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 – The Kid with a Bike

The-Kid-with-a-Bike

故事所要講述的依然是一個男孩成長的故事,男孩有着偏執頑固的性格,被遺棄在福利院中,所留下的只有父親曾經送他而後賣掉的單車。

世界太自私,於是敏感的男孩無依無靠,當他執拗要找到自己父親時所表現出來的蠻橫,觀眾看着會不問究竟地認為他如此厭惡。後來遇上善良的監護人,他依舊表現出來的偏執也愈加讓觀眾厭煩。而直到男孩找到父親,被直接地告訴自己已經被拋棄。男孩的故事並沒有因此結束,當以為他將成為一個沒有父母愛的男孩住在監護人家中時,他的單車帶給他另一次的背叛。當單純的遇到一個以為對他好意的人時,孤獨單純的心靈以為找到依靠,而無視了一直陪伴身旁的監護人。

成長過程中所感受到的人間殘忍,必須經歷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才能發現,也因此才能發現身邊真正一直陪伴而不捨不棄的人,那人會不作任何計較自己所曾經做過的任何傷害,平淡地將自己帶去警局向襲擊過的人以道歉,教導如何去承擔責任,如何明白成長過程中的各種傷害。

鏡頭依舊是如此的沉靜的跟拍記錄,不做評價只做展示,而讓觀眾置於一個冷漠的角色,看着男孩從樹上掉下,都以為因此而死去的時候,卻突然醒了回來。結局沉悶的一重擊,是對觀眾的一鞭笞,也是對成人們的一次反諷。曾經不願意原諒男孩的受害者將男孩襲擊墜地後卻想到要逃避責任編造謊言。

曖昧 – HAWAII

HAWAII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俗氣地當用到這詞就不自覺想到這歌詞,曖昧的忽冷忽熱總讓彼此矛盾不已,到底愛還是不愛,進一步抑或退一步。彼此的試探然後彼此地一再證實自己的猜測……這種種的過程是自虐而又享受,自虐在於是與否的折磨,享受在於一再滿足猜測後的滿足感。於是曖昧之所以美好,也或在於此。

但曖昧始終只是一個過程,終要迎來結局。

觀眾之所以喜歡電影,在於用各種沒有被情慾包裹的情節來營造電影的氛圍。經已被太多男人之間的單純情慾話題所溺養,當遇到如電影此般的曖昧卻見得如此珍貴。形象的美好,沒有過多複雜的過去贅述,使之故事和人物關係顯得簡單而讓觀眾所期待而得到代入感。

美好的關係,不是始於本來的不為意相遇相識,後來在共同時間中感受彼此的存在以及對自己的衝擊來產生彼此情愫。流浪的青年回到童年所曾徘徊過的故鄉,再見彼此都已忘記彼此的童年玩伴。在本來單純的僱傭關係中,無聲息地彼此吸引。炎夏之中,健壯肉體的彼此吸引以及曾經共同記憶和往後各自不同的故事,繼續將情感昇華。有限的空間有限的人物,拉扯出單純的情愛故事。

彼此肉體的試探,會否都是唯一可以提高彼此好感的小心計?那只是單純男人間的坦誠,也只是單純彼此不經意的窺視,雖然這些“單純只是”背後是各種暗喜。

公主王子開始了美好的生活,但也只是開始,到底經過結果會如何,觀眾也無法追索,因為觀眾滿足了開始,足矣。

紅 – Our Day Will Come

Notre-jour-viendra

“我們的年代會來臨”,是什麼年代?如何來臨?影片標題提供給觀眾用如此兩個疑問,後而展開了對答案的探尋。但觀眾似乎並不能從兩個男人的故事中得到答案,其實電影的主題是好的——對抗當下世界的冷漠仇恨——但實際影片詮釋卻是另外一回事。

一個紅髪男孩一直遭受到其他人的欺凌侮辱,就因為他的紅頭髮,而於是一天遇到一個心理醫生的幫助,也就一起闖蕩天下去理想的自由國度,愛爾蘭,以為那裡能夠容納到異類的存在。一路的瘋狂暴力反社會的行徑,都表現出一種被迫害後的神經質。窩囊懦弱終被激怒,當拿起夢寐一槍的箭槍時,以為已經擁有了能力去反抗報復這冷漠的世界,所以去侮辱權貴、去搗亂婚禮、去殺害無辜民眾,一切都以為這是懲罰。

但其實故事的行進相當的突然,人物性格情緒轉變都有一種失控的狀態。其實理解這是想要沿襲前輩公路片的所體現出來的憤怒以及反抗,但其中情節橋段的交情扭捏卻大大消磨了主題的表現。影片前半的鋪墊導致後半光頭之後的報復表現只能有限的呈現而草草結束,於是最後氣球的遠去是想要拔高主題,卻顯得矯情莫名。

悲劇 – Incendies

Incendies

電影有著太強烈明顯的希臘悲劇故事基調,在仇恨與倫理之間徘徊終於引往滅亡。哪怕結局是早已被告知,但仍然會被悲劇的過程而震撼,也為電影所表達對戰爭的控訴而受感染。

以一個孩子被剃髮時怒目對鏡頭而開始,告訴觀眾故事所發生的地點,中東,那片年年戰火紛飛被神所遺棄的大地。之後私奔男女被捉到而女孩誕下遺腹子,一對子女在母親死後接到母親死前的囑咐開始兩人各自的尋夫尋兄之旅,在一路尋覓的過程中,是重新認識自己母親的過程,也在最後之時,通過母親在泳池重覓失散兒子的閃回記憶來揭露故事的悲劇真相。

原罪的惡,自無緣由的仇恨與敵對,戰火毀滅的是家園,也有人性,這人性會蒙蔽了內心的善,與對母愛的思念,而沒有母性感染的童年,導致了對女性的敵對。皇帝都以為自己統治自己的領地,肆意對領地裡的女性進行虐待,無論是性抑或是肉體的。以為施虐可以打壓歌聲的反抗,哪怕將自己的骨肉加之於女性的體內,讓她懷下惡魔的兒子。但唱歌的女性猶如神般,因為天真的反戰衝動來以暴制暴的行為將自己拉進惡魔的領地,而她這衝動,不過是一次返鄉尋子的無助遭遇所致。惡魔不知道自己所凌虐的如神般歌唱的女性,竟是自己失散的母親,而遭遇一切悲劇的唱歌女性,不知道將自己一次又一次強暴凌虐的惡魔,竟然是自己苦苦尋找的兒子。

當一個不知道一切的觀眾跟隨着那對子女尋找自己父親和兄長的過程時,會期待什麼?會期待母親這囑咐的目的?會期待過程穿插母親年輕時的遭遇和結局?當子女將自己各自的接到的信給予那個男人的時候,釋然的表情不是因為被告知的父親和兄長,而是母親得以安葬。以電影的蒙太奇手法,顛覆了俄狄浦斯的古希臘悲劇架構,講述一個同樣的悲劇結局。

反抗 – 雙鐲

The-Twin-Bracelets

電影應被解讀為“女性電影”,當中女孩子們的情感是出於相互依賴的而非粗糙的情愛關係。女孩子之間的情感互動,是出於對男權專制的反抗,也是對依賴的回應,當中親暱和糾結,也只是對於在男權壓迫下的一種相互呼叫掙扎。

雖然已經是8、90年代,但在福建的一個小漁港,仍然存在着那麼個習俗,女孩嫁給男人之後,過兩天就要回到娘家生活,每年只有幾天可以和丈夫相見同房,直到女孩懷孕生下孩子之後才能夠和夫家一起生活。 而除此之外,少女們的婚姻依舊是包辦婚姻,不由得女孩自由選擇自己的丈夫,一切都是被迫接受的命運和安排。而因為這些腐舊的習俗,多少少女的青春和幸福被葬送。

而也因為這些不由自主的命運,以及現代文明的影響,讓腐舊的風俗受到衝擊,少女的自我意識開始甦醒,知道追求自己的幸福。惠花是其中的女子,她自小幸運的被溺寵放任,而讓她得以有讀書的機會,開始輕輕地接觸到外面的世界,而知道幸福是可以通過自己來爭取的,也並非需要男人來操控自己的命運的。

電影以一種截然的際遇來讓兩個女孩面對自己的選擇,甘於被操擺的女孩幸運地遇到善良的丈夫,帶她離開漁港;不甘擺佈的女孩則遇到兇惡的丈夫而敢於去反抗,卻遭到家庭的遺棄,也被依賴的女孩所舍下。這種結局,被認為是形式上的一種屈服,一種無力的嘶吼,兩個女孩之外,有兩個女人,遇到自己相愛的丈夫的女人卻因為不甘習俗偷會丈夫而被唾棄,甘於夫家折磨的女人則終被折磨至身心俱殘。

才知道原來最後,決定自己一生的,竟然不是自己當初的一時爭取,而是一時的幸運相遇。所以,觀眾不喜歡這電影。

導演 – 阿里郎

Arirang

電影海報中這雙腳板皴裂的雙腳,其實,讓觀眾意想不到的不適。明白想從影像中表現導演所經歷的心靈和肉體的壓抑和折磨,所導致的種種受傷。但……

電影介乎於記錄片和劇情片之間,起碼形式上是如此,尤其處理導演“一人分飾兩角”的自己與自己對話的鏡頭剪輯調度,劇情感十足,雖然說的是導演“真實”的經歷感受,但強烈的形式感掩蓋了話語間的真實。而自我對話以及獨白反思之外,是日復一日在山野間的獨居隱藏,自己修理製作咖啡機,槍支,駕駛挖土機開坑山地。一種隱士的自憐在這生活點滴中細細流露。

為什麼隱世獨居?為什麼放下導演話筒?《悲夢》的意外,助導的出走,對人性罪惡的感悟,自己渴望的肆虐……

當前半部分還游離在記錄與劇情之間時,後半部分就開始放肆在想像中,導演抓起槍支去逐一將傷害過自己的人殺掉。一如他過往的作品那般,始終擺脫不了的是仇恨與贖罪。那曾經背負沉重佛像的攀爬,是為那已經無法回去的釋懷與堅持,而落淚。

在電影當中,難道看不出是種種電影基本表現手法的呈現嗎?

誕生 – GRAVITY

GRAVITY

雖然錯過了開場的10分鐘,但無損對電影的理解和感受。身臨其境的視覺讓觀眾切實感受到獨處於太空中的無助孤獨與驚恐。當周遭環境都不滿故事角色在當中的無力與無知的時候,觀眾以為都不過是眾人都處於故事之外來理解,於是就難以接受人物在其中的各種無措,而以一個冷靜的想法去看待故事。觀眾也少有的會無視這故事當中的焦急情節,而醉心於太空場景。於是觀眾認為角色在故事當中所表現的各種焦躁都是出於人類生存和恐懼的真實表現。

但其實,觀眾看到的,是一部人類誕生過程記錄。男宇航員和女宇航員,失控於無邊的宇宙間,就猶如X和Y的兩顆精子,得以有機會與卵子(空間站)結合。最後X得救,褪去厚重的太空衣在空間站舒展身體的時候,猶如嬰兒進入子宮的狀態。而一個嬰兒得以誕生於世,必然經過各種危險阻撓,糾纏的繩索也猶如嬰兒在子宮當中所可能遇到的各種生理危機。而當角色衝破大氣層進入地球圈時,也正是嬰兒誕生的過程,最後從海洋中再次掙脫太空衣也猶如最後一次掙脫母體的連接糾纏,從海洋爬起站立,就如嬰兒從羊水之中誕生一般。結局鏡頭以仰拍的角度,就比喻第一個人類在地球開始行走大地一般的偉大波瀾。

而對於電影直觀的感受,是緊張,無聲靜謐之中卻危機重重,驚嚇連連。宇宙當中的大爆炸,全以零聲響的音效處理,卻極其反襯出當中的驚悚恐怖。完全可以想像,置身於黑暗當中,看不見一切聽不見一切,被完全的隔離於“無”當中。其實這也理解生命的起源,是於“無”。

電影的鏡頭調度、場景調度、演員調度種種視覺可感受之外,是音效以及配樂的聽覺感受,尤其配樂,Ambient Music恰到好處完美地烘托出緊張的氛圍,微弱的聲響節奏變化都給予畫面美好的言外之音,每每激情澎湃之時的嘎然而止都將觀眾的神經狠狠地抓了一緊一弛,從以等待下一次的驚恐來臨。不想用“驚嚇”來形容,因為觀眾置身其中的恐怖是因為感受到角色所處環境而非任何其他的外物影響。

酒徒 – The World’s End

The-World's-End

“我們應該長大了!”不能夠再緬懷年少時候的曾經美好情懷了,那都是已經過去的曾經了……

依舊充斥極致的Geek情懷,如果《Shawn of the Dead》是喪屍片,《Hot Fuzz》是警匪片,那麼此《The World’s End》則自然是科幻片了,並非慣常的大場面來對待此類型片,依然是選擇在英國的一個小鎮來展開故事。“系列”前兩作是單純的電影娛樂的話,那麼此最終則有所承載了,對當今大眾和流行文化的戲謔諷刺。

從一個酒徒對年少時與夥伴們的一次瘋狂經歷展開,要完成曾經不能完成的瘋狂意圖而重新踏進故土,而發現當中一切都不再了,小鎮所熟悉的人們都陌生了。當夥伴們都勸阻要離開危險的小鎮時,酒徒卻堅持要完成曾經所不能完成的,要回歸年少時的美好,但夥伴們都告訴他曾經已不再了,要回歸現實面對了。

其實,這是關於成長的故事,到底什麼是成功?自由!電影是如此告訴觀眾的。

曾經總是美好的,但又是否能夠返回呢?是否能夠覓得在《HOT FUZZ》所曾經得到的狂熱呢?不能夠,Simon Pegg也不再是當時的英勇干探,Nick Frost也不再是當時那憨厚的警察兒子。世界的終點,是懷舊,而不見開創。

癌症 – Le bruit des glacons

Le-bruit-des-glacons

電影的立意不錯,擬人的手法形象地帶入“癌症”這形象,但想法之後的外表,卻不見得那麼招人喜愛。不能擺脫的法式黑色幽默瀰漫,於觀眾而言的過分嘮叨對白,使之故事乏味。

電影裡的大作家們無不都是遇上思路不濟,才思竭盡的時候。而於是,這回的大作家在酒精依賴的境況下,被自己的癌症找上門來,癌症施然地摁了作家的門鈴與作家第一次見面,自我介紹“我是你的癌症”。癌症為什麼找上門來?唯一可解讀因由的,是作家的酗酒終於讓肝受罪而帶來了癌症。

與之同時,家裡的女管家,一直暗戀自己主人的單身女人,也被癌症找上了,是個臃腫的老女人,是管家的乳癌。

作家的情人走了,作家的前妻帶著兒子回來了,然後兒子跟管家上床了。然後作家終於感受到管家的愛,並感受到兩人的同病相憐,於是開始不停地做愛。但他們已經時日不多了,要將癌症趕走,他們才能夠繼續往後的愛情生活。

整個故事都在荒誕中展開,荒誕的人與疾病的對話,荒誕的故事矛盾起伏,荒誕的人物表現。電影除了兩個男主角的演出外,於觀眾而言其他是乏善可陳的。Jean Dujardin那木訥的面容完全就是被故事牽著鼻子走而難見所熟悉的風流倜儻,倒是Albert Dupontel這荒誕的癌症形象的出現倒是讓觀眾磨去了其在《不可逆轉》中所帶來的噩夢印象。

夢露 – Nobody Else But You

Nobdoy-Else-But-You

強烈的個人映射,帶出相似的經歷命運。但其實觀眾認為,這更是一個導演編劇對故事的執著,一個女人在這時代之下的命運遭遇,是所有人的結果,包括女人自己。

通過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來進入女人的世界,通過女人的日記來感受經歷女人的所曾經,她所遭受到的蔑視、傷害和欺騙。從小不過是一個被其他孩子排擠的女孩,當她知道要如何讓自己獲得關注利用自己的身體來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時候,女人的悲劇也就此奠定了。就如她所敘說的夢境:她成了瑪麗蓮·夢露,被厚實強壯的總統的手拉進一個房間裡,開始他們不為人知的一切。

於是女人的真實也就如此巧合地重複了,她被故意謀殺了,她被意外殺害了,只因為所有人都對她有所企圖。愛她,也殺了她。其實,電影也可讀解為導演對瑪麗蓮·夢露的死亡的另一種大膽猜測。

有人想迷惑她,有人想殺害她,有人想救她……於是,女人的意外死亡,她的“自殺”,是所有人一手造成的。或者性感尤物我見猶憐,大都是紅顏薄命吧

火 – 逃出生天

Out-Of-Inferno-3D

觀眾不能說自己在電影過程是獲得多少的觀影愉悅,總之故事在呈現上是起碼能夠抓到觀眾的神經,而跟隨角色在大火高樓上驚險逃難。重重困難在脫險之後,也終是可以心滿意足。這大團圓的結局合理不合理,倒也真是見仁見智了。不過觀眾對過程中的各種矯情和巧合確實是有所尷尬的。過於刻意的營造危機或導致危機,而使得在觀看過程是有所打折而出戲的。

故事從廣州這地方開始,是能夠有所喚起親切感,但航拍之下的這個城市,又如此真實地呈現出其愈加失去自己的現狀,讓觀者情緒有所傷感的。想要給予現代化的形象,然而卻又失去其文化古城的印象。於是這個故事,其實放在任何大城市都可以成立,只要其中有高樓大廈聳立。而作為本地人,更是認出消防車穿梭的街巷,會疑惑為什麼在天河的火災地點卻是主要拍攝從荔灣出車的情況,是要表現情況緊急而要全城出動嗎?那是否就要警惕在新城區的消防局位置設置不合理,城市規劃值得思考呢?

關於選角,倒覺得有趣的是,兩位男主角都曾演過消防題材的影視,古天樂是《烈火雄心》,劉青雲是《十萬火急》,其中多少也該是導演監製的故意之舉吧。但其實,這個演員組合,要重複多少回?!

作家 – 酒徒

The-Drunkard

作家的窩囊和爛尊嚴,從來都讓人生恨,抱着以為的高尚情操遊走在鶯鶯燕燕中間,不願與17歲的房東女兒上床,卻願意和同樣年輕的妓女縱情聲色,要當她們的報復發洩工具。實在不得不然觀眾吼“我的去!!”這又是什麼樣的情操尊嚴,還不就是一些標準隨時可變的尊嚴。

曾經收聽過香港電台的文學節目,所帶來的感覺竟然與此電影如此相似,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那種時代的墮落和無奈,在時代中浮沉謀生的各種經歷,黑暗而讓人生懼。到底認為是這個島城所衍生出的文學氣質散發如此。

電影圍繞一個落魄作家展開,周旋在不同的出租屋間,徘徊在各種冶艷女子身邊,本是錚錚漢子一身正氣傲骨不屈,但終不敵現實和生活,各種苟且各種欺騙和各種放棄之後,也將自己的文學理想和堅持也放棄。所保有的,不過是那些“屎水”。哪怕曾經在日記本上記下“從今日開始戒酒”,但也不過轉頭之後就放棄自己的這大話。

要說這是作家,倒不如說是男人的臭脾性讓人鄙視吧。如此人生,大不了讓觀眾再體驗何為“可悲之人自有其可恨之處”,而且,也並不認為電影中的作家又有如何的可悲。如說這是讓人慨嘆文學的無奈,倒是膚淺地認為自詡“作家”之人的虛偽。

黑奴 – Django Unchained

DJANGO-UNCHAINED

一如曾經,對Quentin Tarantino的出品多少有些不適而難於解讀娛樂,徒認為故事情節無不充斥惡趣味來挑逗觀眾的興致。如果被其中各種莫名的穿插夾雜而喜樂,自是愉悅,但如不能從劇本中那些話癆遊戲中感受所謂的“酷勁”,則又是別一番的乏味了。

故事就真是在簡單不過,一個賞金獵人解救了一個黑奴幫助自己的賞金任務,結果也培訓出了一個得力助手,又善良地接下了救出這黑奴的妻子的任務,然又殊不知解救不成還賠上了小命。倒是黑奴在曾經的任務中所訓練出來的神槍技藝及蠱惑,解救了自己也回頭解救了妻子,於是神仙美眷血洗莊園後得以遠走他方。而這麼個故事有幾乎三個小時的長度。

惡趣味一,假牙。
賞金獵人的馬車頂上裝了一個固定在彈簧上的假牙,在行進過程中搖搖擺擺好不歡樂,而原來那是個錢庫,奈何在誘敵過程中成了炸藥盒。於是這歡樂的假牙早早就跟觀眾說再見了。

惡趣味二,噴血。
其實這噴血在Quentin Tarantino的電影中該也並非新鮮事,對那些B級片狂熱分子來說,不來上幾十升的血漿在片場噴灑似乎對不起自己的勞動成果般。於是黑奴打鬥要飆血,亂槍爆頭爆腿爆身軀更是要飆血飆血狂熱地飆血,Leonardo DiCaprio演得失控也毫不吝惜地奉上自己的一手紅血。其實如果,閹割Django的情節演下去的話,該也是會有更噴張的血景可看吧。

惡趣味三,黃金陰莖。
Django被抓後全裸倒吊一場,好不華麗,黝黑的皮膚反射的光將胴體成一金黃狀,那扭捏的槍手鬆開手時Django那誇張的陰莖如鍍金般放射刺眼光芒。之前與之針鋒相對的槍手無奈地鬆開這“聖物”,扭捏前行離開倉庫就可見得不到而要毀掉卻終又不能毀掉於是的失落,從其背影中如此形象的流露。其實想來,Quentin Tarantino該是相當女權主義的吧,對陰莖抱有如此仇恨,兩場爆屌是否拍得暢快又愉悅!

其實觀眾是完全將此片與《The Man with the Iron Fists》想到了一起,難道不是類似的故事情節嗎?至於哪部更精彩,僅在於哪部更無節操更不倫不類罷了。

勇氣 – 逆光飛翔

TOUCH-OF-THE-LIGHT

“你如果不試的話,怎麼知道自己能夠做到多少。”雖然觀眾很不喜歡這種裝作大道理讓你無法否認的話語,但當故事就是如此來講述,一個條件受到限制的孩子也能夠做得比你好、比你勇敢的時候,你再如何的頑固,你也必須承認自己的不如,自己的怯懦,自己的失敗。你會反問自己,為什麼不去試呢,你不試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呢!

觀眾還在大學校園的時候,曾經自豪地對同學說“無知者無懼”,那時候的初生牛犢是多麼的讓人熱愛,崇拜,傾慕。那是故作勇敢與堅強的話語嗎?但那又如何。

裕翔不想麻煩到別人,不想聽到別人的怨懟,就要獨立依靠自己的能力來解決,來摸清從宿舍到教室往返的路途,嘗試自己一個人走去孩子們的學校教他們音樂。這是堅強,這是勇氣。裕翔因為聽到別的孩子對自己因為眼睛障礙而因此獲獎的話語,而從此放棄比賽,也因為不想聽到別人被麻煩到的怨言而要學習一個人上學,那是頑固。頑固,有時會讓自己有着比自己想像要強大的力量和勇氣。這種頑固,可以理解是堅強,但也可以理解是怯懦,害怕麻煩,害怕依賴,害怕怨懟。這是某些不足所帶來的自卑與敏感。往往因為這樣才會用順從、忍讓和善良,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觀眾在故事中看到的不是困難和勇氣,而是一個自己,那個常常忍讓、無所謂而卻步的自己,為了曾經一些話語而放棄很多的自己。那這故事中的自己,在最後可以邁出一步,往自己所希望的“找一間咖啡廳,坐靠窗的位置,不會有人一直看着”走去,那坐在電腦前敲打着鍵盤的這個自己,又會怎樣呢?

囚徒 – Caesar Must Die

Caesar-Must-Die

較之關注在電影當中的參演演員身份,更會在意電影在講述《凱撒大帝》這經典莎翁劇目的方法,真假穿插,黑白與彩色畫面顏色的交疊,使之在這特殊的演出陣容話題下,帶出截然的思考:藝術&牢獄。

電影中的所有演員均是真實的在囚中重刑囚犯。年歲對自由的消磨,在其面容上竟然見得是普通人那般的平凡。他們要參演一場莎翁的《凱撒大帝》,他們開始無時無刻地在排練其中的故事,在走道、在牢房、在廣場、在舞台。其實觀眾不會如過往那樣看到過多的牢獄生活,但其實又無時無刻不在感受在囚犯們失去自由的生活。

觀眾至今也無法相信這真是一場發生在牢獄之中的囚犯真實記錄,鏡頭是如此冷靜,演員是如此自然,彼此似乎都沒有對彼此存在有所感覺,而使觀眾至今也認為這是有所演繹的戲中戲。

電影從彩色的劇場開始,回到黑白的監獄,再倒敘六月之前的選角,《凱撒大帝》的故事就隨着演員的排練而開始。會有插曲,意料之中的關於演員真實生活的“戲劇演出”,但認為這一演員之間孰真孰假的爭執是不適合的,尤其如果是要表現作為真實人物的原因來插入這麼一個爭執的情節,過於刻意而見矯情,也破壞了電影所要傳達的整體性。但也終究需要明白,這是電影,是在劇場故事串連起來的電影,而不是通過電影來講述的劇場故事,而這真假之間的衝突,也是要破壞觀眾的觀看體驗來提醒觀眾,這真是發生在牢獄當中的故事。

而這種新鮮的電影藝術體驗,也是讓觀眾所始料不及的,也是抵抗的。

失去自由的人生,在這突然而至的戲劇而打破,賜予了不一樣的感受,是戲劇藝術。囚犯因為戲劇,通過別人的人生,有了對生命不一樣的思考。其實這裡,已經認為這是一對戲劇藝術高歌的電影,是藝術拯救了這幫迷徒,讓他們重新感受到生命的精彩。雖然這話是如此造作,但其實置之電影中又是如此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