孤高更是讓觀衆摸不清頭腦個因由。

故事緣於一場改編自真實事件的劇場演出,當年殺害妻子和情夫的男人,到底是最有應得抑或是無辜擔罪?如若殺害,那對被殺害的奸夫淫婦又是罪有應得嗎?就是這樣的執拗,促就了演員導演和事件當事人之間的矛盾。也就是因爲這樣的矛盾,帶出演員和導演之間的齷齪事,又帶出主人公新家庭内部的矛盾。寫著寫著,其實覺得這故事的架構其實挺巧妙工整的,雖則電影本身被劃分成了劇場演出的場次來交代進度也是有工整。

關於角色,陳建斌飾演的馬福禮自然是這電影故事的穿針人,就總覺他在電影的角色塑造上會延續了以前那種執拗勁,就是一種質樸的單純直接。到最後,其實真是懷疑他是否真殺了自己的妻子,雖則開場他的自白和他的愛人都堅持他是無辜的。但最終,在舞臺之上他所“回憶”當日情景時,所演出的真是讓觀衆懷疑他當日是惱羞成怒的錯失之舉。雖則周迅飾演的金財鈴看來更多是一種對比襯托般的存在,對比襯托的對象是馬福禮死去的妻子,能夠看得出真心在意相愛相伴的人會是怎樣的。

而導演胡昆汀和女主角賈梅怡私情,則是牽出馬福禮妻子當年爲什麽和情人私通,揭開那紅杏出墻的女人的内心感受。借今喻古,敘説一個女人的無奈。但就因爲是在劇場上真一對出軌男女所演出,就甚是讓觀衆反感那賈梅怡那種自以爲是與角色共情的辯駁,更別説胡昆汀那種窩囊,無論從造型抑或選角,都令觀衆難對他喜愛。雖則感覺這樣的安排是刻意爲之的橋段安排。

關於演員的演出,倒想提周迅飾演金財鈴,觀衆還真有覺得她演出到一中年女人的堅韌和粗魯,角色回歸到角色是可信的,哪怕她與竇靖童所配合的母女在情感上顯得那麽誇張地隱忍,但她的角色確實是可信的,她的妝容和設計的動作都加强了這角色的現實可信度。

老實人 – 一個勺子

所謂的黑色喜劇,從來就不認為會給觀眾帶來喜樂,徒有各種啞然。本只為了討債,卻莫名惹來了一個傻子,並被尾隨到家裡,本想給他找回家人,卻不料落入一個又一個騙局,善良老實人成為人人欺負人人落井下石的傻子。

故事如此真實,以真實的場景手提攝像機地模仿真實,讓觀眾代入。在前半場還跟拉條子平淡地等待傻子的親人,但後半場傻子被帶走後,如何找回傻子成為了牽動觀眾的弦,始終不曾鬆懈。而當拉條子披上傻子曾經的大衣,戴上他破爛的鴨舌帽時,觀眾似乎被解答了傻子的由來,暗示著一個又一個惡循環。傻子坐在旋轉木馬上,也早已預示著惡循環的真相。

講述著當下城市發展過程中農村的演變,也表現著人性在這演變過程中的倉皇與手足無措,他們如何的墮落腐化。“人生就是這樣”村里的小店老闆重複這句台詞,也在暗示演變過程中人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