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 – 恐怖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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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電影世界》看到個關於恐怖電影的類似專題,為當中一圖片所驚嚇,角色滿臉插上針,臉被勒成方形一塊塊。之所以恐怖是因為超出人類認知範圍,極端違反了人類的審美,讓人類自身生命感到威脅,恐懼感則由此而生。從不曾作為恐怖片觀眾,並非理智地以為這是自己嚇自己的事物,而確實畏懼無力承受如此驚嚇。只以為世界萬物應該如所第一次接觸般的模樣。

只是作為一個觀影者,畢竟有所了解類型片的發展。好萊塢的恐怖片確實曾有所停滯,在如何尋找自己可以繼續吸引觀眾的路上摸索。老式的懸疑驚嚇時間點安排已經過時,觀眾已麻木,向東陽學習氛圍恐怖,奈何東西方的審美差異決定只是一時潮流。或者恐怖元素的表現就如潮流而已,觀眾是很容易厭倦反复抄襲的橋段。就如《SAW》帶起的血腥恐怖風格,以其極其血腥暴力的鏡頭表現帶出了之後不斷的後來者延續,無不以極其噁心的畫面內容帶來恐怖感。

其實依舊不時混淆《月光光心慌慌》的邁克爾和《黑色星期五》的傑森,同樣龐大的體型身軀,同樣模棱不清的人物面貌以致覺得二者實在欠缺個性,遠不如《猛鬼街》裡弗萊迪的個性鮮明。以上三者皆已是上世紀70、80年代的恐怖片代表。至90年代,《驚聲尖叫》終於打破了恐怖片在當時的悶局,只是……系列作導演Wes Craven應該狠狠地給Waynes兄弟一頓虐打,他們的《驚聲尖笑》毫不留情地將恐怖徹底顛覆,以至於再看原作之時,想到的是大大的“囧”字。作為一個怯於觀看恐怖片的觀眾而言,卻要狠狠地感謝Waynes兄弟的惡搞顛覆,從而得到不一樣的“恐怖”觀賞。《死神來了》是新世紀的恐怖新套路,沒有實在的殺人魔,虛無的死神以各種“意外”造成角色的死亡,恐怖驚嚇之處是觀眾不能預知角色會在何時何種方式死於死神安排的陷阱中。至今依舊有所印象第二集中的一個母親被電梯分離砍頭的一場。《電鋸驚魂》是早聞大名而至今未感一睹其真容,具體的場景與橋段早已清楚,但那實實在在的血腥肢解畫面與文字表述是完全不可等同而言的。美式的恐怖,就是實實在在的畫面表現導致觀眾的驚嚇。

恐怖又豈會死亡结束,《月光光心慌慌》可以拍至第十部,《黑色星期五》更甚可以拍至第十二部,《猛鬼街》也至第七部;後起之秀《驚聲尖叫》也將籌備第四部,金錢可使創作者違背其三部曲的承諾;《死神來了》就完結其第四部後必將有第五部,只要其創意未至讓觀眾乏味不堪;《電鋸驚魂》的正義殺人魔豎鋸也可在死了後出現新任的豎鋸,則可見瞎掰程度完全服務於觀眾票房。恐怖片成為類型片延續至今,自有其凌虐觀眾快感的道理於其中……雖然筆者不樂於接觸此事。

愛國影人 – 中國電影藝術大師:蔡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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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楚生,小名立通,字茂楚,號楚生。1906年1月12日(陰曆乙巳年十二月十八日)生於上海菜市街吉祥里。祖籍廣東省潮陽縣神仙里新鄉(今潮陽區銅孟鎮集星村)。

中國電影經歷過起步時的影戲時期、神鬼時期、“現實主義時期”、抗戰時期、國民黨控制時期、新中國繁榮時期、“文化大革命”毀滅時期,蔡楚生見證着中國電影的興衰變遷,其所拍攝的電影亦與之共歷。《南國之春》,《漁光曲》,《新女性》,《一江春水向東流》,《南海風雲》……中國電影的每個發展時期都有蔡楚生所拍攝的經典,足可見其在中國電影發展的重要意義。

在中國這個國度,文藝大師的遭遇是多麼的諷刺。他們的成就無不對中國文化起著至關重要的意義,無不曾經為新中國的成立而歡呼鼓舞,無不為其歌功頌德,然他們的結局卻都諷刺的以悲劇告終,被自己所熱愛的人民批鬥迫害。

“東風勁,莫蹉跎,六十應如十六過。新生盛力猛於虎,誓效共工戰群魔。”

——《小白樓之歌》蔡楚生賦詩於1966年1月12日

作此詩時,蔡楚生絕不可能料到之後他將迎來的是一場漫長的迫害……

“上午去上班,勞動,放映室中寫了‘鬥爭裴多菲俱樂部主席蔡楚生大會’,我覺得我是有錯誤,但絕對不是三反分子,因此心裡很坦然,一點也不緊張,我相信黨最後會弄清我的問題的。……鬥爭大會原定八時半開,後又延至九時半。放映室中坐滿了內外的人,我入場時會場高叫‘打倒……’不已,但不知怎了,我心裡卻從來沒有這麼平靜,我覺得雖然我有錯誤,犯過罪(為西行己四次向黨主動揭發),但我始終是熱愛黨,熱愛毛主席,熱愛社會主義的,有錯誤就改,沒什麼可怕的。”

——1967年5月17日蔡楚生日記記敘

“九時半,由‘毛澤東思想戰鬥兵團’,‘紅色造反者電影野戰兵團’在放映室召開對我(現在是什麼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的鬥爭大會。……鬥的問題是三十年代影片、出國問題、什麼我圍攻(?)魯迅先生問題等。我被一個‘工人’猛擊一拳,又被壓下地……不知他們對黨的指示‘不要武鬥’怎麼看法的?我被搞得昏昏沉沉,至十一時三十五分結束。”

——1967年5月26日蔡楚生日記記敘

他並沒有如老舍般以浪漫主義的方式結束自己生命以昭清白心志與對黨的一片忠情,卻因為摯愛的妻子遭到監禁而憂心成疾,終與妻子陰陽相隔。

相當反感此類由地方政府出版社製作的名人傳記,其中文字強烈地帶著政治色彩,對電影作品的分析以及導演生平經歷記敘都帶着自以為的導演對“舊時代”批判的見解,欠缺所應有的客觀性。

避難所 – 小鳥旅館

LE-CABARET-DES-OISEAUX

不敢想像如若目睹母親遭受凌辱之後慘死眼前的境況,如此遭遇將會對心靈造成如何巨大的破壞。曾在夢中目睹如此:歸家之時,舅父攔在門前,勸阻進入屋內將會慘不忍睹。然不停勸告,推開屋門,父親的頭顱頂在門後,慘狀朦朧。背上母親欲逃離危險,卻始終無力前行……

小說關於一個家庭,三個人,一對父子,一個小孩的演變。經歷悲慘遭遇之後,失去了歡笑與關懷,徒剩下無來由的暴力,自我的封閉,性慾的慰藉。經歷悲慘狀況過後,內心的無力造成沉重的負擔,罪惡感,愧疚感。

在兒子特里斯唐的自述中,並不會感覺其內心封閉的狀態,將被帶入他的位置去看待周遭一切,其實他並無因曾經的痛苦遭遇而人格奔潰,他只是較之更為冷靜地看待周遭的人與事。包括父親的暴力,老師的關懷,醫生的引導。然而在通過對身邊人的描述,他是孤獨自閉的,小鳥與樹杈是他的避難所,直至時間流逝,身邊人的關懷,才使得他從恐懼中走出來。在其性萌芽的時期,關於與老師之間的關係描寫是看得會心感動的。可以看到這個孩子的直率坦白,單純可愛。在描寫特里斯唐與後母瑪麗斯曖昧的關係時,沒有矛盾與道德的譴責,而是情愛甦醒的經歷。

在小說中,小鳥旅館裡的三人都有著他們內心陰暗封閉而不欲為人知的一面。

“承認自己撒謊,對每個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儘管承認撒謊可以避免第二次撒謊。我想他只不過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而已。”這是老鄰居熱爾曼對父親的理解。

自從母親死後,父親酗酒,沉迷在酒精中。在特里斯唐的描述中,唯一可以感受到父親深深的愛,是他帶自己去釣魚的時候,那是他唯一清醒的時候。特里斯唐慢慢長大,父親始終蠻橫的作為讓兒子生厭,加上與瑪麗斯父親的愛,在特里斯唐入獄的時候,才最徹底地表現出來。然而高牆相隔,一切都依舊乏力,哪怕直至父親死去。一切的情感都化作思念,而這思念,依舊讀來是平淡,平淡得反而愈見哀傷。

瑪麗斯是父子二人的紐帶,讓特里斯唐感受到成長過程中所缺失的女性關愛,讓父親在酒醉中藉以性愛抒解對妻子的思念。三人關係是莫名其妙的,瑪麗斯與父親並沒有愛情,徒有恩情;與特里斯唐之間也並不見得是純粹的男女情愛,更以為是彼此情愛缺失的彌補。

小鳥旅館,亦不過是旅途人的暫居地,數日過後,旅途人離開旅館繼續他們的路程。人們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尋找內心的避難之所,躲藏掩飾心中的秘密,恐懼,情愛,孤獨。

陰陽 – 氣象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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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語5佳片-《午夜場》的甄選
風聲
不能沒有你
十月圍城
音樂人生
二十四城記

好萊塢10佳片-《午夜場》的甄選
Inglourious Basterds
Avatar
The Hurt Locker
Up in the Air
Precious:Based on the Novel Push by Sapphire
Up
Distrct 9
Watchmen
The Cove
(500)Days of Summer

歐洲10佳片-《午夜場》的甄選
The White Ribbon
Up prphe te
Fish Tank
Lebanon
Herbes folles,Les
Vincere
Moon
Antichrist
Singularidades de uma Rapariga Loira

2009年,于是在毫無察覺而自以為青春停滯地逝去,但又此迎來歸結之時。其實并無所謂如此佳片清單,拿出來亦不過權當比較,以視個人遠離主流佳片何許。25部選擇,結果就4部已看。又是何時開始已經滯后于話題電影呢?或者從來就不曾同步過。但細想又非也,冷門之暇不乏庸俗,《2012》、《Transformers: Revenge of the Fallen》例子也,熱鬧一場沸騰一番,然卻口碑不濟。回想《Transformers》引起的全球集體回憶之后,些微的消息都可引起集體意淫,如Photoshop出來的意淫合體大力神,然最終出來的原來是“噹噹”作響的兩顆睪丸。雖如此,其實在大眾口水之中又難道不樂于其中,災難毀滅的神經自虐,面對《2012》時候的心驚肉跳亦如此真實深刻。

于是乎,原來2009年可留下深刻印象供如今之回顧發言的,竟是特價消費在影院看的爛片。有時以為自己經已練就對電影質素的預知能力,無須等待上映則可憑借個人興趣而判斷影片所能引致的關注與評價。

氣象2009,從來陰陽,良莠依舊,佳片爛片,自有可觀可唾之事。2010,其實依舊,政治影響經濟制約,歷史難道不曾上演如斯狀況!

影子 – 對鏡成三人

Laura-y-Julio

對,對,這是西班牙,似乎可以看到婚姻的荒誕,愛情的背叛,情感的虛偽。心理暗示般的以為是阿莫多瓦的感覺。

過分聰明以致被封底的介紹所欺騙,

“某天,他出于好奇打開了曼努埃爾的電腦,驚訝地發現妻子和曼努埃爾之間的驚人秘密;隨后他又發現,原來還有一個更驚人的秘密隱藏在他和這個男人之間……”

以為看到了《愈快樂愈墮落》,既然無法得到這個男人,就以男人的妻子作為媒介工具,妻子就不過充當兩個男人之間的交流工具。或者,錯了。但又或者,對了。曼努埃爾與勞拉之間的郵件不曾離開胡里奧的名字,曼努埃爾與情人之間的交談無不關于對胡里奧的分析,認識,見解。有時以為,曼努埃爾不斷說胡里奧的不是,對他的批評,其實不也是表現了胡里奧的小心眼與自卑嗎?胡里奧想要成為曼努埃爾,曼努埃爾不也想成為胡里奧嗎?

胡里奧在離開妻子的那段時間,幫同父異母的妹妹照顧女兒的時候,講到很多個關于影子的故事。影子,或在比喻自己,又或是曼努埃爾。在最后一個故事里,一個洗影子店的男孩發現一個沒有人招領的女孩影子,原來女孩死了,男孩本想讓女孩的影子跟隨女孩埋葬墳墓中,不料影子逃了出來,抱著男孩的影子接吻,后來融為了一個影子。

影子的故事是在暗示兩個男人的關系。沒有人認領的影子,比喻沒有主人的房子。當曼努埃爾發生意外昏迷住院,胡里奧被妻子趕出家門的時候,胡里奧躲進了他的家里,睡了他的床,用了他的沐浴液,洗發水,香水,衣服。胡里奧開始代替了曼努埃爾,兩個男人,開始融為一個人。也就是兩個影子開始結合為一體,相愛了嗎?

另一個影子的故事,每個人的影子,都在尋找另外一個影子,因為他們原來是同一個影子,只是被分開了而已。影子的故事,比喻愛情的碰撞,愛人的結合。男孩與女孩的影子結合,是有緣無分的愛情,所比喻胡里奧與曼努埃爾的關系,或也暗示兩個男人相互妒忌之時,莫名的情愫。

結局是莫名的,你即我,我即你,你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你的孩子,你與妻子所生下的孩子,也是我與妻子所生下的孩子,更準確來說,是我們三個人的孩子。于是以為,妻子的出現,不過是兩個男人的生子機器。

于是,又涉及到亂倫的故事。曼努埃尔曾就爱人的关系发表,其实女人找男人是在找父亲的影子,男人找女人也是找母亲的影子。后来,胡里奥与妹妹之间暧昧的关系,也在应验了曼努埃尔的观点。曼努埃尔是个狡猾得叫人生厌的家伙,当被反问到自己是否也在寻找母亲的影子时,他可狡猾地说自己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形象。劳拉以为,怀中的孩子其实就是曼努埃尔。

曼努埃尔死了,胡里奥借用了曼努埃尔的身份借口回到妻子身旁,站在一个“预言者”的位置等待将来所可能发生的一切。又一个曼努埃尔,抑或其实,胡里奥才是更加明了一切的人。

應聘獨立書店營業員 – 荒島圖書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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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城畫》一年一輯的“荒島圖書館”特刊,何其興奮,“終于又有雜志聊以撫慰了”。

“獨立書店”,何其美好的關注物,美好之在于“獨立”,無須約束,樂在“書店”,拒絕主流,同樂閱讀。泡書店的樂趣不在讀書,而在知書,看書,總有個溫暖靜謐的環境給予躲藏之用。書,美好的借口之物,也就只有書能夠有充足的理由死皮賴臉的拖時間宅于他店。大書店,人又吵又雜,店員態度又太服務業。但又那個其實,獨立書店店員又不一定有何特殊招待,冷漠旁觀處之可能也是太服務業。說到底,原來是顧客的個人原因……

失業之時,何其期待能夠在大書店里當個營業員,自相矛盾。每天過著可能重復的時間,更美好是呆在死氣沉沉的印刷物中,做些打雜整理集合之類的數據清潔打雜工作,偶爾笑臉盈盈地解答顧客疑問也是期待之內的代價,也難保不會因此撞上偶遇。天真以為。但,至今不能如愿而掙扎中。于是,此回《荒島圖書館》又給予一個做夢的機會,不如自己來開書店算了,甜苦自知。但資金籌備是一回事,如若無需鋪租上街賣書如松浦彌太郎也算獨立書店的話,那在此城就只有等著與城管斗爭了,雖然不賣翻版書。曾有機會可能在一路邊雜志加盟攤工作,礙于心理障礙而放棄,如今想來,其實或也是一次難得的經營經驗,但當時也沒有獨立經營之心,此經驗自被無視了。

其中采訪到武漢一家書店,其中店員要求如下:見熟人話多,見生人話少。樂于幫助別人,但會有點害羞。男生最好會彈吉它,女生最好會做手工。要愛護小孩,喜歡貓,喜歡晴天、陰天、雨天。……此等要求,所言之人不就是本人嗎!

他罪 – 火車

Train

又再喚起往日記憶,那是初中一年級,那是一本《金田一少年事件事件簿》,只需一天,閱畢,直至如今,亦不曾重遇如此閱讀速度。再往后推移,那是初中三年級,那是一本《衛斯理》,一個周末晌午,閱畢。于是,就一直苦惱在龜速閱讀中,一直沉浸在閱讀障礙癥的疑慮中。現如今,不足一個月閱畢《火車》,發現根源所在:懸念。原來膚淺地被問號所牽引。

“這種人心中總是描繪著從電視/小說/雜志中看見的富裕生活。過去的人只會把這些當作夢想,想想便算了,要不然就是努力朝夢想邁進。出人頭地的也有,但也有人因此誤入歧途而被逮捕。但過去的人總是比較單純,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靠自己的力量筑夢,或是礙于現狀放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夢想無法達成,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所以會有一種達成夢想的希望,并沉醉在這種感覺里。達成夢想的方法很多……”

尤喜歡其中對現代人浮躁心理的分析。其實,雜志控也不外是如前者所言對夢想的希望追逐。書讀不到,就哪怕看一下他家之言亦誤會自己曾經閱讀;電影看不到,就哪怕看一下截圖劇照來誤會自己曾經觀看。或者這是自我剖白。

悲劇,慘劇,其實又是如此相似,亦因此,才會如此的愈見悲哀。本想逃離不幸的人生,不料墮入另一個不幸的人生。只是有時悲慘哀傷得叫人無法怨恨作惡者的殘忍,她亦有著其溫情,亦有著其良心。

如今,作惡者都可埋怨制度,似乎罪惡皆源于制度,制度之下植根罪惡。地下錢莊,購房熱,信用卡,如此的埋怨是否有點蠻橫。就如殺人者埋怨手中的刀致使其殺人。但人性是脆弱的,是如此的難以抵抗誘惑,如若明知此而誘惑之,豈不就真是制度的罪惡!好吧,就讓我們蠻橫吧!

原來鐘情宮部美雪的寫法鋪排,層層邁進,不緊不慢,結局之處,看似嘎然而止,然而意蘊悠長。方曉得其實答案早經告知,結局的現身,不過是高潮的噴射動作。但又想,是否宮部倉促之為?

“我要問你什么根本不是問題。其實我見你,是想聽你說自己的故事。你之前沒有告訴其他人的故事,你一個人承擔的往事,你逃亡的歲月,你銷聲匿跡的歲月,你一點一滴累積的人生故事。”

花癡于井坂,出場不過寥寥數段,亦不過以一個家庭主男的模樣出現,但可以想象到如此一個中年男人發福的體型,憨厚老實,但不時亦又睿智之言。“做壞事的人從來不會想自己為什么要做壞事。”

新城喬子是個可悲而可憐的女人,雖然她的殘忍亦為可恨。可以想象到如此一個柔弱的女人,在被層層債務壓迫得精神失常躲在圖書館一角搜索父親的消息,眼睛發著光似的期盼可在其中看到父親死亡的新聞,其容貌之猙獰,足可讓深愛她的丈夫心寒。如此對她的描述,更是側面刻畫制度對人的迫害之深,對人性扭曲之殘忍。

夢想是脆弱的,人生是不堪的,可以依靠的原來只有自己。悲涼,原來是新城喬子背后的故事。

畫畫 – 非常城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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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自足地以為自己依舊在畫畫,依舊在寫字。是啊,曾經……其實我還在心中等待與堅持。

尤歡喜此期的《城畫》,又一本難得全書閱畢的雜志。都說是文字閱讀退步的讀圖者,每一頁的圖畫都如此好看精致,每一頁的畫面都值得細味賞樂。說來諷刺,說是讀圖,但其實看圖更多是圖中的對白文字,原來到頭來還是讀字。呵,有點可笑。不需要為畫畫予任何定義,不需要用如今爛俗的“動漫”之詞來概括之,刊載皆為賞心悅目之圖,皆承載生活點滴,無需太多企圖,或僅為好玩,或僅為記錄。正如剪紙師奶,正如畫畫老太們,純粹由自己的喜樂出發,畫下自己的歡喜事。又或某一次的聚餐記錄,呵,廣東湯水文化何其深厚又豈是外人所能精通。這一期有很多的浮城繪看,喜不樂哉。

都說不要給事情太多標簽定義,呃,給日志標TAG不算,隨心出發,最為美好純粹。當然,如若生活所逼而將此成為維生技能也人生無奈,獨可嘆息矣。

《城畫》偶時都能出人意料地誕生出一本讓人歡喜的制作出來,精致,可讀,好玩。

私影時代 – 電影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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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已良久不曾如此細致地閱讀一本雜志了,這一期的《午夜場》幾乎每一個專欄都有著可享受閱讀的內容,當初購入就不過因為封面特別的排版而被吸引。封面黨。稍微跳閱了一番,第一印象,美編換人了,如此排版的封面似乎之前曾出現,但翻開內頁數個專題,尤其“盤點異形30年”開篇的大拉頁,這是以前所看到的《午夜場》嗎?如此排版印象是早期《電影世界》才會有的。或因如此印象,就激發了熱情。而且這期的選題太能引起讀者共鳴。

“電影時光”,不過是一次對曾經歷觀看電影經歷的回顧,然而發現,當中的回顧竟然“電影院”的概念是如此短暫的出現,原來我們一直所觀看電影的手段,竟然都不是在傳統的電影院。露天電影,錄像廳,VCD&DVD&P2P,電視,最后出現的,才是電影院。多少覺得有些諷刺,并非覺得編輯故意如此,而是現實確是如此。本人的觀影成長歷程不就是如此嗎?先是錄像帶、VCD、DVD,后來電腦&寬帶的普及就是視頻文件的觀影,時而在電視上看到的電影轉播,如今條件稍微許可,電影院開始有了值得進入觀看的電影了,就開始自己進入電影院看電影。如此歷程,該是可悲,抑或可幸?

就在此時,此專題又是如此應景地出現:中國內地最大的BT網站BTchina被強制關閉,其他P2P網站也在陸續遭被勒令關閉。如此一來,也就意味著曾經給予廣大觀眾豐富影視資源的P2P網絡開始非自然地退出時代,而是否全面退出就還不得知,畢竟此事只是發生在中國內地,國外的P2P環境還依舊存在。而回顧過去,錄像帶與VCD的退出,也只是因為技術發展所致的非人為退出。如此的一次事件,是否意味著部分觀眾一直所依賴而習慣的觀影方式開始被改變?那就且看將來了。而且我似乎已經鮮少依靠國內主流資源網站來獲取電影資源了。

私影時光,自私的電影時光,不分享,獨樂樂。

無題 – 曾經

Ever

與其閑聊為何選擇此書,倒不如道一下選擇此書為何日。話說當天乃叔婆出殯的日子,整天壓抑不知的情緒無處排解,于是乎就逃入書店閑逛,無所謂的選擇了一本以為有閱讀保證的《曾經》。當時還畏懼“書”的諧音而鬼祟地將書整晚藏在肚皮之內。(“藏在肚皮之內”,如此形容實為詭異。)

林夕先生,說來不熱愛,哪知道所聞歌目有多少乃大師所作。但詞人之文自有可讀可賞之處。但原來都不過將之看作“零食”般閱讀,閱罷即已,純為增添“已讀”數目一個。如此說來,實在不夠格的讀者。但是……

雖說讀罷而已,但林先生的行文措辭原已造成影響。大可回視比較,從讀此書開始,就被潛移默化地在白話與文言之間穿梭,故作旁觀地做記行文。這種影響,遠非當年讀余秋雨時可比。

文集大概也是林先生80~90年代之間報章專欄文章的一次匯集,幾分廢話,否則也不叫“曾經”了。總不自覺地在文字之間尋找林先生的蛛絲馬跡,以確認其八卦。

閱讀散文之所為何?或圖一觀作者的生活思考,軼事碎語。林先生文中的嬉笑怒罵,辛辣諷刺,讀著帶酸,但又不得不贊同其特別的見解&想法。或者,本人亦特別人士才會自覺贊同。頗喜歡其無所忌諱地對鬼神之事的閑聊,看著過癮而有所悟。所悟何?不言。

現在坐在圖書館的自習室,剛剛終于將此書的最后一章閱罷,不外是囫圇吞棗,水過鴨背,一如段二所言的狀態。其實真是個缺乏耐性的急性子。回首過往的閱讀體驗,翻看所剩章頁是最常做的事情,《曾經》亦不例外。尤其散文,因其零散簡短,容易誤會經已跳讀而明白其中關鍵,明了所言之事,然原來只是翻書的動作而已。……好吧,不好的看書習慣。

十年內部刊物 – 10周年特輯:你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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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習慣了被“紀念”來侍養,每逢“紀念”之事總要鋪張豪華,以資認證曾經共度的時光,方見“紀念”之深刻。《CITY PICTORIAL》前期的宣傳是否做得太宣張,以致讀者們都各自有了心中熱切期盼的10周年紀念刊,譬如我,應該起碼有一次大回顧,應該起碼有一次感動肺腑的編者言。

然這些都沒有……

在報刊亭看到赫然的“拾”與熟悉的“城市”LOGO,熱切期盼其中所言所敘所記。到家,撕開膠封,拿出雜志,如以往般習慣地亂翻瀏覽,“怎么是‘快樂實習生體驗計劃’”、“怎么是一個喇嘛的故事”、“怎么是如以往的編目”、“怎么、怎么……”這是翻開雜志后,第一、第二、第三的反應。當習慣性地抓著本雜志蹲在茅坑之上,閱讀其中文字,在充滿綠色氣息的餐廳做服務生,在動物園當一周的飼養員,在電視臺當節目助理,在美術館當導員……這些都是他們的故事,但這些又是《CITY PICTORIAL》給予的故事機會,也通過他們的故事看到更深入的幕后事情。“原來康熙的錄影真是臨場真實反應(當然我不是指熙的豆腐)”。

確實,我們都已經有了我們期盼的紀念刊,而如今《CITY PICTORIAL》所呈現出來的卻遠異于我們的期盼,我們不能接受,我們要予以批評。但是……想當初是為何喜歡閱讀《CITY PICTORIAL》的呢?是為其特立獨行,劍走偏鋒,傲視于常規之外。或者,我們權當這是《CITY PICTORIAL》的內部刊物,是編輯部為了回顧這10年特刊活動的所作的記錄,是編輯部的內部記錄,人事變遷記錄,罷了。我們所購買閱讀的非我們心中的《CITY PICTORIAL》十年特刊,而是城畫的十年特刊。

咖啡館里的文学 – 與作家同游Another Taipei

Another-Taipei

臺灣文學何時進入視野?理應該是大頭菜之時,又或那家賣愛爾蘭咖啡的咖啡館,網絡開啟了我這一代對臺灣文學的接觸。但那也只是我這一代而言,臺灣文學又豈是如此網絡組織堆砌出來的文字,原來它很感性,原來它很孤島,原來它很思鄉……多言無謂,對臺灣文學又了解多少呢,也不過是一門外路人。若非《孽子》,又豈會看白先勇先生的短篇小說,這也是僅有讀過的當代臺灣純文學,但也僅此而已,所讀何物如今也了無印象。原來還有三毛,是《撒哈拉的故事》。竟然有瓊瑤,已是中學時候的事,忘記何作。

按專題所言,臺灣文學曾經歷一段咖啡館時代,作家們都鐘情在咖啡館中創作,舒適,陽光,以及省錢。有咖啡館叫“明星咖啡館”。臺灣也曾經歷限報的時代,也曾經歷專政的時代,也曾經歷無語的時代。雖如此,文學依舊,副刊的無奈繁盛使得文學有了興盛之機。原來臺灣作家都由業余作家走來,也因此才會有咖啡館的時代。那是否愛爾蘭咖啡館有此淵源之處,未知。

說如今的臺灣文學已經大不如前,一如其電影。但難道這又只是臺灣如此嗎?“沒有團體,沒有中心,沒有基地,沒有活動,文學作者孤零零地面對自己的創作”,他們或不曉在對岸,文化經已遭受商業的重創,書店都紛紛改成服裝店、鞋店、飯店了。

作為一個國內讀者,羨慕臺灣依舊有出版社在堅持本土純文學,也羨慕臺灣依舊有閱讀的氛圍(雖然當事人并不為之欣喜,只因臺灣讀者已更傾向于外國翻譯閱讀與實用閱讀),羨慕擁有24小時的誠品,羨慕開放的思考環境,羨慕對傳統文化的保留……

作為一個樂于記錄的強迫病者,朱天文在采訪中所說的一席話甚為有感:

“如果我不寫的話,生活里就會是一個很失敗的人。寫的時候,你就是把一切的負債,一切的負分都變成正分,變成是你的資產及天賦。人家看不到的,你看到了;人家不以為然的事,你就認為很重要;人家以為理所當然的,你卻認為是毫不理所當然……你要不寫下來,所有這些東西都會拖著你,一步都走不動。”

有些事情,總是要寫下來,不一定為誰寫,就是覺得要應該通過文字來表達出來,記下來。

城市·雜志 – 城市志 進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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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志?WHAT’S THAT? DO I OFTEN READ CITY MAGAZINE?

何以提出如此命題呢?因為《CITY PICTORIAL》迎來其十年之際,此時需自言正身嗎?“大家好,我們是城市志。”城市志又為何啊?記錄城市以及其內部變化發生的一切的雜志?呵,半年前應聘時對《城畫》的看法自己就是作此解。正解與否,鬼知道。

此一專題,到底是做給誰看?似乎有那么些模糊不清的選題,城市志,其中的40本城市雜志,真如此“城市”嗎?其實《CITY PICTORIAL》又何以給自己如此范疇牢籠來局限自己。

或者,專題更應該給予我們提示的是“雜志”,而非“城市”。其中所介紹的“長壽”雜志,多能夠看到是編輯們的堅持。一本雜志的成功是對雜志主旨的堅持,立場的堅持。然而往往這些事情,很容易為物欲、環境、經濟所影響,使之變質。專題另一方面引出了一個關注,獨立雜志。不為大環境所局限的經營模式,做自己所希望給予讀者看到的內容。這也是自己所希望將來有能力辦到的事情,無需經過經銷商印刷廠的二度干預,直接自產自銷,獨立雜志+獨立書店。這也是如今所看到的獨立雜志的經營方式,寄賣在獨立書店中,如《米飯》。

或又要插入一些不想干的慨嘆。城市志,本該記錄城市之中所發生事的雜志,然而有時卻無力記錄。只因太真實,太社會,然話事人不允許太社會的事情真實的記錄,城市志,慢慢就變得無力。當然,所指是那些具有刊號的雜志。所以,才推崇獨立雜志,雖然在地下,但也能擲地有聲,也能震動地面,不是很美好的事情嗎?

避難所之二 – 最愛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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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前路茫茫,兜揣著一張羊城通上了一列地鐵,二號線,四號線。前路為何并不明了,只知道地鐵將帶領我從地底爬上地面,也好圓我不曾乘坐火車的好奇。于是呆坐在列車上,看著沿路風光,陌生感與莫名的淡定感相交作用,如此波瀾不驚的平靜。來到四號線的終點,原來是如此“開發中”,不曾多作逗留,就萎縮地逃回返程的列車。娘親在呼喚吃飯了。

幾天之后,忽然有強烈的欲望要在次奢侈地前往四號線的終點,全身心地享受此發現之行。背上相機&MP3,以為音樂可以添加旅程景色之美,亦以為可有新鮮的記錄……依舊相同的路程,所不同的是心情,第一次是對“未知”的探索,第二次則是對“未全知”的期盼。但只是在終點前一個站下了車,忘記為何,此站為“蕉門”。同樣是“開發中”。卻如此大膽地不作任何心理準備地前往一個未知方向,去向何方,誰明了?

似乎經過一條小橋,似乎經過一沼澤地,后來到一個江邊小公園,美好的小地方。竟如此的靜謐,竟如此瑟縮在城市邊郊而不為人所發現。公園竟有三個小渡口,難道會有小船停靠。對岸有幾個男人在洗澡游泳,何其愜意。后來一老夫婦帶著孫子在園中嬉戲,平靜中多了幾分的溫暖。方感受孤獨不過一時。

其實公園不過是如此的普通,花草樹木,小河小橋,但在當時的心境,這一切卻如此珍貴。在渡口坐下,垂下雙腿在江上,仰身一躺,望去天空,何其明媚,當時已近黃昏,卻又幾分別緒縈繞。在一個并非有感情的公式之地感受到暖暖溫情,喜也。

如若他日再次前往,是否可重拾舊緒?悲觀地料想,難矣。

留影 – 廣州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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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影相于我們而言是何其奢侈的事情。影相機要錢,菲林要錢,晒相要錢,算來算來,這可不是一般百姓話費得起的日常消費。如今還留著的舊照片,一張是兒時跟母親去荔灣湖時騎在雕塑上照的,還有兩張是跟舅父們照的。這幾張舊照就都是五歲之前的事情了。

留影廣州,原來生于斯,都不曾與之有多少共影的機會。

不曾去過影樓照相,畢竟是比百姓更加百姓的草根家庭。哪怕是說聞名的艷芳照相館,也不過是近期才聽說。去影樓照相的事情,父母倒像曾經歷,那是他們的結婚照,模糊印象中應該如是。但那僅存的舊照也隨著泛黃掉色而丟棄了,都說過去是廉價的。

留影這事情,也都是到了小學的時候,出現傻瓜相機,才多了起來。那時候去越秀公園,跟舅父借來相機,母親對之一竅不通,要不就是不會抓焦,要不就是機器抓歪了,要找一張能夠見證成長的相片,實在困難。

后來,真的后來了很久,直到大學,數碼相機開始普及,影相才覺得普通。也或就是這種成長的原因,哪怕如今,都不自在將自己展現在鏡頭膠片之上,被攝入膠片之中的自己似乎總有那么般的虛假陌生。

每個家庭都有他們的變遷,在相片之中有人進入,也有人離開。是啊,忽然想起舅父們結婚時候難得的全家福,那就是唯一可以聚集一大家庭成員一起的借口了。現在再看,相中人有多少人已離開,又有多少人尚未出現在其中呢?

我們的一代人,我們的一群人,又有多少會想到可以肆意地將自己曝露在鏡頭之中與人同享當時當刻。也就到了如今人大了,才明白此刻的重要。當菲林變成數據,相片成為相片數據庫,同享此刻變得如此簡單。簡單到甚至想要將同享交換來虛榮。